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连点头,"奥古斯汀不想要把昨晚的份补回来吗?"
"哦,说得对,少了睡前运动,我昨晚都睡不着呢,不弥补回来怎么行?"他说着动手把我的睡衣裤除了干净,低头细细吻着我的锁骨,舌头和牙齿灵活地挑弄啃咬着我的胸前,弄得我浑身酥痒不已,直到我开始喘息,全身泛起粉色,他才慢慢把我的双腿张开到最大角度,向我的私密处探去。
知道我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奥古斯汀只做了一个多小时就停下了。出了卧室我才听说荆棘蝙蝠城堡的使者从上午起就一直等着了。
"下午好,方阁下。"来人是奈尔逊侯爵,他向我欠身行礼,这次并没有用别的什么动作掩饰。
"叫我凌。"我对他口中的称呼稍稍皱眉,有多久不用这个姓氏了,我也记不得了,现在听起来像在叫别人一样。
"那么凌阁下,我的主人派我来向您问候。"
我和奥古斯汀坐到沙发上,示意他也坐下,"霍华德自己怎么不来?"
"主人还未从血仆仪式中恢复过来,"奈尔逊侯爵解释道,血仆仪式的确是在仆从力量最弱的时候进行最好,这样剔除外来力量就变得十分容易,不过产生的副作用就是仆从力量的恢复会变得缓慢,尤其在恢复前期,为了融合主人的血,获取其中的力量,刚刚恢复过来的力量又会消耗,不过只要过了这个阶段,恢复速度就会大幅度提升。"而且主人对肯特公爵说实话有些芥蒂。"
"所以他就派你来了?"我抚着头发,对后面一个原因感到不满,"哼,奥古斯汀是我的伴侣,他要是承认我这个主人,就必须接受奥古斯汀,这是最基本的。亏他还想着复族,自己却在搞内讧。"
"......是,我会把您的话如实转告主人。"他点了点头,接着不动声色地把话题转到了另一面,"既然凌阁下这么说了,想必肯特公爵也不会对我的主人避嫌吧。"
奥古斯汀眯了眯眼,对他的这种狡猾的谈判方式扬起眉毛,"那么他弄伤了凌这件事又该怎么算?"
"与主人比试这件事,凌阁下也是自愿的吧,所以应该预料到了一定程度的受伤。"
"那么他之前用圣水攻击凌呢?"
"凌阁下也并没有因此受伤。"
我听着这两人一来一回的质问和回答,觉得这么下去会没完没了,奥古斯汀和霍华德已经对立了不少时间了,再说下去连几百年前的事都要扯出来了。
"好了好了,我没因圣水受伤,这只能说是霍华德运气好,碰上的是我,不过就凭他想要毁我容的动机,我也该让他付点代价。"我抿着嘴想了会儿,"就这样吧,叫他把他藏着的圣水都交出来,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奈尔逊侯爵露出奇怪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请问您要圣水......"
"当然是喂给瑞喝,我从美国带回来的十字架上的圣力早被它全吃光了。"我理所当然地回答着,听到有圣水喝的瑞高兴地直拍翅膀,"听明白了吗?我要的是全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是。"奈尔逊侯爵又一次低下了头。圣水不是什么容易弄得到的东西,一小瓶圣水里的圣力就相当于几十个十字架,这样浓缩的圣物只有立于教廷高层的圣职人员才能够制造,就算在教廷里也价值不菲。霍华德的圣水大概积存了几百年了,可能是用来研究什么魔法的,否则正常血族谁会把这种危险品放在家里?这种时候剥削一下他,也算是让我讨回一点本。
"凌,你真是心胸宽大,竟然这样就放过他了?"奥古斯汀伸了手过来搂着我的肩,"既然你这么决定,那就这样办吧。奈尔逊侯爵,回去告诉你主人,该筹办全族大会了,叫他身体一恢复就赶紧准备,别想偷懒。"
霍华德在两天后完全恢复了,仍旧是金眸,看来我给他的力量丝毫不比萨德逊色。全族会议召开得很匆忙,在威弗尔家族的名册上登录的血族共有2784名,其中除了我有公爵3人,侯爵10人,伯爵38人,子爵111人,男爵180人,共342名贵族,其余的都是些没有爵位的平民,没什么能力,还有不少还处于幼年期。但就算包括进他们,威弗尔全族的人数还不到达德利或者萨德家族的三分之一,更何况这近百年前的数据有多少可信度还是个未知数,说不定早有不少抛弃了家族隐居在人类世界中。
全族会议在金蝙蝠城堡的大礼堂中举行,座位席上穿着礼服的血族黑压压的一片,偶尔有几点引人注目的色彩,那是女性鲜艳的礼裙。会议很简单,只是让我亮了个相,伯爵以上级别的贵族几乎都已经听闻我的事迹,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对。而子爵和男爵们大部分跟随高级贵族的意见,平民们则畏惧着我金色的眼瞳,拜倒在我充满诱惑力的邪媚笑容之下。再加上三名公爵形式化的表决,一致通过的表决结果让所有在座的再也没有异议。我随便露了两手,把两座附着圣力的天使雕塑不费力地摧毁后,寂静的礼堂里顿时欢呼了起来。
出了礼堂,我的心情倒也不怎么激动,在霍华德说放弃的时候,这个结局就已经注定好了。奥古斯汀去找金蝙蝠城堡里的总管商量接下去的事了,我正想四处走走,忽然被身后的罗伊抓住了手臂。
"怎么了?"我回过头看着他。
"......我记得我反对过这件事,你应该从它的口中得知了。"他用眼神指了指瑞,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味。
他反对我成为亲王,并不是因为我的能力不足,而是不希望我被利用。在外人看来我和奥古斯汀从来就是没有间隙的一对,那一段小插曲,只有罗伊知道,但是他也并不知道后来我和奥古斯汀是怎样和解这件事的。在他看来也许是不可思议的,而在我看来,他的反对才是令我在意的。
"罗伊,"我微笑起来,"你是在吃醋吗?"我看到他眼睛里极短的一瞬的慌张,轻笑一声又说了下去,"因为我好好地‘照顾'了反对的霍华德,却忽视了你,所以吃醋了?"
"我在说正经的,凌。"他听出了我的戏谑,带着些不满盯着我,"主人是在利用你......"
"那又怎样?"我倏地昂起头,"奥古斯汀希望我这样做,所以我就会去做。"
"为什么?"罗伊皱了皱眉,"这不是血族的行事方式,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么?"我撩起一束头发,"血族不是讲究公平交易的么?而我欠奥古斯汀的是永远也还不清的,只要他赋予我的这新的生命一天没有终结,我就永远欠着他,所以不管他对我做什么,只要他不离开我,我都不会有怨言。这样的理由够了吗?"
"凌,但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罗伊,但是奥古斯汀不是那种人,你应该很清楚才对。而且他爱我,不会把我当成傀儡来指使。"我松开了握着的发束,垂下手,嘴角带上一丝笑容,"所以你不可以爱上我。"
他愣住了,像被说中了心事一样,我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纯粹是条件发射的愕然,我只知道,如果他真有这份心,那么我必须把它扼杀。
"明白吗,罗伊?因为你和另一些蠢蛋不同。"
他静静地站立了良久,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山模样,忽然他的嘴角几乎察觉不了地向上一提,一个苦笑般的表情一闪而过。
"你不是希望我迷上你,然后容易地利用我吗?"
刚才严肃的氛围被他这句冷冰冰的话赶得无影无踪,我嘻嘻地笑了起来,"难道你认为我现在不能很好地利用指使你吗?"
罗伊又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对我一欠身,"祝贺您成为殿下,威弗尔将又有一位出色的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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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OCH TWO
Epitaph Says, Your Death Is Destined
Episode XXII Exotica
家族会议使得整个威弗尔领地内都沸腾了,空缺了数百年的亲王之位终于有了着落,这对于所有拥有威弗尔姓氏的血族都是极大的鼓舞。也许对于很多低等的族人,王位上坐着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家族复兴的一个重大标志。很多贵族们在奥古斯汀和霍华德的指挥下忙碌了起来,精确统计族内的人数,放出通信蝙蝠去人界寻找背井离乡的族人,更重头的,便是血界内最大的盛事--亲王的加冕仪式。
罗伊在那天之后又恢复到了最普通的状态,以老师的姿态给了我厚厚一叠仪式须知。这些天除了熟记这一堆流程礼节、背诵颂扬词外,也就偶尔会有人来给我量量服装尺寸,问问我的一些偏好等等,日子有些闲得无聊,我便开始用这些进出我房间的人来练习魅惑术。于是一个个紧张体面地进来,一个个神魂颠倒地出去,我非常乐于此道,直到奥古斯汀在私下里狠狠地拧着我的屁股警告我不准再随便给他增加情敌,才有了些收敛。
金蝙蝠城堡很快被装饰一新,城门口德修尔的纹章被取了下来,换上了我的白翼金蝠纹章。我搬去了那里住,奥古斯汀自然也一起跟着我,以我和他的关系,我们是绝对不可能分居的。至于他自己的城堡,就交给罗伊他们了,用奥古斯汀的话来说,几百年不在城堡都没出什么岔子,现在只是住到了不怎么远的金蝙蝠城堡,这有什么大碍。
金蝙蝠城堡分成前后两部分,前部外廷里有会议室、礼堂等设施,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就全是被称为内苑的亲王私人场所了。奥古斯汀对于楼内的布局很熟悉,毕竟是他父亲居住过的场所。他带我参观了一圈,最后来到两楼的卧室。这间卧室比奥古斯汀的更加奢华,那张硕大的水床让我在上面毫无仪态地翻来滚去了好一阵子,小动物一样的动作自然招来了奥古斯汀这只狼,这一折腾就到了后一天早上,也就是我即将正式成为亲王的那一日了。
亲王的加冕仪式依照血族的惯例在太阳完全落山后举行,离现在只剩半天时间。奥古斯汀亲自去检查祭堂内的准备情况了,而我刚刚把送来的礼服试穿了一下,没什么问题便重新换上休闲式的衣服,向楼下花园走去。
金蝙蝠城堡的内部一点也没有外观那样阴森,连接内外两部分的长廊是最美的地方。长廊不是封闭的,雕刻精美的浮雕拱顶由一根根罗马柱支起的,而长廊两边则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从空中俯瞰,长廊就像一条龙一样蜿蜒在一片花海之中。这片花海的尽头是包围着城堡的针叶林树林,从地图上来看这树林和血红蝙蝠城堡后的树林其实是连在一起的,正因为如此洛奇和它的部下们才妥协地离开了原先的地盘,迁徙到了这里。
长廊上现在只有我一人在漫步,城堡外的人没有亲王的允许是不能踏足这里的,而现在城堡里的人也都在忙今晚的仪式。风中携带着花的清香,抚过我的嗅觉,我合上眼深深吸了一口甜密的空气。然而景色虽美,一个人总觉得很无聊,这么想着,我便打定了主意去外廷看看他们的准备工作。
随着长廊将近走到尽头,同类的气息多了起来,我努力分辨着奥古斯汀的方位,忽然一个不和谐的气息蹿进了我的感官,接着一个人影向我的方向冲来。
人类?!
我愣了一下,这一愣使得我没来得及用出瞬移,那个身影便撞了过来,和我两个人一起跌到了地上。
"......痛。"我眯着一只眼,揉着不幸与坚硬的汉白玉相吻的屁股。
"啊,对不......"撞倒我的人条件反射地道歉着,但忽然止住了声音。那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她慌张地看着我,拔腿又准备跑。
"喂,你等等!"我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站起来象征性地拍拍根本不会有灰尘的裤子,身后有血族急速接近的气息,但在长廊口停了下来,大概在犹豫是否该进入。我眼睛一转,忽然有了个主意,拉起那个女孩的手臂,向内苑方向奔跑起来,"这边!"
跑到内苑女孩已经喘得快接不上气了,我找了个角落两个人藏起来,上下打量起她。她比我矮一些,穿着一件T恤,手脚有些瘦,胸部却还是挺丰满,脸蛋也长得不错,金色的头发草草地扎着,垂到胸前。西方的女孩都长得比较成熟,所以我猜她的年龄应该也只有15、16岁。
"放心,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来的。"我用平和的声音安抚着她,很好奇为什么这种时候会有人类在我的城堡里。
"......谢......谢。"她深呼吸了几次,这才仔细看清楚了我,大概发现我和刚才追她的那些人不同,脸上带着些歉意,"对不起,我刚才以为你也是和他们一伙的......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
抓来的?
"嗯......不是,我是这里的......"我见她又恐慌得想要逃走,连忙补充了一句,"你会害怕我吗?"
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信我,黑色的眼睛观察着我这个看起来年少又善良的东方人,终于有点信任起我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接着问。
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他们抓你来做什么?"
"......他们......好像说过什么祭品......"
祭品?我终于想起来了,加冕仪式上的确有向撒旦奉上祭品这一项,原来她就是祭品之一。竟然会让一个祭品逃走,城堡里的侍卫在干什么?还是说她有什么让侍卫头疼的地方?难道是圣力?
"你难道是......教廷的人?我听说祭品都会和教廷教会有些关系......"
"不是,我不是!"她极力否认起来,我连满捂住她的嘴,假装紧张地向四周看看。
"轻点!"我压低了声音,"既然不是,那他们为什么抓你?"
"我可以发誓,我绝对不是什么耶稣或者玛丽亚的信徒!我父母是,但是我不是!"她的声音不敢很响,但听得出她的情绪很激动。
我皱了皱眉,那么她为什么被抓来当祭品?而且还能从侍卫手里逃走?我习惯性地看看肩头,但瑞不在,我今天起得早了一些,瑞还在窝里睡觉,便没去吵醒它,等它醒了自然会来找我的。如果瑞现在在的话,就可以证实我的猜测了。
"......我不想死......我还不能死!"她低着头,忽然这样说道,我看到她的拳头好似下了很大决心般地捏紧着颤抖着,这种表情我见过,该说再熟悉不过了。
"......你是要为谁复仇吗?"z y b g
她惊讶地抬起头,那双眼睛里闪动着的火焰也是我所熟悉的。
"能告诉我吗?或许......我能帮上忙。"
她沉默了一会儿,"你说得对,反正我也许很快就要死了,"她想了想,决定抓住任何机会,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死,"我的家人都死了......父亲是个记者,得知了一家大公司的丑闻,那家公司的总裁威胁父亲不准登报,但父亲无论如何也不答应。就在出报的前天,有强盗闯到家里,他们杀了我父亲,还......强奸了我母亲和......我的妹妹!她才只有13岁!明明父母都是虔诚的教徒,为什么......"
"那你......"
"那天我在别的城市,当我回到家时,家里已经......"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有被捏得发白的指关节诉说着她内心的仇恨。
我看着她,开始觉得惋惜起来,一个被仇恨迷了心的人,就这么成为被宰杀的祭品似乎有些可惜了呢。
"你想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