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天下+番外(穿越+生子)下 ——Astronomy Tower
Astronomy Tower  发于:2011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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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是我吩咐小德子特意置办的,外饰则全部漆成了黑色,与寻常人家的无异。所有的零件都是叫最好的木匠重新

做过,框架坚固,行车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到震动和颠簸,内饰也都打磨圆润铺上了厚厚的毛毯垫子,防止麟渊像上

一次一般,稳不住自己的身子,磕碰的到处都是淤青。

“唔......”他上半身靠在我怀里,双腿斜斜的拖在一旁,难耐的低低呻吟着。

“很难受么?”看着他隐忍的样子,我担心道。

他摇摇头。“没事的,还好。”脸色有些苍白,手指用力的捉住了我的手腕。“慢......慢一点。让马车慢一点。

我急忙叫小德子走的再慢一些。本以为我们走的官道又是平原地区,慢慢的行车,他应该不会太难受才是,没想到

即使是很轻微的颠簸还是让他难受的够呛。“怎么样......”

麟渊轻轻笑了下。“我不难受的,只是想慢慢走,领略一下淮州的风光。”

我心中一窒,知道他哪里是游湖观光,大概那纱棉已经牵动了他全部心智,再顾不得其他了吧。于是装作毫不在意

的挽起帘子的一角,让他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景色。微笑道:“是了,天下最秀美的就属淮州了,素有人间仙境之

称。和京都完全不是一种风情。若要比喻的话,京都大概算是一个庄重典雅优雅高贵的皇家公主,这淮州大概应是

妖娆秀美风情万种的妖艳女子了。”

他看了眼,似乎被淮州山清水秀,碧波荡漾的样子迷住了。语气兴奋道:“真的和京城的风景很不一样呢。”说着

,脸色似乎也恢复了些。

我一见他这样,立刻接道:“若是你喜欢,我们就在这里多停留两日好不好?”

他有些欢喜,立刻点了点头。

见他这么喜欢,我想他应该也是不想回宫的吧。毕竟他的身子产期不定,什么也不好说,虽说按照常理,三个半月

的路程才能到京,到时候他一定生下孩子,可是那孩子现如今把他折磨的寸步难行,我亦跟着难受,还不如留着这

个有山有水的灵秀之地待产。“渊,我们住下吧。”

他愣了下,脸上红了红,“你的意思是?”

“在这里待产。”

他想了想,点头道。“好。”

这淮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是个富庶的中等城镇,身边又有一队影卫跟着,既没人知道我们的身份,时间也充裕,

何乐而不为呢?算算前世今生加起来两世,我和麟渊一起出行,还没这么悠闲过呢。更何况,急的不是我们,而是

京里那位。我想麟渊大概与我想的一样,乐得清闲也就同意了。

“小德子,停车。”

“是。”

“去找房子吧。”

“......是。”他最后一句答得很是迟疑,我轻笑,他大概是吓一跳。

小德子的办事效率还是值得称赞的,不一会儿就打听到城北有户有钱人家因为家里变故急着卖房子。房子不算大,

但是贵在东西齐全,仆人管家一应俱全,都是城里的老人,有根有底,背景可靠。而且因为家里曾经住过老人家,

许多东西都做的很精细且不宜磕碰,吃食也多有些注意的。

我坐在马车上听着小德子的汇报,一听到这里便觉得心头大喜,于是转头问麟渊道:“怎么样?可以么?”

麟渊也很是欢喜,淡淡的微笑道,“叫小路子去吧,他比较会拿价。”

说罢,还转向我笑道:“人生活了十九年,我还没买过房子。出宫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心里倒是有些新奇呢。

我点头。“我也是啊。也不知道咱们带的盘缠够不够。能不能过日子。”

麟渊扑哧一乐,身子在我怀中颤了颤。“我从今以后就是你的账房先生,给你管家。若是盘缠不够,夫君,你可要

好好努力啊,别知道花,不知道挣,我和肚子里的这个可全指着你了。”

白了他一眼,“娘子,为夫可浑身是宝,有的是本事挣回盘缠。”

其实,此次出来两个人都带了皇子证明身份的玉佩来,我更是还握有沧州十万大军一半军权的虎符,只要到淮州知

府一亮,两人的待遇就不可同日而语了。一定即刻奉为上宾,可是如此一来,必然招来轩然大波,身份泄露不说,

万一麟渊的身子让有心人知道了,更是难办。

“我还真不知道,你除了打仗还有什么本事。”麟渊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佯装不屑道。过了一会又叹道。“生长在

宫中近二十年,如今出了宫才知道,我除了身份尊贵,连个一技之长都没有,若是生在贩夫走卒家,大概都活不到

周岁。”

“呸呸呸,胡说八道。”我笑道,“别胡说啊,怎么可能呢,堂堂太子殿下,读书写字总会吧。再不济做个教书先

生,这要是让淮州的百姓知道自己的孩子还让堂堂太子殿下亲自教导过,得是多大的荣幸啊。”

麟渊怔了下,想了想。笑眯了一双眼。“也是呢。”墨玉色的眸子里盛着满满的愉悦。“就像宫里那一群小萝卜头

,我还是能镇住的。”

暗自翻了个白眼。淮州城里的小孩子可不比宫里的那一个个人精们,更何况,您这个太子殿下,天下群臣里有几个

敢不听话的?就这些小不点们,再怎么折腾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根本不用担心好不好。

一时间麟渊的心情大好,又拉着我说了说,身上的痛苦看样子也减少了很多,我一颗心这才放下。

我和他不着边际的多说了会话,稍稍坐在车里等了一会,小德子便带着小路子迅速的回来了。只不过两个人,只有

小德子的面上神色复杂之极,看上去有些扭曲,而小路子看起来就是不言而喻的兴奋了。

“小德子。怎么了?”我有些好奇,小德子办事一向牢靠,而且为人稳重,忠心不二,除了对极亲近的人以外,大

多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可是这个小路子三番五次弄得小德子一脸怪相,很是有趣。

“禀,主子。无事。”语气里居然一股无奈。真不知道小路子是什么做的,居然能把这样的小德子弄的无奈了。

我含着笑意看看他俩。“事情办成了么?”

“回主子。成了。”

“带路吧。”

“是。”

于是,一行人便在淮州城里城北边的房子住下了。卖我们院子的是当地一个望户,说是在当地颇有些声望的。看这

样子,算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居了。街坊邻里们的院落也都是不小,有的还颇有些小奢华。

再接着,没些日子,就快要到年关了,寻常人家也开始热闹起来,大街上多是走亲访友的,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年味,到处都红彤彤的好不喜庆的样子,照得人心里也都暖洋洋的。我们的院子虽然与其他院子

比起来格外的冷清了些。但是还是有些热闹的。

刚搬来的时候,街坊邻里间的几个大户的管家就来打听过,老管家和小德子顺势就几个人张罗了。管家们也是眼光

通透的人物,见我们行事做派,也就相信了小德子的说辞。只当我们是大户人家的兄弟两个,出来闯荡,其中哥哥

在途中病重了,于是决定就近在淮州城里住下来,在淮州一边休养生息,一边做些生意。

大概是管家们照着如实回去禀了主子们,家里估摸着街坊邻里间,又都是大户,也许以后还会有些关联,过年的当

口,也就都纷纷的寻乐借口,照着旧习走个形势,惯例的走动了走动。

“珏,你不觉得扯得这谎有些耳熟?”麟渊知道了调笑道。

“哎?”

“珏,咱们这谎和当初耶律鸿鹰骗咱们的如出一辙啊。”麟渊似笑非笑道。“这是谁想出来的说辞?”

我脸一黑,立刻望向小德子。只见小德子一哆嗦,立刻看向小路子。而小路子,看天看地看,看自己脚下那两块砖

,就是不敢看小德子。

我只得假咳了一声,压住笑意,低声道:“小德子,领罚去。”

小德子一听,脸上立刻就阴的可以拧出水来。表情扭曲的只能用悲愤来形容了。“是。主子。”拽着极不甘愿的小

路子,杀气腾腾的退下了。

剩我和麟渊两人大笑。

“你那个小路子可真是个宝。快把我的侍卫长气的七窍生烟了。”

麟渊喘了口气,微笑道:“以前他也不这样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碰见了你的侍卫长以后这么坏。”

就在这过年的当口,麟渊的纱棉换的更勤了。这也就意味着最担心的事情要来了。我的太子殿下要临盆了。

虽然我说临盆这个词的时候,麟渊森冷的看了我好几眼,似是很不悦。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换个说法也不会显得

多美好,也不会降低我的紧张感。尤其是这两日。按医者的话说是纱棉已经换成了最大的,不出四五日,麟渊的日

子就该到了。更是让我焦躁不已,对麟渊含着怕化了,捧着怕碎了。

“够了。”麟渊接过茶小小的抿了一口,低声道。“珏,停下来。”

我无奈的看着他。老实道:“渊,我停不下来。”天知道,这种一日日挨日子的心情多么让人抑郁。反观麟渊倒是

产期将近越发的淡定了。

麟渊倒是戏谑的笑了。“你这堂堂的三皇子殿下,就算是边疆战事有变,杨志昏迷不醒那段时间也没见你这么没出

息过。”他顿了顿又道:“小路子不是说了么,他要出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出来了。准备工作都做得很好,我的身

子也调理的好得不能再好了,你还是冷静点。明天就大年三十了,安安心心过个年吧。说起来,咱俩总是聚少离多

,还从来每一起过过年呢,快点想想怎么过好。”

我知道他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只得放下担忧,回答道:“民间有一种习俗,说是过年前要守岁的,咱们也守岁吧。

“哦?”麟渊挑眉,显得有些好奇。“和宫里的守岁不一样么?”

“说是不太一样的。宫里吃完家宴就算守岁结束,大家就各回各宫了,等着第二天一大早拜年。可是民间似乎不一

样,说是要一家人吃完年夜饭,一边包饺子下锅,一边等着,子时一到淮州四座城门楼上的大钟就会长鸣。那时候

把包好的饺子捞出锅,一人分上一份吃了,寓意是来年团团圆圆,大吉大利,然后大人们还要带着孩子去放鞭炮,

闹到后半夜,这年才算过完。”

“啊。真热闹呢。”麟渊眼睛一亮,心情很好的样子。“居然还有这么多讲究。那就守岁吧。”

“好,年货什么的小德子张罗了。明晚吃完年夜饭,咱们就坐在床上说说话,也别包什么饺子了,反正小德子小路

子他们也一定会包的,到时候要他们匀我们几个好了。咱们也听听钟声,吃几个,图个吉利,怎么样?”我抱过他

的腰身,轻轻揉弄着他凸起的腰线,低声道。

“嗯。就这样好了。”麟渊也笑道。两个人的想法里丝毫没有一点抢人家劳动成果的愧疚感。实实在在很不厚道。

“不过放鞭炮啊......”麟渊遗憾的拖长了音。“大概是不行了,我这样连院子都懒得出,若是上街吓坏了孩子怎

么办。”

我心里一紧,低头看他并无其他表情,只是有些淡淡的调笑,随即放下心来。“这有什么的,若是你想看,我们两

个人在院子里放就好,再说,你若是觉得不够热闹,还有小德子和小路子呢。拉上他们不就好了么。”

42

说来也巧,第二日一大早开始陆陆续续的下雪,本来淮州这地方就比京城暖和些,从来没下过雪呢,有些好事者还

说,这是百年不遇的大雪,街上的行人更是欢天喜地的样子。我颇有些不能理解。

倒是麟渊在一旁笑道:“这是好事,本来下雪就是瑞兆,瑞雪兆丰年么,而且淮州极少下雪的,大家也都新奇了。

再者说,要是淮州的百姓生活都不富足,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这要是下大雪,百姓们就不该如此欢天喜地了。”

瞥了眼慢慢喝茶的麟渊,我这两日觉得他的气势越发的淡定从容了。心里知道他是真的放下了,在我面前也不一味

的装作柔弱乖巧的样子了。慢慢感觉到他身子也许让人心疼担忧,但是性格绝对是倔强强势的,很多时候甚是有些

上位者的霸气了,不过他是太子也是日后的皇帝,这也是难免的。

难道这也是他的策略的一种?先是放低姿态,然后慢慢的等到完全掌控了再放开真的性情?我倒是不怎么排斥,这

样的他我也很喜欢,而且之前那么多事一折腾,这点小事也就不放在心上了。横竖都是两个人你情我愿的事,他动

点小心思也是生活乐趣。我自认为不是那种没受过挫折只是一味要求纯粹的人,所以,想到他这样做,我还是不可

否认的感觉心里很甜蜜的。

这件事若换作是我,大概根本不会这么步步为营,处心积虑的守在一个人身边这么久,早就不屑一顾的离去了。我

的性格大抵是很恶劣的。如果是两个人的关系,我肯定是主导地位,压根就不会考虑这么被动的局面。所以从两个

人目前的状况来看,两个人在一起必定得有一个人如此花费心机博得另一个人的好感,那个人既然不可能是我,那

么就一定只能是麟渊了。

不过这一点来讲,他家的小路子倒是和他真像,同样的扮猪吃老虎的典型人物。反观我家的小德子,我就忍不住扶

额叹息。虽然我吩咐的命令都能一丝不苟的完成好,但是完全没有小路子那么高深,虽然开起来精明果断但真正意

义上的为人处世完全是白纸一张。果然,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么,难道......在别人眼里我也是这样的?再次

被自己的想法惊悚到了,忍不住一脸扭曲。

“怎么?”麟渊看我神情有些不对,莫名道。

我简直是有些悲愤了。“没什么。”

他却立刻担心起来,努力的撑起笨重的身子向我的身边靠了靠。“怎么回事?”

我沉着一张脸看向他,心里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得到:“只是想到了一些小事,有点不悦。”一伸手把他的身子

捞进怀里。

“小事?”他有些奇怪。“你不是因为小事动容的人。”

想了想,还是告诉他吧。他是那种越不告诉越会瞎想的人,偏偏自己的心思幽深曲折,更要命的是眼睛还很锐利,

什么事想要瞒过他更是高难度的,我的事想要瞒过他更是高高难度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像孩子?”这话问出来我就觉得很是屈辱。

“?”他先是不明所以的看了我好一会,后来猛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乐了起来。“珏,你若是个孩子的心智,我

还能如此待你。”说罢,笑眯了一双眼,样子很是促狭。

恼怒。“不许笑。”

他费力的抬手抚抚我的额。“你多虑了。若是从前可能多少还会有些这样的感觉,但是自从我受伤以后你照顾我开

始,我便没这么想过。”他低低的笑了笑。“哪里有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会这么爱惜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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