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树之国——岛由姬
岛由姬  发于:2011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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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与养育自己的故乡兵戈西见的事实,沉重地压在了米亚的心头。就算是为了打倒那个王弟,但是和将黄金树整体

卷入战乱的罪责相比,这也就算不上什么足够分量的借口了。
罗西德考虑的对,如果进入长期战的话,双方的国力都会大为损耗。而且相比之下,两者之间损失最严重的也还是将

成为战场的黄金树。
"别想太多,经过上次的围城战我们的士兵也还没完全恢复过来,所以我才希望尽可能速战速决。"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黄金树就更有机可乘了。黄金树的兵力已经损失过半,而且军队对于王弟的信任度更是形同乌有

。"
"更何况,现在'疾风沃尔夫'还在我们这边呢。"
面对罗西德的玩笑,米亚微笑了出来,对于罗西德这种不是随便找些安慰话的体贴,米亚感到十分的欣慰。
虽然知道米亚与黄金树直接交战会非常难受,但是罗西德并没有就此就让他留在后方待命,反而是自始至终都要安排

他进入前线。因为他很明白,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将会伤害到米亚身为骑士的自尊。
我不想成为卑鄙小人。
不,虽然说借助他国的兵力就已经足够卑鄙了,但既然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那就不管多么痛苦也不能回避。
这次后来被世人称为光辉的三日的远征之所以能完成如此的奇迹,还要得益于另一个魔法的使用。
在获得了黑森林的所有权的同时,罗西德就下令建设了一条通向黄金树的道路。
自从有了这条平坦笔直,足以供马匹通过的道路之后,在那之前要花上两天时间才能穿越的森林,从此之后时间都缩

短到了一天。
"你该不会是已经预测到了会有这次的事情吧?"
米亚事后曾经不由自主这么问米亚。
"我还没有万能到那个地步。建筑这条道路原本只是为了发展商业。以往商人们过森林时都要担心狼群和强盗的袭击,

相当辛苦呢。"
"你还真会找借口。如果真的是用于商用的话,能够供行人通过就已经足够了,用不着修建得那么平坦,让马匹在上面

奔跑都没有问题吧。"
不久之后,两军就步入了对峙的局面。
当米亚和身穿黑衣的罗西德王并肩出现在两军阵前的时候,木莲队的队员们受到巨大的震撼。
而这一点,身为团长的柏路拉因自然也不例外。这份震惊甚至到了让他不由自主要提高声音询问的程度。
"为什么?米亚将军!象你这样的人,为什么甚至会不惜接受篡位者的污名,也要和黄金树兵戎相见呢?"
"不错,以我现在的立场来说,也许确实和篡位者没什么两样。更何况我还借助了他国的军力,所以想必也免不了叛徒

的称号。"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不能认可由王弟坐上王位。我绝对不能眼看着黄金树的前途就这样交付到那种愚蠢小人的手上。"
"可是,先帝也已经承认了现任陛下继承王位的事情。"
"我不相信陛下会在自己还在世的时候允许王弟坐上王位,难道你们对此就没有过半点疑问吗?"
木莲队的团员们再次显示出的震动。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们对此事其实也早已产生过怀疑。
但是……
"我们骑士早已宣誓效忠于国家,就算是对国王的命令抱有一丝的怀疑也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就算是不情愿的命令,他们也都服从了下来。原本是以保护王都为专职的木莲队,自从王弟坐上王位,

就立刻被发配到了前线担任国境警备的工作。
不过也正是这样,才让他们这么快就又见到了米亚,这一切已经只能用讽刺来形容了。
"黄金树的骑士们从什么时候起成为国王的私人财产啊!你不觉得这是一种盲目行为吗?柏路拉因。"
"怎、怎么能说我们的忠诚是盲目行为!?"
"你们的忠诚究竟是对于国王的呢?还是对于国家的?我的忠诚是为了黄金树成存在的,眼看着愚蠢的国王即将把黄金

树带向毁灭之路,我怎么可能还做得到坐视不管?所以我才站了出来。不,如果说得极端一些的话,我甚至连黄金树

这个名字本身消失了都不会在乎。我从没有打算过在打倒王弟之后自己登上王位。国王之类的名义,主算让给我身边

的这位罗西德王我也不会在意。"
话说到这里,不只是木莲队,连罗西德王都忍不住大吃了一惊,紧紧注视着米亚的面孔。
"当国家出现混乱的时候,会因此而痛苦的既不是国王贵族,也不是骑士将军,倒霉的只有老百姓而已。现在,象这样

率领他国的军队为黄金树带来战乱的事情,我大概一辈子都会觉得相当的自责。但是,如果将国家托付在那个王弟的

手上的话,一定只会带来更大的实难。如果你们还是盲从于那个王弟而阻拦我前进的道路的话,我也不会客气了,就

算把你们统统打倒在地,我也要进入黄金树的首都!"
面对拔出银剑,高声地宣布自己主张的米亚,木莲队的骑士们全都哑口无言。
柏路拉因当然也不例外。
当听说自己将被分配到木莲队的时候,他曾经多么的高兴,因为自己居然能够跟随在疾风沃尔夫的身边。而当他第一

次见到比自己还年轻的团长的时候,那种感动更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你就是柏路拉因吗?"
那个声音他至今都无法忘怀。以男人而言略微清脆、柔和的声音。但就是这个声音,在战场上所发下的命令却如此的

威严。
白银的铠甲,奔驰的白马,与他那太阳般的性格极为匹配的天空色的披风随风飞舞。他整个人就仿佛从神话中走出来

的白马骑士。
而木莲队的全体就是在这个蜂蜜色头发的团长的率领下,仿佛狂战士一般不知害怕为何物地战斗着。
在柏路拉因的背后,议论声如同潮水般地散播了开来。以这种状态而言,根本是谈不上什么战斗了吧?不,或者该说

,原本在木莲队中,就不存在能够向眼前的这个人挥动长剑的骑士。
原本我们就没对王弟之流的宣誓效忠。既然陛下如今已经病倒,那我柏路拉因所应该追随的就是……反正,看现在的

情况,迟早都会有人这么说出来,那就索性由我来做第一个人吧。
柏路拉因把马头调转向了自己的军队。
"我从现在起放弃黄金树所给与我的所有骑士资格和权利。
听到柏路拉因的宣言后,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拔出剑来,将剑尖指向了刚才还是自己同伴的军队。
"从今以后,我只是一个效忠于米亚将军的普通骑士。我将为了真正的国家利益而战!"
一瞬间的沉默之后,木莲队的骑士们一个接一个地调转马头,拔剑宣誓。
"我们从今以后,将作为米亚将军的骑士而战斗!"
眼看依为靠山的木莲队调转了枪头,黄金树军立刻溃不成军。罗西德在茫然的米亚身边发出了命令!
"不要放过这个机会!全军突击!"
就这样,黄金树和鹰之国的初战以鹰之国压倒性的胜利而迅速收场。
但是,等待着他们的还有黄金坚固的王城。而且最重要的是,米亚的亲生父亲现在还被囚禁在那里。
紧握着书写着战败情报的羊皮纸,现任黄金树国王的王弟,气势汹汹的打开了前任国王的寝室。
这里就是米亚临走前曾经和国王详谈的国王的寝室。因为王弟觉得死期将近的人病人不可能逃得走,所以就这样把他

扔在了这里。
"什么事情?干什么这么吵吵闹闹的?"
前王瞪了王弟一眼。虽然王弟已经掌握了这个哥哥析生杀大权,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畏缩。
在这个房间中,前王现在依然还是国王。
充斥着刺鼻的汤药味的寝室,似乎在居住在居中的王者尚未去世前就已经充满了墓的氛围。
为了顾及到病人的情况,外面虽然在白天,室内却一片昏暗。年事已高的女官司和侍从们全都仿佛蜡像一般面无表情


这些侍奉在前王身边的侍从和女官,因为都不是武官,所以王弟也就任由他们继续留在了这里。虽然在态度上没有表

现得过于露骨,但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在心里承认王弟就是国王的。无论再怎么说,他们的国王就只有这间屋子的主人


斜眼看了看这些佣人们后,王弟开了口。
"请你立刻发布一道旨意。"
"旨意?旨意什么的,现在的我应该没有权力颁布这种东西才对吧?陛下。"
前王的词语里充满了热辣辣的讽刺意味。虽然口中叫着陛下,但是口气里丝毫不把他视为陛下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


但是,王弟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去在意对方嘲讽的态度,虽然脸孔已经涨红得仿佛猴子屁股一般,却依然摆出一付

国王的架子怒吼着。
"旨意由我来颁发!陛下……不对,大公你只要署一下名就好了!!"
被强迫让出王位的前王在形式上被封为大公。
"沃尔夫·米亚号称拥有大公您的血统完全是一派胡言。我要颁布诏书,向全国宣称他是阴谋篡夺王位的逆贼。"
"可是……"
"不过就是不知道你的这种诏书百姓和贵族们会不会相信呢。你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还是说若是看不见我的署名的

话,就连你的那些跟屁虫家臣们也都坐立不安呢?"
"……"
王弟的沉默等于间接地做出了肯定。那些只懂得阿谀奉承、只知道穿着绸缎的宫廷中人还好说,因为们除了领先王弟

以外也实在没有别的路好走。
可是,军队就完全不同了。就是为了完全抹平"疾风沃尔夫"的影响,王弟才物意将木莲队从王都赶了出去。可是万万

没想到这一举动恰巧起了完全相反的作用。
"照你的脸色来看,矫捷的狼应该已经逼近了这座王都了吧。更何况,在他的身边还有黑鹰相伴,没有了木莲队的黄金

树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呢?"
"你说什……"
眼看面前这个被束缚于病榻之上的病人竟然对局势了解得如此清楚,王弟不由自主大吃一惊。
"我以前应该也有说过吧?不要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王弟再次狠狠地瞪了守候在屋角的侍卫和女官们一眼。可就算是他们,因为被禁止外出,所以活动应该也只限于这个

房间的周围而已。那么前王究竟又是从什么地方得到消息的呢?
"那么,你肯署名了吗?"
"我拒绝。就算诏书上有了我的署名结果也是一样。一旦产生了怀疑,只要源头还在,就没有那么简单就能消失。"
"源头很快就会被我斩断的。相信再过不了几天,米亚的首级就会悬挂在王宫的城门之上。"
"大话谁都会说,我只希望到时悬挂在城门上的不要不是狼的首级,而是毒蛇的头颅才好。"
所谓的毒蛇指的就是大家在私底下给王弟所起的外号。眼看着前王当着自己的面指桑骂槐,王弟气得嘴唇发抖地怒吼

了起来。
"你是不是应该先搞清楚一下自己的立场比较好啊!比起砍下狼的首级来,我要你的命可是要容易得多!"
王弟说到这里,甚至还威胁似地拔出了家传的宝刀比划了一下。可是,不但屋子的主人脸上毫不动容,就连屋角的佣

人们也只是一动不动地继续站在那里。
"嚯,你想让我这把饱受病痛折磨的老骨头早日行到解脱吗?那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面对着濒死的老人那仿佛闪烁着青白色火焰的目光,王弟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总、总而言之,逆贼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如果你还袒护那种贼子的话,就等着好看吧!"
王弟扔下了几狠话以后,匆匆地离开了病房。
"那匹好心的狼果然来了,大概是一心想要救我吧?"
前王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侍卫长无声地矗立在病榻旁边。
"现在我不明白的,就是鹰之国国王的心意。为什么他要决定现在出兵呢?"
"恐怕……"
"啊?"
"黄金树的王座,不管对于哪一个国王来说都应该是充满了诱惑力吧?"
"你说的不错。可是他完全可以等到时机成熟了再动手。只要他有耐心等下去的话,黄金树很快就会被那条毒蛇腐蚀掉

吧?到那时他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得到黄金树。既然这样,他如此急于出兵的理由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为了救出我的

性命,这应该是出于那个孩子的意志吧……"说到这里,前王顿了一下,"难不成他还真的迷上了那匹金狼吗?"
前王边说边笑了出来。
"那孩子的外貌确实和他母亲一模一样,可是内在却完全不同。那绝对是我的孩子。不可能只成为装饰用的花朵,他永

远都会是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骑士。我最大的失策就是,以前没能给予这个战士。我最大的失策就是,以前没能给予

这个战士一把利剑。反而最后眼睁睁地看着宝剑落到了即将毁坏黄金树的毒蛇手里。"
老人的笑声转变为了干涩的自嘲。
"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是。"
仿佛雕像一般的侍卫长点了点头。
"那孩子多半还是会到这里来吧?为了救这把行将入土的老骨头。"
"是。"
"真是的,尽做些无用的事情,等他来了的话,我要好好骂他一顿才行。"
"是。"
"那孩子的心太软了。我必须教给他,王者之道往往是与非常手段并存的。不过,对他来说也许太残酷了一点。"
现在位于这里的,是一个仿佛旁观者一般淡淡议论着自己生死的贤者的身影。
与此同时在另一方面。
在木莲队加入后如虎添翼的鹰之国的军队已经迫近到了只距离王都两路程的地方。自从经过了在国境线的首战之后,

鹰之国的军队就仿佛进入了无人的田野一样畅通无阻。
在太阳逐渐西沉之时,全军止步,进入了野营的准备。帐篷之中,罗西德一边脱下铠甲,一边向米亚说到。
"象这样毫无阻拦,反而让人感到有些不安呢。"
"王弟也不是傻瓜,与其分散兵力一次次被我们消耗掉,还不如集结到王都准备背水一战。不过反过来说的话,也证明

在推动了木莲队之后,他在兵力上已经没有了余力。"
"不过麻烦的是,王都奥丁本身啊,围绕着城市的那层岩石壁垒,可以算得上足以匹敌百万的兵力了吧?"
王都奥丁并不象鹰之国的首都那倦位于险峻地带。奥丁位于横断大陆的道路中央,也就是所谓的商人的都市。
可是,为了防备夜晚的强盗和其他民族的进攻,人们在城市四周筑上了厚厚的壁垒。然后,在那之前一直居住在山城

里的国王也在此建筑了宫殿,王都的守卫也就进入了正规化的阶段。
从那以来,原本是红砖垒起的墙壁逐渐转化成了厚厚的石壁。木制的城门出转变成了厚重华丽的青铜门。而且仿佛为

了在气势上压倒外敌和侵入者一样,城门上还出现了神话中的怪物们的浮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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