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想拉他身后的叶煜棋，李智桓满意着自己的认路功力，几年没来还是找得到路。

堆满笑脸的回头，却换回叶煜棋不知道吃错什么药的冷脸。

“我自己会走。”

避开李智桓伸过来想拉他的手，一下子变冷的态度明白且突然，让人有点不知该怎么反应，李智桓虽然知道他个性就

是这样，但不免担心他是不是又开始钻牛角尖，想了一些难解的问题？

叶煜棋越过他身边，直接往那家老旧的旧书摊走去。

“等等，你这样要怎么应征？”

不顾叶煜棋冷淡的反应，他跟上去强将他拉住，哪有人冷着一张脸要去应征的？难怪他怎么找工作都没人要用他。

“你有意见？”

叶煜棋也不客气的回嘴，一想到他刚刚那种态度，他就一肚子火，气他、也气自己。

“要笑，这样人家才会喜欢你。快、笑一个给我看看。”

没理会他的火气大，李智桓在这时反而要他笑，的确没错，一张好看的脸，不笑就可惜了，但是叶煜棋看着他，那个

总是自以为是的人、他现在正想挥一拳上去的人，他怎么笑得出来？

“你不要管那么多。”

皱眉，早知道就别让他跟出来，连找个工作也要听他啰唆，他也知道要笑，但他不习惯对陌生人笑啊！

“你不笑我就不让你进去，快点笑一个。”

硬是要他笑才行，要不然这一间肯定又要失败了，那还有多少工作让他找啊？又皱眉头了，虽然也很可爱，但是笑起

来会更可爱啊。他心中不停的乞求着。

“我不要。”

又闹别扭了。

叶煜棋坳不过他，但就是不想笑，很想干脆就这样放弃了，改天趁他不在的时候再自己出来找工作。

“不可以不要，你笑一定会有用的。”

软硬兼施，他已经不知道叶煜棋会吃哪一套了，只要肯笑就好了，他拼命的像在哄小孩一样在他面前挤眉弄眼的逗他

笑，偏偏还是一点成效都没有。

“真的？”

用怀疑的眼光看他，不过说真的，李智桓那些愚蠢的表情让他慢慢放松了，也渐渐放下戒心。

在他有耐心的哄骗下，叶煜棋终于勉强的在脸上挤出一个别扭的笑容，李智桓看了很开心，又差点把持不住的去亲他

。

真的有虎牙，而且真的很可爱。

“好！就是这样，进去要打招呼，要微笑。”

赶紧趁他还没把笑容收起来前推他进去，也趁此机会让自己喘口气，别扭的笑容都那么可爱了，要是真的对他笑起来

，他大概会受不了吧？李智桓轻靠在墙边叹口气，不知道要这样忍多久。

点燃一根烟，打发着他进去应征的时间，抓得很准，叶煜棋在他将踩熄的时候走出来了，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他的情绪

。

“怎样？”

比找工作的人还要紧张，他想知道他的微笑攻势到底有没有用，一看他走回来便切急的问。

“老板说……”

微微的仰起头，叶煜棋没把后面的话说完，反而给他一个很自然的笑容，让他差点看呆了，五分钟前才想象的画面现

在就真实的在眼前上演，让他很不敢相信。

“明天先来做做看。”

真的成功了，不知道是因为笑脸有效还是他带来的幸运。

听到这个好消息，李智桓高兴得不想在压抑自己，一手将他拉进怀里，就在大白天、当街直接给他一个很扎实的拥抱

。

“太好了，我就说一定有效嘛！”

那笑脸真的好看，还好他不常这样突然的对他笑，要不然心脏可能不能负荷。

叶煜棋没料到会被这样抱住，一双眼转啊转，不知道要看哪里，可心中却有一种心安的感觉，同时也升起另一个疑问

。

难道不是嫌他脏？

第二十一章

“垃圾不知道，自己在人的心中已被扭曲。”

“啊、抱歉……”

虽然很想再延续这个拥抱，但李智桓很清楚这会对他造成心理压力，仅仅是抱一下后便马上放手，还频频跟他道歉。

叶煜棋满心的疑惑得不到解答，他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压抑自己，又听到李智桓一放开他后的道歉，本来就不算好的心

情一下被打烂，像点燃炸药一样的一次炸开。

“又没有病，你不用那么紧张。”

好不容易找到工作的喜悦被他奇怪的态度打散，叶煜棋没办法克制自己不要说出难听的话，不管伤的对象是谁，他脾

气一来就是胡乱发泄。

李智桓被他说的话吓到，一脸呆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响应，看着他故作轻松的态度，却说出这种拿自己开玩笑也伤害

别人的话，他的怒气也被叶煜棋扯出来了。

“你当我是什么？”

原来在他心中，他是那种人，竟然把他想得那么烂，而且还在他全心想帮他的时候、在他替叶煜棋想那么多之后。

突然觉得很可笑，就算用他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来安慰自己也一样，他想笑自己太笨，已经加诸在脑中的形象，不是

一天两天就能抹去的。

“那你又认为你是什么？”

叶煜棋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觉得他突然沮丧又突然嘲弄的表情很怪，他没觉得自己说错什么，干麻要一副受伤的样

子对他？

是什么？

学长、朋友、想强暴他的人、想帮助他的人……还有很喜欢他的人。

李智桓在心中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的答案，又矛盾又奇怪的组合，再仔细想想，他之前对叶煜棋抱持着什么样的心态，

他又凭什么去喜欢他？一定不会相信的，叶煜棋对他说过了，他不相信“爱”那种东西。

“算了……是我自己想太多。”

认知到他其实是希望渺茫，李智桓像泄气了一般，没再激烈的响应、没再急着想辩解，他会让叶煜棋产生那种想法，

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我……已经决定不再碰你了，绝对不是因为那件事的关系，你没必要想那么多，真的没有关系。”

李智桓没有笑容，他话也说的很轻，手指却重重的揉乱他的发，然后像被风吹起羽毛一样，毫不留恋的离开，沮丧的

转身走出小巷。

他不懂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既然跟那件事没有关系，又为什么不说出他真正的理由？叶煜棋面无表情的呆站在原来

的位置，犹豫了好久，还是没跟上他的脚步，站在巷子里，突然有种被丢下的感觉，他不知道要不要去追、也不知道

要怎么追，而且，去追就有办法抓回原来的感觉吗？

一堆疑问塞在脑中，他很烦，心没有一个稳定的依靠，又倔强的想自己找到出口，一个人在外头闲逛了很久，到了天

色慢慢变暗，才终于认输的回到李智桓的住处。

开了门发现里头没点任何灯光，眨了眨眼才看清楚床上有人在睡觉，别扭的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叫醒他，叫醒又怎样？

两个人还不是四目相对无话可说。

“我回来了。”

小声且小心的开口，叶煜棋一双眼紧盯着床上人的反应，还是很平稳的起伏，只有呼吸，人根本没有被吵醒的样子。

“我回来了！”~

不想只有自己一个人感到尴尬，他执意想把他吵醒，而且要假装很不经意的，所以他又放大了点音量，李智桓还是一

点反应都没有，让他很泄气。

难不成要直接扑到床上去叫醒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没用，手关上门的声音也不自觉放大了，碰的一声终于让床上的

人听到。

李智桓掀开被子，看着他站在门边，还是回来了，本来他还有点担心叶煜棋会不会因为他乱说那些话，反而不回来了

，毕竟他从来没有抓到他的心思过，也从来都不了解他在想什么。

两人互看了一下子，无言，李智桓也很识趣的不去吵他，再度躺下，想继续睡觉，其实他怕的是自己看他看太久，又

会忍不住想要，这样忍真的很痛苦。

叶煜棋也没说话，有点气他连声招呼都不打，把他当空气一样，那他也不用客气什么了，大方的做自己的事，完全不

顾虑到会不会吵醒他。

开冰箱、关冰箱、去浴室冲澡、吹头发，总是把声音弄到最大，让李智桓根本忽视不了他，什么叫不会再碰他了？不

给他一个理由，他是不会甘心的。叶煜棋看着没动静的床铺，那个人在装睡，在跟他抗战。

心一狠，拿起吉他用很暴力的弹法去弹很激烈的曲子，目的是要吵得他没办法睡觉、没办法假装没看见他，然后呢？

指尖没有停，一首换过一首，没有间断休息，就算早已习惯弦的硬度，长时间这样弹也会吃不消。

然后呢？他要这样引起李智桓的注意做什么？他想证明什么？证明他其实很懦弱，已经习惯李智桓着照顾，让他失去

原本应该有的生存能力，只是一点点不在乎，为什么他就受不了了？他就不安了？他想知道全部、想要被安抚，全心

全意的，不是只用好听的话带过，他不相信那些。

怎么可能没关系？谁会喜欢碰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呢？一定是不喜欢才不想碰吧？

意识到自己对李智桓的反应有很深的偏执，他气得丢下吉他，难受的将脸埋在膝盖里，手指不自觉得紧抓着白色衬衫

，又麻又痛，流血了。

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叶煜棋再也没发出声音，他很难受，有个人让他尝到被重视的滋味，现在又将他抛开，原来

他也是会受不了的。

“阿煜？”

突然安静下来让李智桓反而不安了，叫他也没回，他连忙爬起身，想看他的状况。

只见他靠在墙边，吉他被丢得老远，一开灯见到他手指和衣服上沾染的血迹，吓得差点叫出来，怎么会有人弹着吉他

弹成这副德性的？

“笨蛋！你在干麻啊？手快给我看看！”

拉起他的手，还好没流很多血，伤口是比破皮还要严重，有些地方还起了水泡，不好好休息一定会再弄伤。

心疼的处理着叶煜棋手指的伤，他又开始自责自己干麻这样不理他，知道他性格忽冷忽热更应该要小心才对，不能因

为怕自己又乱想又起淫欲而忽视他啊。

“你可以不用管我，反正没关系啊，真的没关系了……吉他弦除了拿来弹奏，还有很多用途的……”

他在赌气，任谁都听得出来，而且威胁意味浓厚，反正他还有很多激烈的方式能引起李智桓的注意，吓得李智桓不敢

再移开自己的双眼，紧盯着他湿润的眼睛，感受到他不容质疑的认真。

他真的会做，再有下一次，可能不只是磨破手指这么简单了。

“别这样……别再这样做了，我会担心，什么叫没关系……才不是那样……”

将他抱入怀中，李智桓觉得很沉重，这个人只要一不注意就会伤害自己，他没办法阻止，更不知道该怎么改善。

“是你说、真的没有关系的……”

闷在他怀中的叶煜棋没理会伤口的疼痛，难得主动伸手去响应这个拥抱，这是他用手段才唤回的人，怎么可以这么简

单就放他走。

好奇怪，他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这个人的拥抱呢？喜欢到用偏激的行为也要得到，在他们根本没那种必然要相守的关系

之前，现在就这样，以后怎么办？

第二十二章

“放在温室里呵护，只会越来越脆弱。”

主动紧抱住李智桓，深深的呼吸，鼻间充满他熟悉的气息，环抱着他温暖的体温，叶煜棋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也感

到安心。

“衣服沾到血，就快脱掉……担心我的话，就吻我。”

抬起头，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把话讲的很明白，让李智桓想装死、想逃避都不行，呆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响应。

还是不喜欢？

皱眉，思考他讨厌自己的可能性，也许他的直觉是对的，没有人会对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又亲又抱还想做爱。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李智桓小心的再确认一次，刚刚，是叫他吻他吧？那他还等什么？忍了那么久，叶煜棋都自己开口了，可是……这样

很奇怪啊！没什么预兆，之前还在胡乱发脾气的人，怎么会突然想接吻？他都被搞迷糊了。

“你听不懂中文吗？”

叶煜棋突然发现这个人越来越没种，连亲个嘴也要拖拖拉拉好久，跟之前不顾他意愿在学校厕所就想上的人完全不一

样，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不成要他再重复一次？

他自尊心那么高，这种诱惑的话还要讲第二次很怪吧？他犹豫的样子通通让李智桓看在眼底，他遇到问题而皱眉思考

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别扭又被惹到火气大的样子也很可爱。

“我怕你难过。”

低头，轻轻的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表现出十成十的温柔。

“你不亲的话，我会更难过。”

真的听不懂人话！他不是要他亲那边，是嘴唇！是接吻！不顾自己的形象，他受不了的直接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压低

他便凑上去亲吻，这个人越来越难懂，还是以前只会发情的时候好懂。

湿滑的舌尖探入后便灵巧的缠住对方的，久违的亲密接触让两个人都有点激动，果然只要有一方主动，便一发不可收

拾。

“不准分心。”

察觉到李智桓有点心不在焉，他强扣住他的下巴，要他专注的看着自己，在这种时候，他不准他想其它事，只要专心

跟他做爱就好。

粗鲁且不留情的咬上李智桓的脖子，跨出最困难的第一步后，他逐渐能掌控两人呼吸的频率，边啃咬着他的颈边，留

下红红紫紫的齿印，边动手扯开两人的衣物，受伤的指尖还流着血，动作也越来越慢。

“别动，让我来……”

越来越厚重的喘息，李智桓一开始本来还不习惯这样主动的叶煜棋，但性欲被挑起，他也告诫自己要小心，绝对不能

伤害了他，拉住他在两人之间扯动的手，放到腰边，换他细心的退去衣服，并且将他压在墙边亲吻。

“痛要说、不要也要说、不喜欢也要说……不要自己闷着。”

抬起他的双腿，李智桓还是不厌其烦的说着，另一手则在他腿间爱抚着两人的性器，边缓缓移动着腰，增加两人之间

的磨擦。

“嗯……不……好、好……”

快感早就驾驭着他的理智，叶煜棋口中喃念着没有明确意思的话，手指忍不住也凑上去想摸，想接受更多的刺激。

本来讨厌的行为，变成一种他用来讨好人的方式。

不要嫌他脏，也不要嫌他没用，他们还可以做爱，代表还是可以相互取暖、相互依靠的……就算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证

明也无所谓。

他想试着用自己的力量去抓住什么，那种虚无飘渺的感觉，当李智桓不再提起爱，他却好想再一次听到，想借着做爱

、甜言蜜语、呵护来撑起自己，告诉自己，他不是一无所有，也不是一无是处。

至少还有个人需要吧？

对吧？可以回答我吗？用你的声音确定这个事实。

“嗯……啊、啊……痛……”

感觉被撑开了，仰着头紧攀住他宽阔的背部，发疼的指尖不自觉的用力，全身都觉得好痛，最痛的地方是勾不到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