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志明还没答应,就硬被他拖了进去。T台已经撤了,众人围著一个大圆桌,图丁正和爱人手把手拿刀切生日蛋糕,季授礼和佟海斜挨在吧台上笑说著,那身华丽的打扮已经换回来时规规矩距的毛衣牛仔裤,脸上的妆没卸干净,红唇白齿另有一番风情。
“喂,擦擦口水,傻小子。”阿满笑著打趣。
许志明慌忙收回目光,满脸通红,又舍不得似的偷偷往那瞄了两眼。
靠的那麽近干什麽?许志明咬牙,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他们看上去很般配。
该死的!
“喂,你们高中的时候有没有校服?”阿满问。
“运动服算吗?”
阿满啐了他一口,摇头晃脑的说:“小鱼儿读的是私立高中,校服是高领铜排扣外套。”
他看向酒吧大门,深深吸了口气说:“我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他就从那道门进来,穿著高领外套,浑身……散发著一种无法形容的强烈性感,所有客人都被他吸引过去。”
“那天,他跟阿海一对上眼就直接去了旅馆,从此以後,凡是小鱼儿看上眼的男人,不管是同性恋还是老实人,都抵抗不了他的魅力,从以前到现在,没有一个例外,不管是迷恋他的长相、个性还是身体,总之,这就是A8小鱼儿的传说。你也是吧,老兄!”阿满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那他们两现在是什麽关系?”许志明向那边瞟了一眼。季授礼正自然的贴在佟海怀里调酒喝。
阿满顺著他目光看过去,不禁叹了口气:“因为那是小鱼儿第一次,後来他们又交往了2年,关系当然和普通朋友不一样,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他的第一次……怎麽不是跟他初恋情人?”
“噢噢。小鱼儿这也和你说了。不一般那!”
许志明低下头:“我只听过一点,是得肺炎死的。”
阿满一愣,摸摸下巴,琢磨著:“没听说那个人死了呀,不是去美国了,得肺炎死的应该是小鱼儿他爸吧。”
许志明心里一凛,顿时说不出话来,阿满一看不对,知道自己说漏嘴闯祸了,赶紧告了声罪,溜的远远的。
酒吧里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的,许志明却再无心享受这里的美酒佳肴,只是拿著杯子在那发呆。图丁拉著爱人过来敬酒,他迷迷糊糊应著,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季授礼也走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可他一点也没听清楚。
“到底喝了多少,醉成这个样子。”季授礼笑著捏捏他的鼻子,把围巾给他套上打好结,木呆呆的他还挺可爱。
“才10点就走,不多玩会。”佟海把他们两的大衣拿来,皱著眉头说。
“他明天还要上早班,喝成这样还是早点回去的好。”季授礼边穿衣服边和身边的朋友道别。
“你怎麽越来越规矩了,没劲。”
“年纪大了,该规矩点了,小心闪了腰,大叔。”
“切!”佟海啐了他一口,继续到舞池里热舞,越过几个年轻小夥子漂亮的脸蛋,只见季授礼搀著许志明慢慢走了出去。
昨天在茶馆里杀人 十四个人三警三杀 大家配合默契 直杀的是血溅五步血肉模糊血流成河血本无归杀红了眼 要不是人家2点打烊 估计能杀一个通宵
某环玩得意犹未尽 把今天8点上电脑课 7点起床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早上趴在电脑桌前补眠 师训中心的老师真的很有涵养 路过我面前三次 一次都没有批评我 反倒把我搞的不好意思
下午粉认真粉认真的听 虽然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汗
鱼刺 9下 .
季授礼难得当了回车夫,虽然不常开,但他驾驶技术不错,车子开的四平八稳,匀速前进著,在十字路口等绿灯时,他看了看副驾驶,许志明闭上眼睛,似乎睡的很沈,他想了想,拿了後车座的风衣盖在他身上。
到家门口,车还没有熄火,许志明睁开眼睛,翻身起来径自下车。
“原来你没怎麽醉啊!”
许志明没作声,只是傻傻的站在车外面等季授礼锁好车。然後一摇一晃上了楼,利落的掏出钥匙开门。季授礼脱了大衣,边到厨房倒水边说:“嘴巴干死了,都没喝多少就回来了。”
“那对不起啊,都是我害的你不能尽兴。”
这话说的满嘴是刺,季授礼拿著杯子走出来,奇怪的盯著他:“你什麽意思?”
许志明坐到沙发上,埋头说:“没什麽意思,其实你不用管我,想玩多晚就玩多晚,反正他们都是你多年的好朋友,我又算什麽?什麽都算不上。”
季授礼愣了愣,放下杯子,坐到他对面,伸手拧高他的下巴调笑的说:“你哪根筋搭错了,又吃那门子的歪醋啊!”
许志明扭头甩开他的手,快步走进大卧室:“今天我睡书房。”
“随便你。”季授礼继续喝他的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许志明拿了被子毛毯出来,只见季授礼索性打开电视看起了肥皂剧,矫情的韩国女人在诉苦,满客厅都是女人大哭大喊的声音。火从心起,他放下被子坐到沙发上,大声责问:“为什麽编谎话骗我?”
季授礼很不客气的把他的头挪开,挡到电视了。许志明一把抢了遥控器,把电视关掉。客厅终於安静下来。季授礼拧起眉毛说:“我骗你什麽了?”
“你的初恋,他根本就没死,得肺炎死的是你爸爸。”
季授礼恍然,背靠沙发沈默了很长时间,忽然,他长长呼了口气,烦躁的掏出口袋里的烟,狠狠咬在嘴里,使劲打火,偏偏打火机不合作,努力了好几次才点上,他深深抽了一口,表情才恢复自然。
“他去美国不回来了,我也不可能去美国找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的人,不是跟死了差不多。”他的眼神看似平静,却掩盖不了心底的情绪,许志明最怕看见他这种眼神,不禁气短,说话也结巴起来:“那不一样……我……我那麽相信你,还跟你说了我家里的事情,我……”还让你看见我哭了!!!(郁闷)
“又不是我逼你说的,你拽什麽拽,你以为我那麽喜欢听你的事情。”季授礼一手掐了烟,拿起外套就去开门。
许志明吓了一跳:“你你干什麽?”季授礼根本没理他。
“这麽晚了哪去啊?你真的莫名其妙啊!”急著抓他的手。季授礼却用力甩开。
“别碰我!混蛋。”他头也不回,直接往楼下走。
许志明被骂的一愣一愣。
搞什麽?现在生气的应该是他吧,明明他才是受骗上当的被害人吧。
楼梯口的脚步声越来越小,许志明回过神来,拖著拖鞋跑下去追。
有个声音告诉他:如果今天他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三不两步冲下楼,终於在二楼道口捞到他手臂,用力往怀里拉,季授礼当然不会乖乖就范,用力推他,许志明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来不及起来,只能扑到他腰上,抱著他的腿。
“我们和解,和解了吧,你千万别走。”
季授礼挪不了半步,只好僵著身体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
“我……我和你说对不起拉!”许志明求饶的喊:“我只是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麽,我们明明在交往,我却一点也不了解你。我心烦,我……有点受不了!”
“受不了就不用受啊!”季授礼笑的很无辜,语气却无比冷静认真:“我就是这种个性,很遗憾,我还以为这次能和你交往的时间长一点……”
“什麽……!!”
“没办法……合不来就分手……呜!”
一记重圈打在腹部,疼的季授礼弓起全身,斜靠在墙上,胃部泛酸,眼冒金星。还没反应过来,两手被人反举,用力往楼上拖,他拼命挣扎,可许志明像是铁了心,力量大的吓人。跌跌撞撞被拖到客厅,脊梁骨撞到地板疼极了,可连喊疼的机会都没有,许志明压在他身上,单手禁锢他双手过头,拉到他的毛衣,撕开内衣扣子,粗暴的揉搓著他的胸口。
“我靠,我知道了……”季授礼闭上眼睛,努力躲开他的嘴:“你放手,我让你做,我们慢慢来啊……”
“不要,今天不听你的,由我做主。”
“你妈的想犯罪吗,这是强暴。”
“我就是要强暴你。”许志明愤恨的咬住他的脖子,又用力解开他的裤子,连前戏都没有做,硬生生插了进去,季授礼咬著牙,努力的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我要你以後只看著我!”语调几乎疯狂。
季授礼疼的直冒冷汗,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勉强再勉强地放松,由著他逐渐全部埋入。他的动作越来越失控,一波一波的撞击顶的他全身发软,痛楚没有消失,但夹杂在其中的那种微妙快感逐渐强烈了起来,季授礼有点混乱,控制不住的叫了起来,在激烈的律动里连声音都变得黏腻起来。
尽管粗暴,却是让双方都达到顶点的性爱,感官上的体验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来的强烈。
终於,许志明停了下来,脱力的趴在他的胸口,倾听他剧烈的心跳,幸好他也高潮了。
“我爱你,小礼,我要你也爱上我。”
他放开手,额头轻轻蹭著季授礼汗湿的下巴,像寻求抚慰的宠物。
“我不想只和你有肉体关系,我想真正和你在一起。”
季授礼欲哭无泪,被狠狠的压在地板上被动插入,简直是他这辈子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可现在却没有一点懊恼愤怒的情绪。
明明是几句无聊的话,却带来一丝甜美的暖意。
“白痴,发泄够了没有?给我起来。”
许志明赶紧手忙脚乱爬起来,只见他全身淤青,心疼极了。季授礼没好气的推开他,尽最大的努力踉跄到床上後,闭上眼睛,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没过多久,许志明偷偷凑上来,给他脱掉凌乱的衣服,又轻轻拿热毛巾帮他擦拭身体,热乎乎的感觉贴在皮肤上,顿时清爽多了,最後盖上来一层暖暖的羽绒被。算这小子识相,照顾的还算周到,季授礼挪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只听他打水,整理衣服,忙了半天,又慢慢摸到床边,讨好的亲了亲他的眼皮,季授礼猛的睁开眼睛,许志明吓了一跳,小心再小心的问:“我……晚上睡这边,可以吗?”
“滚,睡隔壁去。”
许志明摸摸鼻尖,灰溜溜的走了。
唉,这次得罪他,不知道要几天才能和解。
许同志表面看起来窝囊 其实福利还是很足的
当妈的没亏待你吧 好好表现 下章旭哥哥就出现了
鱼刺 10(上).
夜里急下一阵小雨,雨珠子打在玻璃上,淅淅沥沥的响著,那麽熟悉,一如多年以前的那场雨。
春雨绵绵,轻轻敲打在老墙门的砖头上,大青石板不一会便湿了,高高的围墙下面站著两个人。
“回去吧。这些高三的资料你留著,将来考大学有用。”黝黑健壮的青年个子拔的老高,一张年轻的脸上洋溢著太阳般灿烂的微笑。相比之下,他对面的这个小几岁的少年却瘦弱的可怜,清秀的脸庞却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焦黄。
“平时做人不要太老实,我走了,没人照顾你,你也争点气,谁要再敢欺负你,提起拳头凑他,别当个闷葫芦一声不坑的。”
少年低著头,两手紧紧抓著课本,像个木头桩子杵在屋檐下边,既不回家,也不进门,雨丝飘到他肩上,脸上,头发上,湿漉漉的,显得更加可怜。
“别淋著雨,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青年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头进门里拿雨伞。
“旭哥,我……喜欢你。”
!当一声,雨伞掉在地上,宛旭震惊的回过头。
“瞎说什麽呢,臭小子!”宛旭呵呵笑了起来,但没发出几声就梗在喉咙里,这小屁孩耷拉著脑袋,居然无比认真的样子。
“你别犯混啊!脑子给我清楚点!”
“这句话我憋在心里很多年了,我就是管不了我自己,你明天就走了,至少要让你知道,反正我们以後也不会见面,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
“臭小子发昏,你再敢胡说,再说我打你啊。”宛旭作势抬高手臂,哪想到这孩子自动把脸递过来,看见他一脸牛劲发横的样子,这手反而下不去了。
“你……你给我回去……想清楚!!!”这话明显底气不足,宛旭一跺脚回头进屋想把门关上。季授礼发了疯似的从後面扑上来,拧起他的领口,一口亲了上去。高高大大的宛旭被他一下冲到门板上,小腿肚子磕到石头门框(一下子想不起来那个叫什麽了,就是老式门下面跨过去的木枕似的东西),两人一起摔到石板地上。
季授礼趴在他身上,呆呆的看著每天朝思暮想的脸,又低下头去,但宛旭扭转头躲开了,他只亲到了脸颊,光滑的皮肤带著雨丝的甜味,这感觉至今难以忘怀。
一个苹果滚了过来,两人吃惊的抬起头,季家爸爸呆呆的站在雨里,右手拎著一个开头的塑料袋,满地都是苹果。
宛旭赶紧推开他站起来:“季伯伯,你别误会,我们只是开玩笑……”季授礼单薄的身子不由的颤抖了一下,慢慢从他身边挪了出来。
季家爸爸缓慢的弓下腰,吃力的把苹果一个个捡起来。今天刚拿到加班费,想额外给孩子们买了一些苹果,本来是挺高兴的事情。看了看缩在墙角的二儿子,不禁叹了口气,拉著他的手一步一步回家去。
家里两个弟弟看见红扑扑的大苹果乐翻了天,阿孝狼吞虎咽的啃,小弟刚掉了门牙,只能歪著嘴不停的吮。
爸爸什麽都没说,直到几个孩子上床睡觉了,也没提半个字。可这种沈默比严厉的打骂更让人难挨。季授礼睁著眼睛躺到大半夜,只听见隔壁爸爸极力抑制的咳嗽声,他有慢性肺炎,年轻时候落下的病根,一受凉就会拼命咳嗽。
窗外的雨一直没有停,风更大了,刷刷的无休止的吹著。
忽然,隔壁响起大哥季授诚大叫,他衣服也没穿好,跑过去一看,爸爸的脸像蒙上了一层白蜡。季家没有了主心骨,顿时慌成一片,两个弟弟大哭起来,宛家爸爸闻声而来,赶紧用黄鱼车把人拉往医院。
後半夜的雨打的人浑身发抖,大哥拎起一床被子统统盖在爸爸身上,三件雨衣拼起来放在最上面。车到兴宁路上的高桥,宛家爸爸蹬不动了,宛旭换上来,虎弓起腰发了狠似的蹬,季授礼和大哥在後面拼命推著。
漫长的雨夜,煎熬的四十分锺。
那个晚上,寒雨刺骨,寂静的大街上,梧桐树哗哗做响,黄鱼车!辘支支哑哑的声音直到现在还在耳边交错著。
季授礼猛的坐起来,拉开窗帘一看,外面仍然下著雨,豆大的雨点声让他焦虑不堪,而身体的疲惫又让他浑身发冷,只好用力咽了咽口水,翻个身,喘息著重新闭上眼睛。
支呀支呀,车!辘声又追了过来。
这觉让人没法睡了,明明五月的房间为什麽冷的渗骨,都是那头猪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他一定美美的在隔壁做他的春秋大梦吧。他朝四周看看,操起昨晚留下的铜脸盆,用力敲在桌角上。
!,铜锣质感还余音嫋嫋。
季授礼觉得舒坦许多,又狠命敲了两下,三下。隔壁终於有了动静,许志明飞奔过来,光著脚丫子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
“怎麽了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