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紫夺朱 上——彻夜流香
彻夜流香  发于:2011年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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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玉扫了一下四周,又闭上了眼睛,轻轻长出了一口气。

洛川寻守到半夜,见他还是高烧不退,心中大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那瓶丸子都给秦子玉吞了下去,又用冷水替他擦了大半夜的身子,到了凌晨,秦子玉居然烧退了,还起身吃了一点半温的泡软的馒头。

“阿寻……”秦子玉坐在床沿边,洛川寻累了一晚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还是问:“又哪不舒服吗,子玉?”

秦子玉突然握着阿寻的手,哽咽道:“阿寻,子玉这条命是你的,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洛川寻张开了眼睛,道:“你快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

年轻的秦子玉在几日之后,就完全看不出来曾经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痕迹。

阿吉指挥着他们给太府们外的别院送过冬的用品。

十几个男孩驾着马车来到了几乎穿过半个皇城的秀水街,太子府偏东南方向,而秀水街则在西南方向。

这里集中了所有太子玩腻了的人,每一个曾经与太子同榻而眠,不曾有正式的名份,并最终失去欢心的人,都被按排来秀水街的一处别院内。

自从太子成年到现在,他几乎买下了秀水街一条街来存放他玩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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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吉师父指着身后那条人迹皆无的冷街道:“带你们来这条街,是要你们明白不要一朝得志,便忘了自己是谁。能伺候主子是一种福气,但要清楚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秦子玉帮着洛川寻将东西往一处小院里搬,他们刚一进院,就听人一连串叫道:“小姐,小姐……”

一个盛装女子跑了出来,道:“殿下,殿下你来了……”

洛川寻的手立即被一个冰冷的手抓住了,只见一个貌美,但容颜憔悴的女人瞪圆了眼睛,痴痴地道:“殿下……你瘦了……”说完那鸡爪一样的手就往洛川寻的脸上摸去。

洛川寻吓得大叫了一声,秦子玉一把推开了那个女子,院子里已经有人跑了出来,拉住女子道:“小姐,他们只是来送东西的小杂役,既不是殿下,也不是殿下的亲卫。”

那女子依然痴痴地道:“殿下,殿下,你来了……”

洛川寻与秦子玉匆匆放下东西,逃跑似的出了院门,才轻轻叹了口气,道:“好可怜……”

“豪门贵族里头这种女人多了去了。”

秦子玉不以为意地道:“更何况是皇室,怨只能怨这些人太过失败,连名分也没捞到一个。”

“有名分又能如何,不过一个门外死,一个门内死罢了。”洛川寻低声地道。

秦子玉推了他一把,道:“逛了一条街,也没见到一个男人,看来殿下断袖纯属谣言。既然太子好像并不喜欢男人,咱们的目标便是当侍卫。

“能当上侍卫,以后太子做了皇上,咱们便是御前侍卫,到时放出去,怎么也是个四品武官啊,这大富大贵也不是妄想。”

洛川寻闻言,笑道:“你当侍卫好了,我想当仆人,听说仆人若是做个十年,便可以赎身了,当侍卫要二十年才外放呢。”

秦子玉张大了嘴,道:“你想好了吗?”

洛川寻挺秀的眉毛一挑,道:“嗯,想好了,十年过后,我便是海阔天空,当一个平民,也比身在候门好。”

秦子玉想了想,道:“也对,你那份赎身的钱,我来帮你凑。”

洛川寻听了,露齿一笑,算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两人越走越远,洛川寻悄悄回转身看了一眼那扇油黑漆,黄铜门环的院门。

晚饭吃毕,洛川寻爬到了门前的假山上吹起了笛子。

一曲才毕,只听有人轻笑道:“阿寻,你又有新曲子了。”

洛川寻往脚底下一瞧,开心地道:“公子,您来了。”

随云轻轻一跃,便落到了他的身旁,他的手中也有一根笛子,但却是一根通体莹白的玉笛。

“想跟阿寻学点新曲子。”随云的人依然是温柔有加,说话犹如春风,令人倍感舒适。

洛川寻欢快地将身边的位置给随云挪出大半,自己仅仅坐在边角上,道:“这有何难,阿寻还没谢过公子上次给的药呢。”

随云微微一笑,坐到了他的身边,道:“小事一桩,又有什么可以言谢的。”

洛川寻将自己的竹笛横到嘴边,欢快的吹了一支曲子。

随云听了,道:“这曲子似有一些无奈,也有一些伤感,但曲调却流畅,好听的很呢。”说着将玉笛抿起来,凭着记忆吹了一曲。

他对乐曲的造诣远非洛川寻可比,只一遍过耳便可学个七、八成,洛川寻稍稍一指点,他已将一曲吹得甚为动听。

洛川寻点头微笑道:“公子,您真聪明。”

随云取下笛子,叹息了一声道:“在候门里,聪明未必是一种福气。”

他说着将笛子递给洛川寻,道:“我跟你很是投缘,这笛子便送与你。”

洛川寻一见那根笛子莹白玉润,像是用上好的子玉打造而成,样式古朴,或者是珍贵古董也不一定,连连摆手道:“不,不,公子,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随云道:“胭脂赠佳人,宝剑赠勇士,并不是东西有多么珍贵,而是一种这两者之间的缘分。”

洛川寻依然摇头,道:“阿寻谢过公子,但这笛子万万不能收的。”

随云再三劝说,甚至佯装生气,洛川寻虽然满面尴尬,但依然是坚决不收。

随云没想到他看起来温顺柔和,但竟然也有如此固执的一面,颇为无奈地将笛子收了回去,悠悠叹息了一声。

“我原本想认下你这个弟弟,但你连一根区区的笛子也不肯收,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呢。”

洛川寻不好意思地道:“娘亲在世的时候曾经教导,不可收无功之禄,她老人家不在了,我不敢违逆她的意思。”

随云看着他秀气的眉眼,道:“那你娘亲有没有不让你认别人当大哥呢?”

洛川寻看了一眼随云,犹豫了一下,道:“大哥。”

随云一笑,他的样貌本来就极俊,这一笑,便如春花一般灿烂,即便是洛川寻年幼,也有深深惊艳之感。

随云将自己的白笛子塞入洛川寻的手中,将他手中的竹笛取过,笑道:“这就互换信物了。”

洛川寻虽然在太子府并没有深远的打算,但毕竟年幼,对孤单总是心生畏惧,虽然结交随云心中觉得不妥,但还是高兴地接受了对方的情意。

“我叫随云,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军部侍郎随见青的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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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寻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么一个和蔼可亲的少年竟然有如此雄厚的背景,更没想到自己居然与一个军部侍郎的儿子结成了兄弟,不由有一点呆愣在那里。

随云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我们结拜的事情,不要告知任何人,免得被人利用。”

洛川寻听了连声就应是,他想了想,又将玉笛与竹笛换了回来,道:“随大哥,我们的信物还是互相寄放在对方身边的好,若是让人瞧见,难免不生事端。”

随云看了一眼又回到手中的笛子,不由眼神一动,但到底温柔一笑,道:“也好。”

洛川寻似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笑道:“随大哥,我再教你两首曲子。”

随云微笑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了,明天我再来请你教我曲子。”

洛川寻点了一下头,他还未站起,随云突然伸手一推,他大叫了一声,从假山上翻滚了下去,但却被随云一把捉住他的手,就这样被吊在半空当中。

“大,大哥。”洛川寻有一些惊慌。

“你叫我一声大哥,大哥今天便教你第一件事情,在皇室当中没有一马平川,也无安全一隅,若想不失足落崖,唯有居坐正中。”随云微微笑着将洛川寻拉了上来。

洛川寻顺着随云的手爬了上来,对刚才的一幕还是心有余悸,虽然想跟随云道出自己并无在太子府长远待下去的打算,但话到嘴边,到底咽了回去,只低头道:“谢过大哥教导。”

随云摸了一下他的手,便跳上山石转身去了。

洛川寻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消失在径道尽头,才从山石上爬下往回跑。

刚跑出没多远,洛川寻就被人一把抱住,拖到花丛中,只听耳边有几人嘻嘻笑道:“阿寻,你可被分配到内侍府去了,不再是男人了。”

“陈二子!”洛川寻一番挣扎才看清了眼前几个人当中的一个。

“好大的胆子!陈大爷我就要去骑兵营受训了,将来至少是一名骑兵统领,那是大人,怎么能同你这个小太监相比。”来人伸手给了洛川寻一记耳光。

陈二子满是志高气扬,道:“洛川寻,我们平时有心结交于你,你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如今你要当太监了,我们也不再同你计较,只是到底同学一场,不忍见你这前面都没用过就被割掉了,今天我们几个就让你高兴高兴,也不让你留下遗憾。”

他们说着,几人边嘻嘻哈哈将洛川寻的裤子扒了下来,洛川寻尽管拼命挣扎,但到底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尤其是年长他三、四岁的陈二子,他出身武林世家,一双手跟铁钳一般,生生将洛川寻的大腿扒了开来。

洛川寻只觉得几只冰凉的手覆盖在他的腿间,寒冷与羞耻之感令他呜咽了一声,但他的嘴巴被人死死地捂住,丝毫也不能发出其它的声音。

几个人将手搭在了洛川寻的大腿中间,那根温热的东西令他的手跟触电一般后退了一下,但却似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吸引力令他再次按了上去,慢慢抚弄了起来。

那对完全没有经历的洛川寻来说是一种极端的刺激,他根本分不清是快感还是痛苦,直觉得自己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这些少年到底都还年幼,于其说这么干是猥亵,不如说是好奇,一见洛川寻居然有了反应,都七嘴八舌地道:“阿寻有反应了,呀,他真的有反应,老大好厉害。”

陈二子只觉得口干舌燥,如果不是双腿紧紧夹住,他只怕自己一动就让人看出他的反应,比任人压着玩弄的洛川寻反应还大。

他跟这些少年颇有不同,多多少少有一些经历,也曾与村里的女人有过几次苟合,经验远非这些童子可比,几下拨弄,洛川寻便射了他一手,甚至有几滴都溅到了他的脸上。

洛川寻整个人都几乎软瘫到了这些人的怀里,他纵然机智百出,现在的脑海里也是全然空白。

陈二子的脸色在月下显得有一点诡异,他的手指放开了前面去探洛川寻的后面,一根手指插进洛川寻的后庭。

洛川寻原本半垂的眼帘立刻圆睁了起来,他拼命的挣扎,但却只是徒劳地被人七手八脚地又压回去,耳边却是男孩们接着嘻嘻哈哈的声音,道:“上他,老大,反正他以后也只能这样快乐啦。”

陈二子深吸一口气,果然收回手去解裤带,洛川寻浑身颤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哀求只不过是令他的动作更快一点。

“你们在做什么!”突然有人喝道。

少年们吓了一跳,将头伸出花丛,却见秦子玉站在外面,便吁了一口气道:“子玉,你吓死人了!”

陈二子按住洛川寻,喝道:“秦子玉,你别多管闲事。”

也有人笑道:“子玉,莫不是你去了内侍府,也想让兄弟们替你疏弄疏弄吧。”

秦子玉穿了一身青袍,看样子似是匆匆忙忙跑出来,微微笑道:“我可不是来管你们的闲事,我是来救你们的命的。想必你们都忘了,内侍府虽然有当太监的,可也有当太子侍书的!”

他把侍书两个字咬得特别重,然后又淡淡地道:“太子还没玩的人,你们先玩了,你觉得这是不是个死罪。”

少年们听了吓了一跳,慌不迭地将洛川寻往地上一丢,个个后退跳了起来。

陈二子脸色变了变,他一个人却也无法强暴洛川寻,只得恨恨地松开洛川寻,跳起身,将身上的衣服穿好,走出花丛,指了指秦子玉,道:“算你有种,走着瞧!”说完他拉着一众人呼拉一声全都走光了。

秦子玉才跳到花丛中帮着洛川寻穿上身上的衣物,爬了起来。

洛川寻穿好衣服,想起刚才那些手,不由地一阵恶心反胃,趴在花丛边上吐了个天翻地覆。

“这以后的日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呢?”秦子玉在洛川寻的身后低喃道。

“什么内侍府。”洛川寻胃里稍许好过了一点,才转过头来问。

秦子玉长叹了一口气,道:“刚才殿下已经过来下旨意了,除了你我归内侍府,其它的都是放出去骑兵营训练。”

“内侍府都是些什么人?”洛川寻问道:“要做几年?”

秦子玉低着头小声道:“阿吉师父就是了,你想当奴仆也是了。”

洛川寻松了口气,道:“按西夏律法,阉人是要得到本人同意的,更何况你我并非终身奴才。”

他说着高兴地跳了起来,道:“我想好了,就去厨房帮佣好了,多少能学点手艺,十年之后离开这里,也不愁生计。”他在花丛中跳着,道:“子玉你这么聪明,不能做掌柜也能当个店小二。”

秦子玉见他如此兴高采烈,尽管心中无比烦恼,也只好扯了一下嘴角,算作笑容。

洛川寻确是真真实实地开心,他一入太子府,便无时不想着如何才可以离开这里,现在才算有一个明确的日子,彷佛陡然多了一个可以期待的美好。

两人再不敢在路上停留,一路溜跑回了自己的院子,从厨房取了点热水,烫过脚钻进各自的被窝。

秦子玉裹着厚实的棉被,太子府对下人的衣食用度从来不薄,这冬日的棉被也是新弹的棉芯,大冬天裹在身上暖和得很。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出府去呢。”秦子玉在洛川寻的耳边,道:“这里就算不能出人头地,可比起外面风餐露宿强多了。”

他的话刚说完,却见洛川寻的头歪到一边,竟然已经睡着了。

秦子玉只好叹了口气,心想人各有志,于是便也合眼睡了。

早上一来,阿吉将他们各自的分配地方说了一遍,一个个说过去,最后才说到洛川寻。

阿吉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耐人寻味,道:“阿寻,你去书房打扫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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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立即其它十几位少年都掉过头来看他,秦子玉是满脸羡慕,眼里跳动着一丝奇特光芒。

陈二子却像是吃了一惊,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唯有洛川寻举起手,柔和地道:“阿吉师父,我容易出错,那书房打扫的活能不能派给子玉去干。”

这要是往常,阿吉老早就是鞭子加斥骂一起上阵了,这一次却只是道:“不要废话,让你去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语调虽然说不上如何客气,但比起以前的嫌恶却是有天壤之别。

洛川寻低头哦了一声,这打扫的工作例来不如厨房帮佣的工钱多,这下子赎身的钱又平白无顾地飞掉几两,想到这里,洛川寻轻轻地叹了口气。

其实每日打扫书房倒也简单,无非是擦洗桌椅,拂拭灰尘,为香炉添香,将太子读完的书放回书库,又或者是按着书牌去将太子要读的书取来放于案桌上。

他并不时常见到元林,只是偶尔元林早归,他也是匆匆做完自己的活赶快出书房去,总不能当着太子的面又摸又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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