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殇吟(生子 Ⅲ)——温柔的蝎子
温柔的蝎子  发于:2011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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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莫要我多嘴,狐狸得了食可不是白得的,莫要忘了我给你的任务……”扭头,不看狐滴溜溜的眼睛,这只狐狸,比狐狸精还狐狸精。

“咯咯咯,皇後娘娘,你说,跟了你那麽多时间,我狐什麽时候怠慢过任务了?”随手,拿起精雕玉琢的茶几上的小点心,一口,便吃了,还不忘用那软软的舌一扫唇齿,邪媚的可以。

“……”

“啧啧,那雀王果然是个尤物,啧,那脸蛋,那皮肤,莫不是你那男人总是在哪里怵著,我倒想尝尝小雀儿的味道……”意犹未尽的抚上皇後娘娘的小手,嘴角,依然是那一抹贼笑。

“哼,我是问你他的法力……”

“咯咯咯,差不多了……”些许张狂,“啧,那皮肤,可比这嫩点吧……”

“死狐狸,得了便宜还卖乖阿!”女人一坐而起,狠狠的往那只狐狸身上揣,可狐狸终究是狐狸,一溜烟的便不见了踪影,就光留下声音。

“咯咯咯,莫恼莫恼,小心我的小小狐狸,咯咯咯……”

“哼!”女人看著这大殿,本想有个孩子能够稳稳的坐在皇後的宝座之上,拥有一个站在巅峰的男人,冷冷一笑,她喜欢这个男人,甚至可以说爱,可,似乎比爱更深的,还有别的。

因为也是怀孕,总有些得不方便,缓缓地站起,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清丽”,“柔柔”的对著门外叫著,“来人呐……”

“娘娘……”有婢女小心翼翼的匍匐在地,冷冷的一眼,却又温柔的将女孩扶起,吓得女孩脸色刷白。

“本宫听说,雀王大人已经将近临盆,且就在内院可是?”细细的声音,慢慢的落座,本不算大的腹部,因为女人的托腰挺腹,显得让人提心吊胆的大。

“回娘娘,是阿,可,雀王阁下爱清静,一般我们下人都不能靠近北院……”就算再不懂内幕的下人也知道察言观色,这北院,是最破落的地方之一,显而易见那里住的人的地位,女孩好心的提醒,却换来女人不易察觉的冷冷一笑。

“那,莫不是本宫也不得看了吗?”故作扭捏的小脸,“本宫家乡的王不知为何不在了,本宫,唉……”

“娘娘,莫伤心,这内宫都是皇後娘娘的,北院您怎会去不得呢……”

“是吗?”

“嗯!”不大的女孩怎会知道身经百战的女人的心思,一心安慰这想要见王的娘娘。

“那,那今儿天气甚好,本宫不妨去拜见雀王大人可好?”一脸的欣喜,只是表面的感觉,可女孩依旧感叹皇後娘娘的漂亮美貌。

“是,是……”

转身离开,女人盈盈的碎步,托著自己不是很大的腹部,悠然的跨门而出,往北院慢慢踱步。

“你男人在那里啊,小心我的小小狐狸……”

“哼,在更好……”女人呢喃,似乎在和自己说话,可,只有他和那只躲在角落的骚狐狸知道,他们彼此的对话。

鹅黄色的宫廷官服,遮不住女人窈窕的身姿,手边是小丫头的慢慢扶持,俨然一副一家主母的风范。

“帝君,请回吧……”依旧冷冷淡淡,对於遥之每每的到访,若是曾经,兴许会欢欣雀跃,可是,如今,身子本就沈重的君瑞根本不想理会,也不愿意去接近遥之,看著这人进来,便想他下一刻就能离开。

俊秀的脸庞微微的嘟著,因为孩子的关系更加显得嫩嫩的感觉。

“怎麽,本君送东西给你,你怎就如此无礼?”不是冷冷的回答,倒有著一丝的玩笑,其实遥之喜欢如此的状态,不要再进一步,也不要後退,也许是自私,可他本就不否认自己自私。

“这茶,我本就不喝……”低低的呢喃,没好气地不和遥之一般见识,也其实了解这遥之,这些天也相处得平安无事。

缓缓地起身,微微的鞠躬,然後回内室,既然他要留在这破落的院子里,那眼不见为净,君瑞慢慢的挪步回床上,和往常一样,不理这本不讲理的人。

“皇後娘娘到……”

叫嚣的婢女的声音,鱼很聪明的没有带一个侍卫,只是带著娇羞可人的婢女几个,显得自己毫无心机,单纯的只是来看王。

微微的皱眉,遥之看著站在院子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君瑞,“你先躺著去吧……”

“……”

没有回话,更没有进内室,只是静静的,转身,对著依稀有人进入的大门,看著那个美娇娘的进入,缓缓地,雍容华贵。

“娘娘……”微微的躬身,作为雀王,哪怕没有权利,至少,那样的傲兽无需对任何除了帝君以外的人下跪。

一闪而过的锐利,哪怕没有法力的保护,这个女人身上的气质,还有那淡淡的狐臊味让君瑞气闷一阵,皱眉,瞥了一眼旁边的遥之。

“皇後怎麽今儿来这北院?”冷冷的声音,遥之从来就是反对内院纷乱的人,对於皇後的闯入,不能说愤怒,可那一股子的讨厌让所有人都看清了,感觉到了,除了“纯真”的皇後娘娘。

“啊,帝君也在阿,奴家,奴家只是想看看王,奴家,从没看过神兽……”娇羞可人,泫然若泣,哪个男人舍得如此娇娘伤心,可遥之本就不喜欢脂粉,对於女人的较弱,只是冷冷一哼,视若无睹。

“帝君,奴家,奴家是否……”

“现儿看也看到了,能走了吗?”打断了鱼的说话,遥之冷冷,而一旁的君瑞更加的皱眉,哪怕这个女人真的不平常,可,对於遥之的冷漠,那女人大腹便便的样子,一抹不舍,许是为自己,也为这个女人。

“娘娘,走到这北院想也累了,要不,喝一忠茶再走也不迟。”柔柔的声音,温柔的看著女人。

“好啊……”天真的破涕而笑。

“哼,这儿只有两张椅子……”残忍的开口,埋怨君瑞的不知好歹,更气他的和自己作对,对於自己他很久都是冷冷淡淡,如今,一个女人,而且是他的皇後,他倒好心。

微微的皱眉,苦笑,看著女人沮丧的脸,“娘娘,本王爷坐久了,您坐吧,看我这身子,也该站一会儿……”

“嗯,谢谢……”

欢快的坐下,喝一口君瑞的热茶,暖暖,虽是夏天气热,可也别有一番风味,“好茶!”

“哼,既然皇後喜欢这茶,那喝了这壶再走也不迟……”悠然开口,摆明了想要刁难君瑞,即降临盆的他,就连坐著都感觉吃力,更别说站著。

没有开口,只是一抹苦笑,习惯了这个人的残忍,怎会被这几日的平淡所淡忘,漠然的站立一旁,可双腿颤抖,感觉这孩子直直的往下掉。

“帝君,这几天你都不来奴家这里,是不是奴家做错了什麽?”鱼的诉苦,可是眼睛却盯著君瑞,一个女人,摆明了针对君瑞兴师问罪,可又显得她天真,不懂得隐藏自己。

“怎麽,本君没了自由了?”冷冷的看著女人。

“没,没……”鱼可怜的抚摸著自己的腹部,那一瞬间,遥之的心微微的一颤,那个似曾相识的景色,而那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

“只是奴家,奴家想帝君了……”

一滴泪,落下,梨花带雨的我见犹怜,遥之莫名的颤动,伸手,为掉泪的女人抹去泪水,却看见女人破涕而笑的灿烂,微微的一愣,而後一笑,“谁说我不来的,是你自己等急了不是?”

“嗯,奴家,奴家知道帝君不会忘了奴家的,还有奴家身子里的孩子……”

“嗯,是阿,这本就是我的孩子,我怎会忘呢……”少见的温柔,对著一个连遥之自己都不知道那一抹似曾相识的景像而动容,忽略了一旁的君瑞。

冷汗连连的站著,看著一家恩爱的夫妻你浓我浓,很想讽刺让他们回自己的世界待著,只是倔强的他依旧站著,静静的,不破坏那很好的气氛。

“啊,王,你也来我那里玩啊……”突如其来的伸手,直直的往君瑞的腹部抓去,本就不会让人轻易近身的神兽,对於著明显的攻击性的动作,本能的伸手一挡,然後一带,将人连同桌椅一同掀翻,刚刚被路子烘滚得开水飞溅。

“啊,王,你也来我那里玩啊……”突如其来的伸手,直直的往君瑞的腹部抓去,本就不会让人轻易近身的神兽,对於著明显的攻击性的动作,本能的伸手一挡,然後一带,将人连同桌椅一同掀翻,刚刚被炉子烘滚得开水飞溅。

“啊……”女人声嘶力竭的叫声,遥之直觉的接住自己刚刚含情脉脉的女人,可,因为被桌椅的幅度档住的地方,一双不易察觉的脚狠狠地给了君瑞的背部一脚,高高隆起的腹部直直的撞在了桌角之上,痛,彻心肺!

“呜……帝君……”依偎在自己丈夫的身上,我见犹怜的看著摔倒在地上的男人,隐隐的一笑,可泪水吧嗒吧嗒的滴落。

“嗯……”捂著腹部,冷汗猖獗的流淌,匍匐在地上,根本无力去管别的事情。

“你就那麽讨厌我……”冷冷的声音,本能的反应在遥之眼里却是讨厌,也许那麽多天来君瑞的冷眼相对此时才真正的爆发,对著在地上的君瑞,遥之残忍的视而不见。

“哼,是,是你要来的……”咬牙切齿,虽然痛,可依旧倔强的不肯服输,趴在地上,努力的抬头,冷汗沿著额头流进那双疲惫的眼中,让他睁不开眼,看不清这两个人,这两个“恩爱的夫妻”,为何要到他的地方来,为何还不离开。

“你,你怎可以如此对帝君说话……”颤抖的声音,娇柔的哭声,可依旧努力的维持著自己丈夫的形象,多麽完美的妻子,皇後。

“你给我闭嘴!”狠狠地打断了女人的说话,瞥一眼君瑞,冷冷,“如果你现在收回你刚刚的话,然後给皇後赔个不是,本君就算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不,可,能!”毅然决然地拒绝,唇边,是痛苦却倔强的冷笑,低头,不再看遥之还有那个虚伪的女人。

“你,你好大的胆子!”从牙齿间挤出的声音,低低的吼叫,不是因为君瑞地拒绝而愤怒,而是因为当著所有人的面否定他的话而让他无地自容的无理。

“哼,莫要忘了,我是,是神兽,本,本就不该留在这里,是你迫我留在这里的。”勉强压抑著不可言喻的痛苦,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衣服,可以让自己不要叫,不要在这些人面前示弱,因为,自己已经没有什麽可以保留的了,除了尊严,除了作为神兽的那一点点的骄傲。

“你想走……”眯著眼睛,直直的盯著君瑞,本来只是认错的心理,如今,已经被君瑞的话掀起了层层波澜,他想要离开,他想要逃离,他想要摆脱,摆脱他的视线,他的纠缠,甚至他给於的一切,这是否诉说著,君瑞,已经要放弃他对他的感情。

愤怒的叫嚣,充斥著遥之的感观甚至理智,看著君瑞的痛苦,一抹残忍,“好,好,你要走是不是,你要离开这里是不是……”

“……”

“哈哈,我不会让你走的,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哼,你要清静,我让你清静,今後不会有人靠近这里半步,除了给你送饭的,从今天起,你只能在这院子里行动,不能出这院子半步,不然,哼!”狠狠地踢了桌角,转身离开,不再看君瑞一眼,愤怒让遥之残忍,可是,对於君瑞的脆弱,他不可能视若无睹,只是,他刻意的忽略,刻意地回避,因为他是帝王,他需要残忍,对自己,还有冒犯自己的人。

“还不走……”

“啊,是!”

女人娇羞的声音,看著满屋子的侍卫婢女,偌大的北院怎会第一时间出现如此多的下人,又怎麽会如此轻易的闯入,冷冷的一笑,对著角落里的一双狐狸眼睛,一眨,妖媚千万。

“王,你,你好好保重啊……”“关心”的安慰,小步地离开,突然之间,冷落的北院恢复了曾经的冷落,原本的喧嚣又变成了如今的死寂。

没有了人的注视,没有了所有人的关注,趴在地上的君瑞松懈了自己仅有的骄傲,死死的抱著自己的腹部,那刀绞一般的痛,让君瑞低低呻吟,可理智告诉君瑞,即便是夏天,也不可在地上呆得太久,勉强自己起身,即便腹部深深的针扎。

“啊……”

突然的一记,勉强的低头,两腿之间,金色血液缓缓流出,染了青灰色的地板,也染了君瑞自己的眼睛。

一滴泪,两滴泪,不再能控制,不再能勉强他不掉落,“孩,孩子,为何,为何你也如此对我……”

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在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在已经没有人为自己停留的时候,你已经成了我最後的支柱,可,你却在这些共同存在的时候,任性的想要让精疲力竭的自己痛苦。

腹部越来越明显的剧痛,越来越明显的下坠感,让本来就虚弱的君瑞颤抖的根本无法站立,可,不回床上,在地上生产,对即将出生并没有发育完整的孩子并不好。

雀没有龙的发育完整,从怀孕的时间来看就可以比较,龙是发育完以後出生,而雀,则是要在蛋中继续发育,不仅是因为雀一次生产不只一胎的关系,更因为,雀不是通过法力直接将胎儿产出的,而是用与人类相似的产道,在生育时候自然会在两脚接近菊门处形成的,所以每颗蛋的体积要比龙一胎一个的来得小,相对的发育也来得不全。

伸手,勉强的将自己撑起,抹去脸上的斑斑泪痕,告诉自己可以的,告诉自己能够将这些调皮的孩子安全的生出来。

缓缓地起立,却已经无力支撑庞大的身躯,重重的又一次倒下,怕弄到肚子里的孩子而让背部先落地,痛觉瞬间充斥著身体,看著近在咫尺床,看著一滩金色血液,贝齿紧咬,缓缓地伸手,趴在地上,爬过去。

青灰色的冰冷地板,灰得让人忽略,可,一条被拖得长长的金色血液留下的痕迹,眩目,透著让人心酸的悲伤,绝望。

一下,两下,因为实在太庞大的身子,让君瑞的双手因为地板的摩擦而伤痕累累,可,那惨白的脸上,嘴角边,依旧一抹笑。

终究回到当初,终究,还是一个人!

当初的残疾,当初的目不能视,当初的脚不能走,兜兜转转那麽多时间,那麽多曲折,那麽多爱恨情仇,终是回到原点。

勉强的用双手撑起身子,双脚竭力得跨著,“啊……”也许是因为脚的幅度太大,血液一股脑的冲出,瞬间,床边的木塌,被金色血液尽透,深沈的冒著金色,诡异却灿烂。

咬牙,用尽自己的所有力气跨上床,任由血液流淌,湿了的床单满是金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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