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档+番外——三摇
三摇  发于:2011年08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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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小孩用胳膊你捅捅我我捅捅你,最后壮着胆子说跟男生接吻能演出来一次就不错了,这么多次实在太勉强。

聂艺宁说有什么勉强,语毕勾过纪明亭的脖子便将唇贴了上去,用力吮了一口然后放开,说就是这样啊。

眼前的三个人同时石化,现场也一片安静,半晌后才响起一声突兀的口哨。

纪明亭回过神来,冲男孩们说导演都不勉强,你们专业一点行不行。待他们老老实实走远就定位置,才贴着聂艺宁耳朵

说这次不算,下次……

聂艺宁让了开来,等着他下文的时候才见他只是对自己勾起嘴角笑了一笑,便也走了开去。

直到收工的时候,纪明亭也没有再去找聂艺宁说话。刚刚那一次名义是示范的亲吻将他整日里看着聂艺宁时转的念头悉

数勾了出来,在他将唇贴上来的那刻,自己满脑子都是不够远远不够的想法。

纪明亭二十五岁之前从来没有试过对男人产生欲望。后来遇到梁谨言,因为一场乌龙的误会在这方面小小开了窍,可误

会解开之后又重新回到当年那个美女杀手的纪明亭。本以为对梁谨言不过是向来标榜叛逆的自己一次灵魂脱轨,后来见

到他与罗砚在一起也不过付诸一笑而再没有多余的情绪,可没想到几年之后,会在聂艺宁那里萌生了封存许久的欲望。

在纪明亭的绯闻史里,主角种类繁多性格各异,他也向来清楚自己对美人没有抵抗力的劣根性。可是聂艺宁,在导演界

也许是头号型男,可是对于无论是作为演员还是歌手的自己,那个缺乏保养并且衣着简单的人实在是不够看。

纪明亭知道自己是动心了,也许是见惯浓烈的美人,这次遇到个纯天然的难免又起色心,但更多的是这段时间的朝夕相

处中聂艺宁的种种个性成为了他视线停留的原因,就连他工作时认真到龟毛的样子,也会觉得是他魅力加分的地方。

聂艺宁正同往常一样与工作人员一起收拾着现场,纪明亭看了他一眼,心想如果与他拍拖的话,应该也不算勉强吧。

《答案》关机那日剧组开放了媒体探班,纪明亭的戏份已经结束,剃掉胡茬修了头发,换了身休闲西装去了片场说是一

同喝关机酒。在片场做闲人与平时拍戏时完全两回事,个个都在忙的时候自己干坐着显得十分扎眼,一直盯着聂艺宁看

也实在太过张扬,所以被聂艺宁使唤的时候反而觉得感觉良好,直到被记者拉到一边采访,视线还是不时飘向聂艺宁身

上。

叫住纪明亭的是内地一家电影杂志,才进入香港市场不久,但由于专业性颇高,在业内有着很好的口碑。纪明亭也不敢

轻慢,说话十分注意措辞,有些问题用国语表达不清时都显得十分着急,只好说了英文词,再求救似地看着记者。

许是被他的表情打动了,记者用英文说就这样可以的,只要你不怕我到时候写稿时翻译的不够精确。

纪明亭不知道精确和准确有什么区别,但见到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他不过是跟自己谦虚几句,便也放心地换了自

己用惯的语言聊了起来。

约摸过了十分钟,那位记者拿起相机随手拍了几张片场工作人员的照片,征询了纪明亭的意见之后便给他也拍了几张,

说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聂艺宁是一个什么样的导演。

纪明亭“哗”了一声,说这个问题好难答,嗯,是一个很有型的导演。

记者听着也笑,拿相机往回翻照片,翻到聂艺宁递给纪明亭看,说的确有型啊,我们杂志新进的实习生不认识他,问我

他是不是新演员。

纪明亭看了眼,心说专业摄影果然不一样,便附和着说这张真是有型,到时稿子完成发一份给我,这张照片也一同发了

记者点头答应,说刚那个问题等于没回答,那换一个,你觉得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演员。

也是有型喽。纪明亭拨了下头发,笑着说这句你一定要写进稿子里。

终于听到聂艺宁喊出“收工”,一众工作人员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香槟开了乱洒,纪明亭也未能幸免,可惜了今天穿的一

身倜傥西装。记者们招呼着拍照,各主创便站成了一排,个个笑得露出白牙。

聂艺宁有些感慨。这样的场景明明应该熟悉,却总是觉得有些陌生,或许是多了以往不会出现喧闹。纪明亭站在他身旁

,偷眼看的时候察觉他的神情有些恍惚,便不动声色地将胳膊搭到他肩上,然后随着记者的叫声变换着拍照角度。

时至今日纪明亭算是松了口气,却也在心里盘算着在影片上映前还能有什么机会去找聂艺宁。影片是同期声,配乐部分

也与自己没有关系,主题曲罗砚找来公司的新人演唱,过段时间就要进棚录音,而聂艺宁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想必也要赶

着后期制作,自己虽说暂时没有出片的计划,但还是有一些活动要参加。

纪明亭看着聂艺宁,想好不容易亲近起来就这么疏远实在是不甘心。身边的记者已经散去,现场又回复到之前这段时间

一样的安静,纪明亭突然涌起恋恋不舍的念头。

工作人员开始清理现场,之前搬来的布景已经全数装到道具车上,演员的更衣室也差不多清空。聂艺宁拿起最后一场戏

的打板丢到车上,说晚上我请喝酒,出发吧。

现场一片欢呼,纪明亭笑着走到聂艺宁身边说那一定要多喝点,下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

工作告一段落,大家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喝酒都不若平时那样浅尝辄止,你来我往没过多久便都醺然欲醉。聂艺宁自然

是大家灌酒的重点对象,好在天生有些酒量,虽然有些微的头晕,但脸上并未表现的太过明显。纪明亭在圈里打滚多年

,自然颇懂喝酒的艺术,看上去来来回回敬了不少人,实际入口并不太多,整晚都是装着醉态与众人嬉闹,或是不时打

量聂艺宁难得强装清醒的模样。

聂艺宁是属于那种怎么喝也不会上脸的类型,明明已经喝了不少,脸却是越喝越白,这种人极易给人造成酒量深不可测

的错觉。聂艺宁整晚便都顶着那张越发苍白的面孔,只是不时拿着面纸不停擦拭着额头上发出的汗。

纪明亭时常会忘记聂艺宁的年龄,实际上他连自己的年纪也会经常性忽略,总觉得自己还是二十刚过,穿衣或是生活与

年轻时并无二致,因此在他看来,与自己年龄相仿的聂艺宁也仍是年轻人一个。眼前的聂艺宁刘海因为出汗的原因,不

像平时那样精爽精神,粘在额头上显得越发年轻,纪明亭这时突然想起,他与自己都已经三十岁了。

纪明亭借着酒意想这样的年龄,要发展一段关系的时候到底是由心还是身体开始。

闹到接近凌晨,大家似乎仍是意犹未尽,纪明亭建议说不如我请大家卡拉OK,自然也是一片附议声。刚到包厢坐定纪明

亭便又叫服务生开了好几瓶洋酒,没过多久便人手一只酒杯抢着麦克风,情歌唱的也好似Rock & Roll。

聂艺宁显得颇为矜持,哪怕酒意已经上头却还仍是记得不能失态,毕竟对自己的歌喉还算有自知之明,后来拗不过众人

的起哄,只好挑了首热门情歌唱了起来。

聂艺宁看上去十分局促,双手攥着麦克风眼睛死盯着屏幕上的歌词,抢拍或跟不上节奏时就会下意识地咬住下唇,直到

那一句过去之后再接着唱。

歌声的确算不上动听,纪明亭平时听他说话觉得他嗓音算是很有质感,可是五音不全算是先天缺憾,于是刚进副歌便已

经有麦霸级人物拿了另一支麦跟着唱了起来,声音甚至盖过了他。聂艺宁也没有在意,仍是认认真真看着屏幕,跟着一

起唱。

一曲唱毕大家照例鼓掌,聂艺宁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掩饰地揉了揉肩,坐回到原本的位置。纪明亭正拿着酒杯小口小口

地抿,就有人起哄说专业歌手怎么这么沉默,快来唱几首,对了上次的主打歌叫乜?

纪明亭说千万别让我唱自己的歌,现在是卡拉OK不是加班。说完放下酒杯,点了首饶舌开始显摆自己的英文功力,场子

算是被这种节奏的歌炒热,一群人开始跟着音乐晃动,有些索性倒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唱的是什么词便跟着鬼叫。

聂艺宁走到门口,在走道点了支烟抽了起来。吃饭的时候已经有一点醉,加上对唱卡拉OK没有太大兴趣,本想提前告别

,却实在不想扫大家兴,跟了过来之后知道嗓音与酒精让自己的头更疼了,里面躁动的空气也让自己心口有些堵,却还

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以聂艺宁的业内地位,自然是找不到什么固定班底,之前拍戏时大多数是看谁有档期便找谁过来帮忙,久而久之拍了这

么多年戏喝了这么多场关机酒,却几乎没有一次是与同样的人在一起喝。明明之后都不见得会再有见面的机会,凑在一

块的时候却总是好像知交好友,真是有够无趣。

在里面玩的正high的那些人,工作差不多算是已经结束,而自己却远远没有到放松的时候。罗砚投了不少钱在宣传,一

是想赶暑期档末尾,总是希望票房能有所突破,二是已经知会过他会报名来年的金像奖,离审片期也没有太多时间。

对这部戏聂艺宁还算是有信心的。跑了这么多电影节,虽说影响力见仁见智,但也差不多摸清楚全世界评审大同小异的

口味。从题材而言,这部戏也差不多算是能归入容易获奖的那类中,而演员这方面,拿奖不敢保证,但凭纪明亭的突破

,拿提名机会已经很大。如果时间充裕,聂艺宁不会担心,只是因为预期的院线规模超过自己以往的任何一部电影,因

此宣传期也势必要拉长,留给自己的后制时间更显得紧张。

聂艺宁又深吸了一口烟,觉得头更疼了。

聂艺宁将烟摁灭在垃圾桶里,正准备进去的时候见到纪明亭正倚着门框看他。

被吓了一跳之后聂艺宁从口袋里掏出烟,问纪明亭要不要来一支。

纪明亭接过,就着他手里的火机点燃。聂艺宁一时找不到话说,便自己也又点了一支抽了起来。

纪明亭唱完一支歌后没有见到聂艺宁,准备去洗手间的时候正好见到他靠着墙侧着脑袋吸烟,蒙昧的光线打在脸上,不

够暧昧却又有着隐秘的吸引,角度像极了他拍电影时的一贯手法。因为喝了太多酒的原因,本来不算白的皮肤在走道黯

淡的灯光下显出了一些浅色,单手插在口袋里,不时吐出一口薄雾,显得十分懈怠。

纪明亭一时看的几乎忘了时间。活了三十年也算是过得清楚,却在近日来屡屡对自己的心思觉得失去把握,比如这般只

是看着他便失却行动力的行为,对于几年来在情场上无往不利的纪明亭而言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可纪明亭居然觉得这样也很好,于是他便倚着门框,不错眼神地看着毫无察觉的聂艺宁,保持着那样的动作,重复着将

烟塞进嘴里,深吸一口然后吐出的动作,直到他将烟抽完回过头发现自己露出似乎是有点受惊的表情,才变换了姿势。

半支烟的时间,纪明亭觉得似乎很短又很长,短到觉得甚至没有呼吸几次便已经结束,却又长到自己有了已经这样并肩

站着很久的错觉。

俩人就这般沉默着站在走道上抽着烟。里面唱歌的声音被门板隔开,加上唱歌的人大约是都太累了,两人的耳际不再显

得如同刚刚那般嘈杂。纪明亭抽完最后一口,对聂艺宁说呆会一同回去吧,我叫助理去叫车。

聂艺宁应了,俩人又推门先后进去,果然见到沙发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群人,电视屏幕上正播着先前点播后未唱完的歌

曲MV,调的太高的音乐声被K房的墙壁挡住,弹回来震的人头晕脑胀。

纪明亭摇醒助理,看了看沙发上的人,说就叫一辆车好了,这些人让他们睡,把时段费续了就可以。

聂艺宁也有些醉了,被挤在沙发一角也瘫在上面一动不动,直到纪明亭过来叫他说一起走,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助理打完电话之后就又倒下继续睡了,纪明亭也没有再叫他,只与聂艺宁一道出去,到了门口时便见到已经有车停在那

里。

俩人一道上车,纪明亭看了看身边已经在强撑着的聂艺宁,报了他家的地址。

大约只有十来分钟的车程,聂艺宁却已是一路强忍不适,到了楼下后赶紧拉开车门,一张脸已经隐隐泛着青白色。纪明

亭跟着下了车,搀住他问有没有事,聂艺宁摇了摇头,只是按在胃部的手却一直在用力。

纪明亭扶住他,说钥匙给我,便半拖半抱的将他弄上了楼,开了门后聂艺宁便挣开他手臂冲进了洗手间,片刻之后响起

哗啦啦的水声,聂艺宁将脑袋扎进龙头下拼命冲着,刚吐过的口腔里满是异味,但脑袋已经不像刚才那样难受。

聂艺宁洗漱过后才走了出来,屋内冷气开的很足,但初夏的夜晚仍是有些闷热,于是仍如同那天早晨一样穿着件棉质长

裤,只穿着夹脚拖鞋踢踢踏踏到了客厅。纪明亭坐在沙发上回头看他,眼神颇为关切。聂艺宁羡慕地说你酒量真好,我

失态了。

纪明亭答没有我喝得不多,你现在怎么样?

聂艺宁做了个“呕”的动作,笑着说现在已经好了。又看了看他,说不然你明天再回去吧,在我这里先休息会。

纪明亭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好啊,显然是怕他后悔。聂艺宁张了张口,还是只抿着嘴笑,说要不要先冲凉。

纪明亭站了起来,跟在聂艺宁身后进了洗手间,等他拿了浴袍毛巾然后出去之后,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有着隐约的兴

奋。

聂艺宁将客房冷气开了,拿出薄被枕头放到床上,出来后无事可做便拿着吹风机吹头发。热风尽数喷在脸上,原先未蒸

发干净的酒气又熏了上来,只觉得整张脸都在发着烧。

纪明亭出来时便见到的这番景像。吹风机的声音盖住了他的脚步声,纪明亭看了看他,走到一边酒柜上拿出开过的红酒

,倒了两杯之后拿到聂艺宁面前。

聂艺宁说哗还要喝,但还是伸手接过。纪明亭肘支着吧台,斜着身子懒懒拿着酒杯在手中晃,看向聂艺宁的眼神已经接

近赤 裸的勾引。

过了最疲倦的时间段,俩人索性也不急着睡,站在那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自然最多的还是工作。终于还是纪明亭

耐不住性子,与聂艺宁一同饮干了手中的酒之后,将他手中的杯子拿了过来,左手伸了出去,将他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右

手握在了手里。

之前的酒本来就没有完全醒,加上这一杯之后聂艺宁已经有了明显的醉意,恍惚中只感觉到纪明亭握住了自己的手,然

后借着力拉他过来,然后紧紧抱在了怀里。身体已经被酒精卸掉了支撑的力量,被抱在怀里也只是觉得不用自己出力感

觉也不错,丝毫没有想到挣脱。脑子里还是念念不忘着刚刚的话题,哪怕嘴唇已经被纪明亭压在了自己的颈项,仍是喋

喋不休着进入了自言自语阶段。

怀抱里的皮肤被冷气吹的冰凉,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手感,可皮肤下被酒精加速的血液循环出了高温,连心跳也激烈起

来,纪明亭听着他在耳际说话,呼吸喷在脖子上,连自己也察觉到了那儿的皮肤居然不争气地起了细小的颗粒,那只手

还在乖顺的任由他握着,皮肤下的涌动经由手指传递到他的感官,纪明亭终于没有敌过欲望,松开手转而捧住他的脸,

对准聂艺宁仍在自说自话的嘴唇吻了下去。

唇上的温度太过热烈,聂艺宁几乎是在纪明亭贴上来的同时就反射性地回应了,睁着眼与他较劲地对视。酒精将嘴唇上

的水气蒸发掉,却在彼此没有间断的亲吻中复又湿润了起来。

空气似乎渐渐升温。聂艺宁的眼睛强作镇定地与纪明亭对视,却在感觉到他企图用舌撬开自己牙关时败下阵来,转着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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