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狠狠跺了一下脚,"可是我无能为力!那家公司是州里的大企业,背后还有政府,我......家里被洗劫一空,银行账户也被冻结了,我......"
"那么如果你有金钱和别的力量,你有能力复仇吗?"我的话语一点点严肃起来了,但正处于激动状态的她并没有发现。
"我可以!"她昂起头,"我一定可以!"
我笑了,邪媚地勾起嘴角,"即使是来自恶魔的力量,你也愿意接受吗?"
她怔住了,呆呆地看了足足十秒钟,终于下定决心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那么我去替你求个情吧。"我看着她有些不相信的眼神,继续说道,"殿下大概会放过你的,因为我......比较受宠......"我带着腼腆的话语,自然地让她往那个方向想去了,"那个......你叫什么?"
"娜拉。"
我点点头,"那么娜拉小姐,祭品要存活只有一个办法,请你过会儿一定要顺从殿下的意思,否则我也没办法......"
话还没说完,我感到一股气息瞬间移了过来,在我身后停下。
"主人,原来您在这里。"霍华德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他行了一礼之后,目光放到娜拉身上,"这个人类为何在这里?"
"霍华德,你带她出去吧,别伤了她。"
霍华德有些不解,但又不能违背我的意思,让出了一条路,示意娜拉跟他走。娜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欲言又止。
"放心,有我的话在他们不会伤你的,不过你也要记住我刚才说的。"
她迟疑地点点头,"你......难道是贵族......"
她临走时轻风般的声音很快融入了空气中,但我却听得一清二楚。而这句话也大致肯定了我心中的想法,她绝对和教廷脱不了关系,而且说不定会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呢,我邪笑着,脑子里开始计划加冕仪式上该怎样饶她一死。
EPOCH TWO
Epitaph Says, Your Death Is Destined
Episode XXIII Enthronement
夜幕已经悄然降临,金蝙蝠城堡的外廷已经热闹了起来,族内可以联系到的所有人,都穿着最正式最精美的礼服踏入祭堂。这是几百年来威弗尔最重要的盛事,前几日的全族会议中,那年轻的王者一上台便给了全场震惊,不知今日又会有什么样的精彩。
"当,当......"
祭堂角落里古老的落地摆钟敲响了八点的钟声,每敲一下场内便安静一些,八声全部响完后,祭堂里已经鸦雀无声,心都被攥紧了般等待着祭台边的门开启。
此刻的我正在祭台后的准备室里,说不紧张是骗人的,毕竟这是神圣的加冕仪式,只有在电影小说里才能看到的情节,将要发生在我身上。罗伊让我再背了一遍流程,奥古斯汀则帮我再次把我身上的礼服抚平,然后轻轻地吻了我一下,向我点点头。我也向他点了点头,他和罗伊都离开了,回到了祭堂里属于他们的位子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顿时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紧张了一下,随即微笑了起来,我踏上这个祭台成为亲王,这是奥古斯汀的愿望,也是曾外祖父的遗愿,外祖母的遗愿,甚至是爸爸***愿望,所以终于走到这一步的我,并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的。
我自信地迈开步子,走到正中央。硕大的祭堂被火把照得通明,我的影子被投向四方。今天的这套礼服我十分满意,不愧是度身定做的,把我身材的每个漂亮的细节都挺拔地勾勒了出来,领结下垂着那只蝙蝠吊坠,而银色的镶边和墨绿色的装饰,则和我的发带十分相配。
我扫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接着转身向祭台最前端走去。整个祭堂是半敞开的,座位席上有顶棚,但祭台是露天的,从祭台的最前端望过去是一片黑暗,这便是撒旦的象征。
我面对着黑暗单膝跪下,开始念对撒旦的完全效忠誓言。
"伟大的黑暗之主,统治着黑暗之界的王者撒旦,我凌•威弗尔在此向您献出我的身躯和灵魂,愿我的躯体永远被黑暗占据,愿我的灵魂永世被黑暗统治。我以仆人的身份向您献上最真挚最永久的忠诚,祈求您眷顾我威弗尔族,祈求您授予我统领您的子民的权利。我将怀着对您的信仰,将光明坠入黑暗。"
祭堂里静得没有一丝杂音,只有我的誓词回荡在祭堂里,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我依旧跪着,下一步就是授冠了,七家族的亲王王冠都是从血族历史的开端时代代相传的,不知道究竟是谁的作品,不过只有等戴上这顶刻着蝙蝠的王冠,我才算被撒旦认可了,才可以站立起来。
授予我王冠的是威弗尔最年长的血族,精致的王冠戴到了我的头上,碰触到我额头的一瞬间,电流一般的感觉袭遍了我周身,接着一股黑暗的气息潜入了我的内心,我顿时觉得内心的一切像被偷窥了一样,一件件往事不由自主地被翻上心头。体内的力量本能地抵抗着这种入侵,两股力量在我身体里剧烈地碰撞,冲击着我的精神和肉体,抽离着我的力气和意识。这大概就是撒旦的试炼了,我垂在地上的手用力撑着地板,咬着牙不敢大声喘气。罗伊说,虽然被试炼者只感到时间一瞬的流逝,但事实上却是整个仪式最漫长的部分了,最极端的亲王花了近一个小时才熬过这试炼,而德修尔是用时最短的,仅仅十多分钟便恢复了过来。我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虽然想尽快站起来表现自己的强大,但现在的我虚弱得双腿根本没有力气。
我平缓着呼吸,那种无力恶心的感觉渐渐褪去。在我确定我已经没事的时候,我终于站了起来。身后寂静得惊人,我开始有些不安,会不会试炼了太久了?会不会让族人对我觉得失望?
我缓缓转过身,金色的眼睛再次扫过全场,入目的都是一张张愕然的脸,只有最前排的三名公爵,依旧在用最普通的眼神看我。我立刻明白了那些人在惊愕什么,邪媚的笑容在我的唇上扩散,清亮的嗓音响了起来。
"我凌•威弗尔在黑暗之主撒旦的应允之下,成为威弗尔的亲王。我将带领威弗尔洗脱数百年来的屈辱,为德尔维尔殿下洗去莫须有的罪名,恢复我们威弗尔家族最辉煌时期的荣誉和地位!"
祭堂又沉默了一秒钟,随后爆发出了轰鸣般的欢呼声。我看到数千个族人挥舞着手臂,听到他们高声呼唤着"威弗尔万岁","凌殿下万岁",空中是成群的蝙蝠,由瑞带领着,而祭堂的一边,洛奇也带着它的部下高亢地嗥叫。我得意地笑了,这一刻我已经是被全族承认的亲王,这数千的血族从这一刻起成为了我的臣民。曾外祖父登基的时候大概也是这番景象吧,但是我不仅继承了他的力量,还有外祖母的力量,还有我自身的力量,所以我应该比他做得更好。
我向一边的侍卫挥挥手,很快三个献给撒旦的祭品被带了上来,祭堂里又掀起了新一轮高潮,"杀死他们","毁了教廷","为德尔维尔殿下报仇"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我让侍卫把他们带到了祭台正中央,看清了他们的长像。最左边的是一个魁梧的男子,从装束来看像是教廷的一个战士,中间的男子个子略小,看起来像是个牧师之类的,而最右边的则是娜拉,她看到那个殿下原来就是我时的惊慌失措的表情还没有完全消褪。
台下有些过于喧闹了,我挥了挥手,道了声安静,没过多久,场内终于恢复了寂静,等着看这三人的下场。
我转过身,伸出右手,几个虚空球已经在我手掌上不安分地飘浮起来了。虚空球从我手上消失,直奔他们,三人脸上无一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而当发现我的虚空只是切断了缚住他们的锁链时,恐惧变成了惊讶。
"我呢,不喜欢和那些无还手之力的人打,尤其是像教廷的人,否则到时候你们会说我卑鄙。"我慵懒又有些调皮地说道,一边不停地瞄着娜拉的反应,"所以你们尽管出手,武器也没没收,只要能伤到我一分,我就放你们走,我可以向撒旦发誓。"
那个战士似乎认为我的话对他们是一种侮辱,立刻拔出了佩剑。咬了咬牙,骑士精神在这种时候还是发挥了出来。
"我是神圣十字军团第3大队的骑士威理•阿尔特,我提出与您决斗,请问您尊姓大名!"
"呵呵,"我对他这种临死前的架势微笑着,"那么你记住了,我的名字是凌•威弗尔,威弗尔的新任亲王,作为祭品死在我手里,向黑暗之主祭奉你的鲜血和生命是你的光荣。"
战士被我挑衅得怒不可遏,举着长剑向我砍来。我不慌不忙地退后了两步,口中开始吟唱。
"伟大的黑暗之主,我将遵从您的教导,为光明开启通向黑暗的堕落之路。"
念完,长剑已经在我面前,我听见身后的族人里有紧张的窃窃私语,嘴角一勾,下一刻的事情谁也没有预料到。战士的长剑凭空消失了,连同他握着剑的手一起。而他的头也已经不在他的脖子上,血喷洒出来,染红了祭台,以及那个滚落在他自己脚边的头颅。过了近十秒,那具庞大的躯体才倒了下来。
场内的人这才注意到我右手上多了一条细长的黑色,好像是我并拢的食指和中指的延伸一样。这自然也是我的虚空,比起蝙蝠那样高难度的形状,控制虚空球构成这种剑一般的形状要容易多了。虚空的本质是令一切消失,所以当把薄薄的剑刃所触到的一切吞噬后,就如同一把能切开任何东西的剑了,锋利得连削铁如泥也不足以形容。
身后又爆发出一阵欢呼,血腥的味道激起了血族最原始的嗜血欲望,呼声变得更加疯狂,有的人已经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等着第二个祭品的鲜血。
我甜甜地笑着,看着剩下的两个人,娜拉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此刻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别人会以为她已经吓傻了,但我却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了另一个解释。被吓傻了的是那个牧师,尤其当我把虚空剑指向他的时候,他的惊骇已经完全淹没了他的理智。牧师可以使用圣物上附着的圣力进行攻击,所以他现在就拿出了那个随身携带的十字架向我扔来。
我嘻嘻一笑,不躲不闪地接住。
"就这一个?还有没有?"
我拿着十字架向他晃晃,转头看了看停在祭台边上的瑞。嗅到圣力的味道,它从刚才起就兴奋得眼睛发亮了,此刻得到我的允许,立刻飞了过来。一颗颗圣力凝结的光珠从十字架上飞出,被瑞欢喜地吞下肚子。那个牧师看呆了,这可是完全违背教廷对他们的布道的,怎么会有这种事!没了最后的希望,他浑身僵硬,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而这个令我厌恶又愉悦的表情也终究定格在了他的脸上。第二个祭品的生命随着我轻轻一挥手而告终。
"最后一个。"我微笑着看着娜拉,"美丽的小姐,你是否想好对策了呢?希望不要像刚才两个那样愚蠢。"
她抬起了头,黑色的眼睛看着我,那里面并没有多少恐惧,这对于她这个年龄的女孩是不多见的,也许是因为她已经见过了对她来说最惨不忍睹的一幕。我回视着她,正在考虑是否要用魅惑术,只见她的神情忽然恍惚了起来,接着在被血液染得污秽的祭台上对着我跪了下去。
"我娜拉•梅普尔愿意放弃光明,接受黑暗的指引,接受撒旦的统治,今后只颂扬黑暗之主......"
祭堂安静下来,听着娜拉的话语。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机械,就好似被我魅惑成为了一个傀儡一样。
"教廷的人怎么会这样轻易地堕入黑暗呢?"我高傲地抬着头,不屑地看着她,虽然她否认她和教廷的关系,但我想我不会猜错,况且我肩上的瑞也证实了她身上的确有圣力。
"......我不是教廷的人。"娜拉还是否认。
"哼,你是在质疑我的仆人连区分圣职者和普通人的能力都没有?"我挥了挥虚空剑,指着她,"这么点诚意也没有,我该怀疑你是不是打算潜入血族当间谍。"
"我......我真的不是上帝的信徒!"她抬起了头,努力申辩着,"是教廷纠缠着我,把我的名字写入候补圣女名单中,但我的确不是他们的同伴!"她近乎嘶喊着,接着又埋下了头,"请您相信我,这个世上没有上帝,惟有力量是真实的,所以恳请您相信我......"
"‘这个世上没有上帝,惟有力量是真实的'吗?算你聪明,我喜欢这句话。"我哼了一下,收了虚空剑,心里却十分得意,一切都照着我的想法在发展。一个圣女候补,她果然不简单,不过等仪式结束,我还有要再弄清楚的问题。"既然你舍弃了光明,那么就接受黑暗的洗礼吧。"
侍卫们上台来了,搬了一些工具,用杯子将两个已死的祭品的鲜血盛满,端到她面前。她闭上了眼,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人类是不会吞食同类的,饮下同类的血,那就意味着她放弃了人类的身份。接着她身上白色的长袍从背上撕开,长发捋倒胸前,烧红的烙铁靠了上去,一个象征效忠黑暗和威弗尔家族的蝙蝠图案醒目地烙在了雪白的背脊上。饮血的恶心和背上的疼痛终于使她失去了意识,被侍卫们带了下去。引诱一个候补圣女堕落,这在血族历史上也是罕见的,或者应该说很少有亲王能够在登基时抓到一个候补圣女来做祭品,这也许真的是撒旦宠爱我,给了我这么一次收服全族人心的机会。
仪式完全结束了,祭堂里的欢呼声已经快震耳欲聋了。整个夜晚,威弗尔族领地各处都是彻夜庆祝,我躺在奥古斯汀怀里,睡梦中也依旧可以听到那些欢呼声。
"凌殿下万岁!"
"白翼金蝠王万岁!"
"威弗尔万岁!"
EPOCH TWO
Epitaph Says, Your Death Is Destined
Episode XXIV Enlistment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了,昨晚我和奥古斯汀两人都有些异常兴奋,像无休止般地一次次结合,一次次挑战着高潮,直到两人都精疲力尽。堕落是撒旦所喜爱的,但因此付出的代价便是中午醒来时我还没完全恢复,下体仍旧隐隐感到一阵阵的酸痛。奥古斯汀带着宠溺嘲笑着我,把我抱去浴室,边清洗边替我按摩。原本这些事都应该交由城堡里的侍女的,但碰上奥古斯汀这个从外表绝对看不出的心胸狭窄的男人,即使那些侍女都是傀儡,他也坚决不准别人看我的身体或碰我一下。
穿好衣服来到起居室的时候,城堡的总管梅耶拉已经把早中饭准备好了。梅耶拉•佐诺是族内十名侯爵之一,德修尔时代就一直是金蝙蝠城堡的总管,对德修尔向来忠心不二,奥古斯汀也把他当作长辈一样来尊敬。在这几百年间,他一直默默地管理着这个失去了主人的城堡,也多次劝奥古斯汀回来继承德修尔的王位,但奥古斯汀始终拒绝了,直到发现了我。
"恭祝殿下继位。"
梅耶拉恭敬地低下头向我行礼,昨晚从祭堂回来,按捺不住要用独特的方式来庆祝的奥古斯汀直接抱着我瞬移回卧室,连让我接受城堡里人的祝贺机会都不给,便把我成为殿下的初夜霸道地独占了。
几道简单而精致的菜肴端上餐桌,梅耶拉掀开半球形的盖子,喷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不知道殿下的口味,这些菜都是依照德修尔殿下和奥古斯汀大人的喜好烹制的。"梅耶拉带着几丝歉意。
"没关系,我不挑食,我的口味都是奥古斯汀培养出来的。"我朝他甜甜地笑,拿起刀叉,"梅耶拉,叫我凌好了,反正没外人在,你过去是曾外祖父的管家,所以和我也算一家人。"我割下一块牛排送到嘴里,带着血的牛肉果然是最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