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小麻烦(出书版) BY 逍遥候
  发于:2011年08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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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也只饮了一杯。小蓝端着饭碗小声问:「爷?想是饭菜不合口味?您想吃什么,我出去看着他们做。」

陈查眼看着韩重日夜煎熬,脸都瘦得脱了相,胡子乱糟糟的也不刮,二十六岁的人像是六十二岁。帮韩重把酒杯斟满,

自己也端杯痛快干了:「吃你的吧,爷这回儿吃天鹅肉也没味。爷,还是喝两杯吧,醉了倒下就是一夜过了,您也睡个

好觉。」韩重沉默不语。

这一夜,韩重无数次从睡梦中醒来,眼前小江的笑语欢颜不过是风敲窗棂风铃作响,树叶婆娑寒蛩低鸣。幽暗中怀里的

人隐约眉眼若笑,长眠中更是没有心事,说不定梦里又在弄什么吃了。韩重心疼之余不免有些委屈,睡着的人哪里知道

醒着的人有多苦。

睡意全无,起身点上烛灯,拿起一卷书随意看着。窗外风铃叮当低响,起风了。替小江裹紧被角,瞧着他睡颜的韩重又

掀开被子,怀里的少年单薄憔悴,就着摇曳烛光,锁骨上一处吻痕如桃花一样粉红。看着几日前自己的杰作,韩重轻轻

用指尖抚摸着,忍不住低下头又在那里轻轻吸吮起来,片刻放开,锁骨上花开两朵。

手指一分分一寸寸滑下去,那小小的乳珠、一根根肋骨、消瘦的臀,修长却冰冷的腿……将他贴在身上抱紧用身体温暖

着,韩重苦笑一声:「我韩重前世到底是造福还是作孽,这一世居然遇到你……」

在客栈住了五、六日,陈查每日花街柳巷不亦乐乎,韩重无心也无意管他,装作看不见,任他每夜里头面光鲜的出去,

浑身脂粉的回来。陈查时不时从勾栏里带回一些细致点心塞给小蓝,小蓝眼巴巴地看着,陈查倒有福同享带他去了两次

,小蓝惦记着韩重需要差遣,不敢私自离开。

这小镇上原来出产好橄榄炭,除了作为皇宫贡品外还偷卖给富贵人家,此外靠山临水,山上的水多甘冽。这家客栈有专

人每日到山上取水,韩重便每日让小蓝要了水在房中烹茶。

小江躺在软榻上,韩重坐在一旁,在矮几上解珍珑棋局。小蓝靠在窗前支着泥炉、扇着蒲扇炖香茶。屋檐下,不知道陈

查从哪里弄回来的那串木风铃随风奏乐,韩重手拈黑子举棋不定,房中一派安详雅致。

「爷、爷,您瞧,这可是好东西。」陈查在外头嚷嚷着,用脚挑开帘子进来,手里端着砂锅。见韩重在看自己,陈查咧

嘴一笑说:「香肉,我在前头看他们现杀现炖的,白水炖了蘸盐巴吃,补!」说着放在屋中的桌上,一掀盖子,肉香扑

鼻溢满房间。

韩重摇摇头,无奈说:「你真是煞风景,把屋里的茶香都盖住了。去,带小蓝到你屋里吃去。」

陈查手指头已经捏起一块肉来,送进嘴里大嚼着说:「爷,真的香,您午膳没怎么用,尝一尝吧。」小蓝早就把竹箸和

一碟细盐巴取来,递给韩重。

韩重瞧着他二人,心想定是早就弄好的,倒不忍心扫他二人的好意,挟起一块儿香肉蘸了蘸盐巴。

「好香……是吃的吗?」微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韩重如遭雷击,一块肉笔直落在桌子上,一刹那像被点住穴道一样动不了了。

陈查鬼叫一声喝小蓝跑到榻边去。「小、小、小江!」陈查嘴里还嚼着一块滚烫的肉,呜噜呜噜含糊不清地说:「你、

你……早知道一锅香肉就能让你醒来,老子早就杀它个百八十条天天炖了。」

小江声音干涩,太久没说话,话也说得不清楚,眼睛半眯半睁看着陈查的嘴,咽着口水说:「查查,你吃的是什么啊?

韩重低头吸了一口气定定神,转身走过来,看着小江千言万语涌到嘴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小江一双眼眸眨了眨,眼睛

灵活了许多,这才把眼神从陈查的嘴上挪开,看看小蓝,再看看韩重,一双大眼睛有些奇怪地看着韩重问:「你是谁?

话音未落,韩重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要晕倒,一只手扶着榻边勉强站稳。陈查差点儿咬掉舌头,看看韩重再看看小江

,忽然伸手拉住韩重的手往外跑。韩重只觉得浑身无力,被陈查拖着走。

小蓝瞅着韩重踉跄的背影问:「小江,你认不认得我是谁?」

「当然认得啊,小蓝。」

「你也认得陈将啊,那刚才那个人你不认识吗?」

小江的心思都在桌上冒着热气的砂锅里,边挣扎起身边说:「满脸都是胡子又那么瘦,好像没见过。」可是身体太虚弱

,怎么也起不来。

没一会儿,陈查又把韩重拖进来:「小江小江,你再看看认不认得他?」

几月来杂草一样的胡子刮光了露出湛青的下巴,一张俊朗刚硬的脸青隽瘦削,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眸含着浓浓的爱恋。

陈查把韩重推到榻边,小江张张嘴,眼睛眨了眨抬起手臂,却又软软地跌落。韩重忙伸手握住,放在唇边轻轻啃咬着他

细长的手指。半晌,手指摸上他的脸颊,小江满脸的心疼、满脸的温柔,小声问说:「阿重,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瘦,他

们不给你饭吃吗?」

韩重再也憋不住了猛地扑过去,没头没脑地亲,小江嘻嘻笑着边躲边说:「好痒,好痒。」扯开他的衣襟在锁骨上用力

地啃咬。「疼,阿重,疼。」小江轻声叫着。陈查拽拽小蓝,两个人悄声退下。韩重把脸埋进小江颈旁,深深呼吸着。

「阿重,阿重,呼呼……」小江没力气挣开他的拥抱,歪过头来用嘴巴在他的头顶吹气。「呼呼……呼呼……」

韩重把脸在他衣襟上蹭了蹭,抬起来更红的眼睛问:「我在,笨小江再叫两声听听。」

小江长长的睫毛眨动着说:「阿重,我肚子好饿,浑身都没力气。」

知道吃就是真的没事了,韩重简直是心花怒放,把他横抱起转了两圈,亲了亲他的嘴唇说:「罢了罢了,只要我的亲亲

小江平平安安,你就是要啃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你摘下来!」

小江觉得自己的前胸贴在后脊梁上,肚子那里是空的,整个人扁得像窗户纸。屋子里的香气如小虫子一样往鼻子里钻,

嘴巴里的涎水咽都咽不迭,偏偏韩重还跟小黑似的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没完没了。

小江咽口唾液扯扯他的衣襟说:「啃月亮等到最圆的时候再说,先吃那个先吃那个!」手指着砂锅。

大病初愈自然不能吃香肉,韩重喊进小蓝和陈查进来,一口气点了好几道清淡的菜色和白粥,嘱咐小蓝亲自看着他们手

脚麻利地做好送过来。又吩咐陈查把香肉砂锅端出去,别放在这儿勾引小江。小江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砂锅消

失在门帘后,嘴巴扁起来。

小蓝和一个店小二一人端着一大托盘菜进来。小江双眼冒着绿光,顿时生起无数的力气起身扑过去,结果被韩重单手揽

住腰抱在怀里。头一次制住小江,韩重美滋滋地想,没有武功又听话的小江真好。

粥菜摆放在榻上的矮几上。韩重用木勺舀了白粥放在嘴边吹着热气,小江等不及抓着他的手腕就往嘴边送。

粥喂进去了,拿着勺子的手却动不了,韩重无奈地说:「听话,别咬住勺子不放,这个是木头的……不能吃。」

小江饿急了,恨不得连勺子头也咬掉吃下去,不停指着这个指着那个要吃。韩重不敢让他吃快,每次挟起一点点菜喂他

,嘱咐他嚼烂了才准咽。一边担心他吃快了不舒服,一边心疼他肚子饿得厉害,估摸着他吃了七成饱就把饭菜撤下去。

「别拿走,别拿走,我还没吃饱呢!」小江可怜兮兮地冲着撤盘子的小蓝喊。

韩重看着小江,眼泪在他的眼眶里委屈的一圈一圈的转着,险险要掉下来,只好说:「听话,先将养两天,等你全好了

,想吃什么都由着你。」

陈查眼见小江醒了,逗引小江为自己邀功,说小江会醒是自己那锅香肉的功劳。韩重心里明白,小江能醒全凭那人所赐

之药,赶紧把那人改过的药方子拿出来,让小蓝到药材铺子里按方抓药给小江调养身体。

晚饭吃过,小江灰败的脸色明显好了些,精神也更足了,韩重看着心内欢喜,打赏了客栈上下。掌勺的大师傅格外多给

了五两银子,把满脸横肉的大师傅高兴的在门口栽了个大跟头,连滚带爬的跑了,回去把锅刷得能映出人脸来。

「爷,药煎好了。」小蓝端着药碗笑嘻嘻的进来。

韩重伸手接过去,由于这些个月来养成的习惯,自己先喝了一口,看着小江又用小狗一样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嘴,这才想

起来他醒了,不用自己喂给他了。嘴里的药又苦又涩,可是又不好吐出来,只得咕咚咽了。「来,把药喝了。」

小江欢天喜地的接过去……「噗」一声喷了出来,站在一旁的小蓝衣裳下摆给喷了个正着。小蓝和韩重看着小江一张小

脸像风干的橘子皮一样皱了起来。

小江抿着嘴唇,眼圈儿红了,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眸水气越来越浓。眨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湿答答的,看着韩重小声

说:「阿重,我一直在睡觉都没有做错事,为什么你要生我的气。」

他挺着胸膛吸着鼻子努力想把眼泪憋回去,可是下睫毛已经挂了晶莹的一滴,韩重慌了,给他擦着眼睛问:「我哪有生

你的气,为什么这么说?」

小江耷拉着脑袋,看着手里捧着的药碗,声音有些哭腔说:「我睡醒你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让我吃饱,还给我喝这么

……这么……不好喝的汤。」

在小江嘴里没有不好吃的东西,可是他从来没吃过汤药,就是小时候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师傅也不过是塞一些「糖豆儿

」吃吃就好了。但这碗「汤」根本咽不下去。

韩重苦口婆心的解释;这是药不是汤,什么是药,这药因为有几味药材才这么难喝,为什么必须要吃药,如果不吃药就

不能放开肚子吃好吃的……

说的嘴巴都干了,小蓝适时地送上茶来,小江哭丧着脸说:「真的要喝吗?」看韩重严肃地用力点头,小江把碗端在嘴

边张开嘴,碗却不动。

「喝吧,喝了给你蜂蜜吃,很甜的,就把苦压下去了。」韩重哄着。眼看着小江还在犹豫,「小蓝,今晚没什么事了,

你也出去转转吧。」小蓝才得了赏银,一听,欢天喜地出去了。

「乖小江,我喂你喝,瞧瞧,我都不怕苦。」韩重接过药碗来喝了一口,搂过小江的肩头、托着他的脑袋低头亲了过去

开始还乖乖地张嘴,苦涩的药汁一入口,小江的舌头就开始不听话拼命往外推。可是上颚被痒痒地舔弄着,舌尖被吮吸

的生疼,灼热的气息把呼吸带走,无法喘息,只能张开唇齿由着他。药汁和着津液在彼此口中交换,缠绵的吻让苦涩没

那么鲜明,药一口一口的喂进来。小江皱着眉头,紧紧闭着眼睛拼命吮吸韩重嘴里的津液用来冲淡药汁的苦味。小江的

「热情如火」实在是让人吃不消,韩重的腿间开始一点一点涨满,叫嚣着想要宣泄。

「蜜、蜜,蜂蜜!」被放开的小江吐着粉色的舌尖叫着。

拿过盛着蜂蜜的青瓷碗,看看小江,韩重把食指探进碗中挑取了蜂蜜送到小江嘴边。小江迫不及待地一口含住。

琥珀色的蜂蜜从食指淋漓到他消瘦的下巴上,淡粉色的唇围绕着食指舔吸,将蜂蜜吃进嘴里。粉嫩的舌尖从指尖舔到指

根,连指缝中的那一点也不放过。

韩重要疯了,近一年来压抑的欲望如喷涌的浪潮汇集到小腹下。小江好像觉得如此很有趣,吃干净后竟握着韩重的手又

挑取了一些。随着他吞吐的动作,韩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仿佛被舔吃的不是食指而是自己腿间蠢蠢欲动的欲望……

忍住忍住……韩重对自己说。看到小江仰起脸来,一双纯净清澈的眼睛看着自己,消瘦的脸庞是浅浅的笑意。「这里,

还有……」韩重几乎语不成声。手指点着他脸颊上的一处,用指尖把晶莹剔透的蜂蜜抹掉。

小江伸出舌尖飞快的舔了一下唇角,满脸的意犹未尽,噘起嘴来吮住韩重的手指,舌尖在指尖上飞快地舔动,不放过那

一点。

脑子里「轰」的一声全身绷紧,腿间湿淋淋一片。像被蝎子蛰了一样,韩重跳起来狼狈逃窜。

小江坐在床上像小狗一样耸耸鼻子,自言自语:「咦?什么味道?」有些熟悉的味道,可是……想不起来了。

第七章

韩重狼狈逃窜。十月里的微寒冷风飕飕一吹,腿间更是冰凉滑冷。两个正要送东西到店堂的店小二看着这位从不出门的

「财神爷」在跨院门口转来转去,一时地仰天长叹,一时地垂首轻摇。

韩重口中喃喃自语:「坐怀不乱、坐怀不乱,忍下啊忍下,连这个都忍不下,如何胸纳百川?腹盛四海?现下他的身体

莫说欢好,就是跑跑跳跳也不能够,你可不能有非分之想……」房里的小江却不知道韩重正情思暗涌,他百无聊赖的抱

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

又住了三日,四个人便启程赶路回京都。小江被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不出一个月便面庞红润生龙活虎了起来。

邯都是南越的繁华地方,织造府便设在这里。街上多有绫罗缎庄,往来的商贾云集,连带着饭馆酒肆的生意也出奇的好

这日清早,干果铺的小伙计卸了门板开张做生意。门面柜上一溜儿整齐地摆着各色干果子,颜色红红黄黄的煞是好看。

有旋炒银杏、闷香栗子、雪花梨条、阿胶蜜枣、盐渍杏脯、蜜渍桃干、姜片……

寒冬里没有蚊蝇,小伙计打着哈欠眯瞪着,手里还是拎着马尾的拂尘在柜上扫来扫去,一抬头就看见柜前站了一个少年

小伙计睁大眼睛看。身上那白毛毛的斗篷很名贵吧,看人家……那头发黑的,那脸庞嫩的,那眼睛水的,那嘴唇红的,

那口水流的……流口水都这么漂亮啊?抛去了流口水这点不算,真是,年画上的人物也没这么好看啊。

「您……您来点什么?」小伙计小心翼翼地招呼。就看流口水的这位伸出手指来,从柜子这头点到那头。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我都要。」

「您一样来多少?」小伙计一见来了个大主顾,脸上登时欢喜起来。

一大早来买东西吃的正是小江。「哦?多少啊,这个……」小江抓抓脑袋,把手里拎的一个小口袋放下,两只手空捧着

比划说:「我一样要这么些。」还怕说不清楚,连忙解释,「按这么一捧帽尖儿算。」眼见着小伙计殷勤地拿出纸来包

干果子,小江满脸得意的说:「我有钱哦!」说着把手里的小口袋哗啦一声倒在一旁的柜面上。

一袋子的铜钱、散碎银子、银锞子、金锭、金叶子,还有什么金豆子、珍珠在柜面上骨碌碌直滚。

小伙计脸都吓白了,拎着衣裳下摆到柜子边兜着喊:「哎呀我的小爷,随便掉在角落里一个找不到,我这三年可就白干

了,赔不起您呢。」

好歹把东西收进了小口袋里,每样干果子二两一包包起来,打了打算盘,一共是二十五文钱。小江把小口袋一扯说:「

你拿吧。」小伙计伸着脑袋看了看,找不出二十五文钱来,捡了块碎银子把掌柜喊出来,开钱匣兑换。

小江把吃食塞进怀里,塞不下去了就一样一样的拢在怀里堆得老高,看掌柜的还没出来,于是问道:「那个买这些行吗

?」

小伙计忙说:「这块二两有余多着呢,给您兑去了。」

「哦。」小江探头往街对面瞅瞅说:「我不兑了,我要走了。」抱着东西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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