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家(第二、三部 FZ)——展翔
展翔  发于:2011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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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只能暂时依靠二皇子。

“跟着他。”二皇子在一瞬间做出决定,因为他们现下的处境,就如同裴玄所说一样,想要离开除了途径北国皇家猎

场,就只有游过身后宽阔的大河,然后从对面陡峭的高山下去。

只有在这一时刻,二皇子心底才有一丝没有确切探知大漠风暴秘密的懊悔,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那场风暴会把他

们扔到半山腰里,若是在平日想要登上这座山一定是困难重重,这也是为什么皇家猎场,会选择在这里的原因。

有这两座高耸险恶的山峰阻隔,即使有人想要偷潜入皇家猎场,行%刺北国的皇帝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从正面攻击那就

是更不可能了。

二皇子一人或许能安然离开,但是若带着受重创的大皇子,就无法保证安然离开了,此时,只能跟着裴玄父子,看他

一介‘行脚商人’要如何进入皇家围场。

裴玄、裴羿刚刚在皇家猎场门前站定,大皇子和二皇子也紧随而至,也理所当然的被北国毅亲王的臣下给阻拦了。

“什么人?!胆敢私闯皇家猎场,是活得不耐烦了吗?!”有一对官兵从皇家猎场里冲出来,手里的刀剑对准了四人

,为首的大声呵斥道。

“把这个拿给左晏,他就会知道我的身份。”裴玄毫不畏惧,从怀里拿出一块刻有繁琐花纹的金牌,交到为首之人的

手里。

“这个是?!”为首的人惊讶的瞪视着手里的金牌,如果他没有眼花,也没有错认的话,这块金牌是是……

“还不速速递进去!”裴玄命令道,他的身上攸然散发出睥睨天下的尊贵,和不容置疑的霸气来,不只大皇子和二皇

子被震慑,就是北国的官兵也被震慑住了。

为首的人顿了一下,再也不敢迟疑,连连说道:“是,是。”

说着就飞快的奔进了猎场的宫殿里,他手里拿着的可是代表着毅亲王左晏身份的金牌,据说毅亲王只送出了一块,想

不到这块金牌竟然出现在,一个看似潦倒的行脚商人的手里。

为首的一路急奔,来到了早起正在前厅喝茶的毅亲王左晏面前,恭敬的把金牌呈上去:“王爷,有人拿金牌来见。”

左晏手里的茶杯砰然落地,茶杯碎了,茶水也洒了,有些还溅到左晏的袍靴上,他却顾不得这些,面容也微微的变了

,在一瞬间褪尽了血色,手还在微微的颤抖着。

“王爷……?”为首的从来不曾看到过,左晏如此失常的模样,左晏在他们的心里,一向都是最英明神武的大男人。

左晏努力的平静着自己激动的心情,那个人真的找来了吗?他已经等待了二十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吗?

抬头,闭目,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左晏感觉自己的心还在怦怦跳着,手依然也在痉挛着,就连他问出口的声音,都是

无法自以的颤抖着。

“是什么样的人拿出这块金牌?”是他,是他,一定是他吧……,心情由原先的激动,又不可抑止的参入了丝丝缕缕

的绝望和不安,会是他吗?

“是一个很冷酷的男人。”为首的话刚一出口,就看到左晏猛地站起身,就要冲出前厅去,却又硬生生的止住了所有

的动作。

用最慢最慢的动作重新坐下来,左晏冷冷的吩咐:“请他进来。”

“是。”为首之人也觉察出,外面的人对左晏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也就不敢怠慢,就急急的冲出去了。

等这个人离开之后,左晏猛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又慢慢的从脸上滑下来,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但是在他的手

心里有一滴透明的液体。

20

张了张口,左晏发觉他的声音变嘶哑了:“你,你终于舍得追来了吗?!”

不过,我还是很开心,你终于追过来了!你真的舍得抛弃那些权力,还有那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吗?!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左晏的笑声也是嘶哑无力:“哈哈,二十年了,你,你,你还知道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吗?!”

忽然左晏又跳了起来,他慌乱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自己的衣着,还胡乱的用手抚平了锦衣上,不知细看就不会

发觉的细小褶皱。他要留给那个人一个好印象,不想让时隔二十年后的再见,给那个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既然那个人肯追过来,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让他痴痴等待了漫长的二十年,也经受了二十年的折磨,但是那个不

毕竟还是来了,这就够了。

真的,他要求不多,只要那个人肯放弃一切,到北国来找他,他就别无他求了。

不觉抬手轻抚过自己的脸颊,左晏紧紧的盯着外殿的入口,喃喃说道:“二十年了,我已然变得苍老了,不知道这张

脸你还会认不认的,你会不会因为这张脸老了,不再复过去的俊俏而不喜欢……”

此时此刻左晏的心里,全部都是诚惶诚恐的情绪,他即期盼着那个人早一步踏入外殿,却又希望那个人能晚一点进来

,他害怕岁月留在他脸上的痕迹让那个人不再爱他。

左晏清楚的记得,那个人一向最喜欢美丽的东西,而他却在逐渐的失去昔日的美中,这种患得患失让左晏不由的坐卧

不安起来。

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左晏清醒,他立即坐直身体,收回了频频投向门口的目光,现在他必须保持镇静,才能在那个

人面前留下一点尊严。

拿着金牌冲回猎场向左晏禀报的卫队长,风风火火的赶回猎场大门,亲眼见识了左晏对来人的重视,卫队长对裴玄等

人自然不敢再怠慢。

“王爷有请……”虽然语气不再傲慢,但是卫队长还是忍不住去猜测,眼前这个潦倒的行脚商人,是何方神圣和毅亲

王有什么关系,竟然会让二十年如一日的毅亲王变了脸色。

傲慢的点点头,裴玄什么也不说,只管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猎场,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那份睥睨气度,登时掩盖

了他看似潦倒的外表,让这个卫队长立时不敢在小觑了。

裴羿也不发一言,默默的跟上裴玄的步伐,大皇子和二皇子自是紧跟着裴玄父子,到此时,才隐隐感到走在前方的裴

玄好像很不简单。

不说裴玄此刻的气定神闲,就单说他能拿出那块代表着身份尊贵之人的金牌,就说明裴玄的身份不可能是行脚商人,

虽然他们生长在大草原,和平原国家接触的不算多,但是也不代表他们孤陋寡闻,所以在裴玄拿出那块金牌后,大皇

子和二皇子互相交换了一个惊疑的眼神,而后又彼此告诫静观其变了。

“羿儿,为什么不说话?”因为裴羿一直沉默的跟在裴玄的身后,本来气定神闲的裴玄忍不住先传音过去。

他拿出那块金牌一是为了进入猎场,二是为了让裴羿主动追问,他和北国的毅亲王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有那块金

牌?!裴玄想确定裴羿是否在意,他也想让裴羿在意!

但是事情的发展出乎裴玄所料,裴羿不但没有惊诧,而且也没有紧接着追问他金牌的来历,只是默默的跟随他进猎场

难道……,裴玄原本高涨的心情一下子消散了,甚至有一些隐隐的不安,裴羿,他根本不在乎这块金牌的来历,也不

在乎他和北国毅亲王如何相识吗?

“父皇,儿臣无话可说。”裴羿淡淡的回音,这句话让裴玄几乎要暴跳起来,却又强行忍下来,只感觉裴羿狠狠的在

他心口,用重锤敲击了一下,差点就要吐出一口鲜血。

幸好接下来裴羿的话,让裴玄受创的心得到了一丝慰籍:“不管父皇手里的金牌从何而来,也不管父皇和北国亲王有

什么瓜葛,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儿臣为什么要过问呢?”

裴羿不是没有注意到走在前方的裴玄,在听到他淡然不在意的话语时,刹那所散发出来的不甘和恼怒,但是他却不认

为有必要干涉裴玄的过去,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他无从参与自然也没有必要去过问。

而且裴羿直视着裴玄的身影,父皇,他,是故意要引他去追问,只是他不想如此简单就遂了裴玄的意愿。

只是裴玄好像不如此认为,而且在裴羿接着说了为什么不过问后,裴玄的心情再度阴转晴。只不过在裴玄微微勾起唇

角,露出一丝满意微笑时,裴羿有传音过去:“父皇,儿臣会牢记你是父皇,也只是父皇,您的过去儿臣是不会参与

。”

裴玄嘴角的那抹微笑立即僵凝住了,他的身形甚至微微摇晃了一下,他想要回头对裴羿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

冷冷一挥衣袖加快了脚步。

大皇子身受重创,二皇子一心藏拙,因此都没有注意到裴玄父子的互动,裴玄和裴羿之间诡异的片刻的对峙就此轻轻

揭过消弭于无形中,没有被他们发现二人的异样。

越来越近了,左晏的右手不知不觉紧紧揪住了左手的袖子,用力的撕扯着,上好丝线织就的锦衣被他抓的扭曲变形,

而左晏毫无所觉,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就要走进来的人身上。

身体不能自已的微微颤栗着,左晏此刻的心底是止不住的兴奋,视线恨不得焚毁宫殿的大门,好让他看到日思夜想的

人。

除了兴奋,左晏的心底还浮起了甜蜜,虽然他等待了很久,但是那个人找来了,就说明他在那个人的心里最终还是站

了上风,这一回合他,赢了,赢得漂亮!

在左晏的万分期待里,裴玄施施然走到了外殿的台阶旁,踏上台阶一步步慢慢的走上去,然后整个人就出现在了左晏

的视线里。

左晏先是兴奋的抬头瞧过去,在看清楚走进外殿的那个人时,他猛地跳起来,直直的冲到了裴玄的身边:“你,你,

你……!”

连说了三个‘你’字,左晏的左手指向裴玄的鼻尖,他的脸上失却了颜色,整个人摇摇欲坠几欲摔倒。

21

在见到那块久违金牌时候,左晏目中射出的狂喜光芒蓦然都收敛了,无声无息的消散在空中,而他的人也踉踉跄跄的

退后了几步才堪堪站稳。

连说了三个‘你’字后,左晏好像被什么卡住了咽喉,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只能睁着黯然无光的双眼,呆滞的看

着原地站着不动的裴玄。

大皇子和二皇子悄悄的向旁边移动了一步,这个行脚商人沈显和北国毅亲王左晏,果然有不为人知的过去!

左晏呆滞的盯视了裴玄良久,又猛然冲上前,对裴玄大吼了一声:“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前来北国的是你,裴玄?!

虽然裴玄易容了,但是左晏在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想不到二十年后,又是裴玄让他满心的欢喜都化为乌有。

“为什么不能是朕?”裴玄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左晏的呆滞和不忿,凉凉反问道。

“朕?!”大皇子和二皇子惊讶的呼声响起,他们猜测裴玄的身份不简单,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裴玄是一国的王

上!

“二十年前,本王把金牌交给了安余,不应该出现在你的手里!”左晏暗淡无光的双目中,蓦地燃烧起愤怒的火焰,

卑鄙的裴玄,二十年前安余就是因为裴玄才放弃了他,让他一人含恨返回北国。

“朕是南国的皇帝,安余是朕的臣子,金牌会在朕的手里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吗?”裴玄越过愤怒的左晏径自坐下:

“羿儿,你也坐。”

左晏用力的深呼吸了一下,平静自己心中愤怒的情绪,他不能在裴玄面前示弱,而且他还需要从裴玄口里探知安余的

一切。

慢慢的走到他的座位前,再慢慢的坐下来,左晏竭力竭力把镇定的视线投向裴玄的方向,对于陪同裴玄一起到来的裴

羿,以及大皇子和二皇子左晏根本无暇顾及。

大皇子和二皇子不等左晏招呼,就找了位子自行坐下来,一是为了继续看好戏,左晏和裴玄之间的波澜暗涌,让置身

事外的他们都觉察到了,二是看左晏对待裴玄的恶劣态度,他们在这里应该就是不受欢迎的人,还是尽量不招惹主人

注意为好。

“安余……”把视线投在裴玄的身上好一段时间,左晏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他迫切的想知道安余在没有他参与的二十

年里,有没有再遇见一个让他一见倾心的人。

左晏也不过提了提安余的名字,后来就好像是词穷了,也没有接着问下去,裴玄也有意不说安余的近况。

“安余,他还好吗?”左晏内心里挣扎了良久,才挣扎着问出最想知道的话。

“你想朕如何回答?”裴玄很不客气的反问,左晏一怔:“什么如何回答?”

“你想听到好,还是不好?”端起裴羿给他斟满的茶杯,裴玄小缀一口:“毅亲王在北国一手遮天,好不风流快活,

还记得你二十年前的故人或好或歹吗?”

不想总是处在下风,左晏在裴玄冰冷嘲讽的话语将落未落之时,也冷笑了两声,把脸上的表情调整了一下,消散了刚

刚的失魂落魄,恢复了他一贯的神情。

将前倾的身子收回来,左晏深深的靠进椅子里:“本王只是随便问问,安余他也算是本王认识的人,其实不用问本王

也能猜测一二,他现在必定是拥着娇妻美妾,逍遥快活了!”

尽管左晏竭力的保持脸上的平静,但是到后来他越说越是咬牙切齿,而且他脸颊的肌肉不能控制的狠狠抖动了几下。

“拥着娇妻美妾,逍遥快活?哼哼……!”这一次换裴玄冷笑连连,把手里的茶碗搁到左手的桌子上,轻轻巧巧给左

晏紧绷的心田投了一颗小石子:“你猜错了,安余现在是朕的大内总管。”

“安余是吕余?!”不提左晏从椅子上蹦起来的动作,就是裴羿也差一点就扔出手里的茶碗了,他不加掩饰自己的震

惊。舅舅曾经说过安余是半路出家,难道是因为左晏而黯然遁入皇宫吗?

“裴玄,本王知道你卑鄙,却不知道你如此卑鄙,竟然威逼安余做你宫里的太监总管!”左晏震惊的冲过来,就要伸

手揪住裴玄的衣领,被裴玄轻易的躲过去。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左晏什么脾气都消散了。

“你说朕卑鄙,左晏,不知道二十年前是谁让安余不能人道呢?”

左晏嗖的站直身体,他的脸上在短短的一瞬间,闪过好多种情绪,讶异,震惊,不解,最后转化为动容:“他,他,

他是安家的人,他为什么不自行解毒?!”

想要大吼一声,但是冲出口的话却是虚弱无力,左晏的心中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感动,不是,若是你心里有我,安

余,你为什么不来北国,若是你心中无我,为什么又不肯解开我下的毒,你明明可以轻易解开。

“朕为什么要知道他为什么不解毒?”裴玄问的理所当然,左晏是被问的哑口无言,是啊,这是他和安余的事,裴玄

是不会过问的。

身体跌落进椅子里,左晏直接问道:“裴玄,你是故意来刺激本王吗?”

否则如何解释裴玄的突然出现,怎么也无法压下心底的苦涩,安余,原来你真的不想再见到本王吗?

“朕无意参与你们的事,在这里出现也不过是偶然路过。”上一刻裴羿给了裴玄否定的答案,这一刻裴玄也给了左晏

否定的答案。

“既然是偶然路过,本王自会好好招待陛下。”左晏和裴玄的反应差不多,也是心中一痛,却又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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