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皇后+番外——雪牧痕
雪牧痕  发于:2011年0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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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英俊温柔,一个安静迷人,宛若相爱的恋人静默相守的瞬间。

廿四 老鸟

“唔!”

怀里的身躯突然扭曲起来,兀自挣扎的人眉头都凑到了一起,苍白的唇被咬成了粉红,不时泄出些呻吟,冷汗不一会便湿了额发。

蒂莫西知道,他很痛苦,每次看到他这样,他都忍不住会心疼……

“喊出来,不要憋着!”

蒂莫西手上不停地给他擦汗,不时低下头亲吻他的额头。

“啊,啊……要,蒂莫西,我要……”

身下人不停地摇头,剧烈的挣扎甩掉不少汗珠,蒂莫西熟练地压制住他,拿过一旁的针筒将里面的液体缓慢地注射到对方的体内……

“宝贝儿……好点了吗?”

没有回答男人的话,穆希很快沉浸在带有眩晕感的奇妙世界里,而随之而来的还有越来越清晰的燥热,沿着小腹散遍四肢百骸,令原本就不太清晰的脑子更加混沌不堪。

他知道这不是他的错,任哪个瘾君子在发作的时候都不会有太强烈的情 欲,肯定是那个男人在药里动了手脚。

前几次都是这样,不管挺多久,最后还是要缴械投降,雌伏在男人的身下。他骂过,反抗过,可是最后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谁,坚持的又是什么……

“哈……蒂莫西……”只能看着眼前那个恶劣的男人,喘息愈来愈重,这是他最后的底线,除了叫他的名字,他不知道该要说什么。

“宝贝儿,等不及 了?呵……”

最后听到的是男人不知是何心情的轻笑,穆希管不了那么多了,放任自己陷入双重快感的漩涡,分不清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那就这样吧……

情潮染出的红润没能在穆希的脸上维持多久,便又恢复到原来苍白的颜色。

蒂莫西看着他沉沉睡去,自己也平息了激情,搂着怀里的人突然间感到不可遏止的倦怠。分不清是为了什么,繁忙的公务,家族的纷争,帮派的倾轧,或是穆希?事情走到如此地步,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要的结果,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要的穆希,反正他只会向前走,不会回头看,也许前路会更糟,他快没信心了。

快没有时间了,如果再没有进展,他真的会失去他……

本来是有时间的,只是让莎拉那个女人烦得不得了,这回回来西西里,总算是有机会和穆希好好相处了。

“嘿,宝贝儿,快起床了,你看今天天气多好。你应该多到外面走走的,总是窝在屋子里也不好!”

缓缓地睁开沉重的双眼,穆希看到男人异常开心的笑,就好像那阳光般的笑渗到了他阴冷的骨子里,自己好像也暖和起来了。

可是无论男人怎么样,也与他无关不是吗?

“我不想出去。”模糊地回答不难听出其中的冷漠,转过头去不想面对男人。

“啊!”突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整个抱起,“你要干嘛?!”穆希吓了一跳,他还没穿衣服呢!

“是不是你没有力气,如果走不动,那我抱你好了。”男人今天似乎心情很好,脸上总是带着笑。

“我还没洗漱。”

“我抱你去。”

经过一阵折腾,又是帮他洗脸,又是喂他吃饭,穆希再想冷漠以待,也没了法子。经过再三保证,他终于不用被抱着出去,可以两脚着地了。

虽是刚刚过了冬季,但是西西里地处地中海,温和的春季早已可以穿上薄薄的长袖衫,顶多外面在套个外衣。

今天阳光真的是格外的好,热得俩人脱了外套,露出半截胳膊,赤脚踏在细软的白沙滩上。

蒂莫西走在前头,看着脚下安静温和的大海延伸至远方,直至大片的海蓝充斥整个视野。

海风拂过脸颊,舒服极了。

久未外出的穆希似乎快要忘记,忘记曾经感受这一切的感觉,只是短短两个月而已。

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海风拂面的舒爽,清新湿咸的空气,脚下细沙偷偷溜进指甲里——自由的感觉。

虽然依然很疲惫,但是现在穆希很享受这久违的放松。他的一生总是在阴暗的世界,如果脱离阳光太久,他就会忘记,连追求的勇气都失去了。

“在想什么?”

回过头来的蒂莫西,短发被风吹得四处乱飞,却依然无损男人的英俊。

“没什么。”

走到穆希面前,男人伸手归拢挡在他额前的碎发,“怎么样?出来散散心是不是很舒服?”

不愿意跟他过于亲近,穆希侧了侧头,“还好。”

“我以为你会开心一些。”

“你以为的太多。”

“宝贝儿,我们就不能稍微地改变一下吗?你从不打开心扉,难道你我就打算这样耗死下去吗?”

男人似乎等不下去,终于问出他的目的。

穆希奇怪地看向对方,就好像那个人是个怪物似的。

忍不住轻笑出声:“蒂莫西,我不擅长歇斯底里,我这样平静地跟你站在这里,连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了。可这是我的底线,你最好别得寸进尺!”

看到男人皱起眉头,不让他插话,继续道:“我以为我说的够清楚了,我说我不会原谅你,你我绝对不可能!这回够清楚了吧,除了现在这样,若你不放我走,就不会有任何改变。”

清瘦的身影,苍白的脸颊,看到这个东方男子坚定绝情的模样,在那一刻,蒂莫西微微地动摇了,深感一阵无力,头一次有这么棘手的事情摆在他面前,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我们不谈这个,明天我们还出来,这岛上有很多古代建筑的遗址,你不是历史老师吗,想必你会喜欢的。”

“我在这里长大。”平静地丢下一句话,穆希转过头径自吹海风去了。

呃……怎么忘了他对这里很熟悉,蒂莫西难得吃瘪,尴尬地看着站在他前方的背影。

“嘿,老朋友,什么风把你吹到古巴来了?”

一声略显僵硬的英文,一个热情如火的拥抱,一位高大帅气的俄罗斯帅哥,费恩面对如此熟悉的阵仗,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的大笑声。

“我说,老鸟,你怎么总是这样不老啊,我都蹉跎得不像样了!”

“那是老子天生就拉风!”名唤老鸟的高大男子勾搭上费恩的肩膀,“这么多年不见,你总不该是来看我老不老吧?”

“你干嘛那么直接,拐弯点好不好!”被说中心事的费恩实在受不了对方,直接当胸给了一拳。

“你要是不早说,我可是要去英国了,那边可有一个大活。”男人一脸坏笑,翘起的嘴角露出潇洒不羁的风情。

“你能有什么好事可干,不是拆电缆,就是轰人家的政府大楼……”

“哎呀,小费费你说对了哦,这回还真是去把英伦海峡的那个海底隧道炸掉!”

——真是不可一世,狂放不羁的男人。

“老子天生就是来搞破坏的,嘿嘿,这世界越乱我就越开心。”男人笑眯了眼,故作可爱的外表下却是一个狂暴嚣张的性子。

“我才不管你是去炸五角大楼还是拆海底隧道,这回如果我能自己来,绝对不会……”

“你少婆婆妈妈的,快说,到底什么事!”

真是急性子啊……

费恩拿他没办法,索性不绕弯子:“我有一个朋友有了麻烦,你听说过‘银盾’吗?”还想往下继续说,却被对方抢了话头——

“怎么没听说过,意大利三大黑手党家族之一嘛!人家可是暴力组织的鼻祖啊,在我们圈子里谁不知道啊。再说了,你看到他照片没有,就是那个老头子没死,实则已经掌权的老大,长得那叫一个俊啊……”

费恩现在开始后悔找他到底是不是明智之举,“那个我说,咱们先谈正事好吧,咳咳,继续。既然你比我还了解‘银盾’,我就不多介绍了,我那个朋友就是被你说的那个俊老大给囚禁起来了。”

回想起那段日子,费恩脸上不自觉地收起了开玩笑时的漫不经心,甚至有些飘忽起来,“开始我们把他救出来了,可是我又把他弄丢了……现在他还在蒂莫西的手里。经过前一次的教训,蒂莫西加强了警戒看守,有一次我只身闯进他的城堡,小心再小心,还是没能打进核心。但是我知道他把我那朋友转移到了别的地方,看蒂莫西最近的行踪,他们应该是去了西西里。”

“这么说,我们这次是要去西西里玩喽!”老鸟丝毫没能感染上费恩的严肃,反而更加开心,

“还好你不是要我陪你去埃塞俄比亚,放心好了,有我老鸟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仿佛是要把自己的信心传达给费恩,老鸟用力地握紧了对方的肩头。

费恩打从心眼里感激这个能为他两肋插刀的朋友,不知有多少年了,一直老鸟老鸟的叫着,都忘了他真正是叫什么名字。

“真的谢谢你,米哈依尔。”

许久没听到自己的名字,老鸟也愣住了,随即嘿笑道:“你要是真想谢我,给我账户上打100万美金好了。”

“好,100万够吗?”

“我说小费费,你还真以为我想要你钱啊,老子我有的是钱!切,真是不拿我当朋友!”某个生气的鸟一下子划拉开自己抱着的费恩,鼻孔里直冒粗气。

“你还真信啊!有100万我干什么不好,给你?我可不想祸害全世界人民!”

“嘿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现在也行,我都要烦透这里了!”心情风一阵雨一阵的某鸟穿着花布大裤衩,兴奋得像个猴子。

“不用这么赶的,我们也需要准备准备,明天出发,行吗?”

“行!太好了,还准备什么啊,我这里什么都有,过去我那挑挑合手的吧。”

回到老鸟的巢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破啊……

还是原来的那个废弃的仓库,一层大厅里挂着个只能亮几角的水晶吊灯,上面布满了灰尘蛛丝;正对门的墙壁上是一排淋浴花洒,锈蚀密布;地上却还摊着一块未干的水迹,想来这“浴室”还在用……除此之外一层就什么都没有了。

跟着上到二层,与一层空旷的情形大相径庭,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堆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甚至连床都找不到在哪……

“小心脚下,可别刮到哪个电线!”

“低头低头,这我刚安了一个卫星追踪器……”

呼!安全着陆,费恩看了看周围,他还是站着吧。

“那个什么,今天我住哪?”费恩弯腰问蹲在地上不知在找什么东西的某鸟。

老鸟愣了愣,回过头大声地吼:“当然是这了,我还能让你睡在大街上啊,那我也太不厚道了!你也不用客气,可别去市区的那些个什么五星级大酒店,纯粹是浪费钱!”

你不是说你有的是钱吗?费恩腹诽着,“你怎么还住这啊?干嘛不换个地方?”

“这多好啊,没人来,没人管,市区里这么大的地皮得多贵啊,我这一分钱不花多好!还有就是这里清静,车也少,没有讨厌的喇叭声。”老鸟头也不回地滔滔不绝,洋洋自得于自己 的眼光。

“呃……好吧。”我真该说今天就走的,自作孽,不可活哉!

廿五 求婚

西西里的春天多雨潮湿,此时窗外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把树叶冲刷得油绿发亮,空气里也散发着青草与泥土的香氛。

穆希坐在屋檐下的白色折叠椅上,面前放着一盘未动过的蓝莓蛋糕,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前一刻还在欣喜于穆希终于愿意出来透透风的蒂莫西,赶忙殷勤地献上美食,甚至连咖啡不好,还是牛奶有营养都考虑到了,后一刻却无奈于对方根本就正眼都不给他一个,更遑论交流了,他还是沉默如昔。

削瘦的下颌,苍白的脸,眼底乌青的眼圈,海风吹起的干爽的发丝……

那个药只能再挺两个月,不然……

“宝贝儿,告诉我你怎么当上杀手了,你离开的这些年都是怎样生活的?”

蓦地,蒂莫西突然对他过去的生活感上兴趣,虽然他早就看过关于他生平的资料,但终归没有亲口听他说出来的鲜活。

穆希诧异地看他一眼,这个男人不是跟他上床就是匆匆走掉忙他的公务,什么时候有闲情跟他在这吹风聊天,听雨谈心了?

“我离开‘灰骨’,当然要赚钱养活自己,除了杀手,那时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况且,我从不杀无辜之人。”也许曲解了对方问他的目的,反正穆希没想要好好回答。

“好多路子啊,譬如说雇佣兵,你的身手绝没问题,当然了危险了些。除此之外,还有保镖什么的,还有你不也是去当历史老师了吗?”

“我不喜欢被人管,尤其是暴力组织!”皱紧了眉头,穆希孩子气地不满反驳。

“难道你的‘牌’不是暴力组织?还是说你本就是‘牌’的老板?”蒂莫西拿起自己的苏打水,气定神闲地看向穆希,仿佛他早就知道一样。

“才不是!”好像被揭发了一样,穆希瞪大眼睛脱口反驳,说完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欲盖弥彰,转而别扭地面无表情,再不说话了。

蒂莫西也不给他难堪,“宝贝儿很厉害,把‘牌’经营的颇具规模,现在可是杀手组织的新起之秀。”

“你别妄想打它的主意,我也不是那的老板,只是一个皇后而已!”也许是受到了威胁,穆希如临大敌般直起身子。

“你别误会,我不会找‘牌’的麻烦的,你已经在我身边了,没必要做那些的。”要是那样,你岂不是要更恨我了。

话题似乎又走到糟糕的方向,气氛再次冷淡下来。

“宝贝儿,结婚怎么样?”

一声不甚清晰的男声传进穆希的耳朵,让他怀疑是不是听错了,那家伙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吧!”

这次穆希听清了,他一时僵在当场,开什么玩笑,那家伙又玩什么?

“嘿,怎么了,宝贝儿,我可是想了好久才有勇气求婚啊,我知道你不会愿意的,可是我还是想跟你结婚。”

穆希看着男人轻蹙的眉头,略带哀求的眼神,恍惚地以为对方也许真的很喜欢自己……

“你说的,我没兴趣。”真是晴天闪大雷了,搞什么温情戏码。

“……你好好休息。”

看着突然离开的男人,穆希觉得莫名其妙,不想往深处想,他走了更舒坦。

拒绝了跟在身后 的下属,连递过来的伞也不想拿,径自走在湿漉漉的石板阶梯上,淋着丝丝细雨,回想起刚刚与那人的谈话,自己真的是疯了。

结婚的念头当时就这么突然闪现在脑子里,就那么脱口而出了,根本没想到他们两个是男人,也没想过组织里的其他人的看法,也没想过那个恨他入骨的人怎么可能会‘嫁’给他……

甩了甩头,想得到他想得昏了头了吧!

蒂莫西站在一处高地,水珠顺着刀削般的脸颊滑到下颌,混着空中的细雨打湿了身上的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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