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乎者也————圆滚滚的狐狸
圆滚滚的狐狸  发于:2009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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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最会哄她的人,此话一出,她也拉著祁闵文表达自己愿意提供协助,刚才的不高兴一下就被抛到脑後,「医院里的食物要是不合胃口,记得跟我说,我会带很多健康又好吃的东西来喔。」


觉得她真的是个好女孩,祁闵文笑著道谢,「感谢小姐关心,我们在这里一切安好,没有什麽不满意的。」

「嗯,那就好。」赵芷琳露出无心机的笑,「对了,你跟Stanley和好了吧?刚刚觉得你们的互动好自然,就像一般的情侣欸。」

「小琳!」唐霁淳慌张地把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拼命使眼色。

纯真与蠢只隔著一条线,而赵芷琳现在就是一脚跨过去了,看到挤眉弄眼的唐霁淳,还浑然不知为何病房里的气氛突然凝结。

「小琳,能帮我到B1的七减十一买午後的红茶吗?」唐霁淳塞了一张百元钞给她,然後推出病房,「如果有巧克力饼乾棒也顺便带一包,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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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嘛……」赵芷琳嘟嘟囔囔地,但还是拿著钱下楼去了。

唐霁淳转身投给两人歉然的笑,「不好意思,小琳的脑袋有时候会少根筋,其实她没有恶意的,别生气喔。」

虽不见得是无心,祁闵文却也不认为她会有说话伤人的意思,「我知道,你别担心,我没生气。」

沈默了好一会儿,祁闵文又对唐霁淳说:「天色已经暗了,琳小姐身体不好、不能吃外面的东西,等一下你就带她回去吧。」

话中送客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唐霁淳不是笨蛋,当然听出来了,「也对,不好意思打扰了这麽久,等一下小琳回来,我们就差不多该回去了。」

少了访客的病房中,弥漫著的仍是令人窒息的静默,原本两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去触碰的禁忌箱子,被一句不知是无心亦或刻意的话给打开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呢。」站在窗前俯瞰下方中庭花园的祁闵文突然开了口,「想来想去,其实我只有一条路可走,而且严格说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又对我很体贴,除了老做些羞人的事之外,还真挑不出毛病。」


「闵文……」

咬咬下唇,他又道:「我也是男人,知道忍耐的辛苦,真的…难为你了。」

这些话兜兜转转地,一直没有讲到最重要的部分,可是史丹利不敢催,只是静静听著。

他走到病床边,伫立半晌後,像是下定什麽决心似的弯身,把自己的唇贴上史丹利的。

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史丹利怔了两秒,然後才推开他,「你确定吗?不後悔?如果现在你答应了,我就不可能再放开你,就算以後再说『不要』也没有用喔!」


「我确定……」祁闵文眼中泛起水气,「我好不容易才决定的,现在不一鼓作气,我又会变得畏畏缩缩,所以不要推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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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说,错过现在这一刻,以後就没机会了吧?史丹利捧住祁闵文的脸,慢慢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直到鼻尖快要碰在一起。

「嘴巴闭得这麽紧,我要怎麽吻你?」他对紧闭双眼及抿著薄唇的祁闵文说,「张开一点…让我进去……」

虽说有所觉悟,心里还是残留些许抗拒,祁闵文挣扎半晌才好不容易让两片唇瓣间留出一点缝,史丹利见机不可失,下一秒便快速伸出软舌钻入,还将祁闵文整个身躯拉进怀里。


「唔——」突然失去平衡,让祁闵文慌了一下,但被用力吸吮的嘴发不出其他声音。

忍耐近三周,天天看著会引发自己情欲的人在身边晃来晃去,史丹利已经像被用力摇晃过的香槟,刚才那一番告白不啻是除去最後一道防线,让所有情感及欲望完全爆发。


他以要将人一口吞下的气势攻城掠地,舌尖重重扫过祁闵文口腔里的每一寸,再攫住不断闪躲的小舌与之交缠,换气的时候还不忘轻咬湿润的唇瓣。

被这样猛烈地侵略,祁闵文的脑中一片空白,气力也慢慢流失到挺不起腰秆,只能像个溺水的人一样揪著史丹利的领口,双腿则无意识地夹紧和磨娑。

不知过了多久,史丹利才放过快要窒息的祁闵文,「我想要你…可以吗?」

「你的伤…伤……」祁闵文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

这反应并非不愿,但一来是不好意思显露自己也已情欲高张,二来是顾虑他的身体还没复原,又不知怎样才不会让他失望,刚出口又住了嘴,所以才说不成句子。

「没关系,我已经好很多了。」明明还衰弱得很,但为了真正与祁闵文身心相契,史丹利不惜逞强说谎。

不过他的脸色即使因为欲火焚身而稍稍红润了一些,比起健康时仍显得苍白,祁闵文看了不禁有点气恼,「你说谎……为了要我的身子,就连命都不顾了吗?」

「呃…我…这个……」抓抓自己的金发,史丹利开始无意义的自我厌恶,「为什麽身体不能好得更快一点呢?可恶啊…该死……」

现在史丹利的表情就像个纯真的大孩子,噘著嘴碎碎埋怨,祁闵文见状,嘴角也渐渐往上扬,「Stanley……如果有什麽法子可以让你不会耗太多力气,我…我就让你……」


「Really?!」史丹利高兴得眼睛都亮了起来,如果背後有尾巴,现在肯定摇得像开到最高档的雨刷。

「别、别这样看我,怪难为情的……」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只要不让我太累,就可以做?」

面对明显的兴奋,祁闵文羞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刚才怎麽会说出那种话?可是史丹利已经满脑子情色,挡都挡不住了,搂著纤腰,另一只不安分的大手已经开始解开他裤头的钮扣。


「喂!等等!真的不会影响你的病情吗?」祁闵文拍打正在进袭的手,「给我说清楚,不然休想碰我!」

暴冲的车子除非撞墙,否则是无法轻易停下的,史丹利的情况也是这样,他一边啃咬祁闵文的颈边,一边口齿不清地说著,「你在上面…嗯…我不动…你自己动……」

「啊、不…你说什…什麽?」要理解这样简略的说法,对恪遵圣贤教诲的祁闵文实在太勉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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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史丹利又拖又拉地把祁闵文整个人弄上来,然後分开他的双腿跨坐在自己大腿上。

「不要……」暧昧且羞耻的姿势让祁闵文直觉反应就想抗拒,「这…这样好丢人、放我下去……」

一把紧抱想离开的身子,史丹利又深深吻住他,直到他再次被挑逗得眼神迷蒙,「现在拒绝已经太迟了喔,闵文,你已经答应了,想反悔吗?」

混沌的脑袋勉强转了转,透过这个举动,他才终於明白史丹利刚才说的话是什麽意思,脑中刹时像有什麽东西炸开了,所有没被衣服遮掩的部位都是红通通的。

「这个建议不错吧?」提议者贼贼地笑了笑,「我不会累、也不会动到伤口,但还是可以解决我们的需要。」

什麽需要啊!祁闵文这下子真是後悔,怎麽被赵芷琳一激就说了真心话,本来是打算等史丹利出院才讲的,如果回到家里,一定可以不必用这种修人的姿势被要……

这是误上贼船的小绵羊的心思,不过史丹利想的就是「Lucky!早就幻想好多次了,闵文坐在我身上会有什麽表情呢?一定是害羞脸红…但也会有陶醉的娇媚吧?」


祁闵文看看现在的情势:自己衣衫不整、已经坐在史丹利身上下不去、面前是饥渴的大野狼……已经跑不掉了吧?

表白之前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现在还在怕什麽?是了,一定是因为史丹利这个笨蛋拖拖拉拉耽误时间,才害我又想退缩,都是这个笨蛋的错!

在心里把错全都推到史丹利身上後,祁闵文终於用颤抖的手解开自己的衬衫,把白晰的胸膛展露出来,「我答应过的…没关系…我不会再…再扭扭捏捏了……」

看到这一幕,史丹利感动得快哭出来,贴上那平滑肌肤的唇竟似朝圣膜拜一般小心翼翼,「我好高兴、好感谢…真的…我爱你、一辈子都爱你……」

「Stanley……」祁闵文犹豫一下,才环上史丹利的颈子,「我可以相信吗?你之前才说自己是没信用的蛮人……」

「那是气话…想到你可能永远不会爱我,胸口就好痛,觉得忍耐没意义,所以才…Sorry……害你受了这麽多苦。」

「怎麽又道歉?」臂弯用了点力,把他的头压在自己胸前,祁闵文不要他看到自己因为这番话而洋溢幸福的脸,「只要以後不再欺负我,也不会乱吃飞醋就行了,我也一定会像现在这样好好待你。」


「我发誓,会尽我所有能力来爱你。」

「我相信你……」

「嗯?你想学做菜?」赵芷琳歪著头,好像听到了什麽不可思议的话。

时间是史丹利终於出院的一周之後,地点在袖阁,祁闵文正向赵芷琳询问能否教他做菜。

「Stanley已经开始工作,我想做点东西给他补补身子,老在外面吃也不好。」

以前在私塾教书,吃的是隔壁小摊三文钱一碗的素面,不然就是自己拔点野菜胡乱炒一炒来配饭,根本称不上有什麽厨艺,所以才向赵芷琳求助。

听著这一副新婚小夫妻甜蜜写照的话,她捉狭地用手肘顶了顶祁闵文的背,「瞧你这麽为Stanley著想,他一定是上辈子有烧好香。」

「琳小姐……」祁闵文的脸又红了,「我也不能在Stanley家里白吃白住,总要帮他做些什麽才对啊。」

「好啦,不用一本正经地解释,刚才只是逗你玩儿,没别的意思。」赵芷琳掩嘴笑了笑,才又继续道:「我会吩咐厨房,这里的每一道菜,只要你想学,就教给你,也可以用店里的材料和设备来练习。」


祁闵文的要求并没有受到任何刁难,反观史丹利那边,麻烦就大多了。

总工程师请假一个多月,就算职务代理人和其他下属再怎麽努力分摊,还是有些事情没办法处理,要不是各方面有唐霁淳撑著,史丹利大概会在病床上收到资遣通知吧。


「大哥,这只是个意外,Stanley的休假天数也没有超过公司规定,您别这麽固执好吗!」唐霁淳在副理办公室据理力争,希望唐霁源不要借题发挥撵走史丹利。


从史丹利住院开始,唐霁源就想方设法策动一些公司员工制造反史丹利的声浪,就算他现在已经复职,唐霁源仍不断在人事会议中提议不再续聘,改聘其他有能力的人,对於身为副总经理却搞这种小动作,唐霁淳相当不以为然。


每次面对这个弟弟,唐霁源都有一种莫名的压力,说是嫉妒可能更贴切,但他绝对不承认。

「全世界的工程师,没有一个比得上Stanley了吗!」他不是个适合当领导者的人,一旦意见被反驳,就强烈地感觉到不舒坦,所以想换个比较听话的人来接替史丹利,「你又不是公司的人,凭什麽对公司人事说这个说那个,要袒护那个同性恋是你的自由,但我绝对会想尽办法弄走他!」


听到「同性恋」三个字,唐霁淳怔了一下,「大哥…Stanley是同性恋的事,您怎麽知道的?」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才不会把自己找徵信社调查的事说出来。

「这是性向歧视,在美国要吃官司的。」

「可惜这里不是美国,是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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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幸灾乐祸不该由唐霁源这个副总嘴里说出来,唐霁淳忍不住脱口批评,「大哥,你实在缺乏一个上位者该有的肚量。」

对唐霁源来说,没有什麽会比被凡事比自己优秀且得人疼的弟弟质疑工作能力还无法忍受的,火气一上来就撂了重话,「我还没计较Stanley是不是有把公司机密泄漏给亚澳支部、让他继续做总工程师已经很包容了,你竟然说我没肚量?!」


「Stanley怎麽可能泄漏公司机密!」真是欲加之罪。

「那为什麽他受伤的时候是司徒于纶出面处理?」虽然尚未拿到却时的证据,但唐霁源心里已经认定史丹利有问题,「要不是跟亚澳支部高层关系好,谁有本事请得动那个目中无人的小鬼!」


「大哥你——」唐霁淳也不知道能说什麽来劝固执的哥哥了。

不过换个角度想,有个成见这麽重的上司,对工作也不见得好,以Stanley的能力,换个环境说不定更有发展。

「闵文,起床罗~我买了你爱吃的法国面包。」

才想撑个懒腰就立刻皱起眉头,祁闵文整个人缩进棉被里,「腰好痛…眼睛睁不开啦……」

本来拥有早睡早起好习惯的祁闵文,最近赖床的频率越来越高,不过史丹利并不介意,毕竟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手从旁边伸进棉被,史丹利很快地摸到祁闵文的腰,开始轻轻揉捏,「我帮你按摩一下就不痛了。」

「嗯嗯…那里…再…啊嗯……」还迷迷糊糊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发出了多麽引人犯罪的声音,「用力一点…嗯……」

「坏孩子……」史丹利低吼一声,就掀开被子扑到半睡半醒的小绵羊身上。

一小时後,祁闵文坐在餐桌前捧著热牛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虽然已经梳洗过,但眼睛还是有点红肿,表情也明显带著愠怒。

「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啦。」史丹利一脸讨好,递上一片涂满香滑奶油的法国面包,「吃嘛…你饿肚子我会伤心难过喔。」

嘟嘴盯著散发热呼呼奶油香的面包,祁闵文很不争气地吞了口水,又迟疑一会儿才伸手接过,「再这样欺负我我就不理你了!」

「谁叫你看起来这麽好吃呢……」

「Stanley!我不跟你去泡温泉了啦!」狠狠咬下一口面包,也不知道是面包太有嚼劲还是祁闵文真的很生气,总之他现在的脸可以称得上是「咬牙切齿」。

咦咦咦!那怎麽行…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自己请辞、摆脱那个有碍身体健康的工作,终於有时间跟宝贝好好出去玩一玩,如果连附近的马槽温泉都去不成,以後的计画也难实现了。


连声说了好几个sorry,史丹利想方设法要安抚祁闵文,「泡温泉对酸痛很有效,你一定要去,泡完以後一定会筋骨通畅。」

祁闵文啐了一声,「哼…你还知道『筋骨通畅』啊。」

「知道、当然知道!」史丹利摸出口袋里的小册子,对祁闵文晃了晃,「我现在很认真学中文喔,你看,这都是我平常听到的和从辞海上抄下来的成语,以後你说话我就听得懂了。」


看在史丹利仍处处为自己著想的心意上,祁闵文也刚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胡乱念个几句就点头原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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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微凉的天气的确很适合泡温泉,姑且不论是否真的对酸痛有疗效,光是把身体泡在热水中就够舒服的了,而且他们所在的个人汤屋是风雅的日式造景,身心都能得到适度的放松。


一般人泡完温泉後,不能免俗地会去吃个放山鸡之类的土产填饱肚子,可是史丹利实在没办法坐在用塑胶棚搭起来的地方吃饭,反正温泉会馆也有提供餐饮,多花点钱确保浪漫气氛的延续是很合算的。


虽然食物没办法与袖阁相比,倒也不难吃,而且史丹利一片心意,祁闵文还是吃得很高兴。

今天最後一个节目是欣赏夜景,史丹利把车开到靠近金山方向的无人山头,一个可以俯瞰繁华灯海的两人世界。

「会冷吗?要不要加一件外套?」

「不会,这阵风吹起来很凉快呢。」对被煮得暖呼呼的祁闵文来说,稍微有点冷的天气反而刚刚好。

看他仰头深呼吸、很舒畅的样子,史丹利悄悄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丝绒制的蓝色小袋子,「闵文…这个…送给你……」

「嗯?」从袋子里取出的是一条白金项鍊,挂著一个双色金的可爱小羊坠子,「这…要送我?为什麽?」

「我也有一个。」史丹利拿出另一个小袋子,一样的白金项鍊,但坠子比较大,是羊角造型的,「你的坠子上有刻我的名字,我这个有刻你的名字,所以你是我的,而我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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