伤痕之二遥远的黎明——姝妮
姝妮  发于:2011年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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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对你说……我爱你。”

“哎?”无论如何都没有预料到会听到此种答案的谨,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即使是最后了……也希望你能知道我的真正心意……”

“你在说什么啊……”谨吃惊的瞪大眼睛:“什么最后了……高槻你在说什么……”

“谨,看我的眼睛好吗?”

谨不自觉的向高槻的眼睛看去,他的眼睛仿佛散发着迷乱的光线,又像不停旋转的漩渦,将谨的意识拉了进去。

看到谨表情改变了的高槻,苦涩的转过身去。

他的目的正在于此。

为了彻底让谨跟过去告别,为了让谨彻底的忘记自己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为了让谨能重新开展以后的“幸福人

生”,高槻舍弃了自己的爱,要改变谨的记忆。

“只是……想说……这句话而已……谨,我爱你,我爱你!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希望能留在你身边好好的爱你…

…但是跟我在一起,谨你不会得到幸福的……所以……”你再也不会为了我而难过,不会为了我而伤心,你不再

爱我,不再想着我,不会再为了我而伤害你自己了!

背对着谨,高槻轻声的说着。因为他深信谨的记忆已经被改变了,如果还当着他的面说的话,恐怕会让他感到害

怕吧!从今以后,对谨来说,自己只是一个陌生人了!

可是……从高槻的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猛然的抬起头来。

“我能不能得到幸福是由你一个人来判断就可以了吗?……我能不能得到幸福,最有发言权的人,不是我自己吗

?”

“咦?谨?”

“你凭什么那么自信!”

“谨你……”

“又想改变我的记忆了吗?高槻……你告诉我,这到底是第几次了?”

“……”

“你的“催眠术”已经对我没用了!因为已经失效过一次……在我那次差点溺死在湖里的时候,你曾对我下过的

暗示就解开过了!”

“原来……”

“没错!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你并不是我的什么学长的事……我早就已经知道了!”谨的视线落向掉在地上

的那把大大的黑伞。

“还记得吗?那天晚上……你打着那把伞……将害怕的我……拯救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你了……”

“后来你让我忘记了悲伤和自责,跟家人好好打成一片……还有后来的再遇……你自称是我学长住进我家里……

那些日子……是我过的最幸福的日子啊!那些日子……都是跟你一起渡过的啊!可是你却说……却说我跟你在一

起无法得到幸福……”

“难道那些日子都不是幸福吗?如果说连那些都不能称之为幸福的话……那我的人生就只剩下不幸了!你明白吗

?我……我如果没有你的话……是不可能有幸福的!”

“谨……不要这么说……忘记我开展新的人生才会拥有幸福啊!像我这种男人……根本不可能给你幸福!我是个

只会给所爱的人带来不幸的人啊!我不想看到你也遭遇不幸!”

“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有遇到过任何不幸吗?跟高槻在一起的时候……我并没有遇到任何不幸不是吗?那你又凭

什么说我一定会遇到不幸呢!?”

“谨你不明白的!”

“我当然不明白!因为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不是吗?这样你想我明白什么呢?”谨悲伤的大叫着。

“谨……”高槻正要开口,突然眼前一黑,身体摇晃了两下,他勉强站稳,可是已经没有办法说话了。

“高槻!只是偶尔见一面也不行吗?……高槻?你怎么了?”

敏锐的注意到高槻的异状而心里一紧的谨快速的接近着高槻,在他身体颓然倒地前扶住了他。

“高槻你怎么了?高槻!”吃力的扳开高槻捂在腹部的手,却几乎昏倒的看见他满手的鲜血。

因为高槻一直站在背光的地方所以没有发觉他竟然受伤了还流了这么多的血……谨颤抖着手去触摸他的脸,看着

他因失血而憔悴不堪的面容。

“高槻……你怎么了!”

“谨……”挣扎着开口,高槻的脸上浮现着苦笑:“对不起……我根本就是这种……被不幸……附身的……男人

啊……”

“八嘎!”谨在骂了他一句之后抬起头来尖叫起来:“谁来……谁来帮帮我!快叫救护车呀——!”

“高槻……求求你!你一定要坚持住啊!”谨握着他的手,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滴在两人紧紧交握的手心里。

仿佛被烫到一样收缩着手掌,高槻的脸上再度浮现出那微微的苦笑。

“谨……对不起……又让你……为我而哭泣了……”

“没有……没有什么对不起……高槻……你可要坚持住呀!”谨摇摇头,盈眶热泪洒落下来。“听见没有!给我

坚持下去啊!”

“没事的……谨……我……没有那么容易就……”

“对不起,请让让,我要给病人带上氧气面罩了。”随车医生动作麻利的给高槻吸入加入微量麻醉气体的氧气,

接着用剪刀剪开了高槻的衣服。

浸透了血液、散发着浓厚血腥味的衣服被剪成了碎片,弃之于一旁,然而呈现于医生、护士及谨的眼前的伤口却

令三人大吃一惊。

位于侧腹部的圆形小孔正汩汩流着鲜血,那伤口一看就是——枪伤。

匆匆做了止血急救,谨先于医生一步的反应过来,按住了医生拿起车载电话,准备打向东京警视厅的手。

“对不起!但是……不可以!”

“做什么啊……这可是枪伤呀!如果不报警的话,可是违法的!”

“不行!这不是枪伤来的!!”谨苍白着脸,却死死的按住那医生的手。“这并不是枪伤!”

“什么……你说什么……这明明是……”

“不!不是的!”谨一边坚决的否认,一边拼命在心里搜索着理由。“这不是枪伤,而是……而是不小心被雨伞

刺伤的……”

“哎?”

“只是被伞尖刺伤的……”

“别开玩笑了!现在有哪种伞能把人刺伤的!”医生看起来并不相信他的话。

“没开玩笑!刺伤他的雨伞也被带上来了……”

“咦?”

“看……”谨的眼光转向倒在一边的旧式大黑伞。金属的细锐伞尖仿佛还闪烁着冷冷的寒光。

“所以……这绝对不是枪伤!明白了吗医生?”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枪伤还是被伞刺伤的到了医院就能明白!可是如果不是枪伤,而医生却坚持说是……被病人投诉的话,对医

生也不太好吧!”

“呃……这……”医生一脸为难的放下了电话。

“谢谢!”谨松了一口气的向医生致谢,接着,他看向车窗外。“请问……现在是要去哪个医院?”

“看来只能去内山医院了。”前面的司机回答说。

“哎?”

“回去的路上好像在堵车,这里离内山医院也比较近吧!”

“是吗?那太好了!”

正说话间,急救车已经转入了内山医院的急救车道。

高槻得救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谨浑身失去力气般的跌坐在地上喃喃道:“太好了……得救了……”

然而在面对从他腹部取出的那一颗子弹时,身为内山院长的父亲却跟谨产生了分岐。

“谨!这种事怎么可能不报警呢?那可是违法的!万一被查出来了的话,对医院的声誉可是严重的打击啊!”

“爸爸!求求你!他对我是十分重要的人!求求你!”

“谨,对不起,这件事,不能答应你。”

“求求你!爸爸!我从来就没有求过你什么啊!”

拼命的恳求着爸爸,谨的心中只有无论如何也要保护高槻的想法。

然而,不需要他的苦苦哀求,就在手术结束才半个小时之后,全身麻醉,还没有醒来的高槻竟然就在医院中神秘

失踪了……

草木葱郁,池绿浮萍,高槻回到月乃宫家,已有半月。

伤口还在缓慢愈合之中,然而已无大碍。

高槻在心中感谢着名泽派的人及时赶到,却又怨恨他们不由分说的就把自己带了回来。

不过,他回到月乃宫家之事仍算秘密,这点从他并未待在自己的居所养伤而是一直住在名泽房间之后的别屋之内

,就可得知。

而忧心不已的名泽,亦每日都要前来查看他的伤势,唯恐他又有反复。

这一日,名泽再度前来,不过他的身边,除了抬他进来的僧兵之外,还有一个穿着华丽和服的瘦弱女孩。

高槻一眼便认出那就是神女的装扮。虽然一直待在月乃宫家,但是也不是人人都能见到地位尊崇的神女,尽管与

名泽是兄弟,但是在身份上只是月乃宫家的普通家臣,神女降生的这八年来,高槻只见过她一次。

然而,这个表情冷漠的神女竟然有一张白痴般的面孔。

只有对着名泽才会露出依赖的表现,大大的无神双瞳之中没有其他任何人、物的存在。

一进房间,名泽就不再理会她,而自顾自的与高槻说话,被冷落在一旁的神女过了一会儿,突然发出了如同小兽

般胡胡的叫声。

正在跟高槻说话的名泽听见了她的声音,转过头去温和的道:“绫乃,你又饿了么?”

露出了尖尖的细齿,绫乃神女愉快的点了点头。

“名泽!”

“没事的,她还只是个不懂得如何进食的孩子。”

名泽向她招了招手,绫乃用着甚为奇怪的姿势,跌跌撞撞的走近名泽的身边。

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咬破,将渗着血珠的手指塞进了绫乃的嘴里,她立刻露出了满足的表情,就像刚刚出生的小

动物一样咪起眼吮吸、舔舐着。

“这……”不管看多少次,对吸食人血为生的神女一族仍有心理上的排斥感,高槻立即对绫乃产生了厌恶感。“

她跟千代有什么不同?名泽!为什么不现在就杀了她?”

“我说了,没关系的……这个孩子……她的身体永远也不可能孕育下一代神女……神女一族沉淀着毒素的血缘,

在她这一代就要断绝了!”

“为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我当然肯定了……凌兄,你以为我那么辛苦培育继承人是为了什么……”

“那是为了完全掌控月乃宫家不是吗?可是万一她有了下一代……我们的计划随时也有可能落空的!”

“在十八岁前没有个人意志的神女……她的身体已经被我改造过了。她不能再做为女人活下去……”名泽的唇角

露出了残忍的笑意。“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

“……可是继承人那边……”

“凌兄你不用担心这些!你只要按照我的命令好好的保护那四个孩子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自然会

处理……”

“名泽……你变了……”

“不,凌兄……是你变了。是你的心变得柔软了……”

“哎?没那种事……”

“曾几何时,你的心里还只有我呢……别隐瞒了,我都知道。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我们是心灵相通的双胞兄弟

呀!你有爱的人了吧……呐!凌兄?”名泽的脸上露出了略略带着忧郁的神色。

“名泽……我……”高槻难以启齿。不知何时起,他的心里已经对名泽有了一种畏惧的感觉。

“是不是有那样的人存在了呢?你要否认吗?凌兄?”

“不,名泽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有那样的人存在。但是,我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为什么这么说?凌兄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如果有了爱人,就好好的跟他在一起呀!”

“我没办法给他幸福,”高槻斩钉截铁的说。“而只会带给他不幸!”

“这就是理由吗?凌兄你……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名泽的脸上露出了愕然的表情:“不能给他幸福……是那个

人说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凌兄也没有必要留恋他。”

“不,是我自己这样觉得的。”

“那我就更奇怪了!凌兄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名泽在意外之后突然恍悟:“难道……难道说是因为我吗?凌兄

无法丢下我……所以才这么说吗?”

“不关你的事,名泽。保护你是我自己所选择的道路,所以跟名泽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在选择这条道路之前,我

早就知道在前方等着我的是什么……”

“没关系哟……凌兄,记得很久我曾经说过,要凌兄你连我的份一起自由下去吗?那个时候的承诺……现在依然

有效。”

“自由?”

“嗯!如果凌兄是因为在月乃宫家而感觉到会给你的爱人带来危险的话,那就舍弃掉月乃宫家好了!那个时候不

是约定好了吗?如果有可能的话……一定要逃出这个地方、不要回头、不要犹豫、不管是谁逃掉了都要连对方的

份一起活下去……不是约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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