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殇+番外——阿帕利斯
阿帕利斯  发于:2011年0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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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朝廷的日常开销。而来年的赋税,又远水解不了近火。

安晓陌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再说,他的身子也确实一天不如一天,去成皋那么一趟,虚弱了不少,咳血一次比一次厉

害。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一年呢。

原先是想说,在楚王的带领下,结果,还是在诚王的带领下,虽然说,不知道赵梓他是什么打算,但雪峰茶的销量不

错,价格也相当可观,眼下这些是最重要的。他安晓陌也没有心力去思考其它的了。

亚目启的马帮,按照约定,陆陆续续地抵达兴庭,又从兴庭装上丝绸,瓷器回虞国。每次,亚目启都会让人给他带木

祁草。安晓陌一方面感谢他的细心,另一方面,注意到自己实在不行了,原先只要一口木祁草便可以得到控制,如今

,需要一把才行了。

到了秋末,亚目启带来信件,说昆巴山脉那要下雪了,一旦大雪封山,马帮也无法往来,让安晓陌下笔多囤积点货物

,而他自己,也多运点瓷器和丝绸,叫肖文亮多置备点。

安晓陌看了亚目启的信,让人送到肖文亮的手里。他抬眼看着院子里,梧桐树飘下最后一片枯黄的树叶,惨白的嘴角

上扬起一个诡异的角度。

呵呵,总算等到了那么一天了。

说起来,肖文亮本身不是一个贪财的主。不过,他敲击着算盘,依旧掩盖不了自己愉悦的心情。东升昌这年的业绩,

是往年的好几倍。最主要的,便是雪峰茶的销量可人,远远超出他的预料,连提议卖雪峰茶的安晓陌自己都没有料到

。而且,卖给虞国人的丝绸和瓷器,东升昌在下面调集好货物以后,一转手,从中又可以获利不少。呵呵,他还注意

到,虞国人用来贩运的马和楚国自己的不一样,是一种矮脚马,耐力特别的好,相当适合贩运。等来年,不妨和亚目

启谈谈贩卖牲口的生意,一定大赚的。

他在这算账算得眉飞色舞,殊没有察觉,安晓陌在下人的带领下,静静地来到他身边。

“什么事这么开心?”

“啊?”肖文亮一抬头,见是安晓陌。“呵呵,还不是今年生意特别好。”

“怎么个好法,说来听听。”安晓陌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肖文亮趁势把帐簿递到他面前,眉飞色舞地说道:“我们做

雪峰茶的生意以来,一共投入了一千万两,现在已经回来了两千六百万两了,足足赚了一倍有余。”

难怪他这么高兴呢。

“马上,亚目启要和我们做笔大的,我已经拨了一千五百万两银子,去全国购进丝绸和瓷器了。这笔下来,少说也要

赚五百万两。明年,我还打算和亚目启谈谈从他们那贩点矮脚马来卖,就是他们用来跑马帮的那种马。你发现没有,

那种马的耐力特别好……”

“那倒没有发现。”肖文亮还是肖文亮啊,观察力还是那么敏锐。安晓陌没有理会肖文亮的话,拍地阖上了帐簿。“

简单说,帐面上,总共是两千六百万两的银子,除去成本一千万两,我们赚了一千六百万两?”

肖文亮不知道安晓陌要说什么,只好点头。

“可是,你拨了一千五百万两。就是说,现在总共还剩一千一百万两?”安晓陌叹了口气,如果等那笔生意做成以后

,那就完美了。可惜,再拖下去,自己的时间不够了。白欣皓那边,也在催着呢。

“那么,麻烦把我们之间的帐结下。”安晓陌弹了弹帐簿。

肖文亮给他这个举动弄得不明就里。“怎么,你现在就要分利润?那下笔生意可没你的份了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见安晓陌决定已下,肖文亮打起算盘。“总共是两千六百万两,按照事先说好的三七分账,你拿去三成的利润,一共

是七百八十万两。你算下对不对。”肖文亮把算盘推到安晓陌面前。

不了,安晓陌又把算盘推了回来。“不用算了,肯定不对!”

“啊?”肖文亮显然没有想到,安晓陌会这么说。“三七分账可是我们说好的啊。”他以为安晓陌是反悔了。

“是说好的,没错。”安晓陌没有打算反悔的意思。“三七分账,我三你七。”

肖文亮点点头。

“可是,那是你兴庭内东升昌利润的分配方法。”安晓陌呵呵一笑。“兴庭外的那个东升昌,可是在我安某人的名下

呢。”

“那又怎么样?”

“你还不明白啊?”安晓陌当着他的面,拨起了算盘珠子。“从成皋进的茶叶,是你兴庭内东升昌出钱买的,我兴庭

外的东升昌按照一两银子购回,再按照四十两的价格再次卖给你。你发到虞国的瓷器和丝绸,先是一两银子卖给我,

我再按照原价卖给虞国人。”

一来一往,所有的利润都算进了安晓陌的口袋里了。肖文亮原本兴奋的脸色,刷地变得煞白,居然还有这么一手。他

的表情有些僵硬。

“安晓陌!”现在,已经不是喊“安先生”了。“这样做,你有什么好处?别忘了,你在我这还是有投资的。”

“是啊。”这点,安晓陌也知道。“拼死,四百万两银子。我所有的投资,都是那块玉璧。我没打算要回来。”

这么算下来,一共赚了一千六百万两银子,除去安晓陌的四百万两,他还净赚一千两百万两。即便那块玉璧,是安晓

陌拿五百万两从白欣皓那买的,他还是赚了一千一百万两。

“零头我不要了,你拿个一千万两出来,我们两讫了。”

他肖文亮别说在兴庭,即便是在楚国,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哪里吃过这样的亏,打从一开始,安晓陌便处心积虑

地要拖自己下水。以为有了他的四百万两,便是同舟共济的自己人,万万没有想到,安晓陌没有打算要拿回那四百万

两,而是一心耗掉肖文亮的六百万两。他眼下不明就里地投入一千五百万两进货,安晓陌马上套现两千万两,东升昌

的周转立即便会出现问题,间接损失更是可怕。

一手接过递来的一千万两的银票,安晓陌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肖文亮两眼无神,呆滞地瘫坐在椅子上的样子。呵呵,实

在是太美妙了。前面一秒还高坐在云端之上,下一秒,便狠狠地给从云端上打了下来。肖文亮啊,肖文亮,让你也常

常当年我受的难。而现在,也还刚刚是个开始。

安晓陌把银票踹进怀里,这就要离开,没有想到,呆滞的肖文亮蠕动着嘴唇。

“平宁,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这话只可能是对安晓陌说的。安晓陌假装没有听明白。“你是在和我说的吗?肖老板,你糊涂了

啊,我可是安晓陌啊。”

“你还在骗我。”肖文亮摇着头,语气相当坚决。“馆娃坊的郑如梦,当年始终没嫁实际上,她是非平宁不嫁。还有

,在马帮里,你用来和扎木措打赌的那个法子,是我当年和平宁打赌的翻版,只有我和平宁知道。”

而且,那个赌,你肖文亮赢的是平宁的一个吻那个吻的温度,隐约到现在还是有感觉的。平宁潜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

嘴唇,仿佛在回味着许久之前,那个吻的味道。那个赌约,肖文亮是赚大了,赢了一个吻,还有平宁的一片心。

不过,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平宁还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掀出底牌。

“那也可能是巧合。”

“一个或许是巧合,两个就是必然了。”肖文亮仿佛被人抽去了精神,用尽浑身气力,方才扶着椅背站起来,踉踉跄

跄地朝平宁走来。“平宁,你是平宁,你只会是平宁。我以为,你是有苦衷的,所以才没有和我相认。我以为,到时

候,你自然会告诉我,你就是平宁。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在肖文亮张开手臂,即将抱住自己的瞬间,平宁赶紧躲开,逃也似的离开了东升昌,留下肖文亮一个人,呆立在原地

,看着平宁远去的身影,不断喃喃自语:“平宁,平宁……”

不能不跑,不得不跑。不跑的话,自己可能再也跑不开了。不多开那个熟悉的温暖怀抱,自己可能会沉溺在那其中,

无法自拔,再也出不来了。

安晓陌也好,平宁也好,到了这步,只能继续下去了。

虚弱的身子,使得平宁在大街上跑了没一会,脚步越来越沉,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好容易跌跌撞撞地看到馆娃坊的招

牌,平宁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黑,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团血来。

要是这样死去,还不错呢。

这是平宁昏迷过去之前,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第九章:病入膏肓

请来了兴庭最好的大夫,给平宁诊过脉以后,依旧摇着头。如果说单是身体虚弱,开店补气的方子,调理段时日,便

可以痊愈。但是,眼下,平宁虚弱的原因,已经不是虚弱不虚弱的问题了,连大夫自己都说不清楚具体什么原因。除

了束手无策地叹息以外,大夫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虽然大夫没法子,可是,郑嬷嬷还是谢过了大夫。把大夫送走以后,郑如梦坐回平宁身边。唉,自从龟奴外出时,碰

到平宁昏倒在地以后,日子过了五天,平宁昏睡在床上,没有丝毫苏醒的痕迹。整个人迅速地消瘦下去,看得郑如梦

坐在一边干着急。找遍大夫,哪个都说不清楚到底什么原因。她也没有心思梳妆打扮,成天守在平宁身边,消瘦程度

和平宁不相上下。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恍惚之间,郑如梦隐约感觉到平宁的眼睛略微动了下。定睛一看,这才确定,平宁真的

睁眼了。不觉,湿润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平宁看到郑如梦坐在身边,形容枯槁,知道自己一昏迷,昏迷了

许多天。

“如梦,别哭了。”本来,平宁想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再哭妆都化了。可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没有气力去开

玩笑。只好安慰她了。“你看,我醒来了,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那话说出来,连平宁自己都觉得很假。可是,眼下除了这句,他也着实想不出更好的话语了。

郑如梦听了平宁的话,便连忙擦干净眼泪。毕竟,当个大活人的面,为他哭泣,谁看了都不会舒服。

“你好多天没吃了,我给你准备吃的去。”

如梦想借这个机会,到外面好好调整下下心绪,没有想到给平宁拉了回来。平宁从身上摸索出木祁草的包裹,递到如

梦手里。

“你把里面剩下的全部煎了,要是有人参的话,也放点进去。”

手里的东西应该是药材才对,可是,郑如梦打开包裹,根本不认识里面的木祁草。而且,医生都说没有办法,这平宁

要自己煎的到底是什么?

平宁看出了郑如梦的困惑,一边伸手婆娑着郑如梦脸上的泪痕,一边道。“放心好了,我自己的身子,我最清楚不过

了。”是啊,正是因为最清楚不过了,所以才把最后点木祁草全部煎了,拼最后一点生气,把最后一环套上,然后,

自己这条烂命,要不要都无所谓了。

他的手婆娑到郑如梦的发鬓以后,惊讶发现,远远望去,乌黑一片的头发下面,已经出现了银丝,这是以前没有的啊

。平宁意识到,如梦真的是为了自己憔悴了不少。可是,可是自己不但什么都不能为她做,而且……

“对不起,如梦,对不起……”

平宁的声音哽咽在喉咙里,絮絮融融,自己的眼泪快要出来了。郑如梦以为他是看自己憔悴了,所以心疼,微微一笑

,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

“没事,没事的,我们是夫妻啊。”虽然说,如梦也知道,那是权宜之计,可是,现在怎么说,名义上,他们还是夫

妻。妻子照顾丈夫,是理所当然的。

“我这就给你煎药去。”安顿好平宁,郑如梦赶紧离开房间。尽管她不知道手里木祁草的作用,可是,既然是平宁要

她办的,一定有他的原因。

房间里的平宁,依旧不断地喃喃自语着。

“对不起,如梦,对不起……”

摸摸自己的脸,给木祁草和人参的双重作用下,红彤彤的,似乎很是精神的样子。再摸摸怀里一千万两的银票,拿五

百万两的玉璧,赚回了一千万两,算是翻了一倍。其实,要是等亚目启最后笔大买卖做完以后,他平宁绝对可以把钱

赚足,可是,自己的身子骨能不能熬到那天,还是个未知数呢。为了安全起见,一千万两就一千万两好了。

实际上,打从一开始,平宁根本没有想为白欣皓把两千三百万两白银赚足的意思。

果然,不出他所料,白欣皓结果平宁递过来的一千万两银票,要手下人收了回去。接着,微微抬了抬眉毛。

“帐好像不对呢。即便加上岁供那笔四百万两的开销,总共才一千四百万两银子,距离你答应的两千三百万两,还差

九百万两呢。”白欣皓说到这,意犹未尽地打量起平宁来。当初,听了平宁的计划,他一方面为计划的缜密感到佩服

,另一方面,也隐隐觉得害怕,自己国家里,有这么一个角色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对自己构成威胁呢。为了控制

平宁,绵骨醉是最好的选择。既不影响平宁给自己赚钱,又可以放心地放他去成皋,一举两得的事。不过,说实话,

他白欣皓打的也是兔死狗烹的主意,只要平宁给他赚足了两千三百万两银子,给不给解药,那看他心情了。万万没有

想到的是,平宁最后只带了一千万两银子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平宁不要命了吗?

最后那句说到了点子上。平宁是不要命了。

“现在的确是差九百万两白银,可是,加上东升昌的资产和诚王府的产业,两处绝对远远超过九百万两。”

什么?那两处即便超过,一个是全国商业的佼佼者,一个是权倾朝野的王爷,为了九百万两银子,直接抄了这两处,

没个正当理由的话,楚国上下非要乱成一片啊。

正当理由?平宁已经给他想好了。

“你还记得十三年前,敏王谋反吗?”

那怎么可能忘记,敏王白敏是前任楚王白政的哥哥,能征善战,但是,处事心狠手辣,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在嫡位之

争中败给了白政。而白政刚过三十,便染上暴疾,留下一个年仅十岁的儿子,便撒手人寰。本来,这是白敏卷土重来

,谋夺王位的大好时机,不料,诚王赵梓棋高一招,不但成功地让白欣皓登上王位,更是肃清了敏王及其党羽。这段

宫廷内部的腥风血雨,白欣皓自己想忘都忘不了呢。

“查抄敏王府的时候,白敏的一个庶出女儿,侥幸逃了出来,给人安顿在了青楼里面,隐瞒身世,成了兴庭第一名妓

。时至今日,她已经嫁为人妇。”

“那又和东升昌与赵梓有什么关系?”即便算是敏王余孽,最多只能炒那个妓女的家,和赵梓八杆子打不到呢。

唉,平宁心里不由叹了口气。“那名女子,正是我去成皋之前,娶的女子,馆娃坊的郑如梦,郑嬷嬷是也。”

“!”

白欣皓何等聪明,一听平宁的话,眼睛马上瞪了起来。谋反是要诛九族的,那个叫郑如梦的女子,十三年前躲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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