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往事 卷二 英伦记事——虹色鸢尾
虹色鸢尾  发于:2011年09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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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听他讲电话的意思,难道说......
"那个,威廉,你不会是想......"
"没错,你们说的很对,住在那里的话调查起来会比较方便。"他伸了个懒腰,"我下了飞机都没好好休息,我去睡了。

"
看着威廉没入玻璃房的身影,我和尹智相视,难以置信地笑了。

武装

"早啊。"我打着哈欠,带着晨起的迷茫从卧室里飘出来,准备去喝早晨最健康的第一杯水。竟看到一片繁忙的搬运场

景:十几名壮汉正吃力地搬着那张国王SIZE的大床,气喘吁吁。与坐在沙发上,西装笔挺、翘着二郎腿的威廉形成鲜

明对比。
"怎么才起。"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唇边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快去准备,我们要出发了。"
奇怪了,这次搬家他竟比我还要积极。
搬家的确是件累人的差事,就算只是抱着手在一旁观望,也挺累的。将近两点才算大功告成。我和威廉住在事务所五

楼,面朝繁华的贝克街。
威廉天生具有的王者风范,让他用一顿饭的时间就和罗哥熟络起来。当谈到案件进展时,他敛起了之前的嬉笑换上一

脸凝重。
"我希望你们能够认识到我们面对的是什么,它不是家家酒,更不是侦探游戏,我们的对手多数是亡命之徒,我们随时

都可能丢失宝贵的东西,甚至是生命。"他说着将烟灰弹到烟灰缸中,"所以,我们必须有团结还要有随时准备作战的

措施!"
"作战?"要爆发世界大战了么?应该还没到动刀动枪的地步吧。
"武器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要做的,就是增强勇气!"他比了个"跟我来"的手势,我们就很乖地随了过去。
进了卧室,威廉神秘地在床头电话上拨了起来,当听到"卡"的声响,他转身在床身弹出的数字盘上按下了密码。之后

,奇迹发生了,这张国王SIZE的大床竟像张了羽翼般,床身两侧有保险箱倏地被送了出来。待保险柜一开,在场的人

无不瞠目结舌,因为里面赫然躺着各种型号的枪械,手枪居多。
"你们随便挑吧,既然已经是一条船上的战友,我们就有保护彼此的义务!"
罗哥都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了,他的手跟中风似的,因激动而颤抖着,他一下下地抚摩过所有枪,嘴里还振振有辞:"

伯莱塔92FP226?柯尔特M1911A1!SIG Sauer P226......不行了,不行了,我是在做梦吗?啊~~~尹智你这臭小子掐得

也太用力了吧!"
"我只是用事实告诉你--这是真的。"
"真的可以随便挑吗?"罗大侦探见威廉点头,毫不忧郁地拿了一把。
"尹智,该你了。"
"我不太懂,这把好了。"
"眼力不错啊,一眼就挑中这把柯尔特M1911A1。"威廉赞许道。
"它有什么特别吗?" 我对枪械完全是白痴,所以这些枪在我看来,有区别的只是外观和大小而已。
"它有个传说。"
"传说?"我喜欢有故事的东西。
"在1918年,一个名叫阿尔文•约克的美远征军下士用一枝步枪射杀了德军的一个机枪组,然后用 M1911式柯尔

特手枪威逼着132名德国士兵放下武器,令其结队走俘虏营。这把枪创造了以少胜多的奇迹。"
"真的吗?希望我们也能和它一起创造一个奇迹!"我相信信念的力量,不管这个故事杜撰的成分有多少,我也选择相

信。
"小云,该你了。"
"怎么,我也有份?"我小胳膊小腿的要是拿个杀伤性武器,还没出门我准就自己把自己吓死了。不是每个男人都会为

战斗疯狂,为枪械痴迷,我一向主张和平,持枪这种有违常理的体力活我也选择了避之不及,"要不,我就算了。有你

们这么多人保护我,我还怕什么?呵呵~~"我没底气地说着便想不着痕迹地挪出房间,却被威廉挡住,他将一个坠有饰

物的瑞士军刀放到了我手心。
"我们不可能24小时形影不离,你知道吗?你现在是众矢之的,他们的目标一再指向的不是别人,正是你!我不希望你

在陷入困难的时候无力回天。有些东西,不是喜欢才做,也不是讨厌了就能回避的。我知道你厌恶暴力和血腥,但有

备无患,你懂吗?"
我知道,自己有的时候很任性,这种任性又常常令那些珍惜我爱的人担心,于是,我将它收下了。"反正只是一把小军

刀,就当水果刀用好了。"接下去,威廉的一席话,立即让我把注意力转到那个刚才被我定义为吊坠的小手枪上。
"别小看这个小东西,它是C1ST008,世界上最小的袖珍左轮手枪。"
"开玩笑吧。"我将小东西从做得有模有样的小枪套里取出来,它才有我手掌的一半大。
"它不是装饰吗?"
"看了我的演示,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威廉窃笑着拿过小手枪,将子弹上膛,最后扣动扳机,接着嘭一声,玻璃顿时

颓然碎地。我傻了,看来它的杀伤力远没有外表上可爱。
"我知道你不想伤害到其他人,所以,"威廉说着将一个配套的小盒子拿给我,"我特意为你准备了麻醉的子弹。"
我看着盒子里胶囊状的子弹,有所顾及地问:"它们不会崩死人吧?"
"不会。但是,被射中的人在接下去的半小时内运动瘫痪。我想,这些时间也足够助你逃离险境了。"
"听起来很酷。我收下了,谢啦!"
"不过大家要注意,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开枪,有些时候韬光养晦是必要的。"威廉就像魔术师,从黑色的高顶帽里带

给我们惊喜,又在瞬间让它们"消失",看着眼前这张已经恢复如常的大床,真的很难相信它竟然是个小型枪械库。也

只有威廉这种心理素质好的人能睡得着。之后,我们讨论的阵地又转回了客厅。
"大哥,你到底什么来头?难道,你是军火商的儿子,又或者你是......"
"放心,我家底绝对清白。"他发誓道,"只是在用自己赚的钱做喜欢做和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但愿如此。我在心里默默添了一句。
威廉坐到沙发上,开门见山地进入主题:"我不知道你们对事情的了解度有多少,我想我知道的应该比你们多。三年前

我就已经在调查这个案件了。流云的父亲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一条心,就会拨得云开见月

明。"他说着朝一直跟在身后的容叔比了个手势,容叔就利索地找插头安装起投影仪来,不多时,雪白的墙壁成了放映

的屏幕:
第一个图象是一张海外招聘广告:随着我公司海外业务的扩大,急聘三名年龄在16-20周岁的女孩,到伦敦家政公司担

当保姆,待遇优厚。要求形象好,气质佳,身高高于160......也就是这张广告,引诱了无数怀有出国梦想的女孩从光

明彻底走向毁灭。
接着,镜头切换到人山人海的应聘现场,上千人争取三个名额,可见这场竞争的残酷性。
威廉解说道:"当那些女孩因得到录取消息而兴奋时,不会知道根本没有三人之限,这只是一场骗局。她们被偷渡到伦

敦,再没有权利义务可言,只能苟且偷生地活着。"
场景转换了,光线马上从刚才的明丽变得颓废而黯淡。镜头不是太清晰,从角度上看,应该是用藏在口袋里的针孔摄

像头拍的。似曾相识的阴暗潮湿的地窖在歪斜的镜头里一闪而过的瞬间,我们依稀可以能够看到角落里蜷缩着一脸惊

惧的少女。再后来,就黑屏了。
"这段视频信息暧昧不清,没什么价值。我们曾拍到他们在码头交易的照片,一直由世宁保管,没想到车祸后就全没了

踪迹。世宁去世后,为了查个水落石出,我几乎调动了所有关系。"说到这,威廉优雅地点燃了一支雪茄,"英国作为

全世界性服务的主要消费国,为性交易提供了广阔的市场,已经形成一条罪恶的产业链。上个月我得知他们又要交易

的消息后,就赶回国了,还发生了冲突。我想,我是打草惊蛇了。"
"这也不一定是坏事啊,兵法有云--打草惊蛇,应观彼动静而后举焉。"我很自然地说了出来。
尹智笑了,"行啊你,古代文学还补考的人竟也鼓捣得出‘兵法有云'。"
"小瞧我了吧。"我朝他吐吐舌头,心隐隐痛起来。因为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起曾经仰头看天的日子,想到了那个有着

完美侧脸的男孩跟我讲的满心的抱负和满嘴的"兵法有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没有了我的依赖和纠缠,他

应该已经成功地飞向了他梦寐以求的青空了吧......
"接下来,就由我来说说吧。"罗大侦探清清嗓子,讲起小景信中的线索来。
看着罗哥的嘴不停地开开合合,我竟一点也没听进去,只因我的心不知不觉间已飞回了去年的夏天,那一年,那一个

人,那段还没正式书写就已画上句号的青涩的情感,至今依旧刻骨铭心。
因为,在那个夏天,我学会了爱......

绑架

我总算是身体力行地了解到为什么威廉说我是众矢之的,还要我全副武装了。
当我艰难地撕开眼眸,觉得自己陷入了噩梦,一个有痛有惧的真实的噩梦。
这是哪里?暗黑的铁屋子里,我被五花大绑着,四肢百骸都在抗议,嗓子干干的。好想哭。真是的,嘴巴又没风湿,

干嘛要用风湿膏药来封我的口啊。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非常是HAPPY地去打酱油,因为尹智说要亲自下厨犒劳我这只小猪猪。没想到自己半路就被

人迷晕,又一次栽在买酱油上。要是有命出去的话,尹智一定会罚我将"猪头"二字抄一百本小楷本。
不行,一定要设法逃出去!我试图伸长被束缚的指尖,想要将腰间的瑞士军刀弄下来。可鼓捣了半天,刀没弄到,反

将自己弄倒了,更糟的是,我竟然对这种趴地的乌龟造型无能为力。
这时,暗门开了,很快又闷闷地关上。那道转瞬即逝的光亮灼伤了我的眼睛。良久,黑暗竟里传来熟悉的问候声。
"流云,你没事吧?"
是瑞恩?
我挣扎地仰起头,用还未完全从光亮刺激中恢复的视野搜寻着说话的人。当看到那抹温柔的火红时,却一点也高兴不

起来。
他也被抓来了?
我哼哼着,无法开口。
"我帮你。"话音刚落,身体就从与地面的亲密接触中解放出来,投入一个暖暖香香的怀抱。那双柔软而冰凉的手落到

我的脸颊上,轻轻的抚摩带着浓浓的怜惜和欲言又止的哀伤。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那双翡翠般的眼眸有我读不懂

的东西一闪而过。接着,脸上的膏药被撕掉,身体也从捆绑中解脱。
"你还好吗?"异口同声。
"还好啦。"我边活动筋骨边问:"你怎么也被绑来了?"没想到半个月不见,竟在这种鬼地方重逢。
"我妈最近身体不好,所以一直没去找你们。"
"你妈妈还好吧?"
"嗯,早上我看她气色不错,就马上来找你了。"瑞恩的声音倏地转低,"再加上今天是我生日,我想找你一起度过。没

想到却被带到了这里......"他依旧用大得可以汪出水来的绿眸深深地看着我,如水滴般楚楚可怜。
我记得他惧怕黑暗,记得他一直是个养尊处优的小王子,落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因为他有了我这么个朋友。我有责任

照顾他,保护他。这样想着,我将他瑟瑟发抖的身体拉近。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他看着我,晶莹的绿眸在黑暗里竟像星星般熠熠发光,许久才嚅嗫道:"我冷,好冷。"还没等我反应,他就以抱兔哥

哥的姿势抱住了我,将小脸埋在我的胸前,"不要推开我,一下下就好。"
眷恋身体的温度,我便由他抱着。
"云,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吗?"
"应该是为了阻止我们的调查。"我将怀里抖得跟鹌鹑似的瑞恩搂紧了些,愧疚地说,"对不起,连累了你。"
他拨浪鼓似地摇摇头:"能和云单独度过18岁的生日,比吃到最甜美的蛋糕还要幸福。"
什么?我没听错吧!他好像说,今天是他18岁的生日!看来,我一直被他那可爱的娃娃脸"骗"了。不过就算他今年18

岁,能读到硕士也是个天才。
"我一直以为你最多才15岁!"
"我这么说过么?"他歪着小脑袋,苦思冥想后得出结论,"不过我已经习惯被别人误会了,我长得太可爱,没办法。"

也对,看来是我先入为主,以貌取人了。算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不管他是15还是18,都是我认识的那个嗜

甜如命需要人保护的瑞恩。
"Happy birthday!"我耳语道。
"谢谢。" 他低低地笑着,笑着笑着竟咳了起来,差点没把肺咳出来。
"你还好吧?"我忙给他拍背顺气,指尖略过额头时,发现那里的温度竟高得骇人,"你发烧了?"
"有些着凉而已。"他虚弱地说。
"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呆得越久,越危险。"我说着在黑暗里把袖珍手枪拿在了手心,"瑞恩,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

注意门口有几个人把守?"
"少说也有4个。"他沮丧道,"就算我们出了这道门也逃不开这里......"
阳光从屋顶的透气孔零星地洒下来,据影子的斜度判断应是时近正午,也是人最容易倦怠、放松警惕的时候。
"相信我。"我说着,把瑞恩安置好,狂敲起门来,"有人吗?有人快要死了!求求你们开开门!"
门上开了一个小孔,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望了进来,语气里尽是紧张:"谁快要死了?"
我一指靠着灰墙不住咳嗽的瑞恩说:"他病得很严重,求你们请医生来救救他!"见他依旧在犹豫,我补充道,"如果他

死了,他家的势力足以将这里夷为平地。"听到这句狠话,看门的才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不多时,门开了,送进一个提着急救箱的"白大褂"。一番诊断后,"白大褂"从箱子里取出药递到瑞恩手里。
"吃了药,应该就没有大碍了。""白大褂"边收拾东西边说道。我把握机会,对准他的手臂扣动了扳机,接着真的和威

廉说的一样--中了麻醉弹的人立刻就动不了了,跟点了穴似的。他挣扎着,眼珠直转,眼看就要开口喊出声,说是迟

那是快,那块风湿膏药马上派上用场,来了个二次利用。接着,我大咧咧地将他的白大褂脱下来,顺便把他的白色衬

衣也扯了下来。别乱想,我只是需要一些破布而已。
我穿上白大褂,借着室内灰暗看不清面容的优势竟浑水摸鱼地叫开了门。就在开门的刹那,我右手射麻醉弹,左手用

破布堵住了来人张大的口,之后立刻又藏到了黑暗中,等着另一个好奇宝宝落网。
"354,你怎么站着不动啊?"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渐渐挪出黑暗,用同样的手法又制服了一个。之后没再听到动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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