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死道友————氓(上部)
氓(上部)  发于:2009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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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灌注了真气的树叶变得火热,而一直被欲望所冲刷的神经已经可以感觉得出叶面微小的容貌。
好像无数把小刷子在身上擦来擦去,被定在桌子上的身体开始挣扎扭动。
苏晓魂轻笑,索性用那片叶子包裹住了青阳子的坚挺。
“舒不舒服?”苏大庄主略有些恶质地问道。
青阳子睁开有些湿润的双眼,身体已经不再像刚才那般青涩,后庭微一用力。
苏大庄主立刻陷入进退不得的处境,额上汗水津津而下。
“原话奉还!”
“你……”
苏晓魂恨得牙痒痒的,情人在这方面太有天赋也不是好事啊……
他眼睛一转,放慢了身下的速度,拿起那片叶子,用叶梗处那个小小的疙瘩戳刺着青阳子坚挺前端的小孔。
只是稍一撩拨,就有晶莹的液体渗了出来,青阳子低低呻吟一声,“别太过分了!”
“会吗?”苏晓魂轻笑。“我只是想让你舒服。”
“放,放开我。”
他这么一说,苏晓魂手握地更紧,身下的动作更慢了。
被连着两场交欢调教地无比敏感的身体自然受不了这样的冷落。
“你够了吧?快点!”青阳子狠狠地瞪着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男人。
“那,说你很舒服!”
知道这个男人不从自己嘴里逼出那两个字是绝对不会甘休的,青阳子闭上双眼,眼角滑落一滴水珠。
“很……很舒服……啊!”
“这样不是很好?乖,等我!”苏大庄主不再拿乔,一阵猛烈的冲刺奖两人一起送上了极乐之境。
青阳子已经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苏晓魂还算有良心和体力,把青阳子抱到温泉那里,很单纯地帮他洗干净了身子,当然豆腐还是要吃的。
然后把青阳子送回房间,用嘴为了他一粒药,顺便偷得一个激烈缠绵的吻。
“睡吧,我保证你明天起床的时候精神奕奕。”
说完闪人,不忘帮青阳子带上门,而这时,月方初升。
两个时辰之后,青阳子起身穿衣。
他的身体已经不再酸疼,精神也好了许多,想必睡到天亮时的确会恢复到最佳状态。
苏晓魂地却很少对他说谎。
只是他原来以为是从不。
一件件的穿上内衫,罩上道袍,把一粒粒扣子仔仔细细的扣好。
那个被苏晓魂恣意疼爱的男人已经消失了,站在这里的是位武林大义而奔走的那个青阳子。
他拿起拂尘,推开门。
月光下,那个男人正盘膝坐在地上,面前放着一座白玉琴。
看到他,苏晓魂咦了一声,“你怎么起来了?难道是我吵到你了?快点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一场苦战呢!”
月光下,青阳子面上的笑容有些缥缈,他一甩拂尘,“道友,事到如今,你还要把这么拙劣的谎言坚持下去吗?”
苏晓魂抬起头看着青阳子,双手行云流水般地弹拨着琴弦。
“好友,此话怎讲?”
青阳子上前一步,在他对面坐下,“贫道三年前曾去过一次西域,有幸得知了魔教的一大秘密。”
“噢?”
“由于地质条件的变化,魔教用来制作夜魔贴的原料莎草已经不再生长。三年前,教主的继任大典上,传位诏书所用去的是他们最后一张夜魔贴。”
“铮”的一声,苏晓魂手下一滑,竟然弹走了一个音。
他的表情略有些扭曲,“居然有这种事情?”
青阳子点了点头,“是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好友……所以贫道看到了武当山门上的那张夜魔贴,就不得不怀疑之前的几起疑案都是有所关联的。”
“就算如此,那又与我何干?”苏晓魂冷冷一笑。
青阳子不理会他的冷淡,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少林寺,青城镖局,淮北彭家,封刀挂剑雷家,道友你不觉得这些地方放在一起有些熟悉吗?”
苏晓魂不言。
“在道友你去京城的时候,唐双月已经验过那些暴毙的死者,确认他们的确都是死在替罪羔羊之下的。”
“相当有效率么……还是说你们已经分别找到是谁带的毒了?若是这样,我倒是要对姓唐的那小子刮目相看了。”
“的确,我们找到了!”青阳子沉重地点了点头。
“噢,那唐双月他有没有累死?”苏晓魂轻笑。
“原本要在如此牵丝攀藤的情况下验出带毒者,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贫道也不得不佩服你的巧思。”
“不可能?莫要谦虚,你们不是做到了么?”
“正是因为中毒的人太多了,如果单只是少林方丈一人,反倒不会那么容易解决。”
“愿闻其详。”
“道友,我再问一遍,少林寺,青城镖局,淮北彭家,封刀挂剑雷家,这些地方放在一起你真的不觉得有些熟悉吗?”
苏晓魂不置可否。
“曾经有一天,这些地方的人尾随贫道追到了红叶山庄的门口,第二天还承蒙道友你的盛情在红叶山庄喝了一杯茶,这样说道友你有印象了吗?”
“不错,的确有这么一件事情。”苏晓魂点了点头。
“当贫道想起这么一出的时候,自然就有了计较。贫道请唐道友前去确认,结果的确和料想中一样,那天进过红叶山庄的人就是带毒者。所以说道友,若非你贪心地撒了那么大一张网,贫道也不会如此轻易找到线索。”
苏晓魂脸色不变。
“舍末逐本,不再细节上多做纠缠,而是纵观大局找出背后的联系。青阳子,你果然了得。”
“道友你过誉了。”青阳子一甩拂尘,“接下来就是武当的卓青云遇刺。”
“这件事情你还有疑义吗?人证物证俱全,难道你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司徒苍那小子?”苏晓魂冷哼一声。
“不,贫道想追究的只有真相。”
“那真相是什么?”苏晓魂看着他。
“贫道请资深的仵作重新验过卓青云的尸首,从创口的出血情况来看,剑伤是他死后才有的。”
“那又如何?”
“物证不再成立。而且方觉晓也只是看到司徒苍进了卓青云的房间,而没有看到他杀人,严格地说起来,这个人证也不能算数。”
“哼,那你认为卓青云是怎么死的?”
“不是我认为,仵作验尸的时候发现,卓青云的五脏已经俱碎。这显然是当年魔教绝学碎心掌的症状。”
“呵呵,绕来绕去又绕回魔教身上了。好友,你不是说和魔教无关吗?”苏晓魂低下头,十指如梭。
“的确,这件件事情都透着诡异,和魔教看似无关却又有着扯不清的干系。所以贫道自然就联想到了红叶山庄,这个与魔教有着最深刻渊源的地方。”
“所以你就干脆地上门拜访前来寻找证据了?”苏晓魂看他一眼。
青阳子的手用力地有些发白,“不如说贫道是希望能够找到能够证明好友你与此事无关的证据。”
“结果不都一样吗?”苏晓魂笑了笑。
“可是,贫道不曾想过会找到这样的一个秘密。”青阳子瑟然。
“红叶山庄任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无数次了,还有什么你没发现的吗?”
青阳子不理会他的嘲讽,接续道,“六十年前,苏沐然前辈与魔教订立契约的时候,还有一个条件是不为人知的。”
……
“他留下了当时魔教的星使,也就是后来的苏家少奶奶,贺兰敏。如此一来,无论是夜魔贴也好,碎心掌也好,都不再是难解释的问题了。贺兰敏身为魔教星使,身上有夜魔贴并非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碎心掌本就是她的绝学。”
“你是怎么知道的?”听青阳子说了那么多足以震惊武林的秘密,苏晓魂第一次变了脸色。
“贫道在红叶山庄书房找到了一本贺兰敏亲自撰写的个人传记,上面不但有关于魔教的诸多秘史,还有他和苏沐然前辈相识,相爱的过程……”
“哎呀,我的祖奶奶,这种东西你怎么可以随便放呢,好歹也在庄里建个密室什么的啊……”苏晓魂叹了口气。
想起当初是自己为秦燕子推开书房的门,苏大庄主微微苦笑,“这次便又是我自投罗网了?算了,反正也习惯了。”
“道友……”青阳子神色有些悲哀地望着他。
“做什么这么看我?这些都只是你的推论而已,你有证据吗?别忘了卓青云死的那晚我人还在京城。更何况替罪羔羊具体的毒发时间并不确定,你也不能肯定他们是在红叶山庄中的毒,不是吗?”
“卓青云一事,的确不是道友你动的手,”青阳字点了点头,“司徒苍也叫到的不巧,若非那晚他前去拜见卓青云,又怎会有人知道舒轲非上过武当山?而这罪名自然也就得魔教一肩担起。”
“你的意思是舒轲非下的手咯?那他杀了人为什么不逃?还等着被司徒苍刺上一剑?”
“当时他若逃了,便不是红叶山庄的舒轲非了。他受司徒苍一剑,便被罪名全部推到了司徒苍身上,后续的事情自然会有道友你为他处理。想必卓青云身上的那一剑,是你刺的吧?苏氏绝学,借物肖形自是可以把任何伤口模仿得惟妙惟肖。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果然精妙无比。”
“至于替罪羔羊么……”
苏晓魂突然觉得奇经八脉之中似有千万根针在攒刺,真气鼓噪不休。
他想要强自压下逆走的气息,但觉丹田中有火在烧。
虽然体内如此痛苦,但苏晓魂表面上依然十分平静,“替罪羔羊如何?”
两人说话间,琴声越见高昂激越,金石可裂,直入云霄。
苏晓魂体内真气再也控制不住,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在琴上。
“铮……”弦断。
血顺着琴身流到地上,潺潺。
苏晓魂缓缓抬起头,“那杯酒……”
一曲四面楚歌么……
其实青阳子在音乐上的造诣至少配得他苏晓魂好友的身份。
“是的,”青阳子的神色彻底黯淡下来,“那杯酒里有毒,是只会对一个人起作用的毒。”
“噢?咳咳,”苏晓魂轻咳两声,“唐门居然已经研发出这种毒物了么?好友,以后你有地忙了。”
“唐门虽然没有研究出替罪羔羊的解药,也没有办法复制出替罪羔羊;但是集几任掌门之力,唐门至少制作出了可以用来确认凶手的药物。”
苏晓魂低着头,血丝从唇角溢出。
“替罪羔羊与其说是毒,不如说是蛊。它需要人体的血液来驱使它产生功效。”
“唐双月倒是告诉你不少事情么……”
“下毒的时候,需要用人血来调和替罪羔羊,才能发挥它的效果。而唐双月去了那些带毒者的血液,加上你的血,这就是我放在酒杯里的东西。唐双月给他取名叫狼,吃羊的狼。它与你体内的气血再次混合,就成了只对你有效的毒。”
“我的血?”苏晓魂微微一愣,“那个吻!”
他想起了少林寺内那个充满了血腥气的吻。
“哈哈,哈哈哈哈……”苏晓魂突然大笑起来,笑地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能让你花那么多心思,我还真是荣幸之至啊!”
“苏晓魂……”
“怎么,我不再是你的道友了么?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啊,这是不是说,青阳子,你可以对我好一点,认真一点了?”
青阳子不语,双手握住拂尘柄,转动了两下。
苏晓魂原本以为事已至此,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吃惊了。
没想到接下来出现在青阳子手中的事物让他再度气血翻腾,神色大变。
被青阳子拧了一圈,他手中的拂尘竟然从中断开,一支紫金萧显露出来。
“咳咳,我以为当初你没有收下?”苏晓魂神色复杂。
“不,我收下了,但是现在要还给你。”
青阳子把紫金萧递了过去,苏晓魂伸出手,握住萧的另一头。
“是么?原来你收下了啊……可惜,我送出的东西是一概不会收回的。既然你不想要,就毁了吧。”
苏晓魂脸色发白,体内真气窜动,散逸的速度越来越快。
火焰从丹田烧到了血液之中,感觉好像就快要被烧干一样。
他手一用力,紫金萧一寸寸化为粉末,落在地上,就在那根断裂的琴弦边上。
“你何必?”
“你又是何苦?就这么想和我断了所有关系么?”苏晓魂冷笑。
“好了,现在真相也被你解开了,萧也碎了,接下来你想做什么?除了动手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可做的了。”
“贫道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拂尘重新被接到一起,没有人知道原来它是空心的,里面曾经藏了一管萧,一颗心。
“为什么?这难道不应该是你来告诉我么?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多。”
“为什么?”青阳子追问道。
“喂,你跟我啰嗦这么多就不怕待会儿我有援手到,你想杀我都做不到了。别忘了,这里可是红叶山庄的别苑。”
青阳子摇了摇头,“唐双月已经带人围住了红叶山庄,今晚这场对决,只有你和我,没有别人。”
“哈,哈哈哈,”苏晓魂低下头,他的脸隐藏在树的阴影中,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亏我还在担心为什么他没有陪你来书山。”
“说起来,如果这次我不来你怎么办?”
“真想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的。”青阳子看着他。“告诉我,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噢,原来你就是这么逼问你的敌人的么?可惜我不想说,要动手就快吧!”苏晓魂一手捂着胸,身上的单衫已经被汗水湿透,背靠在树干上,昂首傲视着青阳子。
与此同时
“好了,我们走吧!”唐双月看着眼前火光冲天的红叶山庄,扇子一收,在掌心中敲了一敲,慢条斯理的说道。
“是,掌门。”
这一场大火直烧了三天三夜,显赫一时的红叶山庄终成为废墟一片。
青阳子缓缓站起身来,身体还有些虚软,稍稍后退一步才站稳了。
苏晓魂看着他,摇了摇头,“青阳子,你不会是因为看在我喝下毒酒之后会身体衰弱才让我抱地吧?”
说着,他也挣扎着站了起来,“对待敌人,你还真是公正公平啊……不过如果我不是凶手的话,你的牺牲不会太大了么?”
“如果是那样的话,贫道也心甘情愿。”青阳子握紧了拂尘。
“知道么,青阳子,我现在很后悔!”苏晓魂的眼睛亮晶晶的。
“后悔什么?”青阳子问道。
“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成为你的敌人,做你的敌人是在比做你的朋友要幸福太多太多了!”
他从腰中拔出剑,“青阳子,我最后问你一句,哪怕你说谎我也相信。你,喜不喜欢我?”
青阳子拂尘一甩,遮去了脸上的表情,“喜欢。不管你相不相信,这都不是谎言。”
“只是江湖对你而言更加重要。”苏晓魂微微一笑。
“再啰嗦下去就要天亮了,动手吧!”
青阳子上向前跨了一步,“为什么?苏晓魂,给我一个理由,一个杀你的理由。”
“怎么,那些已经死了的人不足以成为一个理由么?”
“贫道要的是他们为什么会死的理由。”
“理由能改变事实吗?”苏晓魂冷哼,“要是我说我乐意,我高兴,你打算怎么办,把我碎尸万段么?如果我说我是有苦衷的,你就可以留我一个全尸么?”
“苏晓魂你……”
“我如何?”如果不把心放进去,口舌之争自然无往而不利。
青阳子看了他一眼,再一眼,真气灌注拂尘中,拂尘如剑。
“了断吧!”
“早该这样了。”苏晓魂轻笑一声,挺剑相迎。
虽然说两个人目前的功力都有所欠缺,但毕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剑气相交,仿若实质一般,发出金铁交击之声。
两人身形急转,地上尘土飞扬,别苑里一道道剑气纵横,树木被摧残地东倒西歪,落叶如雨。
苏晓魂剑法精绝,已臻化境,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青阳子内力深厚,举轻若重,以慢打快,并不逊色半分。
若是有第三个人看到了这场决斗,一定受益良多。
两个人拼到后来,精妙的招式越发层出不穷,从来不曾如此淋漓尽致的交手过的两人发现彼此在武道上都是如此默契而相契。
只是……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了呢?
“好!”苏晓魂打地兴起,一手送剑,一手出掌,小弃妻擒拿手如行云流水连绵而出。
青阳子左手连连变换三种手势,惊煞指法三指连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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