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我一眼——海贺卓子
海贺卓子  发于:2011年0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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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我一眼--海贺卓子 7
 
结果我在臣那里只是吃顿饭,并没有多聊什么就走了。
本来想问臣,关于沙也加说臣是她的情敌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臣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连想和臣多聊

几句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只好作罢。
沙也加并不是个愚蠢的女人。相反的,她相当聪明。她大概打算离婚之后才将事情的始末告诉我,但她所说的一

起却和我所认知的南辕北辙。而成告诉我的却和她说的完全相同。
照这情形看来,可能是臣在单恋她罗?既然如此,我非得向臣道歉不可。因为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那里胡猜

罢了!
还好,我在离去之前问过臣,什么时候有空,我再来找他。结果臣回答说,我可以在下午他练习做 料理的时间去

找他。因此,我决定明天下午衣服送洗之后去找臣。
在我回到那个没有人气的公寓之后,便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在我身边陪伴我的只有时钟那规律的滴答声。

此时,我的脑海里逐渐浮起臣,沙也加以及工作上的事。
臣说“他在大学里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如果真有此事,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对!不是应该怎么办?--而是,真的有比沙也加优秀的女人存在吗?--如果有的话,臣一定非常喜欢她--但

是能够让臣倾心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不,不对!那个女人根本不存在,那只是臣用来安慰我的

借口而已。臣根本没有爱上别的女人……

接着我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睡去,迷迷糊糊中,臣那双穿着草屐的双脚似乎发着抖若隐若现的出现在我面前。
 
 
翌日下午三点,我来到臣这家还没挂上门帘和红灯笼的居酒屋。在门口正好遇上买东西回来的臣。
“已经三点了啊!”
“真巧,刚好遇到你回来。”
“是啊!”
一走进店内,臣马上把电视打开。那台电视仍旧面向着厨房的方向,径自发出吵杂声。
“臣,你看赛马啊?”
我向正在选择频道的臣发出疑问。
“是啊!如果不多少看点的话,就无法和客人聊天。所以有时候,我也回看一些高尔夫球,棒球或足球等节目。


“你还真辛苦呢!”
“其实,还好啦!有时候客人也会告诉我一些比赛规则或技巧什么的,听多了自然就记起来了。”
“我就没有你这种运气了!”
这时,臣发出呼的一声。
“不管税务员有多么和蔼客气,人家可都是敬而远之的。”
臣说完便精神抖擞的穿上围裙。
“乔志,咖啡好吗?”
“我都可以。”
“糟糕,我这里除了酒之外,只剩罐装饮料了!”
臣从冰箱里拿出蛋糕,端到坐在客席上的我的面前。
“臣也会作这种蛋糕!”
“这么精致的蛋糕我可不会作!”
“是吗?你昨天作的料理那么好吃,而且比大学时候作的更好!”
“现在作的料理当然比那时候好!而且在天满这个地方有批发市场和批发冲,许多材料很容易就买的到,所以现

在比起那时侯方便的多。”
此时电视节目正在播放赛马,主持人正一匹匹的介绍所有的参赛马。而这时正好一架飞机从屋顶上飞过。
时光仿佛回到了从前我总是依赖着臣的那段日子。那时侯,即使我们两个都沉默不语,但是那种感觉一点都不会

让人觉得沉重,反而是一种既沉稳又安定的感觉。
“臣,你那些炖煮的工作都完成了吗?”
“恩,……我早上就作好了。”
“喔……恩……臣!”
“什么事?”
“沙也加告诉我,你是她的情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臣手中的菜刀不偏不倚的落在砧板上。
“我一直以为沙也加喜欢的是臣!虽然她和我已经结了婚,但是当她再度遇到你的时候,你们之间的爱火又重新

点燃,所以她才瞒着我偷偷和你见面。到目前为止,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但事实似乎又不是我所想的那么简单

所以,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去面对这件事呢?如果沙也加是真心爱我的,为什么会主动要求和我离婚?但她又

说你是她的情敌,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们之间应该不止是朋友这层关系吧?”

“喂,臣!”
臣放下菜刀,拿起锥子。接着在紧绷且有弹性的软骨处刺了个洞。如果不先在软骨处刺洞的话,呆会儿大概没办

法串起来吧!臣小心翼翼的压着他面前那只鸡的脖子。但是--
“ 关于情敌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沙也加才对,因为是她告诉你的不是吗?”
臣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很紧张。
从臣的话推断,我刚才的想法应该没错。臣是喜欢沙也加的,但沙也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却无法从他刚才那句

话听出个所以然来。接下来,我该说些什么好?我又希望臣给我什么答案呢?虽然我先前已经向臣道过歉了,但

臣并没有对我多作解释。

所以,臣一定是喜欢沙也加的!
每次我只要这么想,胸口总会传来一阵刺痛的感觉。虽然之前我曾建议过臣和沙也加在一起,但那是我在不知道

原来沙也加是因为太喜欢我,才决定跟我离婚的情况下说出来的。
“好痛!”
臣突然丢下锥子,痛苦的蹲下来缩成一团。
“臣?”
我慌张的弯下腰来钻进柜台里面并走进厨房。这时我看见臣正弯着身子,手紧握着另一只刚被锥子刺到且不断流

着血的手指尖。
“没关系吧?”
“恩,没什么大碍。我刚才力道太猛了。”
臣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脸上却露出痛苦的表情。而且他手指上的伤口血流不止。
臣垫起脚尖,伸手去拿放在开放式炉灶上方的急救箱。接着,臣用毛巾接住伤口,然后弯下腰来坐在昨晚我坐的

那个位置。暗红色的血液汩汩的流出,臣似乎连打开急救箱都显得吃力。

“我来吧!”
我抓住臣的手,把他那只受伤的手指含在口中。
臣的手指非常细长,透过手指的传递,刚才那料理食才的味道扑鼻而来。而阵阵铁锈味也不时的刺激着我的喉咙

,因此连臭味或恶心感都无法清楚分辨了。但我知道这是臣的手指的味道,我现在吸的是这个居酒屋主人的血。

当我在吸吮着臣受伤的手指时,可以感受到手指在我的嘴里鼓动着。而它的波状起伏正与我口中的舌头相呼应。

血液在我嘴里恣意流窜。
“好了,放开我的手!”
在我还没替臣吸出任何血之前,臣就一把挣脱被我抓住的手并推开我,径自走向流理台的方向去洗手。
“我的手被你这样一吸,如果在回去处理那些肉的话,不就全都脏了!你这个笨蛋!”
“可是……”
“你这家伙只会扰乱别人的情绪而已……”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臣起初是大声的怒骂,渐渐的, 怒骂声越来越小,然后被强烈的流水声给覆盖了。
我刚才那句反问似乎触怒了臣。
“我说你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臣面向着我大声的吼了出来。
这时候,我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会应他呢?瞬间,臣绷紧了脸,然后很悲哀的低下了头。刚才这一切,臣似乎不

是在跟我开玩笑。
此时,电视的声音在整个店里回响着。
“……哈嘁!”
平时就不怎么注意健康的我,在我和沙也加离婚的第十天就感冒了。而鼻子就象没关紧的水龙头似的,不断的流

出鼻涕来。
记得臣和沙也加都曾说过,我是一个无法独自生存的人。
感冒和流行性感冒好象不大相同,但对患者来说,这俩者似乎没什么差别。但是今年患感冒的人好象不太容易恢

复,听说比较严重的还可能致死。我现在整个头痛的几乎快裂开似的,鼻子更是不听使唤的猛流鼻水,我想我这

种症状大概跟濒临死亡差不多吧!

虽然如此,我还是得继续上班,而且忙得连去医院看病得时间都没有!我这样为国家鞠躬尽瘁,到底能得到什么

呢?不管政府如何高喊公务员的退休福利制度有多好,但就有一个例子是去年才退休的公务员因为顿失生活重心

工作,而导致他无法适应退休后的生活,突然之间整个人变的痴痴呆呆的。

当我迅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面纸抖鼻涕时,耳朵也一起发出叽叽的耳鸣声。
“你不是津森先生吗?”
这时,一个戴着柔和色调圆形眼镜的年轻人轻拍着我的肩膀。
“是生岛吗?”
此时我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某个播音员的名字和他相同。
和生岛在一起的那几个人应该是他的朋友。
“呜哇!你感冒了吗?那拜托请不要靠我太近,我可不想被传染!”
不一会儿,生岛和他的朋友们同时拿起口罩戴了起来。
喂,你们干吗呀!我身上又没有军方的生化细菌!你们这么做实在很不礼貌耶!
你们如果再罗嗦的话,我就送上一个大喷嚏,保证你们飞也似的逃离我的视线。只怕到时候,你们逃的速度没有

我唾液喷出来的速度快。不过,说真的,我也不可能这样做的。
“津森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公司在这附近吗?”
“喔,不是!我是出来洽公的,这会儿正好准备从客户那儿回办公室。刚好我学长要去银行斑点是,所以我才在

这里等他。”
我一边解释一边用手指着身后绿色看板的三和银行。
所谓的客户指的当然是被怀疑有逃漏税行为的一般民众。我原本可以和住吉一起搭档出来办事的,却因为时间关

系,而被指派和学长一起出来。这一路上我实在很担心要是我们无话可聊的话,我的离婚事件可能会被当成话题

拿出来以讨论。

“那你呢?生岛,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的补习班在这附近啊!”
“对了,这附近的补习班还满多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拿着面纸压住鼻子下方。
“这个给你。”
生岛递给我一包面纸。
“你可以用面纸把鼻孔塞住,这样就绝对不会传染给我们这些重考生了。”
你也帮帮忙!你们看起来这么健康,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我传染!更何况,基于礼貌,你们是不是也该对我这

个病人说些“希望你能够快点好起来!”等安慰人的话。不过,我想一般人是不会这么说的!会这么跟我说的人

大概只有臣了。但是,如今的臣一定恨不得我快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啊,糟了!头又开始痛了。我没办法再继续思考下去了。这时候如果有个人能够在我旁边照顾我那该有多好!
“津森先生,我们今天要去臣那里喝酒,你要不要一起来?”
“我不去了。”
因为鼻塞的关系,我连话都渐渐开始说不清楚了。
从星期日到今天已经有三天没和臣见面了,我想我大概不会再和臣见面了吧!
因为那天臣那副憎恨的表情和那句“你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象个烙印似的深深印在我的胸口。
其实,我大概能了解臣当时的心情。因为他是如此深爱沙也加,而沙也加真正喜欢的人却是我。所以就算被他怨

恨,我也只有默默的接受。
我想,当初我的存在一定对臣造成相当大的威胁,所以臣才没办法和我一起继续生活下去。是我破坏了我们之间

那段美好的回忆,真是罪该万死啊!
虽然我了解臣为什么如此憎恨我,但我却不能因此而怨他。
应该怎么弥补,才能让我们恢复从前的友谊?难道我们真的不能再象从前一样了吗?
“你怎么了?”
“喔,没什么!对了,你们重考生可以去那种地方喝酒吗?”
我的思绪一时还无法回复过来,只好一直装笑脸回答生岛的问题。
“ 我们偶尔也需要喘口气休息一下吗!”
记得第一次在臣的店里看到他的时候,他的样子并不象现在这么乐观。我依稀记得那时侯的生岛正为着落榜的事

而呼天抢地的。
“我那时刚考完,心理压力很大,难免会失常。从现在开始,我要再重新出发,我相信明年一定可以考上的!”
生岛和我那时侯看到的模样虽然没多大改变,但是我发现他的反映似乎快了许多。
恩,不错!是个努力上进的年轻人。但是,现在的我,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臣。臣或许不会原谅我了吧!
糟糕!我的精神好象越来越差了。眼睛已经疲劳的快睁不开了,而且鼻子和眼睛也不断的流出分泌物,这该不会

是脱水的症状吧!
就在这时候,学长正好从银行走了出来,准备和我一道回公司。而我也趁这个时候和生岛道别。
“你的步伐好象不太稳,是不是发烧了?你可不要倒下去才好喔!”
……我倒希望就这样倒下去,还可以坐救护车呢!
当我盯着车票贩卖机的外文说明时,心里想着,如果我就这样丢下一切只身到国外旅行,臣就更不可能原谅我了

吧!假如真是这样,我一定会向依恋着祖国般想念臣!
 
 
再看我一眼--海贺卓子 8
 
这几天的气温,不知不觉的骤降。从遇到生岛那天晚上开始,寒流就一波接着一波而来。
可是,我还是得忍着不适到公司上班。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下去了,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所以,

每当我加班的时候,总是告诉自己“我明天一定要请假休息”。因此,我今天终于让自己放一天假,好好的在家

休息。

咦?奇怪?体温计到底放到那里去了?记得以前生病的时候都是臣去拿冰枕和体温计给我的。所以,这些东西应

该是放在这屋子的某个地方才对!但我到底是在哪里看过呢?
肚子实在好饿喔!突然好想吃臣做的蛋粥!不过,这时候如果有便利超商的热包子来填饱肚子也可以……唉!不

知道有没有人可以过来帮我买些吃的东西或过来看看我也好?
虽然我非常不舒服,但还是很想吃东西。如果臣在身边的话,我想吃什么,他一定马上做给我吃。
我现在连爬起来吃药的力气都没有,只好任由病菌在我体内造反。谁能帮我拨个电话叫救护车,或者扶我起来吃

个药都行。如果让家人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他们一定会担心死的。沙也加的工作性质也不允许她生病,万一她

被我传染了感冒,那不等于是我害了她。所以,我也不能请她过来照顾我。而且,现在除了臣以外,我谁也不想

见--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我知道是绝对不可能来看我的。

算了,没关系!反正我现在已经了无生趣。
忽然间,我的身体轻飘飘的浮了起来,而冰凉的空气正侵袭着我的脚尖。毛衣柔和的触感正拂着我的脸颊,这种

感觉好舒服。这时如果没有鼻塞的话,感觉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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