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奇谭 之 桃夭————璇儿
璇儿  发于:2009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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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青缃早已疼得死去活来,这时候只求止疼,慢慢挪了过来。陶逸之笑道:"桃花藤怕

的是我们,它的毒素,也只有我们的精气可以消减。"见姚青缃睁大了一双迷迷茫茫的

眼睛对着自己看,满眼的水气,心中更是大动,眼光在他身上掠了掠,只见姚青缃几

乎是半跪在自己跟前,一身玉石般的肌肤上,密密的渗着鲜艳的血点,妖娆之极。胸

前两点也有鲜血渗出,显然已是肿涨,比往日看更是娇艳,忍不住伸了手,在他胸前

用力掐了掐。姚青缃也不知道叫疼,只还是对着他呆呆地看。

"还没听明白么?"
姚青缃竭力想着陶逸之的话。陶逸之已经解了衣服,露出赤裸的结实的胸膛,线条完

美得无懈可击。
姚青缃慢慢爬到陶逸之面前,双腿绕在他腰间,手臂搂住他脖子,对着陶逸之已经勃

起的分身,缓缓坐了下去。
陶逸之倒不防他这般直截了当,心里也存了恨意,明知道姚青缃会受伤,也不理会,

双手还搂了他腰,发了狠地助他一臂之力。
姚青缃一声哀叫,后穴几乎是立即被撕裂了。陶逸之顿时觉得腿间一片潮润,温热的

血很快地流了出来。
他心里一软,便想把姚青缃放开。姚青缃却搂紧了他脖子,一阵提腰扭臀地摆动,口

里喃喃道:"我疼......"
陶逸之一怔,方想起他下身的疼痛,决抵不过身上伤口的疼痛,一时间倒觉得有些后

悔了。但他的欲望早已被姚青缃挑了起来,姚青缃又从未这般主动,脑中一热,也顾

不了那许多了,在他体内一直猛力的乱冲乱撞。姚青缃虽然下身一阵阵地钝痛,但身

上小刺的疼痛却越来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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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青缃最後浑身无力地倒在了他怀中,仿佛没了骨头似的。虽然知道陶逸之是什麽,

但至少他现在还是看惯了的样子,也比去跟那骨头为伍地好。陶逸之觉著他在发抖,

笑道:"怎麽?你知道我是什麽,还敢来亲近我?"
姚青缃把头埋在他怀里,陶逸之只觉得顷刻间胸膛便被湿了一大片。知道姚青缃在哭

,心更是软了,一手搂了他躺下,道:"睡吧,有我在这里你至少可以少受点罪。我白

日里都要出去,你就跟这里的花藤作伴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姚青缃却是哭都哭不出来了,最後昏昏沈沈地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次日里陶逸之一回来,姚青缃便主动伏到了他身边。陶逸之知他是伤口疼痛,他本来

把姚青缃扔到桃花藤里,一是怕他逃走,二是为了泄愤,却不料到换来的却是姚青缃

伏贴之极的乖顺。
几乎不用陶逸之说什麽做什麽,姚青缃都会主动摆出他所要的姿势。陶逸之对他的欲

望被挑逗得有增无减,但看到姚青缃太过温顺,怯生生的模样,疼也不敢叫一声,陶

逸之又觉得心疼了。
"好了,是我不好。"陶逸之伸手去触那花藤,手过处一一地枯萎。收回手,又把姚青

缃整个人搂在怀里。"看,他们不会来折磨你了。都死掉了。"
陶逸之把一个竹筒递到姚青缃唇边,见姚青缃吓得立即往後缩去,叹了一口气,道:"

是你喜欢的东西,我保证不是......"停了一下,道,"放心,我不会再吓你了。把你

吓傻了,我以後的日子怎麽过?"
姚青缃小心地嗅了嗅,一股桃香味,知道是用桃子榨烂的汁。借著火光细看,清澈暗

黄,心里放下了大半,早已渴了,一气喝了半筒。
陶逸之一手搂著他,一手在他脸上摩挲著,姚青缃偷眼去看他脸色,觉得平和,大了

胆子道:"逸......逸之,我们离开这里好吗?"
陶逸之淡淡地道:"现在不行。"
姚青缃顿时丧了气,又不敢再说。陶逸之见他嘟了嘴,模样好生可爱,忍不住在他身

上又揉又搓起来,只笑道:"你现在想出去?我的族人可是闻到了你的味道,到处在寻

你呢。若是找到了你,几个人来分著吃,花样更是多,要不要试试?"
见姚青缃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陶逸之又点了点他鼻尖,笑道:"你呀,就最喜欢自作

聪明。你再机灵又能怎麽样?我就是你的天敌,你注定了就是要被我吃的。"
姚青缃忽然笑了起来,这一笑却笑得眼里都泛起了一片桃花的水色,看得陶逸之有点

发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就让你吃了麽?"
陶逸之一笑,这话说得要反驳倒也无从驳起。只道:"罢了,我也吓够你了,你也吃了

不少苦头,你骗我我也不追究了。等这里清静了,就离开吧。莫说你呆著受不了,在

外面的花花世界住得久了,我又哪里住得惯这等地方?"
姚青缃低声道:"你打算一直带著我?"
陶逸之瞟了他一眼,见他神情黯淡,却不是装出来的。心下不快,硬了声音道:"难道

你就真那麽讨厌我?"
姚青缃声音更低,幽幽地自石壁回响起来。"那倒不是。只是......只是你毕竟是魑。

我们毕竟是天敌......说不定哪天,你就会把我......把我......把我......"连说了

三个"把我",却嗫嚅著说不下去。
陶逸之大笑了起来,拧著姚青缃下巴,摇头道:"你真是个什麽都不懂的小妖精。"
姚青缃不乐意了,大声道:"我也已经快两千年了!谁是小妖精?"
陶逸之一翻身把他压在身下,调笑道:"谁说你不是小妖精了?"一只手不安分地在他

身上从东摸到西,"还是个迷死人的小妖精......"
"你......还没回答我呢......"
陶逸之见他固执,心里似乎就怕著自己把他吃掉了,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我不会吃

你,你放心好了。"心里却在埋怨著这个生得风情万种实则却丝毫不解风情的小妖精,

话还要自己怎麽说?自己对他难道还不够好,居然还要向自己最疼爱的人去一再信誓

旦旦地保证"我不会吃掉你"?一再保证,姚青缃方才勉勉强强地信了,搂著他又睡了


姚青缃一觉醒来,只见陶逸之双目幽幽地对著自己望,那眼神很是奇怪。忍不住问道

:"怎麽不睡了?"
陶逸之微笑道:"睡不著。"
姚青缃道:"为什麽这样看著我?"
陶逸之道:"我怎麽看你了?"
姚青缃迟疑了一下,缓缓道:"你看我的样子,好像你......曾经爱过我似的。"
陶逸之笑道:"我本来便是爱你的,当然该这麽看你了。"
姚青缃道:"不......是曾经......爱过......不是如今......"
陶逸之朝他挪近了些,摸了摸他的脸。"真是孩子话,什麽曾经又如今的?睡吧,别说

些傻话了。"见姚青缃仍然盯著自己不放,笑道,"青缃,你这是怎麽了?不认识我了

?"
姚青缃道:"是你看上去奇怪。让我......很不安。"
陶逸之笑著摇头,道:"没什麽,不要胡思乱想。只不过睡不著而已。想起了......一

些事。"
姚青缃笑道:"什麽事?说来听听。"
陶逸之轻叹一声,道:"从前修炼时的事。"
姚青缃一听到这个精神便来了,一钻钻到他怀里去,笑道:"我要听,你讲讲。"
陶逸之盯了他一眼,道:"你不怕?"
姚青缃摇摇头,道:"我已经跟你在一起了,要怎麽样都由得你了,我没什麽好怕的了

。"
陶逸之淡然一笑,他最近总是这样笑,笑得很远,远得让姚青缃几乎觉得害怕。"青缃

,告诉我一件事。"
姚青缃道:"什麽事?"
陶逸之盯著他,深深地看。"你是怎麽修成这副模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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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青缃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脸,突然笑了起来。"我们修炼,与一般的狐鬼精怪有

些不同,这你应该是很清楚的。"
陶逸之点头。"据说魍魉在修炼之时,是要凭运道的,若是遇不上合适的形容,就永世

只能是个影子,无法修成实体。"
姚青缃涩然道:"影子?我们连影子都不是。魍魉魍魉,只是影子之外的一层淡影。看

到天上的日光么?日光将人的影子在地面拖长,有时会有双影,我们便是外面那层淡

影。所以能修成血肉之躯不知要多少机缘巧合,就算修成血肉之躯,十有七八也会被

你们给吃掉。"

陶逸之接口道:"所以你就想要魑的血,你想要什么都不怕,永生不死。"
姚青缃坦然道:"不错。"
陶逸之一笑,笑容中颇有冷嘲之意:"永生不死?你以为这是好事?"
姚青缃道:"凡修炼之物,莫不以此为修炼的目的。这若不是好事,那什么才是好事?

"
陶逸之不再争辨,只道:"你继续说。"
姚青缃道:"那时我既未有实体,所修年数也尚浅。我记得,那时候这座山还是一体,

并未有中间那条水涧将这座山分成两半。山里青翠碧润,鸟兽极多,是处人间仙境,

世外桃源。"叹了口气,道,"那时候,这里也没有你们,我们也不用那么担心害怕。"

陶逸之道:"后来呢?"
姚青缃道:"一个月圆之夜,我见到一个青衣男子,在月下吐纳。一朵白色的莲花在他

手中,一瓣瓣地舒展,就像月光的颜色一般。那时候,我都看呆了。"

陶逸之道:"所以你便化成了他的模样。"
姚青缃道:"我们与普通妖物不同,若是在修炼之时化成了谁的模样,便永远是那般模

样了。即使失尽法力,或者是丧命,也会是这个模样。"

陶逸之沉默了很久,道:"这座山,历来是修仙之所。你可知道你所见的青衣男子是什

么吗?"
姚青缃抬起头。"已经过得太长久。千年之前,我如何记得。"瞟了一眼陶逸之的眼睛

,又避开。陶逸之的眼睛里,清清澈澈地映出自己的形容。"我只知道,他一定不是人

。凡人不会有那种美。我似他,但我不是他。即使他是妖,也跟我这等有影无形的魍

魉不同。"

陶逸之微笑,喃喃道:"那是自然,桃花争春,烂漫娇丽,怎能比寒玉清冷?......"
姚青缃并未听清他在说什么,只又说道:"我还记得,他身边有个人陪着他。"
陶逸之笑道:"是么?"
姚青缃点点头。"太久了,我记不清了。"侧过头,想了片刻道,"有一日,山里起了很

浓的雨雾。听比我年长的那些魍魉说,这里已经很久不曾有雨雾了。以前曾有过,是

翠色的,浓润晶明。听他们形容得美极,只可惜我无缘一见。那一天,天上雷声轰鸣

,闪电不断,地裂山摇,这座山被分成了两半。外边一圈的山上,依然是山青水秀,

奇草琼花。这里面的山却是寸草不生,如同死地。中间相隔的就是那条水涧,从那时

开始,水涧里就有了魑。"

陶逸之一笑,笑容中却有凄冷之意。"听来仿佛是天河,隔了牛郎织女,隔河相望,永

不相逢。"
姚青缃反驳道:"不是永不相逢,每年七夕是有喜鹊搭桥的。"
陶逸之又笑。"七夕,对,我还忘了有七夕。"他笑容里极是凄清,姚青缃只看得一阵

寒意入骨,道,"你......你是怎么了?"
陶逸之见他不自觉向后移了移,又笑了,道:"你也会知道这些。"
姚青缃一扁嘴,道:"自然知道,我在外面也呆了不少日子了。我知道凡间之人也会在

七夕焚香祷告,乞巧求福......我看了很多书的......"

陶逸之一笑截断他道:"那不过是一群俗人的痴心妄想罢了。青缃,莫非你也信?"
姚青缃道:"信?信什么?"
陶逸之摇摇头,不再说话。姚青缃却还沉迷在方才所讲的那个故事里,幽幽地道:"传

说,他们......不,你们是来到这里守护着涧底的宝物,不让人来拿走。"望着陶逸之

,道,"涧底真有宝物吗?"

陶逸之笑了。"有。"
姚青缃两眼放光,道:"什么宝物?"
陶逸之又笑,姚青缃觉得他的眼睛似乎也被雨雾润湿了似的。"一块玉。"
姚青缃道:"玉?什么玉?"
陶逸之不答他的话,只恍恍惚惚地道:"只可惜,我以前一直不知道。见了你之后,才

慢慢地想起来。"
姚青缃奇道:"为什么是见着我?"
陶逸之不回答,道:"天亮了,我出去了。"伸手在石壁的一个石槽里取出一个玉瓶,

小心翼翼地收在怀里,转身出去。姚青缃一个人被扔在那里,好生不快。这几日陶逸

之来去都带着这个玉瓶,姚青缃闲极无聊,早已太为好奇,一心想偷来看看。晚来,

见陶逸回来,又把那玉瓶极是珍重地放在石槽里,一双眼睛便一直在上面溜。陶逸之

瞪了他一眼,道:"你敢动一下,我就拆了你的骨头。"

姚青缃只得乖乖地回到他身边,陶逸之每次对他发作后都会心生歉疚,照例是又哄又

亲的。两人亲热了一时,姚青缃只叫累,便靠在他怀中睡了。陶逸之不知怎的也觉得

疲倦,便也合了眼。

一睁开眼时,身边却不见了姚青缃。陶逸之皱眉,他不奇怪姚青缃会逃,但担心的是

这里处处危机,怕他走不了多远便会被逮住活活吃掉。忽地忆起昨夜姚青缃不住偷瞟

那只玉瓶,心中一寒,抬头一看,那个玉瓶已经无影无踪。陶逸之怒极,翻身便坐了

起来。

他找到姚青缃并没花多少时间,姚青缃就在不远处一处桃林里。那玉瓶上有封印,他

正拿在手中查看,想要设法打开,见陶逸之追来,吓了一跳,却也不是如何惊慌。只

垂了头道:"我......我只是想看看......"

陶逸之却根本不听他解释,一手已掐在他颈间,咬牙道:"我对你一再容忍,你却从无

一丝真心。你想要的,一直是我的命!"见姚青缃被掐得脸色惨青,呼吸不得,喝道,

"你不配要这个模样,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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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间加力,若非是有所顾忌,早已把他的颈骨一折两断。终是不忍,放了手,姚青

缃跌在地上,足足过了一柱香时分,他的脸方才渐渐鲜明,不复像刚才似蒙著一层雾

般模糊不清。
"若非你长了这张脸,我早就要了你的命!"陶逸之脸色也发青,冷冷地掷出这句话来

。姚青缃险些被他震得魂魄散尽,好不容易才定了下来,蜷在一边喘息不止。听了这

话,姚青缃结结巴巴地道:"什麽......你......你说什麽?"
陶逸之道:"你知道这东西有什麽用?你连是什麽都不知道,就干冒奇险想偷走?"
姚青缃嗫嚅道:"我......我知道这是你们守护的东西,一定是宝物......所

以......"
陶逸之冷笑道:"一不做,二不休,逃了还要偷东西?姚青缃,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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