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赵棠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她哼了两声,翻了个身,手习惯性的搭在了身侧,却摸到了光溜溜的肉体。立
刻被吓得睁开了眼睛,吃惊的望着身边赤裸的男人。
昨天晚上她喝了好多酒,被男人带来这里,然后?她愣住了,哆嗦着探出一只手,想看看对方的长相。因为她实在记不
得了,不会这么倒霉把第一次给了个丑八怪吧?
“铃~~~!”电话又急促的响了起来,陈烦躁的骂了一句:“妈的,一大早还让人睡不睡觉了!”他猛的从床上弹了起
来,一丝不挂的跳下床,跑到电话边,拿起了听筒。
电话那边传来母亲声音:“MIKE,昨天回台北也不和妈说一声,想让我们急死啊!”
“哎呀,妈~~~!天刚亮,这么早吵我睡觉干嘛啦!我继续睡了,您赶快做运动去吧!”他抓了抓垂肩的长发,半眯着
眼埋怨。
“是不是床上有人?”母亲最了解儿子,如果不是“劳动”过度,他早就起床长跑去了。
“是,是,好了,BYE_BYE!”他没等母亲说完就挂了电话,痛苦的“啊~~~!”了一声,最讨厌别人打扰自己睡觉了。
他迷糊的走到床边,忽然发现赵棠正睁着水灵灵的眸子,盯着自己。表情和羞涩少女似的,与她丰满的身材形成了强烈
对比,真是别有一番风韵!
感谢上天,这个男人长得还不错!她总算松了口气,万一对方丑得难以忍受,就让他马上变成太监!看到陈正盯着自个
儿的胸部看个不停,她立刻拉过被子,把春光掩藏起来。
“干吗,不让看啦?昨天晚上,我不光看了,还摸了半天呢!”他用挑逗的语气说,躺到了她身边。
“离我远点!”尽管昨天晚上他们还享受了美妙时光,可她仍然不能接受一个男人和自己赤身裸体离得这么近。
“女人真善变,昨天晚上还热情似火,第二天早晨就翻脸不认人了。”陈感叹道,侧着身子躺在她边上,微笑地看那张
红通通的小脸。
“我喝多了……你别胡说!”她一边反驳一边急匆匆的穿衣服,巴不得马上逃离这间屋。对面的男人就像狼一样盯着她
,讨厌这种感觉!女人应该把第一次给最爱的男人吧?虽然她以前是男人,可这种想法一直索绕心间,原打算把初夜给
裕,没想到却让这个男人登了先!无耻的色狼,等本姑娘给你好瞧吧!不过话说回来,从一夜情的角度上判断,对方又
是个极品,无论长相还是身材。
“嗯,是喝了不少。但你没有痴呆吧?”陈望着她笨拙的穿衣服,不禁想笑。
“闭嘴,混蛋!”赵棠咬牙切齿的吼道。好不容易才穿好了裙子,抓起地上的皮包,光着脚跑到了门口。
推开门的刹那,听到无耻的家伙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我叫MIKE陈,睡了一晚上都不知道对方名字不太礼貌了!”
“哼,无聊!”她狠狠的白了陈一眼,推开卧室的门跑了出去,脚步声逐渐消失在门外。
他躺在床上不可思议的笑了笑,自语道:“终于犯了大错误,啊~~~!会被头儿骂的!”警察和自己追踪的嫌疑犯上床
这可是大忌,如果让上司知道一定会把他调离这件案子。不过昨晚的激情却令他难忘,变性又怎样?赵棠从里到外都是
货真假实的女人,甚至比普通的女人更可爱!
十二 由爱生恨
赵棠回到家时,刚刚七点多。父亲还没有起床,她轻手轻脚的上了楼,钻进卧室发疯一样的冲澡。洗掉那个MIKE陈身上
的味道,抹掉所有的痕迹。
将近一个小时,她才从浴室里走出来,面对着镜子的时候,赵棠吓了一跳!这个王八蛋居然在自己身上弄出这么多大大
小小的草莓,尤其是胸部和大腿附近,这可怎么让她去公司?真后悔刚才没有把那家伙臭揍一顿?
于是赵棠破天慌的穿了件高领的长袖衫,换上长裤,匆忙赶往公司。早晨还有重要的会议要开,迟到就麻烦了!
还好路上没有塞车,及时在九点之前赶到了。她抱着厚厚的资料走进会议室,裕已经坐在了中间的位置上,就等着人到
齐了开始呢。
美男子看到今天她捂得很严实,有点纳闷,低声问:“感冒了?”赵棠的体质一向很好,怎么会说病就病呢?不过看上
去似乎很疲劳的样子,到像是做那种事过度!这可逃不过欢场老手~~~裕,他坏笑着,没再继续追问。
“有点感冒。”她轻声咳嗽着,坐到了位子上。该死的男人,别让她碰到,碰到的话一定要让对方遭到严酷惩罚。
公司的例行会议开完之后,裕把她叫到了办公室,商量如何对付阿B的事。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方法,硬拼的话,他确实不是我们对手。青帮和樱内企业也会损失很大,得找个我们损失最小的
办法。”美男子说道,在东京的时候他就开始琢磨这件事,以前精力都放在把组织洗白上,而现在得先除掉阿B。
赵棠点了支烟,低声问:“你打算怎么干?”裕的心里应该有了办法,否则是不会找自己过来谈的。
裕抱着肩膀笑了笑回答:“银天龙最近在和泰国帮派谈迷幻药生意,他们会在清迈接头。透露给警方后,他就没时间去
给我们捣乱了。”虽然不是白粉,但数量巨大的迷幻药也足以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明白了,我们是向香港警方报告还是泰国警方?”她问了个技术性问题,毕竟这属于跨国交易。
“国际刑警。他们正发愁找不到机会呢!”美男子想到了审讯自己的MIKE陈,这家伙一直像影子似的围绕在身边,甩也
甩不掉,正好找个机会让警官放放假。
“看来你早就计划好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只要能不让那个讨厌的家伙骚扰我就好,几乎天天都能接到他的电话,
烦都烦死了!”想到这儿,她猛吸了口烟。要说变态,阿B可谓登峰造极!
“他到是挺专一的,证明你很有魅力嘛!”没想到那个家伙对赵棠到蛮认真的,人总对得不到的东西倍加珍惜,得到了
就不会那么上心了!谁又能保证这不是一时兴起?
“别提他,没水准,没节操的男人。”她咒骂着,昨天晚上的MIKE陈怎么也比阿B强多了。至少还有点绅士风度,尽管
本性还是个好色之徒,不过男人哪有不好色的,除非没“能力”。
他站起身,给她泡了杯热咖啡,递到她手中温柔的说:“烟最好戒掉对皮肤不好,喝点咖啡吧。”
“谢谢,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没睡好!”她接过咖啡,叹了一口气。成为女性后初尝禁果,没想到医生真的没有骗人,
她果然可以有感觉的。当女人也不是件糟糕的事,以后的生活还是有希望的!可眼前的美男子仍然是她向往的对象,十
几年的迷恋怎可能一下子断了念相?
“偶尔也该轻松一下,不要为了公司的事太操劳。我就懂得劳逸结合,你也该考虑下终身大事了!”赵棠就像他亲妹妹
一样,以前是兄弟,现在则是妹妹。当然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少来啦,我哪有时间想这些。有什么事直接打手机,我下午要去台南盯生产线的事。”她放下咖啡,捋了捋披肩的卷
发。
裕看到她脖子上有个很明显的吻痕,忍不住笑了:“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快去快回。”他非常了解赵棠,无论是以
前的男性身份还是现在的女性身份,都不是随便的类型。到底是谁抱得美人归,他真的很好奇!
她眨眨眼,一点也没听明白,快步走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美男子笑着拿起了电话对一个手下说道:“按原计划行事,把消息放给国际刑警。”台湾的事办完,要马上动身到缅甸
和越南,把那边的分公司整顿一下。销毁所有的证据,时间一长人们便会忘记青帮和樱内企业的黑道背景。
想到这儿他订做的手环已经完成了,今天晚上就送给鸢。这对手环不仅看上去精致美丽,还有实际用作,能在危难之时
帮他们脱离险境。
吕鸢除了四处观光外,就是在家里制作风筝了。裕在台北有精品店,做完的成品便拿到店里销售。除此之外,他还琢磨
出可以携带在身边用布制作的风筝小挂件,这种材质不容易损坏,会被更多的消费者接受。没想到非常走俏,到了供不
应求的地步。他一个人实在做不过来了,别墅里的厨师,仆人管家都来帮忙。书房里变成了加工厂,每个人都像流水线
一般作业。
吕鸢觉得不应该只满足于制作风筝本身,而要考虑开发很多周边产品,小饰品,皮包,衣服,摆设都可以设计成风筝的
图案。这样传统艺术才能继续生存,毕竟买风筝的人太少了,在北京开店的收入也只够维持生活。要想发扬光大,必须
寻求突破!
裕回到家时,男人还在书房里工作。根本没时间向他问好,订单一批接一批,往往要撑到半夜两三点,他担心情人的身
体熬不住,连忙走到鸢身边柔声说:“我来帮你!”
“你累了一天,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就忙完了。”他抬脸向美男子微笑,又立刻低下头忙了起来。
“少爷,吕先生晚饭准备好了!”管家向两人说道,只要裕一回来,家里准时开饭。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就是这规矩了,
他生前特别疼爱裕,近可能满足外孙的需要。家里的下人也都养成了这种习惯,他们也十分喜欢漂亮得和天使一样的裕
。
“等鸢忙完了,我们一起吃。”他对管家说道,坐到情人身边,拿起了一只未完成的挂件,认真的缝起来。毕竟裕大学
的专业是造型,从小喜欢画画的他,自然能帮上对方的忙。就连画图案这种复杂的工作也能轻松胜任,完全是块艺术家
材料。
吕鸢斜过脸望了他一眼,问道:“是不是过些日子就到缅甸?”在台湾的几天很平静,平静的让他害怕起来!总担心是
风暴来临之前的预兆,但他再也不会离开裕身边,除非对方不再需要自己!
“两周以后动身,我在整理帐目。好几个项目都要启动,还有一堆合同要签。真没想到这些兄弟会那么支持公司做正道
买卖,省了我不少事!”谁不想过平安的日子,即使是混过黑社会的人也如此,这帮兄弟大多成家立业,有了妻子儿女
,不愿意再过大风大浪,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了。
“谁都希望过好日子,都是人嘛。你也该打电话回东京问问了,她会担心的,小翼有三周,马上就会爬了!”男人边说
边画,觉得对不住那女人,孤儿寡母呆在日本,丈夫却和个男人整天粘在一起。
“嗯,我会的。”这是他和鸢之间最大的隔膜,也是最棘手的事。提出离婚的那天不知道月子会怎样?有时他甚至不敢
想象,翼太小了,还在吃奶根本离不开母亲,现在确实不是提这件事的时机。
吃过晚饭,洗完澡,美男子硬拉着鸢躺到床上,拿出一个漂亮的金色丝绒盒子,面对情人打开来。里面放着一对白金手
环,样式简洁大方,非常适合男性佩戴。
“这是我订做亲自设计的,仅此两只。戴上吧?”说着裕拿出颜色稍深的一只,戴在了情人的左手上。
男人似乎有点脸红,硬撑着说:“怎么竟搞这新鲜玩艺儿!”平时连项链都不戴的他,在裕的影响下也开始注意自我修
饰了。就算他不注意还有个专业造型师参谋,所有衣服穿戴都是对方一手包办。每天一睁眼床头便会放好了当天要穿的
衣服,有时候他甚至幻想娶个老婆也不过如此,还指望什么呢?即便枕边人是同性,也该知足了!
“也要帮我戴上嘛!”美男子伸出左手,充满诱惑的一笑。
“真麻烦!”吕鸢虽然嘴上咕噜,心里却很甜蜜,他拿起另一只颜色稍浅的戴在了裕的左手上。
裕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抱住他的“甜心”狠狠亲了一口,腻腻歪歪的说:“永远不许摘下来哦,它里面安了GPS能随
时标明你的位置,拉直了就是一把匕首。”这可是他费了好长时间才设计出来的,光制作就花费了两个月。
没想到看似漂亮的手环,居然还有这么大作用。吕鸢可算大开眼界了,听裕说话的口气好象手环是某种见证似的,他又
感觉有些别扭了!
忽然,床头的手机急切的响了起来。美男子抓起电话,问道:“哪位?”
“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小翼他病了,很严重,您能回来一趟么,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话的是月子,她哭
得嗓子都哑了。
裕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连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我回台湾之前不是好好的吗?”虽然平时几乎不照顾儿子,但
总是小翼的父亲,他怎能不急?
“出什么事了?”男人看到他脸色变得很难看,低声问。
美男子朝他摆摆手,仍然握着电话,月子似乎听到了吕鸢说话,因此沉默了片刻。
男人立刻闭上嘴不再发问,他知道一定是东京家里出了事。
“高烧不退,已经送到医院治疗了,前天晚上开始的。我以为他马上能好起来,就没有给您打电话,今天烧得更厉害了
,医生说他很危险!”悲愤交加的月子大哭起来,她不敢相信丈夫仍然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我马上赶最晚的班机回来,别着急。”说着他收了线,开始穿衣服。
“这么晚还有飞机吗?小翼怎么了?”吕鸢帮他递过外套,轻声问。
才能睡觉。“九点还有一班,不行就等最早的一班。小翼生病了,挺严重的。我过两天回来,你和赵叔他们说一声。”
裕拿穿起外套,揣好手机和钱包,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跑出了卧室。
望着美男子的背影,他心里泛起一丝苦涩!这小子是个有家的男人了,妻子和儿子都需要照顾。而他呢,还无耻的剥夺
了应该属于他们的男人。尽管故意忽视这个问题,他还是会感到愧疚!
裕赶上了最后一班飞机,凌晨时分便回到了东京。他坐着轿车直奔小翼所在的医院,跑进医院的儿童病房,月子已经在
病房守了两天,非常憔悴!
“您回来了,小翼还在烧,比白天好些了,医生说怕转成肺炎。”她坐在孩子的病床前,有气无力的说。
小床里的翼看上去很虚弱,脸红嘟嘟的,张着小嘴艰难的喘气,小手上插着管子。
美男子俯下身,摸了摸儿子的小脸,心疼的拧紧了眉。翼才三个多月就遭受了绑架,还没过两天好日子又生了重病,真
是多灾多难!他一定要让儿子过上平安的日子,不能让小翼和自己一样在黑道背景的压力下成长。
“辛苦你了,要照顾小翼,又得照顾父亲。”裕转身对妻子欠了欠身,带着感激的口吻说。
月子受宠爱若惊,连忙回礼,摇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儿子生病也是我照顾不周,害您费心了!”即使触摸不到丈
夫,能和他说话也是件很幸福的事。
“别担心,不是白天好些了吗,明天说不定就好起来了。”面对妻子苍白的脸,他有些无言以对,月子就像被打入冷宫
的妃子一样,受不到他的一点关爱。如果再和对方过夫妻生活,他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