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逢敌手——芝兰真由
芝兰真由  发于:2011年0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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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继续顽强抵抗,也只会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经过刚才的以身试法。他深深领悟了这个事实。
我们是差了九岁的师生,这不过是推委的借口。两个拥有成熟身躯的男人,谁的资本比较雄厚,相较之下立见分晓。
“求求你,放过我吧……”
笃史喃喃哀求,透也不再为难他。他轻轻的拨开他汗湿的刘海,一次次印上蜻蜓点水般的吻,像是在奖励他的认错与

乖顺。
缓缓整开眼帘和他四目交接的那一刹那,笃史终于恍然大悟。
透并不是因为讨厌才如此折磨他。虽不能肯定他是虚情还是假意,但起码从那对清澈的眼眸中,他可以读出透对自己

保持着超越一般师生的感情。
可是——。
这个颠覆了笃史所有常识和伦理观念的男人,却连一句体贴的话都不曾给。
这是所谓的爱之深、责之切吗?如果着是这样,他的脸就丢大了。一想到自己轻易就称了对方的心向他伏首称臣,笃

史就好想号啕大哭。
怪只怪自己太有勇无谋了。每天在上学路上跟他过招,是该知道他棋高一着了。是他不自量力,妄想以螳臂挡车,如

今落到这么悲惨的地步也只能说他是自做自受。
唉——真是后悔莫及啊
你这个笨蛋,现在才大彻大悟已经太迟了!
笃史无力地闭上眼睛,把过去的自己骂得体无完肤。


8.
把沾湿的地方擦拭干净,取出在他们从事不可告人的行为时,烘衣机仍勤奋地烘干制服衬衫,帮笃史穿上衣服的透,

在最后还附赠了一个亲吻。
“长裤和制服没有放进烘干机,所以摸起来还有些湿湿的,今天晚上别忘了拿去晾在比较通风的地方。”
笃史茫然的点点头,踉跄地走想玄关。
我想回去。回去睡在自己的被窝里。
明天学校还要上课呢——想到这里,笃史整个人就像掉进了冰窖。
明天还要象平常一样等真树来接我,再一起去搭电车,和那个家伙碰面?开什么玩笑啊!
好想逃的远远的……笃史万分沮丧。透拿着开襟毛衣温柔地披在他的肩上。
“不用了……”
如果你是真心对我好,就不该把手指插进那个地方!笃史好想这么吼他,只可惜他实在没那个元气。
他否定了自己在心荡神驰之下射精的事实,更不愿去想起那个没有骨气,轻易向大魔头缴械的自己。
透从鞋柜上拿起钥匙,将肩膀借给摇摇晃晃地把鞋子穿在右脚上的笃史。
“我送你回去吧!你的脚扭伤了,走到大马路上叫计程车会很辛苦。”
左脚穿着借来的拖鞋,笃史蹒跚地定过公寓的走廊。走进电梯的那一瞬间,笃史涌起了一股蹲在墙角蜷缩的冲动,但

最后还是以仅剩的一点自尊压抑了下来。
电梯来到地下室,透利落地把车开到站在原地等待的笃史身旁。服务周到的他还下了车,替他打开助手席的车门。
这个臭屁的家伙开的是银灰色REL,而且是休旅车系。或许他的老家在神奈川吧,车牌挂的是湘南的号码。湘南的车号

加上这种款式,十之八九是辆中古车。
(就算上中古车又怎样。)
笃史内心陷入低潮。
好歹他有辆属于自己的车,一个人住在公寓里。身为高中生的他不知道有多向往这样的单身贵族生活。
我彻彻底底地输了……被他用下流手段挑逗得射了精的笃史,甚至觉得自己以前简直不知死活才敢张牙舞爪找他较量

。其实,他跟在如来佛掌心翻筋斗的孙悟空没什么两样。
“你家直行就行了吗?”
“恩……在第二个红绿灯的地方右转。”
笃史有气无力地回答。车子十几分钟后抵达了菅野家的门口。
“没问题吧?”
透把车子熄火,绕到助手席旁边搀扶他下车。
这是一番好意?还是他良心过意不去?又或是他身为教师的使命感……?
精疲力尽的笃史只能肯定答案绝不是最后那一个。
按过门铃后,雏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阿笃,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咦?”
带着甜甜的嗓音出门迎接儿子的她,发现把肩膀借给笃史的透。
“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来府上叨扰,我是平城高中的老师,敝姓藤崎。”
“啊,原来您是老师啊!真不好意思。如不嫌弃请进来吧!”
听见雏子的话,笃史的身体僵了一下。
以慢动作抬起头看见雏子表情的他,恨不得立刻逃离现场。
他一向以大人自居,努力当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好代替在外地工作的父亲守护雏子,可是被身后这个男人糟蹋后,他

根本无法象平常一样抬头挺胸地面对自己的家人。
“哎呀,阿笃!你受伤了,你一直没回来,我还以为你是约会玩得忘了时间呢……”
这句话虽然没有恶意,仍让他心脏一阵缺氧。他凭感觉知道背后的透正死命地憋着笑意。
约会……约会,我的确是去约会了,只是才到一半就变质了。
趁着雏子帮忙按住门的时候,透有条不紊地扶呵责笃史进门。刚在玄关坐下,雏子便蹲在笃史身旁心乱如麻地看着他


“你的脚怎么了?”
“他跌倒了。我刚好路过,就干脆送他去看医生。”
“啊,麻烦您陪他走这么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雏子道完谢,从透的手中接过笃史的书包。
此时从二楼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穿着睡衣的朋绘跑了下来。
“哥哥……”
朋绘揉着眼睛,哈欠连连地呼唤着笃史,但笃史却无颜把头抬起来。
你可知道你最引以为傲、梦想着将来能当自己老公的哥哥,在数十分钟前被这个男人当成了玩具,甚至还发出了不堪

入耳的声音啊……
“对不起哦,小朋,是不是被我们的说话声吵醒了?”
“……这个人是谁?”
透单膝跪地,配合朋绘的视线。
“你好。”
“小朋,他是阿笃学校的老师。”
“哦……你好。”
朝着他深深鞠了一个躬,朋绘歪着头仔细打量透的脸庞。
“你是老师吗?跟哥哥好像哦!”
“是吗?”
朋绘天真地发表感想,笃史瞪着脚边低声咒骂。
是啊,的确很像!
今天早上之前我还跟他一样,不但信心十足,以男人的身份为傲,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值得安心的护花使者,谁知

道……
低着头的笃史撩起自己的头发,朋绘从背后抱住了他。
“呀——”
望着朋绘将脸颊埋在笃史后背磨蹭的模样,透噗嗤一笑。
“真是个离不开哥哥的小妹妹。你喜欢哥哥吗?”
“恩!”
“你喜欢他哪一点?”
“哥哥最帅了!”
朋绘铁口直断,紧紧揪着笃史。
“哥哥长的帅,对我又很好很好。而且他什么都会哦!上才他买给我的凯蒂猫闹钟坏掉了,他还帮我修好了呢!”
“哦?哥哥帮你买凯蒂猫的闹钟啊?”
隐含揶揄的语气让笃史忍不住抬起了头。和透四目交接时,他给了他一个意有所指的笑容。
“恩!他还买买毛毛给我哦!人家的毛毛有一次弄坏了,他又买了一模一样的给我。”
“哥哥真好。”
在背后抱着他的朋绘由于刚起床的关系体温较高,令笃史联想到刚刚压着他的男人身上的热度,笃史羞愧得不敢回头


朋绘似乎没有发现哥哥一直沉默不语,黏着笃史不放的她听到透夸奖自己最喜欢的哥哥,立刻给他打了及格的分数。

朋绘原本就喜欢笃史的长相,由她自己说出他们两人长得很像这点看来,就可以知道她对透的印象不差。
真是个外貌协会的小会员!
正当他在内心嘀咕时,雏子端着咖啡走了过来。
“老师,让您站在玄关真是不好意思,请喝杯咖啡吧……”
透似乎不打算进到屋内,雏子只好做点最起码的招待。
悄悄瞥了他一眼,透正笑容可掬地看着这边。闪烁在他眼里的嘲讽,绝不是朋绘和雏子这对天真烂漫的母女可以看得

出来的。
这也难怪。笃史出丑的模样全被他看光了,朋绘越是称赞他,想必他越是觉得可笑。
无地自容的笃史咬牙瞪视他那张英气勃勃的俊脸,然而他那无咽的反击,却被身后纯真的声音给消弭于无行。
“哥哥真的很厉害哦!他还会教我写功课跳绳和倒立也都是他教我的!”
“哦——?”
透乐不可支地看着他啊。笃史浑身不停地打颤。
朋绘,算我求你!在这个家伙面前闭上你的小嘴巴吧……!
‘带受伤的笃史去看医生,还好心开车送他回家的藤崎老师’完全收买了雏子跟朋绘的心,过了三十分钟左右,她们

才放透回家去。
身心具疲的笃史正想上楼回自己的房间时被雏子叫住了。
“阿笃,洗澡水还没放掉,你要不要洗?”
“哦……我洗……算了,今天不洗了。”
“这样…你受了伤,不洗也好。”
从雏子身上收回视线,笃史拎起书包,步履蹒跚地走上阶梯。
仔细想想,透要他入浴或许不是为了他的身体湿透,而是方便他毛手毛脚的前奏。
“……”
怒火中烧的笃史粗鲁地扯下休闲裤再狠狠一脚踢开。光想到这是那个混蛋的衣服,就让他想扁人!
笃史开了灯想换上自己的衣裤,却听到扔在门口的书包传来熟悉的手机音乐。
“——!”
荧幕上显示着真树行动电话的号码。笃史赶紧关了灯望向窗外,只见真树位在正对面的房间灯火通明。可能是他放心

不下,一直在等笃史回家吧!
可是,现在的笃史实在没有心情跟真树讲电话。
后来怎样了?你有没有好好道歉啊?他可以想象真树会提出一连串他不愿回答的问题。
以颤抖的手紧握着越响越大声的行动电话,笃史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过了不久,声音突然中断。似乎是切换到语音信箱了。
“……”
这是笃史有声以来头一次逃避找上门来的问题。在透征服他的一瞬间,他体内似乎有某种不知名的东西,也随之发出

轰然巨响而灰飞湮灭了。
(小真……)
握着行动电话呆坐在地板上,笃史仰天长叹,抱住了自己的头。


9.
多灾多难的一夜过去了,又是黎明的来临。
即使在怎么不想去学校,只要太阳一升起的时间一到,还是得乖乖做准备。闹钟一响,笃史马上掀开棉被,速度快得

像要赶跑昨晚令人反感的梦魇。
瞄也不瞄功课表一眼,随手塞了几本教科书后,他粗鲁地盖上书包。
打开衣柜的抽屉,披上雏子帮他熨好的白衬衫。由于制服外套和长裤还晾在楼下,他只好穿着衬衫和短裤便蹑手蹑脚

地走出房门,深怕吵醒了睡在隔壁房间的朋绘。
护着左脚走下楼梯的他,把正忙着准备早餐的雏子吓了一跳。
“阿笃,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我的脚扭伤,不想跟一堆人挤电车啊!”
“说的也是。”
早已想好借口顺利瞒过雏子,她笑着表示赞同。
“制服已经干了。”
“……谢谢。”
笃史不敢看雏子的眼睛,躲躲藏藏地走向客厅。
以十万火急的速度盥洗完毕,换上制服。狼吞虎咽地解决早餐,一口吞下昨晚医生给的药,接着又回到盥洗室重新刷

牙、整理头发。等一切就绪,笃史抢过雏子递给他的便当,快步走向玄关。
翻箱倒柜搜出好几双上学用的皮鞋,将它们全部扔在玄关的地板上。着种打扮的笃史从不固定穿同一双鞋,他总是习

惯同款的鞋子多买几双好轮流替换。
——可是。
“……”
他试着把脚套进鞋子里,却发现就算是尺寸较大的鞋子,还是无法让包扎过的左脚穿进去。
“阿笃,没用的啦!昨天你不是借藤崎老师的拖鞋穿回来的吗?”
从雏子温婉的提醒中听到‘藤崎老师’这个名词,让笃史再度想起不堪回首的屈辱,他一言不发地继续物色鞋子。
望着笃史发了狠劲似地试穿一双又一双的鞋子,雏子略带困惑地说:
“阿笃,在哪些像绷带一样的东西取下来之前,你就先穿拖鞋去吧!我会打电话跟学校说一声的。”
“……不用多此一举了啦!”
又不是小学生,有事还要监护人跟校方联络。看到他左脚的情况,又有哪个老师会责怪他为什么不穿皮鞋上学呢!
笃史终于死心,从鞋柜的最里面取出父亲偶尔回家时最爱穿的老拖鞋。
“……”
原本就倒霉透顶了,现在还得被迫穿上这么没品位的拖鞋,笃史的心再度往下沉。
雏子以为儿子不高兴的原因是由于扭伤的关系,她同情的看着笃史。
充满怜悯的眼神仿佛在暗示着昨天发生的事,有气没处发的笃史咬紧了牙根。
准备妥当后,他站了起来。为了赌上最后一口气,他的右脚仍穿真皮鞋。
把手伸向玄关的门时,雏子对他说:
“阿笃,这个你拿去。”
雏子递给他一个很大的纸袋。笃史纳闷之余想看看里面的东西,雏子却笑着说:
“这是昨天你跟人家借的休闲裤和拖鞋,记得拿去还给藤崎老师。啊,我还烤了饼干放在里面,你提的时候要小心点

。”
“……!”
笃史做了一个深呼吸,勉强压下想将纸袋摔在玄关的冲动。
“……我走了。”
他打开门,头也不会地告诉身后的雏子。
“小真如果来接我,你跟他说我先走了……顺便帮我跟他说声抱歉。”
“好,路上小心哦!”
“……恩。”
笃史点点头,反手把门关上。
一直到最后,他都不敢直视雏子的脸庞。
笃史皱着眉头一跛一跛地走在熟悉的路上。眼角微扬又缺乏透拥有的那份宠溺,使他现在的眼神看起来格外凶狠。
脑子仍延续着昨晚的一团混乱。
他成功地提早出门避开真树,但一到了学校就再也无处可逃。他们念的是同一班,更何况真树一定很在意他昨天回去

后发生了什么事情。留下他们两人之后面临的那场噩梦,究竟教他如何说明?
那股——那股诡异的感觉。插入体内的手指放肆挑逗,胁迫他屈服。光是想到自己气息奄奄地说出“对不起,藤崎老

师”。屈辱的怒火便轰地一声在他的眼里蔓延。
(够了吧,就当是被狗咬了……)
尽管嘴里如此咕哝着,但他自己最清楚这是绝不可能淡忘的。被咬的伤口总有一天回痊愈,但那股只能一奇妙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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