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草樱
草樱  发于:2011年0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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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湿淋淋地从浴缸里狼狈地爬出来,有些欲哭无泪的看著下午刚换上的LEVIS。为什麽老天对我这麽不公!

罪魁祸首却像没事人一样站起身,一边还扶著我:“摔得痛吧?”

“滚一边去!”我皱著脸,“都是你!”

“那这样好了,你再推我一下,然後换你躺在我的下面………要不,再接一缸水?”他笑得有些阴险。

NND,怎麽想都是我吃亏嘛!

“无聊!”我脚一跺转身就走,打死我也不承认是自己不敢看他的缘故,都是男人…………裸体有什麽好怕的…………

真是奇怪。

话是这样说,可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遇上了麻烦。谢铭这种平日被捧得高高的人根本忍受不了哪怕是一点点不舒服,当我把枕头薄被搬到沙发上时,他的眉便高高地翘了起来,意思非常明确。

我就当作没看见,东西一丢拍拍屁股便进了卧室。想诓我?当我是吃素的哦,门都没有。

事实证明谢铭真的是我的克星,在我舒舒服服躺下来没一会,这个家夥就开始狂敲房门。

“小彦,沙发好硬,身上痛!”

“那就睡地上!”我没好气。

“可是睡地上会得关节炎,老的时候会更痛!”

“多擦点药油就不疼了………长这麽大你妈没教过你?”我打著哈欠向里面翻了个身,枕头恰好遮住了脸。

“没必要嘛………小彦…………”最後的语气明显带有强烈的撒娇意味(不能想象─ ─|||),这个家夥,简直和隔壁的阿花没两样嘛!不同的只有少了一条尾巴两条腿。

我烦不其烦,几步走到门前猛然拉开,谢铭抱著那麽一堆东西站在面前委屈得很,弄得像被我虐 待一样。唉算了算了进来吧!我泄气地招了招手。

他马上喜笑颜开,前後反差之大害得我怀疑是不是再次受骗。

反正有他这麽一个朋友,活该我倒霉。

还好床够大刚好塞得下我们两个男的。谢铭钻上了床之後便死死贴著我,双手还扣著我的肩膀,快夏天了也不嫌热。我挪挪身子想躲过去,最终的结果就是被抓的更紧,反抗也没有用。

所以干脆放弃,五官皆闭著安稳地躺著。其实说实话,虽然是五月,晚风从镂空的铝合金窗棂中漏进来还是有种天妒人怨的凉意,而谢铭温暖的身体,正好是我这个畏寒癖泛滥的人的最佳避风港。

当时自己,想的也只有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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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帖.......这麽努力却看不到人气

郁闷ING --

9

第四章

Scar of haze

日子总是在胡乱的玩笑和哈切连天中悄悄溜走,那一丝丝冬天遗留的冰凉的触觉也逐渐被随之席卷而来的夏天抹杀得一干二净,火辣的太阳比任何刽子手都要决绝。

我跟谢铭开玩笑说这才是属於我的本命,然後他很有深意地盯著我看了许久,最後理所当然地“切~”了一声。

这种从没吃过苦的纨!子弟,肯定不会知道寒冬没有暖气没有空调的滋味,所以连鄙视也鄙视得干脆。

晚自习之前地理老大发了一套题数惊人的试卷下来,郑重其事地告诫著我们这是××市的××著名教研组编写的,猜题命中率高达50%云云。罗罗嗦嗦不知所谓的一堆之後还不忘抛出“明早检查”的杀手!,一句话下来全班都立马奋笔疾书。

老大发脾气的样子堪比哥斯拉,谁都不希望被他光明正大地安上一个乱七八糟的罪名後从此翻不了身。

戴著眼睛安分地坐在课椅上写写画画,题目是难了一点,可是作为多年优等生的我之前接受的训练也不是假的,就算不会做至少也能给我装出个“基本会”的样子来。

可惜身边的那位就没那个耐心,东摸西摸了半天之後,卷子上该填满的地方还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空白,看得我心情激荡无比哀怨为老大有这样一个学生深感抱歉。也许是太过空闲而导致的精神疲惫,谢铭竟然垂著头趴在桌上打起了瞌睡。

我咬牙切齿地盯著他,如果眼光也有温度的话保证现在他的头上会烧出两个圆圆深深的洞来。

“谢铭~外面有人找你!美女哦,正点!”章鱼的声音好死不死地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惊诧之余抬起头来,发现那个万年弥勒佛在教室门口挤眉弄眼,表情怪异地可怕。

旁边终於有了窸窸索索的响动,一脸睡意朦胧的谢铭像只蜗牛一样从胳膊的包围中探出身子。

“找我的啊……”他满面糊涂地喃喃。接著还转过身看了我一眼,我莫名其妙地回望他。盯著我干嘛?你的妹妹们找你和我又没关系。

似乎是无言了两三秒,谢铭猛地站了起来,气势强烈得把氤氲在教室里的昏沈一扫而光。就像那些受到惊吓的同学一样,我也一时有些愣住。这个人……太不可思议………─ ─

……也太可怕了,根本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麽惊人的举动。

快到十点的时候,我终於从题海中解脱,看看周围,已经有好些人围坐著聊起天来了。看来,这里只有我最认真。不知怎麽的有些气闷。

谢铭还没有回来,那张干干净净的试卷依旧老样子平摊在桌面上,我伸长颈子。

要命,他有够跩的,真的是一道题目都没有写………

百无聊赖地发了一会呆,又抱著饼干啃了半天,似乎也没想到什麽实质性的打算,於是便一把扯过谢铭的崭新的卷子。老天,不要太崇拜我,我只是闲著无聊罢了………再说,那家夥的作业百分之八十都是由我坐镇,不主动点,早晚还不是会摊到我身上………

章鱼在旁边探头探脑:“薛真彦,你蛮空的嘛!”

“少来!”我头也不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又要拉我去帮一些乱七八糟的忙?省省吧!

“呵呵……”他有些尴尬地笑笑,“不是这个意思啊,这次你的事一定感兴趣……”

“比如?”我放下了笔。

“谢铭啊!这小子这麽长时间都不回来,老大就快来了!”他义愤填膺:“呆会我要是报上他的名字,那麽他铁定玩完!翘老大的自习?死一百次都不够!”

“你是让我去叫他?”我饶有兴趣地敲起了桌子。

“………恩。”似乎被逼出真正原因的无奈,章鱼往外挪了挪,“你和他是朋友嘛!”

其实屁,应该说你自己不敢才对吧!

别看谢铭这个人平时一脸痞相,看见谁都似乎笑嘻嘻的,但是敢在他约会的时候打扰?那简直杀无赦!

“好啊,帮忙要利息!”我伸出手,“一个星期早饭!”

“……两天。”

“五天,少了没门!”

“………成交。”章鱼闷闷地回答。我高兴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举手之劳,白赚了啊!

谢铭这家夥跑到哪了啊!第三遍在学校里空转的我不禁有些泄气。

出校门?不可能!别说连胆大包天的谢铭不敢,就是普通学生晚上生病去医院也要经过一道道手续,那个看门的老头看起来年纪一大把糊里糊涂,其实精得要命,不过关的假条在他眼里就是废纸一张。

谢铭可以每天晚上回家过夜已经是谢家有权优势了。

我摸摸头发看著黑漆漆的天色,一咬牙下定决心地往後山钻去。

这个学校号称风景一流,後来才知道原因是由於它坐落在一处偏僻的山脚,後山也是一个主要对外的宣传对象。那麽大块的地方,其实平日里豪华正统的树木没见到几棵,满目皆是歪七扭八的灌木和高深遮天的巨大古树,当然,还有不注意时头顶上落下的混杂著枯叶的不明虫类………

不过,也不失为约会的一项最佳场所。

但是对於我这个一直不敢走夜路的恐黑症人士来说,就比较有挑战性了嘛。

弯著身体在密密丛中钻来钻去,不停地恶毒诅咒著那个见色忘事的家夥,免费早餐有什麽用,与此相比,我更希望此时可以窝在教室里尽情地发发呆………真是见鬼了!

绕过一排直挺挺的凤尾竹,被寂静训练地异常敏感的耳朵的确是听到了什麽动静。

用力地咽了咽口水,我一把挥开遮挡视线的恼人枝叶,准备破口大骂。可是还没发出任何声音,眼前的景象让我的话生生地堵在嘴里。

月光很好,很白。最关键的是,在这麽剔透的月色下,谢……谢铭竟然搂著一个女生……接吻…………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脚也慢慢退了回去,可是落地时那层不分春夏秋冬都驻守的枯叶还是不可避免地暴露了我的存在。

“小彦?”谢铭亮晶晶的眼睛看过来。

“抱…………抱歉……”我胡乱地都不知在说些什麽,只是一个劲地往外缩,“你们继续………”扯出的笑容都是干巴巴的,真丢脸。

“小彦!”谢铭放开了那个女孩,几步一跨伸手便抓住了我的胳膊,“听我说……”

我抬手甩开了他。谢铭拧拧眉毛,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你干嘛?”

女孩也意外地没有羞怯之色,只是好奇地偏过头看著我们。

“谢铭,”我定了定神,努力地不使自己的声音过於怪异,“老大要来了,你还是先回去报个到吧!”

几乎是落荒而逃。

真是好笑,谢铭和女孩子亲热关我什麽事!偏偏心里像堵了一块什麽东西,莫名地梗地发慌。

一连几天,我都没怎麽搭理谢铭。

他倒像换了个性子,平时流里流气的模样也在几天之内收敛,光剩下一副严肃老实的好学生样,想想就觉得匪夷所思。一贯迟到早退打架骂人无恶不作(?)的人突然变成优良好学生,最近的一次英语测验竟然分数在我之上!?

我死不瞑目!

低头抓过一旁的英语书胡乱地遮住脸,间隙中还是窥到了谢铭分数的确很好看的试卷,闷住声连自己都不太想搭理。

不可否认,这个人的确遗传到优良的血统,比如学习的接受能力。相比之下我每天辛苦才能保住全班第一的位置简直就逊到家了嘛!

愤懑地踢著路上的石子,强烈抑制住想揍人的冲动,拉拉双肩包在不知名的鸟声中抬起头。

咦咦咦咦咦咦,我怎麽又迷迷糊糊地绕到後山来了呢?

那些恐怖的八大还是十大怪谈………我脑中又浮现出舍长在半夜举著手电筒绘声绘色地说故事时的那一张阴森森的脸,不禁抽搐了两下,吸吸鼻子就准备快步离开。

草丛中有莫名的响动。我猛的退了一步。

不会吧,言灵………

窸窸索索的一阵过去後,分不出是枯黄还是浅绿的一片柔软里钻出了两个长长白白的东西,接著便是一个瑟瑟发抖的头颅(─ ─|||)。兔子!

竟然是兔子!我心里狂笑自己的神经质。同时也有些奇怪这麽不正常的地方也偶尔会冒出些正常到极点的小动物。

压制已久的同情心开始泛滥,不自主地蹲下想去摸摸那个警惕的小家夥。它倒是不怎麽领情。

不然也不会扭头咬我一口。

虽然不疼,可是突然平整的触感还是让我的脸扭曲变形。

什麽世道,连兔子也窜到我头上了!

搓著手指看著它圆溜溜的眼睛,不知怎麽地就想起了谢铭。如果他的眼神不那麽冷的话,说真的,还是和眼前的这只有点像。包括那微微吊起的眼角,还有不说话时紧紧抿住的嘴唇。

谢铭啊谢铭。我坐在地上和兔子不知所谓地大眼瞪小眼,头疼又想哭。

“小彦。”

我眨眨眼,幻觉。

“小彦!”

心提到了嗓子口,我慢慢地扭过头去,地上一片黯淡的阴影,在傍晚有些昏暗的阳光下却显得分外鲜明。抬眼便见谢铭逆了光居高临下地看著我,周围洇上了一片湿润的橘色。

这场景,多像我们初见时那样。

“你躲在这干嘛?”

“我才没有躲!”我是光明正大的……看见他脸色不对赶紧垂下声,“一不小心就……………”

“快起来,一起去吃饭!”他的声音里多了一贯的强势,倾下腰就准备揪我的胳膊。

我闪身躲开。一片沈寂。

再看向上方,果然又是一副恼人的样子。

不想在这里呆得太久,我磨磨蹭蹭地站起身,伸手拍掉了沾在身上乱七八糟的草叶。那只兔子躲到了一棵歪扭的树背後,不时的露出一抹雪白的皮毛。

………………还真是不怕死。

“你嫉妒?”仍然是冷冰冰的口气。

“啊?”

“哼!”他睥睨著我,“不然你干嘛避开我?”

“谁避开你了!”嘴上装硬。

“你爱信不信,我和那个女的没关系!是她主动贴上来…………”厚颜无耻地狡辩,他环著手臂人模人样,“我又不喜欢那一型的…………”

“那你去找你喜欢的就是了!”没由来地恼火,我丝毫没有怀疑到两个男的探讨这个话题的诡异性,“干嘛来找我!我又不是女人!”

“…………你绝对是嫉妒了!”他饶有兴趣地笑著,“不,是吃醋。”

NND,帅就了不起啊,都是男人好不好,吃你醋干嘛!我气呼呼地改瞪他。

“Resistanceisfutile!”畅流的英语和他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点也不匹配。

我呸了一口。最讨厌科幻片了!

“小彦,”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什麽,谢铭的语气竟然当真柔和了起来,“我…………”

恩?

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指已经沾上了我的嘴唇。天……我的脑袋一懵。

他要干什麽…………

下意识地推开时,一个比手指更温热的东西瞬间便覆了上来,与此同时,还有谢铭熟悉的呼吸。

我顿时僵硬地无法动弹。

双唇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轻轻碰触。可是时间不对…………对象也不对…………

身体惊慌失措地哆嗦著,双腿一软差点又跌回地面。他一只胳膊伸过来紧紧地箍住我的脊背,极具强势的身体隔著单薄的T-shirt紧密地贴著我的。

手上的背包是再也拿不住了,!的一声掉在地上,那只兔子又好死不死地窜了出来。

“你…………你你…………”我涨红著脸,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倒是谢铭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多了些戏谑的味道:“怎麽,你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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