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笼(出书版)by 奶瓶
  发于:2011年07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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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挡住第一记,却格不住李陵随至的掐喉两指。

「兵不厌诈,手段也是致胜原因之一,那管明或暗。」李陵松手,微微一笑,「朕不是拖累你们的草包,安卿家大可放

心。」

惊愕中,安怀仙随即想到自己怎可在皇上面前抽剑反击,忙道:「臣有冒犯之处,还请陛下开恩。」
「成大事怎可拘小节?」李陵笑道:「你的反应不错,足可见你是成事之人。」

有突厥血统的安怀仙是管治凉州的河西节度使,长年不在宫中;他听到李陵要亲征时,本是排斥,认为养尊处优的皇帝

不该涉足战场,只会带来累赘。

但第一次见识到李陵身手,他服;又因这句话,他心服。

「谢陛下不罪之恩,臣先告退。」安怀仙躬身退出书房,他现在全心全意便是尽速回报旨意。

**

李陵夜探雍府,他明日便要启程。黑着眼圈,他尽力将公事交代完,这才抽出空来见沈宁。

见他睡了,李陵不忍吵他,正要离去之际,床上的他大叫一声,似是被恶梦惊醒。

抹抹冷汗,见到床旁的李陵,他皱眉道:「我到底是醒了没?」

李陵在床沿坐下,拨拨湿贴在他额际上的发,温柔笑道:「醒的。」

他不信,「捏我一下。」

李陵笑着靠近,但不是捏他,而是覆吻。良久,好不容易推开李陵,他喘着气道:「我信......我信了,别再吻了!」

「做什么恶梦?」

「方才作梦,梦见你来向我辞别,吓死我了。」他没说,李陵在他梦中是流着血的。

「咦?这么准?我也是要向你辞别的,明个我要北上,探视战况。」李陵贼贼笑道:「今日便是来索取我不在的数日份

温存,可别拒绝啊!。」

「能别去吗?」沈宁因他的话而心乱如麻,他止住他的手,不安道:「我...我刚才梦见你浑身是血啊!」

「别担心,战争流血是难免的。」他再接再厉,继续对两人的衣服努力。

沈宁白白眼道:「别玩了!我是认真的!」

「哎,我也是认真的,」他揉弄着他的敏感处,「认真到今天不让你睡了!」

「啊......」无法控制的发出喘气声,沈宁赶忙夹住李陵的腰,不让他继续乱摸一通,「别跟我打哈哈,叫你别去听不

懂吗?」

「哎唷.........」被他强制的捧住脸,李陵无奈道:「不可能的。」

「为何?你手下战将如云,差你一个战场生手吗?」

「不是这个问题,」他嘟嘴;这么不相信他吗?「是士气的问题!」

「情况......不乐观吗?」

「嗯......目下不会,但高句丽全军到齐就不一定了。」他知道沈宁固执起来,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解决的,只得全盘供

出,「所以在大军南下前,我方必须将匈奴伤亡提到最大。」

沈宁不死心问道:「真的要去?」

「真真真的要去。」他说了三次真,顺便皮皮的亲了三下。

「好,那我也要去!」他语出惊人。

这下李陵玩心全没了,失声道:「不行!我可不是去玩的,那是战场耶!」

「我也不是去玩的!」要他待在京城,望眼欲穿的等着信差,这不可能。

「不成,我没法随时随地顾着你,你又不擅武功,太危险了!」

「我不会乱跑给你惹来麻烦的!」沈宁低头续道:「我......我很害怕。」

李陵失笑道:「有什么好害怕的?我的功夫可是你大伯一手调教出来的哩!」

「我还能害怕什么?......我害怕失去你呀!五年,我们整整错了五年,你不能终于赢走我的全部,便想放我一人!」

是,他承认他变的脆弱了,所以更不能让这个始作甬者抛下他一人!

李陵一愣,爱怜的捧起他的脸,叹息道:「为了你这句话,我便是向天借胆也不敢拒绝......但你不只不能乱跑,还得

待在后防,这没得置诼。」

「好,我答应你。」沈宁终于漾开了笑脸,伸手搂着他。

**

翼儿的克星---雍贤,也去前防协助雍正,翼儿变的无法无天极了;雍府的下人们又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出声管教,只

得请清儿来雍府看着翼儿。不过这是他们离开后的事了。

他们先到长安会和南军,再一路北上到灵州,与雍正碰头。迎接他们的雍正眼睛布满血丝,看来是许多天未睡过一觉。

沈宁自知军议上他帮不上忙,便让保护他的人领他至他的帐棚。接下来的几天,则是在不平静中度过。

空中不时传来嗡嗡细微余响。那是种混杂着鼓声、惨叫声及杀戮声后,形成诡异的震音,勾动人心的不安宁。

每一两日雍贤会来向沈宁说明新战况;因他的名嘴在语言不通的蕃子战中,毫无用武之地,且精通医术的他,只能每日

跟残手断脚的伤兵和在一起,他实需要透透气;便被雍正派来成了沈宁的专属说书先生;而昨今日,是开战后最诡异的

状况。

敌军战鼓两日未起。

喝了口水,雍正悄声分析道:「我方有埋探子混在敌方军中,依探子数日未传来消息看来,怕是凶多吉少;或许敌方这

两日的息战,便是抓到探子后严刑逼供的空窗期。」虽然他不知道探子是谁,不过他为他哀悼。

沈宁急道:「那怎不趁他们内乱,一举攻之呢?」

雍贤摆出一副:「预知详情,请明日准时收听。」的表情,因他也是'莫宰羊。'

就在沈宁想扑上咬他几口这时,一名兵信冲入帐中,着急向雍贤附耳道:「雍大人,皇上被蕃兵派来的刺客刺伤,雍将

军请您立即回主帐!」

雍贤立即走向帐外之际,身后也传来亦步亦趋的脚步声。他转头叹道:「我的宁大人啊,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只是让情

况更混乱罢了!你就乖乖待着,我明日再同你说好呗?」

沈宁着急道:「我不是娘们,不会哭天喊地的!让我跟去吧?」

时间要紧,雍贤叹口气,让沈宁同上他的马,急挥马鞭奔向主帐。


苍白的床单被嚣张的艳红进驻,显的刺目。

刺杀李陵的人武艺高绝,且残忍嗜血,他袭击一汉兵后,竟将他面皮剥下,混到李陵身边一番缠斗后,刺客与李陵皆受

创。

刺客借夜色突围而去,李陵思量黑夜中搜人,必是如大海捞针般困难,便命我军不必费心去追,且要当作没刺杀这回事

,仅只是加强防守;若自己受重伤之事传出去,只怕敌军黑夜全军来袭。

李陵被刺中左下腹,伤口颇深,但他的意志力惊人,至今尚未昏厥过去;只是瞧见沈宁入帐时,浑沌的脑中不愿沈宁担

忧,一急之下,口不择言吼道:

「谁准你进来的!」

他本被紧急处理的伤口,一出力,血不受控制的又加速流了出来。

沈宁打娘胎从未见过如此多血,心像是代他被捅了一剑般的刺疼,正想趋前,却被李陵怒吼止住了步伐,见血又泊泊涌

出,他又惊又气,难过的夺门而出。

雍贤摇摇头,瞧,他说中了吧?就算沈宁安安静静的,但还不是让情况更糟糕?

他上前喂李陵少许麻药,为军医惯用的粗糙手法做善后。这军医呀,学的就是用最快的方法让人再上战场,长久下来,

也真使不出缜密些的医术。

雍正拍拍安怀仙,用眼神示意他去将沈宁追回来;安怀仙着紧皇上,口气不耐道:「他是谁啊?眼下皇上要紧,且在营

帐内不会出事的,晚些他便会自个回来。」

雍正苦笑道:「他是谁不重要,但他要有个万一,皇上却肯定好不啦!安大人,方才那人名唤沈宁,你就快些将他追回

来吧!」

皱眉的看向李陵,见他似是昏睡过去,安怀仙这才狐疑的走出帐外,问巡兵沈宁往何处走。岂知巡兵见沈宁是同雍贤一

同回来的,以为也是个位高的官,见他走向东面,竟也不敢加以阻挠。

这儿是主帐,是唐军阵营中的最后方,若向东走去,不久便是村落。意思便是:若安怀仙不加快步伐将他追回,那他定

走出营外了!

低咒一声,安怀仙提气平心,展开步法上前追去。

**

沈宁无法将泪收回,又不想被人瞧见他哭,便一路走到离营火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打算好好哭他一场。

「什么嘛!」他用力踢着脚下何其无辜的碎石,嘟嘴嚷嚷道。

他跟来的用意不是这样的!他希望李陵若万一受伤时,他能在他身边照顾他;就像他孤单时会希望李陵陪伴他一样,每

个人都有孤立无援,甚至是徬徨的时候,他不要他一个人受,他要陪他一起承受帝王的重担。

但为何他方才会是如此反应呢?他不懂哪......

沈宁又踢了一块稍大的石块,「噗通」一声,竟是落到水里的声响。

今夜乌云不时罩月,满天无星,沈宁仔细瞧瞧四周,这才发现前方不远处有条小溪。

他突然为他的鲁莽后悔。方才心思全放在李陵身上,忽略了眼前的一切事物,细瞧四周后,他才发觉他走远了!

他看见溪旁还站了个人。

乌云又逸去,照出那人容颜来;沈宁突然冷了起来,他一步步慢慢向后退,心想:这、这不是唐军的营地吗?为

何......为何会有外域人在?

就在他欲跋足奔回原路时,溪旁的人竟是似鬼魅般的身影,一下便到沈宁跟后抓住他。

乌云又遮月,但沈宁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却清清楚楚瞧见那人肩上尚插着一把箭,大半人全染红成一片;而他的手正高

举着,等着即将击下致命一掌!

就在沈宁紧闭起眼之际,乌云玩笑似的在最后关头闪开,瞬间照明了沈宁面目。

因这一照面,那人举起的手疑惑了。他好像肩上流的血不是他的般,还能不勉强的露出笑容,用生硬的汉语道:「你是

谁?」

他强硬抬起沈宁下颚,沈宁紧张的慢慢略睁一眼,因血液黏稠在肌肤上的反感,口气不善道:「什......什么谁?」

那人沾血而显的滑腻的手指,由沈宁下颚抚向耳后笑道:「女人,不杀。你叫什名字?」

就算他说的汉语真的很难懂,但沈宁可是肯定他前两个字的确是说'女人',他气道:「女人?」他指指脸上的疤,「我

哪点像女人?你这蕃子是没带眼睛出来不成!」

他自暴自弃大骂道,反正眼下是不可能有人会出现的;横竖都是死,他可不想又莫名其妙被污了身子!

但想到这,李陵的面容蓦的又出现眼前,沈宁眼匡不禁略红起来。


那人将肩上的箭自中折断,脸上却仍是挂着笑容道:「你,我要了。」

目睹这一幕的沈宁确定这人一定没神经,且这句话十分糟糕,他拉开自己胸襟的外袄,大叫道:「我!男的!男的!」

着急的沈宁越来越大声,那人皱眉捂住他的嘴,打横抱起;另一方面,林外正寻找沈宁的安怀仙,却从他俩对话开始时

,捕风捉影而来。

本将沈宁扛在肩上急奔的蕃人,后脑像有长眼睛似的,不止接连躲过安怀仙的劲箭,且还大笑道:「慢!太慢!」

安怀仙也不中他的激将法,他必须在那人躲进树林前拦下他,所以他射箭的目的只是要这外域人,留心威胁而放慢速度

。边关地方长久无人居住,树多而密,若逃进林子真要找人实是困难,李陵下令不搜捕刺客也是这原因。

但见外域人身手不凡,他狐疑此人便是刺客,目下沈宁误打误撞碰见,机会难得!

眼见快追上之际,那人靠近沈宁耳边低语一声后,便将他抛向]路旁的草皮上。安怀仙见地上的沈宁毫无动静,不得不

停下探问。

岂知沈宁甫从天旋地转回覆之际,见着安怀仙口吃道:「快......快追!他说他是蒙勒!不就是匈奴头头吗?」

安怀仙眼中杀机聚盛,他拿把匕首给沈宁防身,要他回去后马上调人手来追,他会在沿路上留下汉军记号的。

沈宁与安怀仙达成共识后,一齐往反方向奔去。

两人不约而同,皆是死命奔着。一人是为了他的所敬之人;另一人,则是为了他的所爱之人。

**

待雍正领数位高手前来,沿着记号却只寻到奄奄一息的安怀仙。线索断,众人只好打道回府。

安顿后,雍正皱眉看着床上的安怀仙,须知安怀仙亦是高手,竟会受制于一名受伤之人,且由蒙勒胆敢一人夜闯汉营看

来,可知其信心与功力实是高人一等!

隔天,他走出帐外,和一些此战役领事人一同会见李陵。

报告完这事后,李陵油然道:「众人不必将蒙勒想得如此三头六臂。朕相信就算蒙勒仍有余力击伤安怀仙,但也必是伤

上加伤。」


拥正道:「陛下所言之意是......」

李陵失血后略显苍白的面容,露出自信一笑:「明晨,战鼓由我方掀起!」

一名身材魁武,面容骇人的汉子道:「禀陛下,臣认为该由您养伤好后,再行开战。」

李陵道:「不,朕要让他知道,妄想朕的所有物,下场会是如何!」

众人第一联想到的所有物,便是国土;想到百多年来,这些外域人不下数次的边扰,朝廷对他们的纵容,本是萎糜的雄

心如今见李陵的决心,又被挑起,一致呼喝后兴致勃勃的研究明日战策。

李陵叮咛道:「还有,雍正,命人去确定一下,朕交代的东西确定今晚定要送到!」

不久,方略大致抵成,众人陆续告退准备事宜;李陵见人全走了,将内帐的沈宁唤了出来。

沈宁眼睛肿肿的,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来道:「你念了一个早上了,能否别再继续了?」

「可以,我命人送你回去,你便听不见我烦人的叨絮。」他听到宁儿说昨日的情况后,气差些没了。

沈宁吃惊,猛摇头道:「我承认走远了是我不对,但是你吼我在先的,不光是我的错,你不能就这样送我回去。」

「你!」李陵板起脸道:「真以为区区一个小疤,便是护身符了?」

沈宁无言以对,他的确这样认为。

李陵伸手将他扯至身旁,续道:「就算你说你娘不挺美,爹也算相貌平平,但他们给你的五官凑在一起,便是该死的惑

人!这是外域,有人掳了你,我上哪找?真出事,一辈子都别妄想回中原了!」

「不公平,为何我总得遇到这种蠢事!」沈宁咬着下唇,良久道:「你的伤不轻吧?明天如何能领兵打战?」

李陵挑挑眉道:「你还知道我受伤了?」他真怀疑沈宁是敌方派来的间谍,目的是让他受内伤!

「别讽刺我了!昨个我是真心慌极了,才会不自觉走远,追根究底,还不是因为你!」想到这,沈宁威胁道:「没结束

前,我是不会回去的。总而言之,你别受伤,我就不会出岔子!要不,就算我人待在京城,照样给你出岔子!」

李陵不只伤口痛,连头也痛了起来,脑中转来转去就是转不出好法子,他无奈道:「好吧,但今天起,你身旁会多一人

来看着你,不准说不!」

「成,但今后不许你再对我鬼吼鬼叫的,若不关心你,谁管你死活?」说罢,不容反驳的细细拆下李陵伤口上的布,为

他敷上药膏。这是雍贤交代的,每过两个时辰便得换药及布,免的伤口因布上沾黏的血水而恶化。

重新贴上布后,沈宁哼了声,骄傲道:「瞧,看我做的多称职?」

**

你死我活。这是战场上恒古不变的定律。

准时于昨晚送到的火药抵达,但在目前战的难分难解的混乱人海中,众人除雍正外,均不知李陵打的是甚么如意算盘。

汉营后方林中,在李陵一声哨音后,竟涌出两队各约两千人的骑兵,绕着外围有志序的用箭对番兵产生威胁。

蕃兵虽擅于用马刀及箭,但前后夹击下,队伍竟被这仅五千余人的骑兵硬生生自中截断,头尾难顾。

但李陵知道还不是时候,他得再下重药,将寨中藏的余兵逼出来才行!高句丽即将会合,他只剩不足两天时间,这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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