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番外 小弟来了————林佩
林佩  发于:2009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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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小强大概正在後悔,为什麽不任著我在一旁发呆就好?害得那三个女生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不过,小强啊,有些事是怎麽挡也挡不住的,比如说,从登上游览车开始,我就已经吸收够了爱慕的眼光,其中甚至有几道从同性而来……
      只是,没有一双眼睛比得过黑鸡那样淫邪、那样勾魂慑魄。
      不管怎样,那些投射来的眼神仍旧很受用,也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呵呵,石家的男人真是罪过,没事生这麽一副好皮相做什麽?好的坏的都吸引过来了。
      三点半,准备收队回家,却发生了一件小小的意外──
      姑且算是小小的意外吧!同在河床上嬉闹玩耍的分子杂乱,其中有几个一看就知道是不良份子的人,可能是觉得学生温良好欺负,又看上其中几个姿容姣好的女生,缠著要住址电话,当场甚至想毛手毛脚起来,我们这组的李静秋也是受害者之一。
      本来这种事交给几位学长处理就好,没想到那些个不良份子不吃文明人那套,硬是耍起流氓,动作言语也不客气,粗鲁的去推试著讲理的学长们。
      等到对方嘴里开始吐出不乾不净的三字经、甚至抡起拳头时,我急公好义的本性再也看不下去,窜到中间挡住了其中一个人的拳头。
      不良份子们被突如其来的正义铁拳吓到了,其中不良A男开始恶狠狠的放话:「小子,还希望好手好脚的过完下半辈子吧?」
      我不答话,因为睡眠不足加上从昨晚就累积的怨气已经填满整个胸腔──况且,以为我没见过坏人吗?这种装腔作势的恶形恶状跟Vincent的杀气比起来,简直连提都不用提。
      见我静默,坏人反倒沉不住气了,挥拳进攻──哼,小case,我是以Vincent为假想敌辛勤锻鍊的跆拳少年,在见识过鬼魅般飘忽的身手後,此刻眼前人的动作在我看来简直如同慢速重播一样。
      隔开、踩个弓箭步,我练了好几年的跆拳,根基一向扎实,这些坏人一看就知道是花拳绣腿,只会恐吓人;正好,我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有人自动送上门来,就算是闹到出动警察的地步,我也有理由说是正当防卫,根本不用担心记过或退学的问题。
      主意打定,手就不客气了,正拳往A男胸口痛击;B男扑上、我回以一个侧踢──转个身,手刀伺候上C男的後颈,D男哇拉哇拉扑过来抓我,哼哼,纸老虎一个,我跃起飞踢他下巴,咚一声就倒下了。
      A男半弯著腰,犹自语带威胁:「……好,小子,你带种,敢招惹上我们清水帮,最好把棺材准备好,等著我们大哥铁覇上门吧!」
      「威胁我?以为我是吓大的是不是,要说狠话谁不会?」我冷笑:「清水帮是什麽东西?耳朵洗乾净听著,我是成德会黑鹰的直属小弟,不爽的话找他啊!」
      我倒真的没听过什麽清水帮,黑道的门派只知道成德会一个,熟的黑帮份子也只有黑鸡一人──此时全拿出来用上了;只是不知道成德会三个字能不能端得上台面?不知道这几个小流氓有没有听过黑鹰的名字?
      不管怎样,责任全推给他凖没错,因为他就是让我气到想打架的元凶!
      意料之外的是那些人的脸色全变了,A男甚至抖著声音说:「……成德会的黑鹰?你……你真的认识他?」
      黑鹰的名字有这麽好用吗?看那些狗吓的……
      「都说我是他小弟了,不相信的话就自己去求证!」想是我自信满满的态度震慑住他们,不敢再说什麽,就彼此扶携著仓皇离去。
      哈哈哈,心情爽快的不得了,谁叫那群人挑错了时间对象耍流氓,最後成了我解气的对象──终於,我又可以开怀大笑了起来。
      回头看看,学长学姊同学们都睁著诧异的眼看我,学长A惴栗的问:「学弟……你……你真的认识黑道份子?」
      得消毒一下,我可不希望大学生涯里都得在异样的眼光下度过,所以又使出童叟无欺的可爱笑容,一副天真无邪的派头。
      「怎麽可能?我随口乱掰的,不这样怎能把那群流氓吓走?」我推著他上了游览车:「……学长,还是赶快回去吧,要是我编的谎言被戳破,他们再回来就不好了……」
      几个学长们恍然大悟,赶紧召集所有同学上车。我发现,所有人都开始用崇拜至极的眼神望著我……
      18
      本来以为是旅途中的一段小插曲,却在下午五点左右,游览车开回学校正门後,有了後续的发展。
      一下车,十几台引擎声震天价响的改装摩托车就将校门口堵住了,之前被我揍的四人也赫然在其中。
      一见这态势,所有人都慌了,校园正门口的警卫大哥也出来,看看不妙,没出面制止,只是匆忙回到警卫室,我猜他是打电话报警去了。
      有句话说:个人造孽个人担,我自己引起的乱子就自己扛起;打定了主意後,我对学长交代著:
      「事是我引起的,只要我出面,应该不会牵扯到其他同学身上……学长,你们先到校园避难,我想警察很快就会来了。」
      我冷静的态度对这群书生们是剂定心针,将他们的不安消除了一大半,然後,女同学对我崇敬爱慕的心情又加重了几分。
      所以说,当英雄总是吃香的,虽然我不爱强出头,可是很多事迹之所以发生,都是天时地利配上人和的结果,拱著我成了美眉们眼中的英雄──只是不知这英雄接下来得在医院待多久。
      好像又回到数月前在夜里遇上了飙车族的惨状,不过这里不是台南,Vincent不会出现,黑鸡人又在北部,奇迹是不可能发生的──十几个人啊,至少揍死一半,看能不能撑到警察来。
      我走上前,先故意对那四位手下败将哼哼冷笑,说:「……你们还真不怕丢脸,四个人打我一个打不过,又跑回去搬一堆救兵来……这种事在黑道界里很稀松平常吗?」
      ABCD四男没料到我一开口就揭了他们四个人的疮疤,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的垂下头来,这时飙车族围成的半圆形突然开了个口,一位身材长相皆可媲美鬼哥那位同学大个的汉子走了过来。
      ───满脸的横肉,也是标准的坏蛋脸,不过难看成这样,待会下手痛打时我可以不必手下留情。
      这个大汉子声音粗旷又有力,他先怒目瞪视ABCD四男,说:「……不是说一群学生围殴你们?」
      四人微颤颤不敢开口,心虚了,原来他们还是心有不甘,跑回去搬救兵,又怕面子上挂不住,就故意说是受到一群恶学生攻击──黑道当成这样,也太窝囊了吧!
      为了避免殃及无辜,我还是出面澄清了:「……这位大哥,这四个人是我揍的,谁叫他们乱吃女同学豆腐?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全冲著我来,别找无辜的同学们麻烦。」
      从电视上学来的漂亮场面话一说完,背後又射来许多道心型的光线。
      大汉子又上下审视了我一会,然後带著怀疑的口气说:「……成德会的黑鹰一向独来独往,没听说过他收了什麽小弟……小朋友,你唬人的吧?」
      独来独往?难怪他总是一个人匆匆来去,真是的,干黑道干成这样也太没威严了,改天得说说他。
      「我不在乎你相不相信,总之,人是我打的,你想怎样解决就说吧!」我冷冷瞪视他。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胆识却够,我这一群小弟里可没有一个及得上你……只不过你惹了清水帮的人,这事情若不好好解决,以後我铁覇可没脸再行走道上……」
      我更不屑了:「怎麽,还想仗著人多势众?这种事情传出去不是更难听?」
      叫铁霸的大汉想了想,说:「……听说你身手不错,不如我们两个单挑,你赢了任何事就当没发生过,输了就投到我铁覇手下,如何?」
      黑道也搞104人力招募那一套啊?这样的话,将来我倒也不用担心失业问题了……
      才刚定下心考虑了两秒钟,某道足以让我跳起来发飙的曲邪语气从右侧的红砖路上传来。
      「铁霸,我的小弟是得罪了你什麽,值得你大费周章的派了车队来堵他?」
      居然是黑鸡!
      「黑鹰大哥,你……他……真是你的小弟?」铁霸立即惊慌失措了起来,看看他、再看看我,眼里有重重的讶异。
      我也讶异,他居然叫那只黑鸡大哥耶!难道这只鸡真不是什麽简单人物?
      黑鸡骑著上回带我在沿海公路狂飙的那辆黑色重型机车,穿著黑色紧身骑士装,安全帽摘了下来,斜斜细长的蛇眼狠戾的盯著铁霸,主从关系一目了然。
      「他就是我唯一的小弟……」半边嘴角勾起,他眯著眼看我,洁白的牙却让我不由自主联想到侵略性动物撕扯猎物的那一刻。
      铁霸则变客气了,熟熟络络的对我说:「原来真是自己人……」他见风转舵的真快:「……小弟大哥〈又一个不伦不类的称号〉,我手底下人不懂事,你海涵……」
      他立即喝斥ABCD四男,他们也知闯了大祸,低著头到我身前,唯唯诺诺的开口道歉。
      我看著眼前这一幕戏剧性的变化,没什麽太大的感觉,心里只一直在想,黑鸡怎麽会在这?
      前几次他回来都会预先打电话通知,可是昨晚短短的通话里,他却什麽也没说──我甚至有了他或许再也不会出现眼前的念头。
      对,他有问过我今天几点回来……这是他出现於此时此刻的原因吗?他是刚好事情已解决了才南下,还是特地为我回来?难道、难道昨晚他不高兴的原因是为了我擅自参加系内的活动,他不爽?
      这一切种种,真的可以往好处去想吗?答案,可以呼之而出吗?
      「小弟,上车来!」低沉任性的命令,像把飞刀割开我深思的空气,是响钟,将我的疑惑刹那间驱空。
      我傻愣愣地走向他,跨上了後座,环抱他的腰身,熟悉的触感与令人心安的体味再次拥有,好像在作梦。
      警车的呜鸣声从街角响起,清水帮一群人则立刻散作鸟兽。黑鸡戴上安全帽,油门一催就往前奔驰,我只能紧紧抓著他,没办法,这家伙飙车时不把命当命的!
      一分钟飙回公寓地下室的停车场,他冷著脸,一语不发地拽著我的手,半牵半拉的回到十楼都公寓大房。
      仍旧一句话也不说,他直接扯著我进卧房,把我粗鲁的压在弹簧垫上,野兽般毫不节制的开始吮我的唇──为什麽会比以往来的狂暴?今天,他吻我吻的特别痛……
      好不容易趁他转向啃脸时,我的嘴巴终於可以作正常该做的事了:「……黑鸡,你今天好奇怪……好像真要吃了我似的……」
      「若是真能把你吃进肚子里就好了……免得我老是这样牵肠挂肚……」他喃喃呓语,感觉有些认真。
      我愣了,不知该说些什麽话,最後只能傻傻地说:「……你真的很变态耶……」
      可是我喜欢他说著这样变态的话语,这让我觉得两人相处在一起的时间或许能够长久一些,三四年、或许六七年……
      「……小弟,你就不能多在乎我一点吗?」他又轻声抱怨。
      「谁说我没在乎你?刚才本来答应了要跟同组队员聚餐,结果一见到你回来,我全都忘了,枉费有那麽多美眉对我送秋波!」
      他身体一个震动,抓紧我说:「以後不准你再参加那种乱七八糟的连谊活动了!」
      他的表情好吓人,眼里闪著怒火,我忍不住杠上他。
      「你凭什麽要求我那麽做?我们学校的活动都很单纯,哪像你,酒店俱乐部早就上的不计其数了吧?」
      「……认识你之後,就再也没有去过了……」他显然被我的声势压过,态度谦和许多,然後低声询问著:「……可以作为……交换的条件吗?」
      用我本来就没兴趣的无聊活动来换取他不再流连夜店?这条件不吃亏。
      「好,就这麽决定!」我不放心,再确定一次:「你真的不会再上夜店做花花公子了?」
      他眼中的邪佞精光再盛,说:「不会了,跟你比起来,所有人都乏味的要命……」
      他的手与嘴再次凌犯过来,我模模糊糊的想,今晚真得有心理准备了,被黑鸡拆吃入腹的心理准备……
      19
      今天是星期天,大约在昨天傍晚,我们回到黑鸡那偶尔显得空旷到不像样的家;原本他想直接做些这样那样的事,可是我睡眠不足,而他也在赶著一天之内处理完北部的事、并且匆匆驱车南下的双重疲累中,拥著我就睡著了,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凌晨。
      正确来说,我是饿醒的,谁叫我可怜的胃从昨天吃完那几片烤肉香肠後就没再进过任何食物呢?觉倒是睡的又沉又深,只除了肢体方面不太自由──
      都要怪黑鸡!他睡觉有个怪癖,就喜欢把人抱的紧紧,怕人跑似的,非得要我把头枕在他手臂上,整个身体往他怀里靠。刚开始挺不习惯的,绑手绑脚的不自在,可是我适应力超强,一两次居然就安之若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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