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别离——洛非离
洛非离  发于:2011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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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的,可以一直走下去,正如他们现在开始的命运的纠结。

“非离,你从未告诉我你家的事,到现在为止,我只知道你叫莫非离。”司徒宣决定隐瞒自己所知道的事,如果莫非

离愿意,总有一天他会自己坦白。

“没什么好说的。我来自梨阳——那地方很小,说不定,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地方。”莫非离沉默了很久,久到司徒宣

以为不适合问这个问题,久到他想转移话题了,莫非离才开了口,恍然的语气,却让他情不自禁地入了神。“那地方

的名字很好听,风景也很好。你知道,它为什么叫梨阳吗?因为那地方会开满梨花,雪白的一大片一大片的,看得人

会很感动。”王府里没有梨花,即使春天,也看不到那可以撼动人心的雪白。“那地方很闭塞,出了村庄要走很久,

才能走到市集上。因为闭塞,所以人们都很单纯,只知善,不知恶。包括我自己。或许因为地方小,所以村里的人都

很平庸——会武只求强身健体,会文只求会写字算帐,当然这样的生活也很清苦。后来,有一个人中了秀才,听说,

当官去了。很久之后他托人把他的父母接了出去,便再也没有回到那个小地方。”

“后来呢?”故事从来没有这么简单,更何况,莫非离来京城是来投奔来的。

“后来,人们就知道考功名可以离开那个地方。所以,梨阳的人都热衷于考功名——但是很少有人考上的。因为那边

没有私塾,要考取功名,只有靠自己努力而已。有很多人一辈子都在考,从年少考到迟暮,依然一无所有,除了种庄

稼什么都不能做——这包括我爹。”

听到最后两个字,司徒宣开始莫名地紧张起来。

“我一直看着我爹读书,写字,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他究竟写了点什么。从小的时候,爹就开始教我写字念书,四书

五经,后来各种兵书,传记——你也看出来了,他根本不知道考功名到底要怎么做。他只知道不停地读书而已,每天

除了买书就是摇头晃脑地背书,家里所有的活都是我娘做的。即使这样,我娘也不抱怨。她说,她没什么可抱怨的。

我爹是个好人,一直对她很好,除了只读书不做活之外——这甚至不能算是缺点。我们家始终是梨阳最穷的人家,或

许作为一个庄稼人可以自给自足,多下来的粮食,还可以多跑几里地到市集上去卖了。但是我家的闲钱都被我爹买书

看了,我娘一个女人家,根本做不了多少活。”

“后来呢?”司徒宣追问下去,发现自己的喉咙有点发紧,或许是被莫非离那种波澜不兴却哀伤的语气感染的。

“我爹死了,是被人在一条河里发现的——那是考试结果放榜后的七天,爹被人给抬回来的。我娘当场就哭昏过去。

那时候我爹的身上有一封遗书,可惜被水浸透了,什么也看不见了。我爹到死都是一个傻子。”

“那你娘呢?”司徒宣紧紧地抱住莫非离,似乎觉得他的身体在颤抖。

“也死了。就在我爹被送回来下葬的三天后。我娘目不识丁的,连遗书也没有留下——就在我下地干活回来的时候,

发现她已经没气了,旁边放着老鼠药。故事结束了,可笑吗?”莫非离悲凉地笑了笑,“我搞不懂我爹,为什么那么

执迷不悟?庄稼人就是庄稼人,为什么强求不属于他的东西?我也搞不懂我娘,为什么愿意追随我爹而去,却留下我

一个人?”

“非离……”

“后来我决定离开那个地方,就来到了京城,想找当时考中秀才的那个人。当时我以为,当官的都会在京城,后来才

发现,和我想象的差很远。不用说京城里的都是大官,中个秀才,怎么会在京城呢?我真是可笑……”

后面莫非离没有再说下去,司徒宣却明白后面他恐怕是因为身上没盘缠却找不到活计,才阴差阳错地被人骗去禁苑。

“你的名字是谁帮你取的?”司徒宣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却一直没有问出口。

“我爹。他说,这是他爱我娘的证明——可是他却离开了我娘。”非离……非离……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离开他?

“那是我爱你的证明。非离,非离……不再别离的意思啊,是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司徒宣笑着

吻住莫非离,在心里发誓,他会永远爱他,至死不渝。

第四章

“怎么,想起来了么?”回过神来,看到司徒宣冲着莫非离冷冷地笑,眼神中闪现着愤怒与不甘。

“宣王爷,您一定可以救敬王爷的对不对?”莫非离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这种话才对,但是好歹,司徒敬对他

有恩啊。自己心软没有杀掉司徒宣才害得他现在沦为阶下囚,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想办法救他。

“救他?为什么要救他?把他弄出来让他再派另外一个莫非离来杀我吗?”由于愤恨,司徒宣的脸扭曲了起来,把那

块腰牌狠狠地扔在了莫非离的脸上,腰牌擦过脸颊往后飞去,脸颊上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血顺着伤口流下来。司

徒宣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只是一闪而过,快得莫非离根本没有抓住。

“王爷,求求你……”胡乱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莫非离跪着爬到司徒宣的身边,不管当初司徒敬救他是否别有目的,

始终都是他的恩人而且对他不薄,现在就当还了当初的人情吧。

“怎么,你就那么想救那家伙?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死心塌地?还是你在敬王府的时候早就被他临幸过了呢

?”司徒宣拉住莫非离的头发,强迫他把头抬起,“本王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的样子看起来是那么的青涩,本王

还以为你是个宝贝。没想到,居然是司徒敬那家伙的破鞋。还是……”扯出一抹更残忍的微笑,那笑容就像嗜血的恶

魔,“他其实也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当初你在禁苑的时候,应该已经被不少男人开发过了吧?你还真是天生下贱呢

!”

莫非离的身体僵直了下,第一次,他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厌恶和憎恨。

“你勾引本王的那几招,也是禁苑里学来的吧?啊?本王还真是傻啊,居然会喜欢你这么个连娼妓都不如的东西!”

莫非离苦笑了下,连娼妓都不如的东西,这就是他对自己的评价吗?一年的幸福就好象一场梦一样,当初他有多么温

柔的对自己,现在就有多残忍。自己为了他不惜背叛了敬王爷,现在得到的竟然是如此不堪的话语。

直视着司徒宣的脸,莫非离一字一顿地说:“不管你相不相信,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说着这句话,

他的心就像被划开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被自己最爱的人唾弃到这种地步,甚至要他自己来表明清白,情何以堪呢?

“真恶心。麻烦你不要再说这种谎言了可以吗?本王已经受够你的做作和虚伪了!明明是人尽可夫的东西,偏要表现

得这么清高。”鄙夷地看着眼前曾经全心爱过的人,现在司徒宣的心里却只有厌恶。如果当初没有受到他吸引,没有

把他带进府里有多好。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当日的一切极其可笑,自己居然会被他几滴眼泪给骗了,还做了快一年

的傻子。

“宣,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呢?非离……从来都没有骗过你啊……没错,刚开始我是做戏,但是后来我真的爱上你了

,真的想要放弃了,宣,宣你相信我啊……”急切地表明自己的心意,莫非离把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滚开!”司徒宣别开脸,把莫非离狠狠地推到了地上。

“宣,你不要非离了吗?”像个孩子一样,莫非离不死心地又凑了上去。他有预感,如果这次宣不原谅他的话,那他

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不是要救司徒敬吗?”

“王爷肯救敬王爷了吗?”

“那就看你表现了。”

听闻,莫非离站起身,开始脱衣服。

“你这是干什么?”司徒宣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窝火。

“王爷不是要看我的表现才肯救敬王爷吗?”

“莫非离,你男宠当惯了,无论什么时候都喜欢以色侍人了吗?本王原本打算给你个机会,让你像个正常人一样,没

想到,你做个男宠做的还挺开心的嘛。”

“王爷的意思是……”难道,是自己会错意了?那自己在他眼中,不是更加……天啊,刚刚究竟做了什么啊……

“请你用正常人求人的方式来求本王,可以吗?”

莫非离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走到司徒宣面前,跪下,认真地问:“王爷真的会救敬王爷吗?”

“恩,看你的诚意,本王会考虑。”随意地恩了一声,如果莫非离看到他脸上嘲弄的表情,他一定不会继续下去了,

可惜,他并没有看到。

“王爷,求你救救敬王爷……”莫非离的头重重地嗑了下去,正常人的方式?不就是下跪磕头么?要看诚意是吗?好

啊,我有的是诚意。随着清脆的磕头的声音,莫非离不住地念叨着那句话,“王爷,求你救救敬王爷……”而司徒宣

则若无其事地坐在书桌后,冷眼旁观。

莫非离的额头上渐渐泛起了青紫色,然后破皮,流血,可他依然浑然未觉,倒是司徒宣看不下去了,“够了,不要再

磕了!”

“王爷,非离可有诚意?”抬起头,眯起眼睛看着坐在书桌后的男人,莫非离浅浅地笑,看不下去了么,想来,他对

我还是有感情的呢……

“你回去吧。”闭上眼,只觉得无限疲惫,司徒宣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来仔细考虑他和莫飞离之间的问题和他们的未

来。不可否认的,莫非离头上的血,让他觉得刺眼,让他觉得心痛,让他有种冲动想告诉他,无论什么要求,我都会

答应你。但是理智却偏偏让他想起,莫非离的欺骗和隐瞒,还有他帮司徒敬求情的样子,让他感到无比的妒忌。非离

,如果是我身陷牢狱,你也会这般帮我吗?非离,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那王爷是答应了?”莫非离急着想要一个承诺,一个让他报恩的承诺。

“你先下去,让本王考虑考虑吧。”

回到住处,莫非离用衣袖压住伤口,只觉得伤口越来越痛,人也变的迟钝了起来。

“莫公子,你怎么了?”珠儿推开门,惊讶地看到莫非离满身的尘土和额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没事,珠儿,我只是刚刚不小心摔了一交,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随便编了个借口,心虚地别开眼。

“公子想先沐浴吗?”

“不用了,我现在很累,晚上不用叫我吃饭了。”也不理会身后的女子反应,莫非离径自把沾满尘土的外衣脱下,躺

到床上,拉上了纱帐。

“公子,要找大夫来看看吗?”

“不用了,反正等一下就不流血了。你先出去吧。”

叹了口气,珠儿退出去关上了门,不管怎么样,等下先找大夫帮莫公子把头上的伤口包扎一下吧。

莫非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烛光如豆,一室的寂寥。轻轻一动,床边的人马上惊醒了起来。

“珠儿,你怎么在这里?”想起身,却差点从床上摔下来,睡了一觉之后伤口倒是不流血了,可人却愈加晕眩了。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珠儿一脸的惊慌,“公子,对不起啊……奴婢去请大夫,可是大夫却……”

莫飞离慢慢地躺下,“珠儿,这么晚了你也去睡吧,我觉得很累,很想睡……”慢慢地又闭起了眼睛。

“不行,奴婢去找王爷,王爷……王爷怎么可以这样对公子?”

莫非离想要拉住珠儿,却怎么也抬不起手。罢了,他知道又如何呢,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又什么是不能让他知道

的呢?话说回来……说不定他根本就不会理睬珠儿的……

“王爷,奴婢求你,快去看看莫公子吧,莫公子……莫公子快死了!”不顾门外侍卫的阻拦,珠儿跑到书房门外,对

这书房的门大叫。

“你刚刚说什么?”门顿时开了,出现了司徒宣气急败坏的脸,“你刚刚说莫非离他怎么了?”

“公子……公子快死了,他一直睡,一直睡,都没有吃过东西,头上的伤口也没处理,看上去脸色很不好,他……”

珠儿慌乱地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公子那么爱王爷,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

司徒宣根本没工夫听珠儿讲了些什么,在他脑海中只有珠儿刚刚在门外叫喊的一幕:“王爷,公子快死了!”转身,

往流云阁的方向跑去。

猛地推开门,司徒宣一步一步走到床边,看到莫非离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对他的靠近毫无知觉。怎么会这样呢?以

前非离只要看到他,都会笑着扑过来,即使,即使在东窗事发的时候,非离也是用那双晶亮的眼睛痴痴地看着他,可

是现在,他居然对自己的到来毫无知觉。

该死的!

他怎么会搞成这样?下午明明看到还是好好的,现在怎么会这样呢?颤抖地把手伸到莫非离的鼻下,感觉到淡淡的,

温暖的鼻息……还好,他没死,谢天谢地……

“他怎么样了?”随后而来的大夫仔细地为莫非离检查了番,“回王爷,莫公子没事,只是头上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

,然后这几天尽量卧床不要走动,不然会留下头痛的病根,只要过了这几天就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句话,司徒宣看着大夫仔细地帮莫非离处理伤口,随即退了出去。

“非离,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走到床边坐下,司徒宣握住莫非离的手,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他原先真的是这样

想的,但是非离欺骗了他,而他也伤害了非离。但是,这又何尝不是在伤害他自己呢?

轻轻地吻上莫非离的唇,有多久,有多久我没有这么温柔地看着你了?久到我都快忘记你的笑容了呢,非离,你有多

久没有对我笑过了呢?不是那种冷冷的,嘲弄的笑,而是真诚的,依恋的笑容?

“非离……”几不可闻地叹息。

“王爷,你怎么会在这里?”不知什么时候,莫非离醒了过来,伤口已经不痛了,只是人还有些晕眩。

“非离,你醒了哦?饿不饿?大夫说你这几天要好好休息,才不会留下头痛的病根……”司徒宣看到莫非离醒了过来

,连忙高兴地想要叫珠儿去厨房准备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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