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雾 第一部 Ⅱ+番外——洗尘的细雨
洗尘的细雨  发于:2011年0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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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年轻人在他撞上推车后拉了他一把。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白衣服上还有红墨水印子。”

“还记得他的样子么?”柳下溪心一动,掏出挂在衬衣上口袋里的钢笔。

“记得,记得,他找我买过吃的。多有礼貌的年轻人哟。”

按照大娘描述的外貌特征很快在纸上出现了一位斯文有礼的青年头像。

“嘴角……嘴角向右斜翘……嗯,眼神有点不对。他的眼很有神!”大娘形容词有限,勉强可以接收这副头像。

时间悄悄流逝。

邹清荷很难受,脖子火辣辣地。

估计是肿了发炎了。

一看表,可以吃消炎药丸了。

窗户外的风也是滚烫的。药丸吞下去卡在咽喉……想吐。

脖子固定用的套……跟自己的咽喉被人捏着时的感觉相近。

冷汗出尽的虚脱让他的头昏沉沉的。

“哟!你还没有死呀。”轻佻的声音,对面坐下了一个人。

邹清荷“咯咚”心往下沉,倒吸了口冷气。

这人的声音他是不会忘记的:“银环蛇!”

“什么话。”青年笑道。样子狼狈了些,雪白上衣上染了不少邹清荷流出的血滴。这人胆子真大,居然敢明目张胆地

出现!脖子无法自由地转动,也不知道柳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你还敢出现!你这小偷!”

“啊呀,血口喷人。无凭无据在胡说些什么?我有偷你的东西?得,人证物证在那儿。”

邹清荷咬牙。“你!跟我去派出所!”

青年“噗嗤”笑得欢。“天真。白呆(白痴+呆子)。换成是你,你会去么?”

气得头更昏了。

“你这人!”邹清荷很少在口角上占下风的,对着这位厚脸皮的盗贼……(厚颜无耻、不讲理、言语无法沟通,这类

人邹清荷遇得少没有对战经验。)不认输不成啊。

邹清荷抓住水瓶,猛灌了口水,差点被呛住了。脖子好痛!看着这罪魁祸首的笑脸,心里越发地恨了。

邹清荷稳定了情绪。只有拖延时间等柳大哥回来再说。以自己三脚猫的身手是对付不了肢体灵活的“银环蛇”的。拿

定主意,邹清荷从包时拿出水果。“要吃吗?”

这可是出乎“银环蛇”的意料之外,他指着自己的鼻尖:“你请我?”

“这梨不好看,味道还不错。”邹清荷不理会他,自己也不削皮直接往嘴里送。这可是洗得干干净净才放进胶袋里的

。当然,有点味道不好了。毕竟在车上耗了二十多小时。

“银环蛇”也没有挑,学他直接往嘴里送。“拖时间等你情哥哥回来?”他一眼看破了邹清荷那点小心肠。

邹清荷闹了一个脸红耳赤。

“你们是那个关系吧。看得出来!嗯,你们不是亲兄弟,那么亲密很不对劲。没有那个弟弟叫自己的亲哥哥连姓一块

儿叫的。想抓我呀。”“银环蛇”把脸伸过来,悄声道。“这事儿也不怕我到处说?只怕闹开了,你情哥哥连警察也

做不了。这是作风问题,你们是变态。呵呵,变态哟。执法人员是变态。”

邹清荷的脸一下苍白了。“你……胡……说。”被坏蛋嘲笑,邹清荷火气冲得老高。把咬了一口的梨子朝“银环蛇”

脸上砸去。

“得,就算我胡说。”“银环蛇”不在意地用手一挡,梨子落在他手上了。

“你这罪犯没资格说人!”邹清荷恨得磨牙。

“好了,好了,别大声,会让别人听到的。闹开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银环蛇”把梨子放下。“我有事要说的。

叫你大哥别在火车上折腾了。”

“你又盯上了新的目标?你的同伙都被抓了,你也敢再出手?”这人真是不知“死”字的写法。“难道,这次盯上的

是那位大叔?有点良心好不好。他已经够惨的了,那是给他女儿看病的钱!”

“银环蛇”继续没心肝地笑:“良心?得,那玩意儿不能要。还有,你们这对呆瓜兄弟组,被人骗了也不知道。那位

大叔!那位大叔才是真正的坏人呀。”

“胡说些什么,别随便给人泼脏水!”真瞧不起这人。

“告诉你些机密吧,混蛋热血少年!还有,别指望你哥能回来,他被人拖住了呢。想知道第一手机密吗?比警察知道

的还要多的内幕要不要听?”狡黠的眼神里满满是诱惑的表情。

邹清荷想听。

“从今天起‘金环蛇帮’已经不存在了。”一句话完结了整个机密。

邹清荷气结,又被这人给耍了。

“反正还有几小时到站,长途寂寞呀。”装模作样地摇头摆脑。

懒得看他。

他的情绪没有集中在脖子上,人没有先前难受了。

“告诉你也没什么。”“银环蛇”笑道,咬了一口梨,不爱吃,吐出来。真不卫生!“其实啊,有次公安部门的严打

我们也收到了风。大伙儿是不打算出来的。我们一帮子人也不少,七七八八加起来也有四五十口人。很少人齐全的时

候。老大叫‘金环蛇’。不是小飞兜里的那条,是真正有那么个人。老大滑头啊,自己不出面,把事儿推给我。没活

儿干,大家没钱花。老大自己在外面接单做。我们认他老大,那是他技术那个好。真是高手中的高手!”

难得地瞧见了他一本正经的脸。“这家伙是真的服自己的老大吧。”邹清荷想。

“这次的单是老大亲自接的。我们只是负责把风、敲边鼓、跑龙套。一毛不拔的老大居然出钱请了这一行中的高手来

办这件案子。你也见到了,就是那节车厢,你真勇敢啦。当时我也在车厢里面。呵呵呵,老大这次踢到铁板了。对方

是显然是职业的特殊军人……。这次任务的接头人就是你们现在找的那位大叔。东西到手后就交给他后,尾款打进银

行。这是先前商定好的。想不到任务最终还是失败了。那位大叔找我借两个人制造被抢事件,他好借机下车。想不到

你的好大哥跟屁股虫似的缠上了他。现在,他不知逃到那角落里去了。呵呵呵。其实,我还蛮欣赏你们——‘兄弟’

的。”他特意在“兄弟”两字上加重语气,特暧昧。邹清荷恼火地瞪他。

“你们不是先收到‘毒品’的消息么?”邹清荷有自己的疑问。

“我也觉得很巧,居然是同一列火车。而且,接头人还是与毒品贩子同一节车厢。巧得过了头。吩咐过大家要小心,

怕是圈套。但那些家伙不听劝啊。总认为自己的运气要好,不会被抓住。哟,踏进这一行,迟早有这么一天。常在河

边走那有不湿脚的。解散了也好想换口味了。不过,你大哥没有下车的话,我们是不会动手的。我以为啊,你们是碰

巧的。不然,也不会早早把警员证亮出来,也不会随便就下了火车。而你,一看就知道是学生。巧合的事件一而再,

再而三碰在一起……可惜,我这位外面人传言的老大根本没法子约束那些人。他们只听钱的召唤。那怕是钱下面放着

兽夹也是要去拿的。”

邹清荷沉默了小会,继续问道上:“动手,偷密码箱的不是你们的人?”

“我们一般是明抢。偷的技术含量更高。那领域太广阔了,老大又藏私。哎,学不会呀。他们是三人走,一个负责动

手,是漂亮的女孩子。一个负责把风,你抓住的那孩子就是把风的。一个负责转移。我在现场也没有看出他们是如何

动手。真是高手哟。要是我……面对那五个人是不敢出手。”

“你……跳火车不怕么?”邹清荷当时并没有看到他是如何跳车的,只听复姐转述。就觉得惊险万分。那身手算不算

“飞檐走壁”?

“去,这算不了什么。我小时候是市里体操队的红苗子。体操、鞍马、吊环、双杠这些几岁就开始练……如果不是太

懒、不肯听话教练的话……也许进了国家队取得奥运会的金牌了。而且我喜欢坐火车,做这种事……跟骑自行车一样

。懂一点物理上的‘惯性作用’就行了。”脸上还是浮出自得的表情。

几岁就开始练……那也是付出辛劳的。只是用在歧路上太可惜了。

柳下溪为了给大娘画肖像,找人借来纸。修改几张,大娘才算满意。

人也没有找到。看时间,北京站快到了。

把清荷丢到了一边呢。

这途中有过停靠站,人只怕早就下车了。

漫长的旅途也快结束了。柳下溪叹了一口气,每一处可以藏人的地方都找过了。只得空手而归了。

回到座位上,清荷在发呆呢。一摸他的额头,过热。从来不浪费食物的清荷……桌面上居然有两只各咬一口的梨子。

“谁来过?”

“银环蛇。”邹清荷叹了一口气。

柳下溪一怔,他没想到一名小偷居然这么大胆,咬牙道:“居然错过了。”他把大娘口里描述的头像递给邹清荷看:

“是不是这个人?”

“没错,双眼皮更明显,很深。”正说着话,车上的广播开始播音:“各位旅客你们好!火车即将到达北京……”

“就要到了。”柳下溪伸展四肢。改了头像眼睛部分。抬头发觉邹清荷神情恍惚:“怎么啦他说了些什么?”

邹清荷垂下头,半晌才道:“我应该叫人把他抓起来的,可又怕他又再次挟持人质。”

“算了,迟早会抓住他的。”柳下溪收拾好行李。回头见邹清荷表情还是很低落。拍拍他的肩,邹清荷嘴一撇,带着

沙哑小心道:“银环蛇察觉我们的关系,说我们是变态。还是事情闹开了你连警察也不能做了。”

“怕什么,碍他什么事?由得他去说。做不了警察,我可以自己开私家侦探所。”柳下溪不以为然。“我们过自己的

日子,不由别人指指点点。又不是非得在一棵树上吊。大不了,你毕业找工作养我啊。”柳下溪半认真半开玩笑道。

邹清荷释然。

又不是犯法的事儿,用不着矮人家半截。

火车徐徐进站,邹清荷感慨道:“北京终于到了。”

“我又回来了。”柳下溪含笑。

——《火车上的盗贼团伙》完

遗失的匕首-01

邹清荷拉开白色细纱似的窗帘,外面的天空艳阳高照与室内的阴凉形成两重天。

室内是有空调的。(所谓空调莫不是空气调节?)

柳大哥不在。

他这几日很忙,总是晚上才回来,身上有浓浓的酒味呢。这是当然的嘛,离开北京有两年的柳大哥好不容易回来是需

要与家人亲戚朋友聚聚的。

这些……清荷都能理解。理解是能理解,只是……内心深处里却有种隔绝的屏障在。两个世界里存活的人……空间上

的伸缩感……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来得深刻的体会到啊。

以前曾是如此贴近的相处……贴近到质朴的本原不可再分割……甚至异想天开地认为……这时空……过去了的才是桃

源之乡……又或者……现在是南柯梦境?

懒懒地伏在阳台的栏杆上。太阳已经西移,直射不到。二十九层的高楼大厦是俯视着周围的建筑。可以把半个城市收

揽视线下。这种盛况是邹清荷连梦中也想不到的。

向来对金钱敏感的他看得出这套房间的价值只怕过十万了,原来柳大哥如此有钱。(实际上的价值是过百万的,只是

邹清荷那种思想不敢想到那个价钱)室内还有楼梯呢,听说这称之为复式套房。

下面这层实用面积是九十上下平方米,上层的相对要小些一间主卧室与一间书房,大约五十多平方米。加起来是一百

五十平方米上下。顶层上还有好大的露天空间。什么也没有光溜溜的好浪费哟。

柳大哥的家虽然大。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人住的气息。

虽说客厅里有沙发电视、卧室里有床、厨房里有冰箱与厨具,还是不象人住的屋子。这自然是因为空了两年的原故吧

。(如果租出去可以收到一笔不少的租金呢。)邹清荷很可惜地想。柳大哥有说过,这房子是身为房地产开发商的大

哥送给他的。房地产开发商?听起来就是大企业的样子。听说这整个住宅区都是他大哥公司出资开发规划,那生意一

定做得很大吧?清荷没有在这上面多问。

清荷目光转向室内……不对,不是由于两年没人住这个理由。冷清的真正原因应该在于室内的一尘不染式的冰清玉洁

。一点脏乱也是找不到的,人的居处就应该有人在用的痕迹在才对。也就是该有起码的装饰物。比如说茶几上应该有

烟灰缸、茶杯或者一本翻开的杂志……茶几上什么也没有。这都是柳大哥自己收拾的,自己被当成重病患了。

其实伤口已经结疤了。脖子上的乌青捏痕也淡得快看不出来了。

整个客厅是蓝与白的色调,那是种有着禁忌的冷漠与隔离之色。紧闭的门窗……阳台上随风鼓动的衣物被隔离在玻璃

门外。

为了省电,白天只有客厅开着空调。他把自己的活动范围圈在客厅里。在阳台呆了小会儿,顶不住这份炽热。

他躺回客厅的蓝白双色的皮制沙发上。打开电视。北京市里电视可以收到好多的台,他还是喜欢看湖南台。才离开故

乡十天不到就开始怀念了。长沙话他也是听不懂的,他的老家是湖南的北方与湘南湘中湘西等地的口音有着本质上的

区别。倒是与湖北省相邻处的口音很相似。

他脖子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陌生的城市与陌生的人来自乡下的他是融入不进去的。柳大哥又不喜欢别人来自己的家

。柳大哥他在自己领域有着动物似的本能,禁止别人入侵,这一点邹清荷是不赞成的。客厅内的布置真的极简单,一

组沙发与放电视机的地柜。墙是白的,窗帘是白的。电视机是灰色,地柜是蓝色。没有别的色彩了。

室内过于舒服,相对室外的太阳邹清荷有些畏惧了。不想出门呢。

朦胧里,有些想睡了。

他想起了初到北京的那天。

出了车站,人有些摇晃,很不舒服啊。靠在柱子处请柳下溪拿着行李过来。

本来是有车来接他们的,可惜的是中途他们换了一班车。柳下溪有在途中打过电话,只是深夜了没找到人。虽然留了

言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听到。

“得打车去医院。”看得出邹清荷人极不舒服。脸色一时红一时青白的……这孩子受苦了。

“我不要紧的。”邹清荷定了定神,猛吸几口空气。比在车厢内要稍好点。

拖着这么多行李……哎,连邹清荷也是后悔带了这么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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