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的将领们都不约而同的言语行动温柔起来,小心翼翼的做出文儒之士的样子,有的
竟还摇头晃脑的做起诗来,一副我本是文士,文士就是我的可笑模样。这情景看在凌风
舞和夜雷昊眼里真是说不出的刺眼。
扇碧罗并没有在意周围的变化,或者说他根本不想在意,他一直看着夜雷昊,想知道他
生气的原因。
皇后和八位嫔妃都回去换了一身衣裳来了,皇后身后跟着抱着她2岁皇儿的奶娘,另两
位妃子也各带着一位小皇子。
等到嫔妃都入席后,等待赫泽将军才拱手问道:"皇上,为何不见宁妃呢。"宁妃是赫泽
的胞妹,据说生得天资国色,十六岁时就进宫为妃,很得圣恩,赫泽已有几年未曾与之
相见,本想借着今日的宴会一叙,不想竟未见其踪影,这让他心生疑窦,不知这个妹妹
是否是遭遇了不测,为何不曾出席。
凌风舞笑了起来,显得意气风发:"那是因为宁妃有了七个月的身孕,快为朕产下第四
个龙儿了。"
"恭贺皇上!"在座的人都举起酒杯道,惟有扇碧罗的脸色却忽然惨白一片,子息、子息
,无论走到哪里,他都逃不开这个。他看了看在旁边举杯也说着恭喜之话的夜雷昊,心
仿佛被一双手抓住一般难受。如花眷
7
"雷昊,你呢,也该快了吧。"
闻言,扇碧罗猛的看向坐在皇位上笑着说出这话的凌风舞,察觉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精
光,他是故意的。扇碧罗心道。
果然,夜雷昊的表情有些尴尬,似乎又有些薄怒,愠到眼底,又退却下来。扇碧罗眼睁
睁地看着他的变化,觉得全身血色都褪得干干净净。子息的问题早已成了他的命脉。怨
恨的看了一眼凌风舞,怨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国之君,还管这些闲事,又担心的看着
夜雷昊,怕他真的说出什么话来。
凌风舞将这一切看进眼底,故意大声笑了起来道:"谁都知道雷昊疼爱碧罗王妃,别是
因此冷落了其余几位夫人吧。"
扇碧罗的目光已尖锐到足已杀人了,他将凌风舞千刀万剐的怨恨着,紧紧咬住嘴唇,期
望他停下这些无缘由的混话来。
"好了,好了,来欣赏一段歌舞吧,据说这是时下最流行的《几重春》。" 凌风舞总算
停了下来,正经模样的欣赏起歌舞来。
乐声一起,一群便舞动着长袖的绿衣女子跑了出来,绕场转几圈之后,从中间出来一个
蒙面的红衣女子。
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藏到了场中央,艳红霞衣,耀眼夺目,在一片翠绿中尤为突出。
舞随乐动,她舞动的节奏很快,力道十足,与周围女子的长袖慢舞大不相同,可相互之
间又配合默契,又自成一家之感,这样的组合很能勾人眼球,尤其是红衣女子的裸露在
外的腰身,舞动间张显的柔韧让在场所有人都汗颜,连凌风舞都被震撼得睁大了眼。
一曲终了,绿衣女子们纷纷退场,独留下红衣女子站在宴场中央,扇碧罗看着红衣女子
潮红汗湿的颈项,心中忽然生起不好的预感来。
他的预感果然在凌风舞口中灵验了,"雷昊,她叫柔月,便是我送你的礼物。"
夜雷昊吃了一惊,似乎想象不到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张大了嘴,准备说些推
辞的话,却被凌风舞一句话挡回:"朕还记得答应你的事情,也算遂了你的心愿。"目光
灼灼,似乎一语双关。
听到这话,夜雷昊的身体明显僵硬起来,表情肃穆,眼光笔直朝女子看去,女子以纱蒙
面,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她真颜,只看到耳朵下方的后颈上有一朵不知名的奇怪的花朵印
记,这让夜雷昊握紧了拳头,复杂的看着上位的凌风舞。
凌风舞笑了笑:"你可别觉得这礼物轻慢了你,据说,柔月还有月魄国的皇室血统,相
信你听过关于月魄的传说吧,她还不算辱没了你。"说着,独自笑得得意的君王拍了拍
手,"柔月,取下面纱吧。"
素手纤上,露出一张绝色烟华的脸孔来,妖娆纷尘,声音轻柔可人:"柔月见过王爷。"
眼中水润十分,看着夜雷昊的眼睛似乎另有深意。夜雷昊震了一震,恍如在梦中一般恍
惚,目光停在红衣女子身上,又望向座位上的皇帝。顿时觉得口干舌躁。
虽然笑着,可凌风舞的眼睛却清醒得发亮,一直紧紧地盯住坐席下面的扇碧罗,不放过
他任何的表情和动作。果然,意料之中的看那清墨的人儿痛苦的皱起了眉头,眼中的青
光泛得深邃,凌风舞的眼睛虽然为他这个样子黯了黯,却仍高笑道:"这便是朕给你的
礼物。雷昊,你喜欢么。"
扇碧罗的指甲将手心掐得生疼,这混帐的帝王竟是如此的可恶,将这该死的赏赐赋予了
两层意义,一是明摆着说他不能为昊产下子息,才特地找个女人来给他生产;二是表明
皇恩浩荡,这个女人与他一样都是皇帝赐婚,由不得夜雷昊说不要,也由不得他用对付
王府里那些女人的方法来对付她。
他伸手将夜雷昊的手握在手中,轻轻的捏住,其中恳求的成分占多数。似乎正在神游的
夜雷昊感觉到手心里一阵微热,才惊觉这是皇家的宴场,身旁坐着御赐的王妃,而他自
己是金照国的王爷。如何不知旁边人的意思,可这乃是皇帝恩赐,说得好听是赏赐,说
得难听是必须,且不得不为之,更何况......。尽管如此他还是侧眼看了看一旁的扇碧
罗,只一眼,已呆住,他从来都没见过这双眸子这般凄美滟滟的时候,青色的瞳孔闪闪
发光,仿佛盈满了泪水一般悲戚之极的苍凉。
不禁有些动容,正欲开口说点什么,却听到座上的皇帝高喊着自己的名字:"雷昊,还
不收下你的生日礼物么。"声音已变得咄咄逼人,不让他有丝毫犹疑。
如此相逼吗?夜雷昊只得紧紧握住掌心中的手,高声回道:"臣谢主隆恩。"
一句谢恩,已成定局。
扇碧罗只觉心脏颠覆,一时之间喘不过气来,偏偏,夜雷昊与自己近在咫尺,手指相握
,却仿佛咫尺天涯,端的是惨绝人寰,一口气喘不上来,昏死过去。迷糊之前仿佛听到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在喊"碧罗。"切相逼
8
幽幽转醒时,看到王公公担心的脸,还在宫中吗?扇碧罗呻吟出来,王福不禁眉开眼笑
,"娘娘,吓死老奴了。"
"王爷呢?"
"在前殿呢,众位王爷将军正敬他寿酒,是皇上要老奴在在这里守着你的。"
"是吗?"扇碧罗挣扎着撑起身体来,"去告诉王爷,我要回府邸。"
"娘娘,您身体虚弱,皇上说了,若您愿意,可以在这里休息。"
"不,我要回去。" 扇碧罗固执着,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褥。
"何苦呢,娘娘。"王福上前按捺住被他掀开的被褥,他如何不知道扇碧罗心中的难受,
不禁劝慰道:"再怎么天资国色,您也是个男人,王爷他,需要个孩子传延香火啊。"
扇碧罗咬住唇瓣,恨恨的摇头:"我就不信。"
"由不得你不信,碧罗。"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早跟你说过,他不会珍惜你。"
凌风舞大步朝床塌走来,一点也不顾及还有王福在场,一把握住扇碧罗的手腕道。
"皇上?!"王福惊了惊,立即退到床侧。
"你放开我,你为什么要送个女人给他。" 扇碧罗挣扎着道。
"那又怎样,你有本事令他不收吗?" 凌风舞冷冷的回道,丝毫不将他的悲伤放进眼里
。
"你......混蛋。" 扇碧罗的手扬了起来,却又被凌风舞死死握住,"你全心全意对他好
又怎样,为了子息,他一样不会选你。"
"闭嘴。"扇碧罗挣扎着双手,脚朝凌风舞踢去。
"碧罗,你在这里要死要活,他正在和新收的礼物在前殿风流快活呢。" 凌风舞一边压
住扇碧罗一边道。
"出去,你出去。" 最听不得这些的扇碧罗吼着:"王福,快,快去叫王爷。"
"他敢吗?" 凌风舞目光一敛,狠道:"谁也别想动我的人。"
"王福,去把门关了。" 凌风舞将扇碧罗压得死紧,一只手缚住他的双手,一手朝他的
腰带滑去。
"你疯了,凌风舞!"被他举动吓坏了的扇碧罗惊道,用力的反抗挣扎,却引来更大的压
制。
他们的脸孔挨得很近,气息相吻,却是一个咄咄相逼,一个意语慌乱,扇碧罗的眼睛里
在刹那间充满了厌恶和痛苦,青光迸出,凌风舞将这些都看进眼里,却固执的不肯放开
手来,死死的压住牵制着他......
"皇上,皇上,王爷正到处找王妃呢,已经过来了。"
"这么快。"凌风舞撑起身来,不情不愿将身下之人放开,被放开的扇碧罗立即甩出一巴
掌,清脆的一声,凌风舞生生受下,道:"碧罗,这不算什么。"目光却渐渐狠唳起来,
有种想将他撕做碎片的决绝。
"王爷。"门外传来通传之人的声音,话音刚落夜雷昊已蹒跚着迈进门来。
"爱妃,原来你在这里啊?"他似乎已喝醉了,红着脸和眼睛,大着舌头,微张的眼睛眯
了又眯,半晌才看到站立一旁的凌风舞,惊道:"皇,皇上,你怎么也在这里?"
"朕来看看碧罗。"随即又道:"既然你来了,我便走了。你好生照顾他吧。"说着,朝王
福使了个眼色,一齐朝门外走去。
皇帝走后,殿内一片安静,扇碧罗似乎还未从刚刚的挣扎中回过神来,沉默着没有说话
。夜雷昊蹒跚着走到床边,企图握住他的手,却被他下意识的躲开了。
这在夜雷昊身上是从未有过的情形,此刻的他满身酒气,道:"你做什么?!"
扇碧罗这才惊觉,看着眼前的人,痴痴道:"是你么,王爷。"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 夜雷昊仿佛换了一个人般,表情浑然阴冷且狠着
。
"王爷......"扇碧罗下意识的抓紧手中的被褥,唤道。
忽地,被褥从他手中被扯走,"你既然这么喜欢这皇宫里的东西,抓得这么紧,那你大
可一辈子留在这里,何必跟我回王府受罪!"
"王爷何出此言呢。" 扇碧罗无辜极了,申辩道。
可夜雷昊丝毫不为所动,继续道:"我知道对你这个前朝皇后来说区区一个王妃的身份
是委屈了你,恐怕,你是想做当朝的皇后吧。"
"......"扇碧罗咬住了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面前的人不知道,长年的无望小心翼
翼的爱恋已经逐渐消磨掉了他的意志和锐气,他早已不复当初的扇碧罗了,曾经的过往
都成为了一个淡淡奢华的影子,午夜梦回,也不过是对旧日时光满心愧疚的一瞥,却绝
不是深切的怀念与向往,这些,他也说不出口来,他只能用青色眸子将他凝望,希望他
能停止对自己毫无原由的谴责。
夜雷昊看出他眼中的委屈,却倔强着继续道:"皇上可不会为了你坏了皇家的规矩,你
也只能跟我回去。"言罢,伸手将扇碧罗扯进怀里,打横抱起,喊着门外的奴仆:"备好
车马,我和王妃要立即回府。"
夜雷昊将怀中人抱得很紧,走得很快,似乎想将这皇宫深殿永远的甩在身后,这辈子都
不用再见的急切。夜缠绵
9
他身后的皇城犹如巨大的怪兽,张着贪婪的嘴巴,似乎只要他一不小心抱紧就会将他怀
中之人吞噬消失,夜雷昊的心脏阵阵抽动,飞快的朝宫门冲去,蓦地却感到后背阵阵发
凉,似乎有什么人正在背后虎视眈眈,他抱着扇碧罗回头,逆光背景,皇城一片黑暗,
什么也看不清了。
夜雷昊更觉这景象诡异万分,急忙要门口的士兵打开门来,朝宫外奔去。
"我们不等车马了吗?" 扇碧罗觉出夜雷昊不寻常,仰起头来,四下张望。
夜雷昊没有回答,飞快的朝街道飞跑。夜已深了,街道上早已没有人,扇碧罗有很长段
时间没有出过王府,每年的踏青和赏雪都是坐在轿中出行,不由的对周围的景物有些好
奇起来。看了许久,也没见到王府宅第,他不由的疑惑起来,按他的记忆,王府离皇宫
应该并不远啊,又过了好一会儿,夜雷昊才在一家很大的客栈门口停下。
扇碧罗满头雾水,看着夜雷昊道:"我们不回去吗?暗语说......"还未说完,已被夜雷
昊接下来的动作打断,只见他飞身一脚,将客栈的门踢出个大洞,声音震耳,引得客栈
内立即传来踏踏踏的脚步声,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将门打开,看到门上巨大的窟窿,正准
备嚷嚷,却被两颗金元宝吸引了注意,"给我准备最好的房间。"
就着月色掌柜的正准备打量一番眼前豪迈的客人,却被来人一甩衣袖喝止:"看什么看
,还不快带路。"
进了房间,夜雷昊笔直将扇碧罗轻放到床上,自己则靠到床边的柱子上微微喘气。
这个样子,很奇怪,不是吗?
房间里一片漆黑,夜雷昊没有点灯,扇碧罗借着窗外的光芒困难的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看
不清表情的夜雷昊,等待他说点什么。
过了一会儿,夜雷昊动作起来,似乎正在脱去外衫。
"王爷?!"扇碧罗小声唤道,语带犹疑。
夜雷昊没有回答,已欺身上床,"王爷?"扇碧罗一时摸不清情况,只得连连喊道。
夜雷昊的手伸上床榻,瞬间已摸上扇碧罗的脚踝,被他手掌中蓄满的火热所是伤,扇碧
罗试图将脚缩回,反而被夜雷昊大力扯开,发出吃痛的呻吟声,这浅浅的声音刺激着夜
雷昊的耳膜,改变不了他的动作和意图,粗糙的手指顺着脚踝往小腿肚上缓缓移动,动
作一改方才的蛮横大力,却也坚定厚重,似乎有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温柔。扇碧罗放
弃了腿脚的挣扎,不由得咬住唇瓣,任由自己被这手指叨扰得心生涟漪,不停地深深吸
气,想将这微妙奇异的感觉屏蔽退却。
手指很快将他的鞋袜卸下,慢慢朝膝盖上方爬去,随之而来的是夜雷昊壮硕的身体,自
上方覆盖而下,扇碧罗只觉夜雷昊的气息瞬间将他覆盖包裹,如何也挣脱不开,而此时
的他也不想挣开,只得闭上眼睛,喃喃喊道:"王爷......"
夜雷昊似乎已恍然入魔,除却对这具身体的痴迷爱抚似乎已无法感知其他一切,摩挲良
久,感觉到身下的人也如自己一般呼吸急促,才抽出一只手来,朝扇碧罗的脸孔抚去,
手指尖灼热探询,不一会儿,已寻找到他的唇瓣,在他的唇瓣上抚摩片刻,指尖试探着
伸进他的口中,只一会儿,便让扇碧罗唇口微张,呼出气来,夜雷昊的唇顺势便覆上,
仿佛久逢甘露的旱地,蛮横索取,侵占芬芳雨露。
夜雷昊的手指已到腿间,却又从裤腿退了出来,一手搂抱住扇碧罗的腰,一手去解他腰
际的衣带,将外衣里中衣层层剥落,胴体乍现的那一瞬间,夜雷昊的呼吸紧了紧,重重
的喘起气来,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吟。滚烫的手掌覆上他光洁的身体,火热的触感让扇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