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杞+番外——钟晓生
钟晓生  发于:2011年0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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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慕生道:“老君,恕我直言,我总觉得此事玉帝有隐瞒之处,秦楚二人同玉帝说的……实在有些出入。想来玉

帝也有难处才不愿之言,可否请老君旁敲侧击替我们打探一番?我想知道其中隐情。”

太上老君想了片刻:“好,此事我自会尽力。”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递给丹慕生:“里头有擒妖钉与捆妖索

,若是下回再遇上修为不高的妖精,用这两样足矣。”

丹慕生道了谢,将锦囊收下。

老君走至我面前蹲下,常年一副笑逐颜开的模样:“数的如何了?是惠杞老弟赢了还是慕生老弟胜了?”

我看了看老君,将含着笑意的目光投到慕生身上:“黑子险胜两目,承让了。”

丹慕生笑道:“是惠杞的棋艺精进了,在下愿赌服输。”

太上老君笑眯眯的点点头:“那本君便先回天庭去了,一旦得了消息便会即刻通知二位老弟。二位老弟不在,众

位仙家可是想念的紧啊,还是快快完成此事,早日归位罢。”

我扬了扬眉头:“老君可是喝光了仙酿,馋虫犯了?”

太上老君谄笑着捻着须端:“老弟说的哪里话,仙酿哪里比得上活色生香的人呢。本君的确甚是思念二位,故今

日二位一唤,本君即刻就下凡来了,胡须都没来得及打理。”

我点点头,此话说的倒算真,老君今日下来的速度同往日比已算是火烧眉毛了。

老君又道:“尤其是天璇,这几日他闹着要下凡来找慕生老弟,已快将天庭闹翻了。”

丹慕生一滞:“我的摇光宫可还健在?”

老君道:“还好还好,天璇还算有良心,想着慕生老弟若是回去没了居所定是要怒的,故只纵容敖易烧了广恒,

广夘,广凡,丹璧,丹华……十几处宫殿,摇光宫算是幸免于难了。”

丹慕生皮笑肉不笑的动了动眉头:“很好。他可是想让玉帝一怒之下将他贬下凡来,好给在下添乱?”

老君干笑了两声:“天璇若是听了慕生老弟此番话,定是要伤心了。老弟完成了此事,还是早些回来吧,也只有

你制得住他。本君这几日是东藏西躲才保住这些胡须。”

慕生轻叹了口气:“知道了。”说着解下腰间玉佩递给太上老君:“烦请老君将此玉佩交给天璇,就说若是再有

仙僚无处可归,我回去定不饶他。”

老君连连点头,接过玉佩放入怀里:“好,本君一定代为转达。若是没什么事,本君便先回去了。”

丹慕生颌首,老君再三叮嘱道:“若是有什么事,千万记得唤我下来,莫要拿自己开玩笑。”

我走上前去:“老君放心。”

太上老君这才念了仙诀,一闪不见了。

待老君走后,我回身收拾棋盘,丹慕生走过来同我一道将棋子收整起来:“我输了,你可说你的要求了罢。”

我恬着脸凑到他身边,唇险险贴着他的耳畔:“我若说出来,慕生当真会依我?”

丹慕生的声音添了几分暧昧:“自然,愿赌服输。”

我涎笑着再靠近了些,嘴唇似有若无的贴上他的脖颈:“我若是要你呢?”

丹慕生身子顿了顿,依旧不动:“……好。”

第三十四章 咳咳……

我见他这样落落大方,反倒有些促狭,干笑着退开身子:“这么正经做什么,你明知我是说笑的。”

丹慕生垂眼不语。

我赧然的有些不知所措,落跑似的起身将收好的棋布棋子放回行囊中,转身瞧着丹慕生依旧蹲在原处,我道:“

怎么不过来?再不回去天便黑了。”

丹慕生这才起身,云淡风轻的扯出一个笑容,翻身上马。我亦上马坐到他后头,手环住他的腰,迟疑片刻,鼓起

勇气道:“你……方才是说真的么?”

丹慕生背对着我,瞧不见神情:“你是说笑的,我自然也不是当真的。”

我收了收胳膊,将有些发烫的脸埋到他颈间:“你若是真心愿意,我自然再高兴不过。我方才只是觉着,这种事

凭赌来的……总是不太好。”

丹慕生轻哼一声,不再答话,突然一夹马肚飞驰起来。

若是搁在往日,必定是我坐在前头,然而眼下丹慕生受了伤,我执意让他坐在前边,他却不敢让我执鞭,只消在

后头环住他的腰。他驾马的速度比来时快了许多,耳畔阵风呼啸而过,一幅幅景色飞速后退。

他的发丝飞扬起来,撩在我的脸颊上,不禁有些瘙痒,我索性凑上去将下颌抵住他的肩,手上环的更紧:“慕生

……”

风声猎猎作响,我不知他是否听清,是否作答,只自顾自贴着他耳侧呢喃道:“丹慕生,我喜欢你……”

这四处皆是空旷的田野,声音出去便迅速消散在风中,无力而仓皇,竟让我感到莫名的心慌。

丹慕生毫无反应,只将马骑的更快,偶尔有一两片落叶飞花打在脸上,竟是生疼。

到了侯府,我们将马还到马厩,走回卧房门口。丹慕生显然有些不高兴,我踌躇着不知说些什么,尴尬的与他对

面站着,不知近退。

丹慕生面无表情的立着,不似往常替我寻个台阶下,却是默默看着我不语。

“我,不是……”我尴尬开口,丹慕生却突然打断,推开房门兀自走进去:“进来说罢。”

我三分紧张七分莫名期待地走进屋内,丹慕生在后头将房门阖上,插上门闩。

我走至桌边,正欲坐下,腰上却突然着力,被人带到床边狠狠压下。

丹慕生压在我身上,肚腹相贴,胳膊撑在一旁微微支起身子,眉黛微蹙颇有几分气恼。他气喘的不匀,咬牙切齿

道:“你还要装,还要装!”

我先是惊,又是喜,还添了几分羞赧,只顾盯着他微微泛红的面颊,竟不知说些什么。

丹慕生松开了撑着的胳膊,欺下身来贴着我的,耳鬓厮磨:“若要说起愿不愿,不该问我,还是问你自己罢。”

我伸出胳膊紧紧搂着他,却紧张的使不上力气。喷涌而出的幸福感将我充斥的快要膨胀,手抑止不住的发颤,连

声音都有些不稳:“我怎么会不愿……”

丹慕生侧过头来用唇轻蹭我的耳廓,又含住耳垂,惊得我一阵颤栗:“你当真愿意?”

我有些莫名,只将胳膊收的更紧,侧过头吻上他的唇,含糊道:“自然。”

我们从未如此亲密,便是往日偶尔能与他共榻而眠,便是曾与他抱过搂过,却从未像此次这般……沾情带欲。

丹慕生轻笑一声,随手一扯解开我的系带,扯去外袍,不费力的一捋便将我的亵衣打开。滚烫的肌肤触到带着凉

意的空气,丝丝撩动人心。

我同样伸手去解丹慕生的衣服,却因我躺在下边,动作有些笨拙。他任我手上动着,沿着我的脖颈细细碎碎亲吻

下去。

我愈发觉得有些奇怪,脑中一个念头闪过,登时惊得停下了动作:“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丹慕生顿了顿,轻笑道:“你不明白么?百年前在天庭里……是你喝醉了酒,眼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方才已解开了他的外袍,手指顿在亵衣的衣襟上,结结巴巴愈加涨红了脸:“你,你……”

丹慕生停下动作支起身子看着我,面上平静,眼中却透了分失落,语调怅然:“你不愿意么……”

我梗直了脖子摇摇头,手中却将他衣襟拽的愈紧:“不是不是。只是,我有些……紧张。”

丹慕生静默了一会,竟噗嗤笑出声来,我只觉身上一轻,他竟要起身离开。我慌忙捉住他的胳膊,支支吾吾就是

说不出话来。

丹慕生清亮的眸子盯着我看了一会,轻轻拿下我的手,在我身边平躺下。他侧过脸来面带笑意的看着我,轻声道

:“就像……在天宫里一样。”

我又是一怔,他的态度转的太快,我竟一时缓不过劲来。身体却快过思绪,只消一翻身便将他压在身下,手探进

亵衣里有些生疏的抚弄着,唇迟迟不肯离开他的,向别处进发。

他的皮肤细滑,腰腹上的肌肉恰到好处的有弹性。我贪心的流连不止,鼻子竟有些发酸,眼里蓄着滚烫的液体忍

着不让它滴下来。

两具身躯赤 裸相贴,耳鬓厮磨,这一室春光旖旎我想了多久盼了多久,又梦过几回……数不清也不必去数,神仙

究竟能活多久,又有多久可以等,都已经不重要。有过这一次,他真心的我真意的,灰飞烟灭、魂飞魄散……我

还有什么不舍……

我用尽了力气将他圈在怀里,他只闷哼一声,却忍着并不叫疼,环住我的手臂也加了些力气:“惠杞……”

我压下哭腔应了一声,他并不说什么,只一声声轻唤我的名字:“惠杞……惠杞……”

他唤一声,我便应一声,不厌其烦不惮其燥。丹慕生的声音亦有些哽咽:“惠杞,说你喜欢我。”

我依着他的耳侧一遍遍重复道:“我喜欢你,喜欢你……”

这一室空余一声满足的太息,久久不散。

第三十五章

之后几日过的平平淡淡,楚笙刚服下八颗金玉续命丹之后确是精神抖擞了几日,也不过是几日,又成了无精打采

病怏怏的模样。

白墨的精神自殷夙被伏后恍然了一阵,渐渐又回复过来,活蹦乱跳的四处闹腾,像是有使不完的精力。

丹慕生依旧久睡,白天里我便任他在房里调息,夜里索性过去同他一起睡。怀里添了件软和的物什,暖的直透进

心窝里头。

楚笙睡的并不比丹慕生少,每日醒来不过两三个时辰,秦寿便推他到院子里逛一圈,或是去见见楚成侯,倒也没

什么特别的。

我们与秦寿的关系处的不温不火,玉帝的指示本是让我们与他混熟了或可降他戒心,中秋夜里也方便动手。奈何

他整日只同楚笙单独腻在一道,见着的时间并不多。好在他对我们也算信任,没什么戒备。

我几日里特意盯着秦寿,尤其夜里若是听见什么声响,我便即刻跑出去瞧,却愣是没觉察出什么端倪来。

白墨与我愈发亲近,仗着平日里秦楚二人不出门,外头也没人进来,他索性变回狼身窝在我怀里,躺的也更舒服

些。我也乐得怀里多了个毛团,将七夕那日得来的桂花油天天替他抹上一通,直将他一身灰毛抹得油光水滑,光

可鉴人。白墨不悦:“抹成这样做什么,浑身滑滑腻腻的真不舒服。”

我将最后一些桂花油抹到他稍嫌杂乱的尾巴上:“有什么不好的,你这样出去保管叫一群人追着跑。”

白墨满意的眯起眼睛,抖落抖落耳朵,向我怀里拱了拱,蹭的我一身油渍:“我这样真的很好看?”

我摆弄着他的尾巴笑道:“好看不好看且不说,就你这一身发亮的毛皮跑出去,肯定要被一群人追着扒了皮做衣

服围脖。”

白墨猛的抽出尾巴一扫,尾端扫过我的脸颊,滑腻腻的倒也不疼。他从我膝上跳下去,一个翻滚又变成少年模样

,黑发在阳光下波光粼粼。

白墨咬牙切齿的骂了句“死棺材精”便跑开了,我也不去管他,惬意的靠在亭台里。这亭台的采光极好,楚成侯

特意只在边上植了些花草,没了高树的遮挡阳光丝毫不差的落在我身上,晒走一身不快。

那日白墨替我系上的血玉我一直未取下来,本想回了府便还他,一来二去的倒也忘了。今日衣带系的稍松了些,

白墨又在我怀里拱乱了衣服,衣襟略开便露出了里头的玉佩。

许是血玉的颜色较深,晒了不足一会太阳便觉颈间一块尤为温热,我摸到那块玉佩,握在手中微微发烫。

七夕夜里借着四周昏暗的火烛我也没瞧仔细,眼下正欲将玉佩解下来细看一番。手方搭上后颈的绳子,却听后头

一声大吼:“你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转身向后看,只见白墨衣着不整的站在后头,一头青丝漉湿,衣襟上也湿透了。

我忙走上去瞧:“你方才做什么去了?洗头发?”

白墨仍面有愠色:“那油滑的东西,用了皂角也洗不清爽。”

我掏出贴身丝帕将他的狼耳仔细擦干:“你这样就跑出来,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我只是随口一说,也并没有真心责怪的意思,白墨显然气还未消,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我哭笑不得的揉着他的头发,好干的快些:“火气这么大做什么,我随便说说的。”

白墨撇了撇嘴,走到方才我坐的位置倚坐下,在金辉下惬意的眯起眼睛:“丹慕生呢?我好几日不见他出门了,

他躲在房里孵蛋不成?”

我在他身边坐下,微仰起脖子让阳光晒的更彻底些:“他上次被殷夙伤着了还未痊愈,在房间里养伤。”

白墨一个骨碌坐直了,紧张的看着我:“他伤的这么重?不是已经醒了么,怎么还没好?”

我被他问的一怔,突然想起丹慕生昏睡不醒的那几日他每个几个时辰便会来看一次,不停的问“醒了没?”“他

到底有没有事?”等等,只是我满心都栓在丹慕生身上,只嫌他烦,说了他几回,却也没放在心上。

我偏头看着他:“看不出你倒挺关心他的。”这话说出来我才发觉自己语气不善。心里念的是这只白眼狼分明是

与我更亲近一些,却不见他如此紧张我。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我只得掩饰性的多添了一句:“他没什么事,只是有些嗜睡,大约是身子要恢复。”

白墨悻悻地摸摸鼻子,又靠回柱子上,闷声道:“那就好……”顿了片刻,他才又继续道:“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好像我对他……特别上心似的……”他后头的声音越来越轻,表情竟有些羞涩,金光里头脸色微微泛红。

我这才又转头吃起丹慕生的醋来,如临大敌的看着白墨:“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罢。”

白墨面色愈红,梗着脖子故作嚣张,以掩饰赧然:“喜欢又怎么样?”

我就像腊月里头穿皮袄打赤脚,凉了半截。干笑了两声,不说话了。我们两人无言静坐着,我像是打了霜了茄子

,他也是一脸若有所思的靠着柱子。

楚笙的房门突然打开,秦寿推着轮椅走出来:“今日太阳好,你出来晒晒再睡。”

楚笙一脸神色恍惚,就像那时被殷夙伤及魂魄的楚成侯,打不起精神来。

我和白墨忙起身行礼:“见过小侯爷,秦公子。”

秦寿的目光扫过我们,看到白墨时愣了愣,一脸将笑未笑,我这才想起白墨还披着头发,狼耳暴露无遗。

楚笙眼神空洞,转脸看了看我们,又面无表情的转回去。秦寿并不说什么,挥了挥手让我们起身:“我推小侯爷

出来走走,你们忙自己的便是。”说罢就将轮椅向外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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