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饲养法(出书版)下 BY 候已
  发于:2011年0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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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既然他要玩这游戏,我就陪他。「好啊,你要我相信你是吧……先把枪慢慢拿出来,扔到一边!」

我手上已拉开保险的枪还对着他脑袋,我倒要看看那么怕死的他会怎么做。

「我没有带枪。」

看!马上就骗我了!「你已为我是瞎的吗?你从来都在背后藏一支的!」

他听罢,脱掉外套皮衣,转过身。

我愣住,居然真的没有带?!

我知道了,一定是藏在腿上:「腿上呢?」

他又把鞋袜都脱掉,裤脚卷到小腿上,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不相信!「你怎么可能不带枪!」无论去到哪里他都一定带着两支以上的枪,除了平时插在腰际常用的那支,还

有背后和裤子中,随身携带,不管去哪里也不拿下。

「敬童~~,来找你不需要带枪。」他平淡得说。

我心里在动摇:他居然不带枪来找我……?

是表示他信任我?他相信我绝对不会背叛他?不会在他手无寸铁时给他致命一击?

可我却拿枪对准他头部!

不可能的!他一定是有预谋!他把我算计得很准,所以故意不带枪让我以为他对我是在乎,然后在我动摇相信他的

时候,就会反过来嘲笑我的无知!

我不能被他骗了!

只是,紧握枪的手在颤动。

我知道,他从来枪不离身,没有一刻除外!

现在却……

他突然朝我冲过来,我还没反应及,他已窜至身侧。

糟糕!

我马上开枪,已来不及!

「呯!」

硝烟过后,他已一手把我身体反住,压在我身上,另一只手抓着我握枪的手,按在拇指和食指间,剧烈得酸痛让我

无法再用力。

枪,掉落在床上,他起脚,把枪踢到房间角落。

「你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真是凶!居然真的开枪了!」

他压在我上面,声音从耳际传来!都是因为他,我有裸睡得习惯,现在整个人背朝上赤裸得被压在被子上。

混蛋!!我太大意了!!居然真被他骗倒!!

我怎么会这么蠢,每次都知道他只是骗我,还是傻傻得上当!!

我死命挣扎,却都无法脱开他钳制。气死我了!除了狠狠瞪视他什么都不能做!

「敬童。」

温柔的声调,他一口咬在我右耳上。

「痛~~!」可恶的混蛋,明知道我耳朵最敏感,又有那么多耳环,他还又舔又咬得,好难受!

分身本能得起了反应。

「敬童,你真可爱,每次看到你都让我忍不住。」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呢?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啊!」

「你这样子真可爱,害得我又把持不住了……」

他一手压着我,一手抽起裤子上的皮带,从后面把我双手缚住。绑好扣,他才松开手。

「你看现在多好,很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

我毫不犹豫起脚就踢过去,没踢中反被他抓住。讨厌!为什么只要对上他,我做什么都不顺利!!

「真是的,你比以前野多了!以前只要绑住手就会乖,现在连脚都要绑起来吗?」

握着我脚的手用力,疼痛传上来,让我无法使力,只能被他拉着。

「不过脚要绑起来,是用这种绑法。」

毫无预警,他拉开裤链就插进来。

好痛!!

好久没有试过这种没有前戏硬来的疼痛了!

他压在我身上,手被缚在后面,脚又被拉着,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下来,内脏好痛。

直到彼此都解放,他才松开我手上皮带。

「敬童。」

他的习惯依然没变,尽管我已经长大,他还是把我抱起,走进浴室。

我恨他!

恨他总是如此欺骗我,把我玩弄在手掌心上,跳不出他五指心!

也恨我自己,那么轻易就上当!连猴子都有学习能力,我这自命聪明的家伙居然还没学乖,一次一次被骗还要自己

贴上去!

真愚蠢!!愚蠢到无药可救了!!!

可是更恨自己居然在这时候还有感觉!被他拥抱的感觉如同烙印刻在身上,刻在心里,无论多少遍,都会自然做出

响应,告诉自己,除了恨,我也是爱他的。

爱着这个欺骗我,把我当白痴耍,玩弄我对他的信任,然后最终会毁灭我的恶魔!!

心里一遍遍被泪水洗刷。

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明白到自己的处境?才能不被他动摇?

把所有真心掩埋吧!!!

我不能爱上他啊!我只有恨他,才能活下去,才不会受伤!只有恨他,我才能成全所有感情彻底埋葬,成为恶魔!

!只有成为恶魔,我才能与他对抗!

而总是明知道有埋伏,还往枪口前站的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学会成熟?

「敬童……在想什么?」

他温柔得把我抱到床上,给我盖好被子,就如过去每次他所做的一样。

我埋首在被褥中,咬牙忍住所有想倾泻而出的眼泪。

「在想怎么把你杀掉!」

他在我旁边躺下,笑了。

笑什么?笑我傻吗?笑我这个被你操纵在手上的木偶根本无法杀你吗?

还是笑我自以为聪明,其实和八年前初遇时同样天真?

……

我一定是无药可救了……

「敬童,我们一起睡吧。」

他的声音,犹如天外之声,轻轻得,轻轻得渗进我心中。

他说什么?

一起……睡?

我转过身,看到他微笑依旧的表情。

他把我抱进怀里,闭上眼。

毫无防备得……

我惊讶得盯着他。他没有睁眼,也知道我是如何神情。

「敬童,你说要我证明给你看,我就证明给你看。」

「以后,我们一起睡,早上,一起醒来。」

「在香港时,我们也是相靠而睡的,你还记得吗?你冷得卷缩成一团。」

「你真的好象小野猫!」

他一直说个不停,没有睁开眼睛。

我收回惊讶,看着天花板,我问自己:这里……是哪里?

我……在做什么?

而在我身边的,又究竟是谁?

第三十节

他和九龙社老大女儿的婚礼订在三个月后。

排除他是华泰老大的地位,他也是华泰企业的总裁。所有街头小报、杂志都争相报道此次婚礼,为两地两大财团的

结合。

我刚握有三大企业掌握权,为了解企业间繁不胜数的工作,忙得不可开交。

晚上又要跟景蓝出外查看各夜总会情况及和其它帮派的交易,我连睡眠时间都没有。

他也没来找过我。

所以,我对婚礼的事没有太大的直接感触,只是感觉到屋中下人总忙个不停准备,其它再没有更多。

不想去思考没有营养的事,我放纵自己在忙碌中。

二十五岁能坐到如此位置,在帮派中,除了张沫我是第一个。

其实张沫比我强,他在这年纪时已是老大的左右手。当时的老大没有依赖贴身秘书,所以他可算一人之下,万人之

上。

然后,就等待时机,不着痕迹得让老大「死于意外」吗?

帮中其它人也不是笨蛋,怎会不知道是他所为,只是大家都不敢说出来。他心狠手辣是出名的,正如他自己所言,

把所有反对他的人都杀掉,就再没有其它人能左右他,只有他决定别人的生死。

做得黑社会,有几个能像李志遥那样忠心又不怕死?

有钱就怕死,大家都很清楚「留得青山在」的道理。对张沫做上老大位置,很多人其实心里不忿,现在他把我升到

如此高,也有很多人不服。

可没有人敢说出来。

大家怕什么?怕丢掉小命?还是怕手上好不容易抱住的钱和权灰飞烟灭?

显然大家都没有忘记龙爷是如何死的。

我成了第二个穿西装却戴着两大排耳环染金发的华泰企业总经理。

时间不断流窜,从来不是静止。

婚礼,只剩一个月。

早上去公司,在门口见到名少年在捣乱,被保安拉出去。

我问前台小姐是什么事。

「没什么,房先生,只是个走错路的孩子」前台小姐显然在敷衍我。

第二天下午回家拿文件,又见到那少年在门口被人打。

「怎么了?」我走上去询问。

一群打少年的人是帮中的年轻人,他们说这少年来耍赖。

「我没有耍赖!我真的是他儿子!」少年已被打得鼻青脸肿仍不服气。

看那少年,不过十三岁大小,身体黑瘦得像乡下人,眼神倒很倔强。

「对不起,房先生,我们马上把他赶出去!」

他们抬起少年就往外扔。

「我没有说谎!我是这家主人张沫的孩子!!」

我叼在嘴里准备点燃的烟没有燃烧起来,举火机的手悬在半空。

「张先生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信不信我们再给你几拳。」

拳头正准备落下,被我拉住。我走进人群,看着这个少年。

鼻子和脸型是有几分像,可决定点在他的眼睛,那双黑色眼眸盯人的神色,似曾相识。

「这里交给我,你们回去吧。」我把帮派中的人赶走。

「可是,房先生……」

「我说怎么就怎么,还有,这件事别告诉任何人。」

其它人依言都回去了。我点燃烟,注视地上的少年。

「还起得来吗?」

他马上爬起,不顾一身伤口,抖抖衣服上的灰。

「跟我来。」

我把他领到旁街一间日本料理店,正好中午饭还没吃,顺便解决。

走进包厢,我看都没看他一眼,盘腿坐下。少年看来从未来过如此高级地方,拘谨得不知道怎么办好,我又不理睬

他,自己点餐。

「要吃点儿什么?」我把餐牌扔到他面前,又点起一根烟。

少年听话拿起餐牌,大概看不懂上面日式料理的名字,茫然得不知所措,穿和服的女服务生却恭敬得在旁边等他。

再想下去,我都没时间吃饭了。

我拿过他手上餐牌,递还给服务生:「给他个儿童套餐就可以了。」

「什么儿童套餐!我不是小孩……」

少年显然觉得是侮辱,正准备破口大骂,我又叫住正准备出去的服务生:「麻烦给我烟灰缸。」

我对他的视若无睹,令他无法再说下去,又不习惯这房间,他坐立不安。我则继续抽烟,拿出手中文件,开始查阅

刚才在公司没看完的报表,连眼角都没扫过他一次。

「我……」少年终于按捺不住:「我不是来吃饭的!」

「我是那个房子主人张沫的小孩!我要和张沫谈,不是和你吃饭!」

我没有抬过头,冷冷得问他:「证据呢?」

他马上从袋子中掏出一堆东西:「有!我妈妈十四年前怀孕的,当时就是他来到我家,还有送给我妈妈的项链。而

且我妈妈在我一出生后就给我做了DNA,证明我是他的孩子,这里是DNA报告。」

我慢慢抬头,看到少年兴奋的面孔和递过来的一堆证明。挂在我脖子上的冰冷金属感让我觉得可笑,这家伙怎么这

么喜欢在自己所有物上挂项链。

我接过那堆旧旧的DNA报告,仔细看,确实是两人父子关系的证明。

十四年前,他二十二岁,才刚离开地狱就开始四处玩女人吗?

哼!那又如何?!

「妈妈以前也不知道爸爸是谁,只知道他的名字。前段时间在报纸上看到他的照片,才知道他是华泰企业的老板。

所以我马上就跑来……啊!!你干什么?!」

我把报告横握手上,撕为两半,重叠,再撕两半,扔到旁边。

少年气愤得拍打桌子站起来大叫,表情似要咬死我:「你为什么把DNA证明撕了?」

我漠然得看着他,突然纸门打开,女服务生开始上菜。我干脆低头吃饭,没再看他。

「不要把我当傻瓜……」

「你对张沫知道多少?」我打断他的话。

他怔住,然后慢慢说:「我知道……他是华泰企业的总裁,他是有钱人,今年36岁,住在对面。」

「还有呢?」

他坐回到位子,低头:「还知道……他下个月要结婚……」

「其它呢?」

这次他不明白了:「其它是指什么?」

女服务生送完所有食物,恭敬得离开,关上纸门。

少年没有用餐,只是紧紧盯着我。咽下口中食物,我放下筷子,从怀里掏出枪,一把放在桌上。

房间变得死寂,少年直瞪着枪,身上冒冷汗。

我把枪重新揣回怀中,才看他:「他就是这种人,如果还想活命,就赶快回家去,别再来了,也别再说自己是张沫

的孩子。」

他看着我,汗流浃背,面有难色:「可是……可是……」

我叹气,没办法:「你要多少钱?」

他怔怔看着我,不明白我何以懂,突然哭起来:「妈妈……她病了……是白血病,医生说要换骨髓……才有活得希

望……可是……家里没有钱……」

我就知道。

看到杂志知道他要结婚的消息才来,肯定不是为了谋取名份,看少年样子是从乡下老远得跑来,被人三番五次赶还

不走,一定有不能走的理由。

拿出支票簿,我填上自己名字:「要多少钱?」

少年只是哭,不语。

我写下一百万,把支票撕给他。

「拿去,好好照顾母亲,以后永远不要再来了。」

少年抽涕着接过支票,没有吃饭,礼貌得谢过,正要走,想想,又回来拿起被我撕烂的报告,然后离开。

我一个人继续吃饭。

天下间,为钱而苦的人确实很多。

大家都爱钱,都想要更多钱,不论已经拥有多少,还想要更多。

钱真的那么好吗?

从参与帮派会议起,我就开始慢慢有钱,可真正花的机会并不多。穿住大部分都在有人为我提供,吃也不算特别能

吃或讲究,我又不买其它东西。连车子都是他为我准备好。

我对钱最大的感触就是,我是因为钱才被出卖。

吃完午饭,我走出店家。现正下午三点,太阳最猛毒时间,我抬手遮住光线,看向蔚蓝晴空。

一百万,是他买下我的价钱……

我朝屋子走去,心里为那不知名的少年感到幸运。

十年前的我可没有这么好运。

一个月后,婚礼如期举行,整个屋子都是喜庆色彩。

各帮派都派人来祝贺,帮中各人也兴奋得如同自己娶老婆。

他在彩带中挽着新婚妻子,笑得很灿烂。

我冷笑,从大厅角落移到屋子最末端,我的房间。

关上房门,仍能隐隐听到外面欢喜声,艰难得磨着我灵魂。

倒在雪白大床,一根根香烟没有间断过。我也不是特别忿恨,只是觉得讽刺。

大厅每个人都心怀叵测,还要聚集在一起,为一件他们根本不觉得高兴的事情喝彩。

无聊得我快睡着觉!

只是烟一根根继续,我还是没有睡着。

半夜,欢喜声终于移到院子里——新人要回家了!

他没有让妻子住在这栋屋子中,而是另买了一栋豪宅,作为送给妻子的新婚礼物。这里依然是他办公和处理帮派事

务的地点。

是不想妻子干预他的工作,还是怕被发现他养在这栋房子里的宠物?

其实江湖上许多人都知道,华泰老大张沫最喜欢养漂亮的男孩。

反正他是不允许任何人上他的三楼睡房,包括自己妻子。

刚才婚礼上见到那个女人,确实很美丽,可是凭心说,还不如我漂亮。

只因为她是女人,是香港九龙社老大的女儿。

我脱光衣服,洗澡,然后爬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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