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情缘之今世篇 天意 第一部 上——阿舞
阿舞  发于:2011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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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清脆的声响。

正思绪纷纷,远远儿的跑来一个小宫女,唤道:“琉珈小主是在这儿么?汀爽小主给您送了东西过来,还请小主回去

呢。”

灵儿这才笑了,对着琉珈道:“只怕是汀爽小主见小姐您得宠,送东西巴结来了。”

“休得胡言乱语,”琉珈心里头也微微有些诧异,虽说她和汀爽关系向来不错,但怎地这么晚了的,她还巴巴地亲自

送了东西过来?

当下也不多想,只拥紧了身上的纯白滚金云边的织罗斗蓬,由侍女们扶着向自已的屋子走去。

11 尔虞我诈

恒隆客栈。

这还是破天荒儿的头一回,弘远起的居然比弘啸要早,当然这是因为昨儿个晚上十三醉酒的缘故。

揉了揉双眼,弘远细细地瞧着犹在熟睡中的弘啸,神色是那么地安宁恬静,白皙的脸颊、细致的五官,皮肤水嫩得如

同婴儿般吹弹得破。光从外表来说是绝对无法令人相信,如此瘦弱娇小的身躯内却蕴藏着一颗无比坚定而又傲然于世

俗的心。

“我的小十三...你怎么就这么招人疼爱呢...”弘远宠溺般的低喃着,伸出左手的食指轻轻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又

顺着那挺拔的弧线缓缓滑下,落在十三那两片薄薄的唇上。

想到昨晚这小样儿被自己硬灌醒酒汤的样子,弘远忍不住“扑哧”一笑。那药虽苦,现在回忆起来,心里头却是带着

丝丝的甜。

望着弘啸那近在咫尺的有些干干的嘴唇,十一突然有些耳热心跳,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咦...小十三的嘴唇...怎

么会这么干干的呢...嗯嗯...要不...帮他湿润一下...对对对...就一下下就好...

弘远脸上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右手肘撑起身子,左手捏着十三的下巴,将他的脸稍稍抬起一些些,便将头低了下

去...

正在此时,传来一阵轻轻的叩门声,弘远欲待不理,那人却很执着,不停的敲着,一副你不来开门我就要一直敲下去

的样子。

弘远一个翻身从床上直跳了下来,连鞋都未穿,赤着双脚光着膀子怒气冲冲的把房门重重的甩了开来,一边儿骂道:

“哪个王八蛋!这么没规矩!是走火了还是造反了......”话还没骂完十一却已是愣住了,眼前站的并不是他的侍卫

,而是一个二十上下的妙龄女子!

只见她上身穿着宁绸镶边的玉色大褂,浮绣着鹅黄淡紫的山茶花儿,蜜合色裤脚也是掐丝挖云滚边儿,一双天足蹬着

绣花冲呢鞋,乌黑的秀发只用一支青玉簪子挽在头上,巧目流盼长得甚是可人意儿。

弘远突然想起自个儿身上都没穿衣服,便有些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呐呐地道:“呃...那个...我并不是要骂你...

那女子莞尔一笑:“原来洪十一爷的脾气这么大的,怪道您的那些个伴从们都不敢亲自来叫,倒把这巧宗儿托了给我

!”

弘远便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不由得心里头又暗骂了一声,反身拿了件衣服披了这才倚门问

道:“你...嗳...是谁?”

那女子落落大方的道:“爷怎么忘了,我便是这家店子的老板娘尚念罗啊,昨儿个您扶着十三爷来投店,不就是我在

门上伺候的么。”说罢,眼神有意无意间向屋内一瞟,正好瞧见裸着身子犹自卧在床上熟睡的弘啸,这位久经风尘的

老板娘居然也没来由的脸微微一红。

这一幕却没逃过弘远的眼睛,十一便故意儿地咳两声道:“如此有劳了,老板娘这便请回吧,我们这就要起身了。”

“啊...我这就让厨子们准备早点去...”念罗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好似恋恋不舍般的又回头朝着里屋望了一眼,这才

下楼去了。

早已候在旮兜角落里侍卫这会子全涌了出来,一个个笑嘻嘻对弘远道:“十一爷今儿个起得早!”又有几个胆儿大的

打趣道:“看来还是漂亮的老板娘有本事啊!”

弘远“哼”了一声,犀利的目光扫得一众侍卫纷纷退了一步。侍卫们一个个都是心里头暗笑,面儿上却都不敢带出一

丝半毫来。眼睛都死死的盯着地面儿或是别处,反正是不敢往里屋瞄上哪怕一眼。

弘远瞧侍卫们还算识相,这才满意的转身回了房,顺手又把房门给带上了。

钟粹宫。

自秀女入宫以来还从未平静过的钟粹宫,今日更是因为一个秀女的病而掀起了轩然大波。因为这个秀女不是别人,正

是才被皇上宠幸的乌灵阿.琉珈。

宫里头的探棋姑姑一待事发就立即派人请了周太医来,一边儿还密密的派人报了琳妃和皇上,此刻便陪着周太医在琉

珈的房里看诊。

琉珈其实也并没什么大病,只是一早上梳妆过后便觉得脸上略有不适,过了片刻已是密密的长出了一层红疹,令人骚

痒难耐。

周易丹细细地瞧了红疹的大小和形状,便问道:“请问小主身上是否同样有发此红疹呢?”

琉珈微微地摇了摇头,轻声回道:“只脸上和手上才有。”

周易丹便又问了些琉珈近日的饮食及所用的脂粉,琉珈身边的贴身侍女灵儿便也一一作答,突然灵儿一拍脑袋,轻呼

一声:“对了,小姐昨儿晚上睡前还用过汀爽小主送过来的一种美颜膏来着!”

探棋眼前一亮,催道:“为什么不早说!快拿过来给周太医瞧!你家小主肤质敏感,恐怕正是搽了什么这才引发的疹

子。”

灵儿也是发慌,急忙忙地便去里屋取出一个描花红木小箱来,双手递给了坐在琉珈床前的周易丹太医。

周易丹小心翼翼地从描花红木小箱中取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淡粉色半透明的膏状物。这不是别的,正是由瓜尔佳.淇薇

托额尔吉.馨远送给纳兰.汀爽,汀爽又转送给琉珈的由祖传秘方精调而制的“复颜膏”!

周易丹用小指甲挑出一小块儿,走到窗前,就着明亮的阳光细细地瞧了一番,又凑到鼻前闻了闻味道,这才缓缓踱了

回来,不言声的沉思了片刻。

众人都摒住呼吸等着他发话,良久,周易丹才道:“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正红旗下刑部戚侍郎家祖传的‘复颜膏

’。只是正宗的‘复颜膏’应该是色泽粉红,呈透明状才是,这一块却好似混入了杂质,并不纯正。”

众人听罢,都是面面相觑,探棋忍不住问道:“那里头究竟是加了什么东西,才会让小主用过后一个晚上就发出这么

些个红疹的呢?”

正在周易丹犹豫的时候,一个小宫女急急地赶了过来,也连不及向琉珈行礼,便匆匆地向探棋道:“探棋姑姑,琳贵

妃娘娘知道了琉珈小主的病,现在已是亲自儿来了!”

“啊!”这回连躺在床的琉珈都惊呼了声,便匆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时,众人拥簇之下,头戴紫金珠玉如意凤冠,

身着黄缎彩绣八宝祥云褂,神色肃然的琳贵妃已是步入内室。

琉珈忙下了床跪倒在地上,磕头道:“琳贵妃娘娘吉祥,奴婢不知娘娘鸾驾光临,未及出迎,还望娘娘恕罪。”

那拉.琳伸手虚扶了一下,一旁早有侍女探琴上前一步将琉珈扶了起来,只听琳妃温言道:“你病着,给我赶紧回床上

躺着,这会子我还要先问问太医你的病情。”

琉珈便依言仍回床上坐了,却也不敢真的躺下,只斜斜地靠着一只塞满花瓣儿的流彩水绣抱枕坐在床头。

一旁早有宫女们搬过一张太妃椅放在琉珈的床侧,探棋又从灵儿手中取过一块鹿皮梅花软垫搁在椅上,这才伺候着琳

贵妃坐了下来。

那拉.琳只略略的瞧了一眼琉珈脸上发出来的一片片的红疹,便扬声道:“今儿个是哪位太医当值?”

周易丹忙“啪啪”两声甩着马蹄袖上前一步跪了,恭敬地道:“下官周易丹,太医院正五品执事,给贵妃娘娘请安。

“起来回话吧。”那拉.琳目光炯炯地直盯着周易丹,缓缓地问道:“乌灵阿氏的病情,想必你已是看过了吧,可是有

什么不妥么?”

周易丹犹豫再三不敢相瞒,只得如实答道:“回娘娘的话,琉珈小主所发的疹是由‘复颜膏’所致.”说罢便将手中的

复颜膏连带红木小箱都呈了上去,又道:“娘娘请看,复颜膏本是修颜复容之上上极品,于体肤绝对是有益无害,但

琉珈小主所用这膏略显浑浊,是因为其中搀入了大量的干牡蛎粉。”

“干牡蛎粉?”那拉.琳挑了挑眉,疑惑地问道:“此乃可食之物,这膏中加了此物,又会有什么害处?”

“回贵妃娘娘,”周易丹仔细考虑着措辞,这才道:“干牡蛎粉确可口服,但如果直接外用于肌肤,于常人而言,至

多就是略有小疹,微感搔痒而已,并无大碍。但琉珈小主肤质与常人不同,特别敏感此易发之物,是以用了之后才会

如此严重。”

“原来如此……”那拉.琳微微点头,望着靠在床边面色从容,沉默不语的琉珈,心中顿有所悟。便询问道:“琉珈,

我听宫女们说此膏乃秀女纳兰.汀爽所赠,究竟是也不是?”

琉珈心中一沉,她虽得了这病,但本意并不想要如此的兴师动众,更不想连累到好心送复颜膏给她的纳兰.汀爽。但琳

贵妃如此问话,又由不得她不回,便微微迟疑了一下,脸上便带出了为难之色来。

探棋侍立在旁,瞧着琉珈的神色似乎还想代为隐瞒,便抢先上前一步,向那拉.琳蹲了一福道:“回娘娘的话,此物来

龙去脉奴婢在娘娘未来之前已是打听得清清楚楚,其中另有别情。”

“嗯…”琳贵妃点头微露赞许之色,便道:“即是如此,你且细细道来。”

当下探棋便将她打听到的复颜膏是如何先由瓜尔佳.淇薇给了额尔吉.馨远,又由额尔吉.馨远送了给纳兰.汀爽,最后

纳兰.汀爽又转赠给乌灵阿.琉珈的事儿原原本本的向琳贵妃一一道来。

“传。”那拉.琳简简单单的吩咐了下去。才一会儿的功夫,瓜尔佳.淇薇,纳兰.汀爽和额尔吉.馨远便被宫女们传唤

了来,纷纷跪在琳贵妃的面前。

三人神色各异,淇薇面色从容,馨远的脸色却有一丝儿泛白,汀爽偷偷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周易丹,正好周易丹也望

了过来,两人的眼神只略一交汇便分了开来。

那拉.琳瞧着跪在跟前的这三位秀女,冷笑一声,指着淇薇问道:“这复颜膏想必是你带进宫中之物,可有经他人之手

?”

淇薇缓缓摇头道:“回贵妃娘娘的话,此物一直由奴婢收着,中途并未经他人之手。”

“那就奇了!”那拉.琳接过探琴递过来的一盏香茗轻抿了一口,这才盯着淇薇的眼睛道:“那怎么你家传的复颜膏内

却会搀有干牡蛎粉呢?!”琳贵妃问话的声音听着并不很严厉,但旁边听着的人心里头却都忍不住有一丝的紧张不安

起来。

淇薇嘴角略一抽搐,直直地迎着琳贵妃的目光道:“回娘娘,奴婢家传的复颜膏内含琥珀、白玉、鱼胶骨、珍珠和蜂

蜜,绝无干牡蛎粉!还请娘娘明查。”

“淇薇小主只怕还漏说了一样……”周易丹似无意般在旁多了一嘴,“如果我记得没错,此膏成份还应有一物才对。

不知怎地,淇薇突然感觉有点嘴唇发干,当下咬着唇道:“周太医说得不错,其中有还有一味岩狐髓,能使疤痕完全

褪色,乃至光复如新。但由于岩狐只生长在喀舍尔山区,个数稀少又生性灵动,极难捕捉,是以在此方中最是珍贵,

是以从不外传的。”

周易丹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意味深长的赞道:“淇薇小主不亏为京城一代药王之曾外孙女,果然是家学渊源,博学

广闻啊。”

琳妃听得糊涂,便问道:“周太医,怎么这岩狐髓于琉珈的病也有关联么?”

周易丹从容地回道:“回娘娘,此物于琉珈小主的发疹倒是并无关联。”其中琉珈小主四字他却故意说得重些,好似

话中有话似的。

淇薇听得心中突得一跳,面儿上却平静依旧,就仿佛没有听出周易丹的话外之意,瞧也不瞧他一眼,只对着琳妃道:

“娘娘,干牡蛎粉什么的,奴婢委实不知情,求娘娘……”

“此事我自会查明,现在我还没说这事儿是你的首尾,你急什么?”那拉.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淇薇的话儿,凌利的目

光从三位小主身上一一扫过。又厉声道:“事实只有一个——这干牡蛎粉必就是你们三人中的一个掺进去的,是谁做

的,赶紧给我趁早认了为上,过会子我查了出来,哼哼……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一时房内气氛紧张凝结,静的连风吹动窗边的书页子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跪在地上的这三位小主

身上。众目烁烁之下,汀爽和淇薇脸色虽白倒也还都把持得住,馨远却已是密密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时分,时间慢得直揪人心,才一盏茶的功夫,众人却觉得仿佛已熬了好几个时辰。三位小主都跪得膝酸腿软,神情

委顿,却都仍沉默着一个人也没有开口。

那拉.琳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任由三位小主跪着。随手拿过一块琉珈绣的红梅傲雪的织棉帕子细细瞧着,一边儿

赞琉珈的手巧,一边儿瞄了一眼跪着的三位,仿佛猫捉老鼠般戏谑的眼神却让人心里不寒而栗。

琉珈却甚是不忍心,迟疑了一下,还是低声地对着琳妃道:“娘娘,这事只怕是个误会,几位姐姐们素来与我交好,

我……”

“无需你为着她们开脱,”那拉.琳的眼神甚是严厉,那是一种权倾后宫的傲然的气势。“如今我掌管着六宫,决容不

得这种事儿发生在被皇上宠幸过的女人身上,若是皇上问及,我如何交待?!”

说罢,转头望着仍跪着的三位,轻哼道:“看来,是没人肯认了?探琴,你给我去御厨房问问,这几日都有谁去领过

干牡蛎粉啊?”

探琴应了一声,转身正待要去,周易丹上前一步道:“娘娘有所不知,这干牡蛎粉现只存放在御药房,不如让下官派

跟前的药师去查领药的纪录薄子,哪位小主领过此物,自然一查便知。”

琳贵妃瞟了周易丹一眼,甚是不满他此时才说,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

“喳!”周易丹几个大步来到堂屋,附耳对着一个随行的药师嘱咐了几句,那药师便匆匆地去了。

等待的时刻是无比的煎熬,跪在中间的淇薇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左手边儿的馨远已慢浑身上下都在发着抖,跪在右边

儿的汀爽也是死死的抠着砖缝儿,呼吸急促。

强自镇定的淇薇突然感觉有一道凌利的目光一直盯在她的身上,她不用看就知道那是周太医,不由得想起周易丹意味

深长的那句话来,突然心里头一阵压抑,闷得她不由自主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才半柱香的时分,那药师便已赶了回来,将一张小纸片递在周易丹的手里。正喝着茶的那拉.琳便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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