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殇+番外——阿帕利斯
阿帕利斯  发于:2011年0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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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来,是在劫难逃了。作为连带责任,身为他丈夫的平宁肯定是躲不了的。东升昌又和平宁在生意上是伙伴关

系。东升昌的老板肖文亮又当过诚王府的大总管,诚王赵梓也要给拖下水。这么一来,东升昌和诚王府两处资产,自

然而然地便可以充进国库。更加重要的是,这样一来,朝野上下,根本找不到任何刁难的把柄。他楚王,这下总算可

以扳倒赵梓,收回权利,堂堂正正当自己的一国之君了。

不过……白欣皓又看了看平宁。这个家伙实在是太狠了,不仅这个计划狠,天衣无缝,只要踏进去,想要出来几乎不

可能。而且,他对自己更是狠毒。为了能把肖文亮和赵梓拖下水,不惜拼了自己的性命。这么一说,自己从一开始,

给他服下绵骨醉,根本是多此一举,平宁没有打算在计划完成以后,继续活下去。

到了这个地步,平宁的所有计划都已经付诸实施,只等楚王一声令下,把他投入大牢,接着,派兵封了馆娃坊,东升

昌,还有诚王府。郑如梦,肖文亮,赵梓这三个人中,他最觉得对不起如梦。他知道如梦对自己一往情深,他正是利

用了这点。在馆娃坊里落脚,在馆娃坊里演奏,让郑如梦心甘情愿地给自己当质子……他也想过有没有其它法子,能

够让如梦脱身,可是,想来想去,依旧像不出办法来。

如梦啊,如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是无辜的,平宁这辈子欠你的,如果有来生,再还吧。

第十章:白欣皓探牢

不到十天的时间里,兴庭如同经历了一场大地震一般。先是全城最大的青楼,馆娃坊被封,郑嬷嬷查证是敏王余孽。

接着,东升昌由于和郑嬷嬷的丈夫生意上有往来,也给查封了,所有产业全部充公。最后,东升昌的老板肖文亮是权

倾朝野的诚王的前任大总管,赵梓难逃干系。更加出人意料的是,从诚王赵梓府上,查到一本和赵梓有往来的官员名

册朝廷方面按图索骥,把诚王一党一网打尽,朝堂之上,一下子空了一大半。

一时间,兴庭内外,乃至楚国上下,都被青年楚王,白欣皓的雷霆万钧的手段震吓住了,除掉了诚王,再也没有人对

楚王的王权构成任何威胁。楚人不得不佩服这个年轻人的深谋远虑。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躺在天牢杂乱的稻草里,瑟瑟发抖。

当日,平宁靠着药物,才没在白欣皓面前倒下。可是,被投进天牢以后,药效很快便褪了。何况已经入冬,天牢里又

潮又冷的,更使得平宁虚弱的身子,更加孱弱。

现在,能不能算是在等死呢?

平宁蜷缩着身子,窝在牢房的墙角里,努力不让自己身上的热气消失。可惜,无论自己如何蜷缩,热量还是渐渐消褪

了。

罢了,罢了,自己回兴庭,等的便是这么一天。当年,肖文亮负自己的,自己发誓要加倍讨回来的,而他那么做,又

是为了赵梓。现在再好不过了,两个人一个少不了地都要进天牢。

呵呵,平宁这辈子算是值了,临死还拖了个王爷一起陪葬呢。

平宁想哈哈笑出声了,没有想到,没笑出几声,一团血液便从喉咙里冲了上来,吐得他面前一片都是。

“你怎么成这样了?”

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平宁抬眼望过去,他看到的,是一个满面担忧的肖文亮。呵呵,真是的,自己真是虚弱

到眼前出现了幻象了不成?现在,肖文亮怎么可能会替自己担忧,他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才对啊。

没有多余的精力来让平宁思考下去了,他的身子越来越冷,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肩膀,渴望着更多的热量。

下一个瞬间,一个温暖的胸膛靠了过来,温柔地包裹住了平宁。迷糊之中的他,没有分辨出是谁的胸膛,紧紧依偎在

上面,索取着温暖。

过了一会,平宁恢复了点体温,这才发现,那个胸膛不是别人的,正是肖文亮,自己先前看到的根本不是幻象,而是

真的,肖文亮真的是在替自己担心。

没有想到,居然会把自己和肖文亮关在一起。平宁挣扎着想从肖文亮怀里挣脱出来,却给他死死搂住。

“怎么,你这算什么?对将死之人的怜悯吗?”

平宁实在找不到除此之外的理由,自己明明让他辛苦创立的东升昌倒闭,他怎么可能还会对自己这么温柔?

“宁儿,你就这样给我抱会好吗?”

不顾平宁的言语里的讥讽,肖文亮还是紧紧抱着平宁。

平宁,是的,真的是平宁,是平宁本人,他的平宁。自从八年前失散以后,他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找寻平宁的下落。

为了方便找寻,他还特意推辞掉了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官爵,只当一个士农工商里面,最下层的商人。平宁,平宁,

找得好苦啊。在梦境里,一遍又一遍找寻,强迫着自己,不断回忆着平宁的样貌,生怕有一天,会忘记了平宁的模样

。现实里,他差不多踏遍了楚国的每个城市,始终找不到。现在,能够真真切切拥着平宁,这是他这八年来一直渴望

的啊。

他还在享受着甜蜜时光,怀里突然一空。平宁趁他不注意,成功地从他怀里溜了出去。

“少在我面前装了。都到这个时候,再装也没有必要了。”平宁近乎歇斯底里地冲着肖文亮吼着,肖文亮却没有弄明

白,平宁为什么那么说。

“哼哼,装什么装。当年你为了和禁军统领冷世清的女儿冷云烟结婚,不惜把我送出兴庭,半道上安排人把我杀掉。

我真是瞎了我一双眼睛,怎么会倾心于你这样为了攀附富贵,不惜一切的卑鄙小人……”

什么,什么?当初,安排人把平宁送出兴庭不假,可他并没有安排人杀平宁啊。与其杀平宁,不如他自杀来得更容易

点。

“我没有,我没有,当年,肃清敏王一役,九死一生,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把握能够活下来。我想,至少要把你送到安

全的地方去啊。“

“呸!你好意思说为了我安全!”要不是身子太虚弱了,平宁恨不得上去给肖文亮几个耳光。“我前脚走,你后脚便

和冷云烟结婚,说什么为了我,真是冠冕堂皇。直接说,我是你和冷云烟之间的绊脚石,妨碍着你去巴结权贵好了…

…”

眼前的平宁,显然已经失控了。当年遇袭,身受重伤,九死一生,要不是碰到好心的樵夫,他早死在无名的山村之中

了。上天有眼,天知道这么些年来,平宁市怎么熬过来的。他一个从小生活在兴庭的人,吃尽苦头,艰难生存下来,

为的只有一个目的,便是能回到兴庭报仇。

“平宁,你是误会了。”对面牢房里,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肖、平二人望过去,对面牢房里关押的不是别人,正是

诚王爷赵梓。即便身着囚服,依旧气宇轩昂。“当年,整个兴庭,能够和敏王的亲兵对抗的,只有冷世清的禁军了。

我一直想拉拢他,可是,那人始终不为我所动。最后,他还是自己找上门来,说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条件是让他爱女

和肖文亮结婚。我知道冷世清爱女如命,肖文亮和冷云烟结婚的话,禁军等于全部由我调遣。于是,我强迫肖文亮答

应下这门亲事。他的条件是,要保你安全,而且,事成之后,便要休了冷云烟。我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冷云烟爱肖文

亮近乎痴狂,竟然让父亲派人追杀你。我得知以后,连忙派人追过去,保你安全,但,还是晚了一步。我怕这会影响

到和冷世清的关系,于是假装不知道,瞒住了肖文亮。你要是因为这个报复的话,那么,你是报复错人了。”

别看现在赵梓说得是风清云淡,当年却是命悬一线。敏王白敏手下的亲兵个个久经沙场,而他赵梓,手无寸兵,要是

没有冷世清的帮忙,谁都搬不倒白敏。他也是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才会在明知平、肖二人关系的前提下,仍然棒打

鸳鸯。

听了赵梓话的平宁,根本不可能接受这个说法。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自己辛辛苦苦策划了许久,这八年来的努力不

是白费了吗?

“说白了,这些不过是两个的一家之辞,要我怎么相信?!”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呢?”肖文亮有些急了。

“除非冷世清出面。”

这次,肖文亮和赵梓两个人一个都没接下去,而是另外一个人冒了出来。

“冷世清啊,早死了。冷云烟后来的一次小产中死了,冷世清丧女自是悲痛万分,没过多久便死了。”

“哗啦”地一声,牢笼的门打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把他们关进来的,楚王白欣皓本人。临进来之前,他回头

瞅了瞅对面牢房里的赵梓,后者摸着嘴角上的痣,什么也没有说。

天牢里还从没有这么热闹过呢。全国最有钱的人和最有权的人,外带个王爷都蹲进来了,史官看到的话,一定会大书

特书一笔。

平宁再怎么虚弱,可还没到糊涂的地步。他们几个,可以说是给白欣皓榨干了油水,他一国之尊,何苦屈尊降纡到天

牢里。即便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审问,大可把他们提出去,慢慢审问。而能够让他跑牢房里,只能说,他要谈的话,不

方便在外面说。

“楚王啊,你可别告诉我,你是来看望我的哦。”平宁可没有什么好心情对待白欣皓,先前赵梓的话已经让他够乱的

了。

“这你倒说对了,的确不是来看望你的。”平宁是只剩半条命的人了,白欣皓不想和他多做纠缠。再说,一个对自己

都够狠的家伙,实在是太可怕了。他来到距离平宁不远的肖文亮身边。“肖大老板,我这次可是专程来看望你的哦。

“有劳了。”白欣皓说得越是客气,肖文亮心里越是没谱。

“哪里,哪里。”他随便找了出干净的地方,好不心疼自己身上的龙袍,就地坐了下来。“按照某人的打算,”他有

意无意地看了看边上的平宁。“可以从东升昌和诚王府里抄出九百万两银子。”

这个是平宁的算法,怎么着,肖文亮和赵梓都能拿出那么多来的。

不过,算法归算法,现实归现实。“可是,你东升昌里面,竟然只有几十万两现银。其它的银子上哪去了?”白欣皓

始终没有弄明白这点。东升昌即使没有外界传闻地那么富可敌国,也不至于靠着几十万两周转吧。

没有等肖文亮回答,平宁心里明白了大半。原来,肖文亮说动用了一千五百万两白银,和亚目启做最后笔大生意,已

经把银子动用得差不多了。自己釜底抽薪地又拿了一千万两出来,东升昌还有现银那便奇怪了。

“怎么,诚王府的财产不够你那九百万两?”肖文亮的语气里带着讥讽的味道。人,还真是贪得无厌呢。赵梓明下的

产业,够他吃一阵子了,难道想要撑死不成?

“非也,非也。”白欣皓故意装作没有听出肖文亮语气里的讥讽。“诚王爷的家产,补那九百万两市绰绰有余。不过

,最近嘛,非常时期,需要大笔现银呢。”要不然,他也不会跑天牢里来了。“诚王倒台,连带着朝野震动,周围几

个国家纷纷出兵在边境骚扰,反倒是向来敌对的虞国没有多少动静。即便如此,大笔军费开支,还是让那两千三百万

两入不敷出。而且,其中的一笔,到了来年春天还要归还那些权贵。”

“那又怎么样?”

“嘿嘿。”他双眼微眯,好像看上了盘中肥肉似的看着肖文亮。“如果,肖老板在这个时候,能拿出一笔钱来,解了

燃眉之急的话,那算有恩于国家。到那时,我心情一好,或许就把你给放了。”

绕那么个圈子,想的是这个啊。

“有恩于国家?放了我?”

楚王一个劲地点头,以为肖文亮答应了下来。

“实在抱歉啊,眼下还真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肖文亮说着,后面的墙上一靠。

“别开玩笑了,你们东升昌就那么点银子?”

“以前嘛,当然不止。现在嘛,没了,就那么点。”

“银子呢?”

“做生意自然需要成本,全部拿去进货了。”这回,轮到肖文亮主动了。“而且,我一入狱,那些钱指不定跑哪去了

。毕竟,大东家没了,树倒猢狲散,钱肯定是鸡飞蛋打了。”

什么?白欣皓没有料到会出现这个情况,扭头看了看平宁,平宁点点头,默认了肖文亮的说法。

真是该死!别的什么都好说,现在的状况就是没钱,下面的军队等着粮饷,没有粮饷军心便会动摇,而且,诚王一倒

,这个时候正是人心浮躁的时候,外国个个虎视眈眈,此时,无异于在钢丝上行走,稍不小心,马上便粉身碎骨。

“那笔钱又多少?”白欣皓暗暗磨着牙,没有想到,这个栽在平宁手里的家伙,让自己给栽了。

“一千五百万两。”

一千五百万两?差不多可以对付过去这次危机了。“好,我这就放你出去,把银子给我追回来。”

“我可没那能耐。”肖文亮双手一摊。“那笔银子已经出去很久了,我只能尽力给你追回。”这么一说,几乎让白欣

皓跳了起来。“不过,好歹能追回一,二百万两来。”

一,二百万两就一、二百万两好了。白欣皓才要开口放他出去,不料肖文亮又开口了。

“我还有个要求。”

“你不要得寸进尺了。”白欣皓话一出口,马上便后悔了。现在,是他在求人啊。“说吧,说吧,我一定答应。”他

是体会到了,什么叫龙游浅滩遭虾戏了。

“我要你治好平宁的病。”肖文亮还不知道平宁中的是绵骨醉,只当是身体虚弱,而王宫里,有最好的大夫和药材,

一定可以治好的。

当时什么要求,原来是这个。本来,可以立刻答应的,给颗解药就行。转念一想,白欣皓发现情况不对。

“你有没有搞错啊,是他害你成这样的啊。”不但败了整个东升昌,还让他身陷囹圄,他肖文亮应该是恨不得食其肉

,寝其皮,怎么还要救他?

边上的平宁也没有想到,肖文亮会提出这个要求。他不是希望自己死吗?怎么到这个节骨眼上,又要救自己呢。

对面牢房里的赵梓把一切都看进眼里了,低声地叹了口气,真是个痴儿啊,自己当初,为了除掉白敏,牺牲他们两个

,看来,真是做错了。

肖文亮没有想那么多,在他看来,什么东升昌,什么钱财,统统没有平宁来得重要。他已经失去平宁一次了,在这些

年里,他尝过那样的滋味不好过。要他现在,眼睁睁地看着平宁去死,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那你别管,你只要负责救人好了。”

呵呵,瞅着肖文亮心急如焚的样子,白欣皓安心了。每个人都有弱点,抓住了弱点,便可以控制一个人。肖文亮抓住

了自己眼下急缺银两的弱点,所以一直掌握着主动,讨价还价。呵呵,现在,他发现了肖文亮的弱点了。

发现了弱点,他便不着急了。“呵呵,我劝你还是快点出去,把银子追回来吧。要是追不回来,我把平宁给千刀万剐

了的。”不管肖文亮和平宁之间有什么纠葛,看来,平宁对他很是重要,只要重要,那便好办。押着平宁一天,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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