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将疏影揽过,将他的背抬高,让他的身体抵在自己胸口,一手将他的腿扳到最大限度,直了身子挺进,疏影完全无
法想象大人的强力,在跟随他身体的速度同时将脸埋到他的胸口,在疼痛过后而来的终于不可遏止的快感中,齿唇却终
于抑制不住,不顾羞耻的纳出了声来。
……
“还要么。”
点点头,迅速将脸藏起来。
……
“要继续么。”
疏影闭起眼睛来,自己将身体迎了上去。
……
“还要。”疏影伸出双手来,这次干脆自己开口了。
……
“不要了吧。”
“大人……”这次,竟然撒起娇来的索要大人。
……
这样的惩罚,疏影狠不得每天都被罚一次,直到自己腰肢发软骨头散架。
这样想着,脸却羞得再也见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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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宿山峦终于沦陷,几日之前,销紫冕尘立于宫殿之外,此刻所要做的,便是只等毅柏自行了断。
然而,毅柏结局,不论怎样,确实终注定了的,不论他如何,这一切,都失了意义。
销紫冕尘对罗衣略略点了个头,罗衣也与他回复明媚一笑,进入了久未开启的昔宿王宫。
他已经做到摧毁毅柏的目的,然而真正的到昔宿的刹那,却觉得,这种得到,不如没有。
也许过了明日,他便启程回乌程。
许久未见姐姐与席儿,也许对于他的归来,才是更为希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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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所有侍官早已或跑,或死,或被俘虏,被毅柏绝望中刺杀,或者自缢身亡。留下来的,也只是少数几个是死效忠毅
柏的年老侍官。
不过也是,少数几个。
独自行在昔宿偌大的宫殿中,清冷之感充溢了肺腑。
从回廊中每一间半掩的空屋中,都流窜了丝丝凉意。罗衣却开始渐渐回忆起来,许多年前,每一个侧殿,每一间宫室,
每一个角落里,遗失多年的记忆。
在那里,她曾经被父亲紧紧拥入怀抱。那个藤几上,他和哥哥坐了一下午,让画师画了一张逼真的画像。屋檐后的泥土
地里埋着的花瓣,习武场上和两位哥哥共同习妖之术,那只铜镜,那张小床,那遗弃多年而铺满灰尘的小桌,和两百年
后都不曾被宫人发现的角落衣橱里装昆虫的小瓶。
推开正殿的门,这里,也朝拜了无数昔宿最深妖力的妖臣,年少的她,曾经在大朝之日闯进殿来,逗得一位老臣哭笑不
得,却并未被父亲责怪。
她记得那一个拥抱,以及拥抱背后皇后因妒忌而几近发狂的冷脸。
手指抚摸上殿中的一块梁木,忽然一把剑狠狠抵在她脖颈。
疯狂的一整挣扎中,她的手被剑锋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白皙的肌肤迅速窜出一团鲜艳的红来。
“罗衣……我就知道是你!就知道是你心怀怨恨……助那销紫冕尘来灭了我……你这个贱人……我要你去死!”
头发散乱如同癫狂的毅柏抖抖的将手中的剑挥斩出,即使心智已失,却依旧有力无比,纵然是罗衣使出浑身之力都无法
抵挡的。
眼看剑锋在毅柏曲扭的笑中,往罗衣胸襟绝望的刺了过来,在罗衣闭眼的瞬间,却只听见一声尖利的嘶吼。
皮肉划破,鲜血四涌。
毅柏伸手要想抓住剑柄,因为惊惧而倏然睁大的双眼,直勾勾的看向剑的末端,僵直坐到地上的同时,眼中的火红色碎
片却看向了正殿光影中的大门。
“……终于依旧是你,弃我离去……我好……”
好字后面的那一个字,终于没有人听到。
或许是爱,抑或是恨。只是恨与爱,也不过是一念之间。
罗衣看着倒下的毅柏,以及从他胸口沿着笔直插入的剑身而汨汨流出的,如同喷泉一般的鲜血,瘫软到地上。
胸中的声响,却将她的惊魂未定毫无它般的展露无疑。
展露在随后从殿门光影中进来的人面前。
光影中颀长的身影,看不清神情。
“殿下——”
沉默进了正殿的玄廷,沉默的走到罗衣身边。
也依旧沉默的将她扶起来,搀扶到正殿中央,王上的椅位上坐下。
“这……”坐在这个地方,罗衣惊慌中十分不适,也觉得就算此时只有自己和玄廷,自己也不该坐在这里。
食指触上唇,玄廷温和的示意她不要说话。
随后低垂到她耳边,清浅的说,“这个位置,以后,都由你来坐。”
罗衣惊惧的睁大眼睛,在视线对上玄廷深邃坚定的双瞳时,便也回之以同样肯定的眼神。
如此相似的眼神,她,与哥哥的眼神。
不再有过多言语,玄廷转身离去的瞬间,罗衣却终于开口,喊出了那在嘴边凝滞了百年的一个称谓。
“哥。”
心中轻轻一动,玄廷静默转身,望向殿上方的罗衣。
柔软瞬间覆盖了罗衣的整个襟怀,在眼眶即将湿润时,却又生生将它咽回去:“哥哥,你若是见到殊焰……告诉他,他
所做的一切……我都明白。我只要……我只要他幸福。”
其实我知道,他就是殊焰。
我也知道,他依旧活着,是因为哥哥救了他。
他不愿与我相认,定有他的理由。这理由,我们,都懂。
若是所有人都得到了想要的,即便有所缺憾,又能算什么?
点头与转身的瞬间,也许你我心知,才是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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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大家都已猜到,季硕彦,便是殊焰。
当年因为与罗衣相恋,而被处以极刑的殊焰,在临刑前,却突然失了踪迹。
是玄廷,从寒铧那里求的了冰雪岩破,打开蓬莱之境,让蓬莱之光,将殊焰隐匿其中。
百年之后,殊焰离开蓬莱,去往森罗堂转世,而为季硕颜。
而殊焰神人之躯,致使他可以不忘前生总总。
也许季硕彦自己都不明白,他选择割舍罗衣,其实却是救了两人的性命。
他们如今,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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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遥远的北拓海,还有一个险些被我们遗忘的美人。
久未根除的病疾依旧未好,如今躺在床榻上,和从前一样虚弱,气色却比以往好了许多。
医官说,扶苏大人的病,虽然无法根除,但是却可以用良药,一直将生命维系下去。
这也算是足够可喜可贺的一件事了。
然而这医官却不知道,自己每日都会被关茗唾弃无数次。关茗以为,这医官是绝对有办法将扶苏的病彻底治好的,不过
是贪图着每每给扶苏用药,都可以得些钱财,怕扶苏病好彻了,便断了财路,所以才欺骗了众人。
关茗送药给扶苏时,必定会把这些都拿出来尽数骂一番。而扶苏吃药的苦事,却在关茗大婶般的滑稽举动里,增了不少
乐趣。
为了扶苏,关茗愿意一直这么滑稽。
只要看见扶苏大人精致脸上的笑容,便是关茗最大的快乐。
而对于玄廷与疏影,关茗知道不久玄廷便会带疏影去蓬莱。故意隐瞒着不告诉扶苏,扶苏聪慧如此自然早已知晓。不过
让关茗诧异的是,说起这些,扶苏已经变得十分坦然了。
今日扶苏也将一些话,托了关茗带给玄廷。回来之后,关茗顿觉心中落下了一块顽石。
那句话是月锦端大人想要告诉玄廷大人的。当初只将月转廊建到一百三十三层,是因为,那是九十九,其实他潜意识里
是说,有些东西也许未必十全十美,称心如意永远只是幻想,长长久久,却是可以做到的。
月锦端也一直希望可以做到。只是……
月锦端死了,留下许多迷待人去解。解不了,也未必是遗憾。种种猜测,没有一个可以算正确的,迷迷蒙蒙,便也是一
种美。
如同月锦端的那个神话,留有一些遗憾,给他人以有能力插足的乐趣,却永远也无法填补那个缺憾。
不完美,便是最完美的美。
原来,一切,都如此明媚。
八十.终章
疏影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
从昨夜起,玄廷就一直背着他行走在这茫茫雪峰之中,昨夜本想在玄廷大人背上与他说一夜的话,却不想迷迷糊糊中睡
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后,却还是这一片白。
“……大人,你说要带我去的好地方,到底多久才到啊。”
“……大人,为什么走来走去,都好像在一个地方转呢。”
“……大人,你是不是迷路了……”
每一个问题,玄廷都温柔的一一给他回答。
“大人,会不会这一路走下去,走到疏影头发变白,再也不能说话呢。”
看不见眼前人的神情,朦胧中却依旧听到那句“傻瓜”,半严苛,半宠溺的,傻瓜。
话说到累了,疏影又呢喃着浅浅的说,“大人,其实疏影不傻。”
疏影说要嫁给大人,是真的。
疏影心里一直等着那个要带我去蓬莱的承诺,除开这个,疏影甚至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要活下去,我以为大人已经忘了,
却又无法控制的想要见到大人。一看到大人又控制不了的想要伤了大人,可是若是大人不在了,疏影也没有办法再活下
去……大人,不要再离开我了。
“就算这一路没有尽头,我也要背着疏影,一路走下去。决不让你离开我半步。”
其实,这一路,就算一只走下去,走到疏影呼吸停止的那一刻,只要能在大人身边,只要能听到大人这一句话,其它的
一切,都不重要了。
睡梦中的疏影,渐渐抹出一丝最最甜蜜的笑来。
却未看见,白色衣袂飘飞之间,立于天地之中的封禅之上,亭亭而对的,是峰顶那一手挥就的两个字,于白色天地间,
清晰无比。
几个白衣老人,于须发之间,仰天而笑。笑声中的天地,依旧收束于那最末的两个字。
蓬莱。
最末
历时许久,君不老,小睡的小作《君不老》在此终于告一段落了。
当初构思时,《君》本是一个悲剧。可是写到后来,发现若是本文,小睡连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
泪奔中,……o(>_<)o ……,将老早就拟好的悲文愿稿偷偷藏起来,自己时不时拿出来翻看一番。
最后,写到最后,皆大欢喜。:-D
到这里,小睡不得不承认,必需向各位亲们道歉。
首先来讲,便是小睡差点弃坑这件事儿。本来构思了《君》宏图,写到一半,冷冷清清,捧场的也多是几个熟识的亲们
,所以,几乎弃笔写不下去了。
随后讲,便是这《君》,也确实有些写坏了的地方。
君完结后,便是小睡新坑《芳草画不成》,十分喜庆,十分欢乐的文,也绝对是喜剧收尾。
在《芳》的空隙里,时不时会码一些《君不老》的番外,具体哪些人,睡某到时会一一列给大家滴。
最后,是某睡最喜欢却也最伤神的小尘了。……o(>_<)o ……
繁华终落尽。暧昧终成伤。
是谁,如此倔强。?
却又,如此悲伤。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