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卦 (出书版)BY 邪铃
  发于:2009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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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完美的去装扮一个人,一个并不存在的人,完美的几乎让18以为自己就是那个虚造的人,就是那个多情,专情,热情而幸运的竹君,如果不是30的提醒,他几乎已经完全沉醉在他自己创造的竹君的世界。一个有笑有泪有痛有甜的竹君,一个欺骗住自己的计划居然没有欺骗住易悱文。

但现在他来不及一点一点的回忆经过和分析原因。因为马上面对他的是夜杀门门主的惩罚,也许再过一刻,18这个名字将彻底消失在夜杀门。

夜杀门之所以神秘,不仅是它的组织结构的神秘,它的位置的神秘,最重要的是他的杀手的神秘,因为见过夜杀门的杀手的命运只有二个,一个是你死,一个是杀手死。

杀手是黑暗的生物,一种只要粘上一点阳光就会形毁神灭的生物。

大河山村,前靠云山,后连雨河,大河山村的村民祖祖辈辈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但他们却不知在着云山上的别有洞天。

云山很美,云山上开的梅花也非常的美。特别是寒冬梅开时,点点的梅香醉人心。

随着山路而上,沿路景色别韵,但再美的景也有结束的时候,路的尽头便是景的结束,一片高耸的岩壁。

岩壁高耸入云,岩壁坚硬陡峭。

云山的别有洞天就在这美丽的云山中,不是在岩壁的上面,而是它的旁边。村民从来不知道在岩壁的旁边有一条小径,一个根本不会有人发现的小径。

随着那条小径进入,只需要半个时辰,一片黑暗过后,但是一片豁然,一个遍植梅花,百丈宽的平地,四周被着高耸岩石包围着的山谷。穿过这片梅花林,便是一个高地,那高地连着山腰,建筑着数十间的房屋,而被房屋包围着的正中间高屋便是夜杀门的总坛。

18从自己的房间走出直接的向着总坛走去。总坛是只一个很平常的二层高的楼,黄色的方砖砌成。

非常的静,静的连人的呼吸都听不到。18跟着前面带路的者走在总坛的地下走廊中,暗自猜想着自己会被带进哪间房间。

这里有三个房间用来专门处罚像18那样任务失败的或是违反了门规的人。

第一间房间是大厅,门主就坐在那屏风的后面,从18只有四岁的时候,门主就坐在屏风后面,
      18只进去过一次,就是自己十二岁第一次杀人以后,去过,而后就不曾去过。
      但18却不可思议的牢牢记住了那间房间。第二间房间是牢房,据说里面幽暗的石室宽敞空旷,四周墙上的火花燃烧着,照的石室内恍若白昼。自石室顶上落下数条铁链挂钩,四面的墙壁上,皮鞭、绳索、棍棒等各种惩罚的利器,令人触目惊心。进了那里的人如活着出来都已经少了半条命。

而第三件房间便是一个全封闭的地窖了,进去的人不是在里面活活的饿死,就是在里面活活的憋死,还有就是忍受不了里面的气氛自杀而亡,那里是一个只见人进不见人出的地方。没有人知道里面还有多少人活着,也没有人知道里面有多少骸骨,那里是被人遗忘的角落。

痛,那鞭在自己身上的剌条像是要将自己的肉一点一点的刮下一样,血一点点的滴下。打鞭子的人极有技巧,不伤害到被罚者的筋骨,但却最大程度的让人感觉到来自身体上的痛疼。

18被罚鞭刑八十鞭。

江湖上又传出鬼剌未死重出江湖。

18很明白自己未死是因为自己对于夜杀门依然有利用的价值,还有这次的失败并非全在于18,因为至到现在夜杀门也没有找出买易悱文命的人。

而要证实他的价值依然存在,这失手后的第一次剌杀必须成功,他现在要做的第一次件就是忘记他曾经是竹君,不再去想为什么当时会失败?

那条纸条就放在自己的手中,18只看了一眼就牢牢记住了。

吴自然

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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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吴自然一个江湖中大多数人闻之唾弃者,他的武德为大多数江湖人不耻,他的武器更是为很多人所厌恶。

吴自然人称蛇头君,他的长脸猥琐,细眼凸腮,手长脚长,分明一副蛇像。但得此名讳却是因为他的那把铁蛇棍的原因,此棍长三尺,形如蛇,吴自然运用起来招势诡异,凌历无比,而更阴险的是在于棍身中空,装有喂过剧毒的须针,针细如发,而机簧就在握把处。吴自然只要遇强不敌时,就会将毒针射出,中者如无其独门解药,八个时辰内,身脚渐无力
      ,毒气渐攻心而死。

雨村楼今天的生意奇好,二层的楼就来宾坐得满满的。每人脸上带笑,喜气洋洋,原因只为一个,今天是姬大商人宴请青镇的人共庆他六十之喜。

姬大商人在青镇算得上为良一方的大善人,为人爽朗大度,他请客自然全镇人都买他的面子。所以不一会,包下的雨村楼便人潮涌动。

姬大商人拄着拐杖穿索人群,与来者们相互交谈,举杯同饮,气氛胜是喜庆和谐。但突然姬大商人表情一变看着门口不语。

雨村楼的门口站着一个男人,只一会便突然消失的男子,随着他消失的是姬大商人。

胜叶是最后一个看见姬大商人的,他只知道那天宴请各路佳宾时,他专门负责站在门外迎接前来庆贺的。当男人出现在夕阳西下时胜叶就感觉他奇怪。

他的步伐很奇怪,明明是踏在地上却让人感觉是在地上滑,他的脸更奇怪,明明是人眼人鼻人嘴的但这些凑在一起却让人想起了蛇,一只看似毫无防备却让人无机可乘的蛇。

男人毫无声息的站在胜叶的傍边,胜叶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这时胜叶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的工作,偷偷斜着眼睛看了站在他旁边的男人,男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楼中正欢颜笑语的姬大商人,那眼神就像蛇看到猎物时的表情。

来人只在门口站立片刻便突然转身离去了,随后胜叶看到姬大商人匆匆从门口离开。从此以后那男人和姬大商人再没有出现过了。

太阳已经是半入地平线,橙红色的阳光照在身上毫无暧意。

男人背着手站在树下,曾经是葱葱绿叶的树现在早已经是一片枯枝之境。

「你是谁?」与男人三步之遥的姬大商人声音颤动的说着。「蛇头君与你是什么关系?」

男人没有回答,只用那双毫无感情的双眼盯着姬大商人,一双盯着猎物的阴冷双眼。

气氛一触而发。

姬大商人瞪着男人厉声询问:「是谁派你……。」语未完,他已将拐杖化万点杖影,直点男人面门。

男人身体微转,避招还攻,疾逾电闪般冲入杖林。

生死只是一瞬间。

姬大商人死了,瞪大着眼,他的死只在一瞬间,一瞬间的寒光耀目,一瞬间的冷气森森砭人肌骨。

男人站在尸体边,青衫飘飘,他的手依然背在身后,他的脸上依然毫无表情。斜看了尸体一眼,男人转身一走,却突然目光一变,眼睛神光灼灼直盯着不远外的树林。

有人从树林中走出,走出的是一个男人,身着蓝衫,气度从容自若,如玉树临风,但又威仪逼人,只见他站在一丈之外,轻声一笑:「很久没有见了。」如果你认识医魔,你也一定认识他,他就是易悱文。

一青一蓝在这寒风吹起的傍晚对视着。青衫人带着防备的神色看着易悱文。

易悱文淡淡一笑,但笑意却没有达到眼中:「怎么了,为了见你我可是化了很大功夫。」

青衫人身影一晃,身体和神经绷紧紧了。

「那蛇头君也死有余辜,不过居然最后死在与自己一样脸的人的剑下,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杀的?这也算是死不瞑目。」

蛇头君死了?但躺在地上的是姬大商人。易悱文的此话何解。

只有一种解释,死的是姬大商人也是蛇头君,而站着的不是蛇头君而是鬼剌,编号18的刺客。

二年前,蛇头君将别人财产席卷一空后制造了一起灭门惨案便消失于江湖,不见其影。江湖没有人知道,蛇头君易容后隐于村庄,摇身一变成了大善人姬大商人。那知今日18易容成蛇头君,让一直心思细密又狡猾的蛇头君阵脚大乱,一时冲动跟随而出,这一出便再无回路了。

18自知自己的身份已经败露,转身要跑。那知易悱文一声冷哼,身影迅速移到18的处,双掌倏伸,左电闪雷击般的向18腰肋,右手手指微曲,扣拿18的腕脉。18没有想到易悱文的迅速会突然如此迅速,左足倒踩,身躯微移,闪左腰,避右指,左手腕突翻,反戮易悱文的右腕。

这一来一回写是有数笔,其实只是电光火石一瞬闪。

易悱文看着18的招势,轻轻的一跃而过,笑着说:「没想到你中了蛇头君的毒,能力还依然不减,果然不亏为鬼剌。那我也不客气了。」话语一落,易悱文右臂一挥,衫袖疾扬,一掌便向18胸口打去。18也出手向掌迎去。

只听双掌两撞一声「轰」响,18倒退数步,只觉自己挨了一记千斤重锤,胸口一阵剧疼,血气翻涌而上,忍不住「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身子也支持不住,摇晃欲倒。

易悱文看着18身影欲坠,掠身跃前,一手抱住了已经全身无力的18。

易悱文轻轻的扯下了带在18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那清淡坚强的脸,此时的脸上已无任何的光采。带血的嘴角,发青的脸色,还有额头的痕迹,一丝心疼一丝苦涩突然涌上了易悱文的心头。面对着18,让易悱文又想起了那只在世界上存在了一年半的竹君。

风竹园内,风平浪静。

而已经出门在外二个月的易悱文突然回来,怀中还抱着一个人,兰子惊讶的发现易悱文怀中抱的人,是消失很久的竹君,不现在应该叫鬼剌。

看着18昏迷的躺在床上,易悱文说不清什么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床上男子满身的伤痕述说着他的经历,腹部银针剌中留下的细小伤口,表明了他曾经经历了的凶险。

他曾经是什么样子的。易悱文踱到了窗前椅上坐着回想。他的脸很干净,不带半点色彩一般的透明,害羞时泛起的红像是冬天中点点的红梅,清冷而让人爱恋。利落的眉,从来不曾看他皱起过,长长而稀疏的睫毛下那双眼睛总是深情而温柔的凝视着自己,那紧紧抿着的嘴,总是冰冷而柔软。永远直直挺着的背,没有掩饰的坚定双眼。他是坚强的,他是热情的,他是温柔的,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竹君,他是从来不曾存在的竹君,他已经被眼前躺着的叫鬼剌的男子彻底毁灭了,不留下一点迹一点痕。

易悱文一瞬间心像被针剌过一样。

男人醒了,慢慢的睁开了眼。漠然而冰冷的眼神,像是二把刃,连眼神都不再属于竹君,易悱文的心又剌痛了一下。

「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坐在窗前的竹椅上,感受着冬日暧阳懒懒的斜射进房间,晒在身上,没有一点温度。

「你最好不要起来,你身内的毒才清完。」看着床上冷漠盯着自己的18,想要挣扎着坐起来,易悱文站了起来,走到了床边,两人直视着。

「呵,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你会出现在青镇,连我都感觉自己很奇怪,为什么要如此费心的去引你出来?」很随意的易悱文坐在了床边,懒懒的说。

无力的18躺在床上,平静的看着易悱文,眼神说着:为什么。

「你想问什么为什么,是为什么我要找到你,还是为什么你现在无力动弹。前一个问题的答案很长,而后一个很简单,因为我给你下了散身药。」

18,没有表情的瞪着易悱文,但嘴却已经死死的咬着了。

「怎么,不服气。」淡淡的笑了,但眼中却毫无笑意,有的只有一丝的冰冷和寒意。

「我也一直问自己,我不是想你死,为什么当你要死的时候,我却救了你。也许是我想让你死在我的手下。」看着自己无意识伸去抚摸18脸的手,被18用厌恶的表情看着,易悱文笑了。

「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刻等了六年了,我一直等着这个机会。」低下了头,看着被自己的手牢牢控制住的18的脸,易悱文带着一丝残酷的笑说:「六年来,我一直想着如何杀死你,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我想着如何在你以后的生命里如何折磨你。」

18冷冷的看着易悱文,对于易悱文所说的话没有一点的反应。

看着依然毫无波动的18,易悱文毫不在意的站了起来,走出了门口面着着18很慢的说:「我知道你不会关心你自己,不过我还是要说,除了散身药外,你还吃了别的药。」

热,好热,身体像是在火炉里一般,心像要从胸腔中跳出,肺里要是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呼出的气都是发烫的,汗不停的渗出。感觉到额头上的汗随着眉头,滑过了耳边。

冷,好冷,身体像是在冰窖里一般,身体如此的僵硬,就像别人轻轻一敲就碎了破了烂了。

18痛苦的在床上瘫着,眼睛只能直直的看着天花板,从来没有如此的感觉,肌肉,血管,骨头仿佛已在极度的热和极度的冷中化成了灰尘,随风而散,无力挣扎,无力摆脱。忍受着冷热的折磨,18试着调息运气,却惊恐的发现内力已经尽失了。

18是杀手,讲就的是速度是技巧,但也必须要深厚的内力才能让自己的杀技发挥最高,同时内力的修练也是一种对于个人精神上的修练,以达到心清心寡,压制人本能的欲望,和杀气。

18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练了十三年的内力,尽一瞬间消失,这时他感觉到丝丝的害怕了,他知道对于一个顶尖杀手而言,失去了内力意谓着什么。有一种叫差之毫米,失之千里的说法。

仿佛是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得18认为自己已经死去了,留下的只是一具还能呼吸的尸体,门开了。

易悱文拿着一碗药进来了,站在床前:「看样子,药力已经开始起效了。」放下了碗,将盖在18身上的被子拉开。「要给你换一件衣服了,不然就会生病。」冷冷的关怀,可怕的温柔。

18想挣扎着避开那双手,但却无能为力。不一会身上衣服便被拔得干干净净。

18凶狠而憎恶的瞪着眼前正为自己穿着衣服换着被单的人,看着这样的表情易悱文笑了:「反应不需要那么强,反正你的全身我已经看完过了。不仅看完过,我还摸遍,吻遍了。」

易悱文不怀好意的俯下了身子,紧紧抓住了18的下颌,用力扳开了他的口,热的唇强势地吸吮着18冷冷的唇,舌头长驱直入的闯入了18口腔,用力的无情的挑弄着18的舌头和那柔软的内壁。感觉到身下人的无力的拒绝和无为的反抗,易悱文将手上的劲加大了,18的口已经大大的张开无法闭着,舌头肆意地进入,属于唾液缓缓地流入无助的躺卧在床上人的咽喉,慢慢的易悱文抬起了身子。看着已经被吻得完全无力的18,涨红的脸,嘴边留着唾液的脸,还有从来未在18脸上出现的愤怒,羞辱和悲愤的表情,让得易悱文心情变得格外的高兴。

为什么,那双眼睛无声的询问着,为什么不杀了我,你对我做了什么。

易悱文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18,那表情是嘲笑,那表情是自讽,还有最深处的悲伤。

「为什么,我还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你是那个让我动心的竹君,为什么你是那个杀死我妻子的鬼剌。」

室外风平浪静,室内炉火燃燃。

男人无力的躺在床上,被子下是那不着衣物的结实身体,满身让人感到寒意的伤痕,也泛着一层不正常的红色及触目惊心的斑点,从脖子,锁骨,胸膛,无处不在。

我为什么在这里?18瞪着天花板,我杀了他的妻子。十三年前,我是什么样的。他的妻子又是什么想的,努力的回想,18才发现从他正式成为杀手后,他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对于他来说只记得的是一张张没有任何特点的纸条,也许他的妻子就是其中的一张。竹君又是什么样的?我为什么记不起来了。是真正记不起来了,还是不愿想起,那时的竹君是如何爱着易悱文的,那时的易悱文又是如何爱着竹君的。

我为什么躺在这里一动也不能动,好像从那一天起只除了易悱文帮助清理自己的身体,喂饭时半坐起,我就是一直躺在这里,外面什么样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好像易悱文说过我的内力已经没有了。那为什么不让我死,他不是一直等着我死吗?我的头这样的沉,不想去思考,不想去回忆。身体隐隐的痛着,这痛是什么时开始的?想到这里18的心剌痛了。那一天,这段时间他唯一记得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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