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雾 第一部 Ⅳ+番外——洗尘的细雨
洗尘的细雨  发于:2011年0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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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打开,一股榴莲味涌出来,不过大家都没心情注意这个。

掏出电话薄,清荷沉吟了。

电话薄上的号码只有一页,柳大哥以及柳大哥的哥嫂们还有一个是季佳的。现在季佳他们这个工作小组已经转到明处

活动,前前个星期六还见过面呢。找谁?找柳大哥吗?不好吧,柳大哥现在受排挤被冷冻在档案室里……。

“不方便找?”姚风看他迟迟不见动作有些着急。

“不是。”邹清荷苦笑,姚风人比较敏感只怕误会了。“我在想找谁合适些。”

姚风高兴了:“这么说还有选择的?这时候官大的管用。”

“不认识当官的。”哎,中国这国情,人人还是习惯用官来压人啊。

“先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未必需要找人。”陈佳俊止住了他:“事情搞清楚了才好拟定后面的对策。我们不能自乱

阵脚。”脑袋辛苦了一夜的陈佳俊洗了一个冻水脸,人清醒了。

他这话让清荷松了一口气。他真不想做离不开大人的小鬼。也不想有事没事依靠着柳大哥。

三个人在校门口汇合了。

“我给他们俩个各请了一天假。”姚风裹了裹身上的棉袄,不暖和抵不住寒风。这件袄有几年了吧?看有些地方爆出

了陈旧的棉絮,有些短。

清荷取下脖子上的围条:“先顶着吧。”

姚风一怔,笑了:“谢谢。”很温暖的大毛线围巾啊,可以包住半张脸。

老实说城西公安分局的地址这三个人没有一个知道。

清荷他们拐进小店里问路。看着小店摆放的电话机诱惑着抓起它……

清荷最终没能抵住诱惑。他拨响了季佳的电话:“季哥。”

“是谁啊。”嘈杂声里传来季佳的声音。

“是我,清荷。”

“噫。难得哦。现在不是在上课?好家伙!你居然逃课!”虽然他上学的时候没少干逃学的事……这听话的小家伙居

然也会逃课,莫不是跟老柳吵架了?

“有事。季哥打搅你工作么?”

“不忙。”有心当和事佬的他竖起了耳朵。

“那你知不知道城西公安分局?”

“知道啊。问它做什么?”

“我有一室友不知什么事被带走了。”

“这事不好意思找你大哥吧。”季佳爽快道:“你在那里,我过来一趟看是不是误会。”

“还在学校附近。我们问人还不知道该坐那一辆汽车……”

“就在那里等着,我过来接你。”季佳那边已经挂上了电话。

“怎么样?”姚风与陈佳俊都看着他。

清荷点头:“季哥说要过来接我们。他是小警察。”还是先不要期望过高的好。

“同行也好说话。”陈佳俊把手缩进袖子里跺跺脚仰着脖子看天:“听天气预报今天是小雨夹雪。清荷,如果不方便

还是不要把亲戚卷进来了。”这话说得小声,清荷一怔。

“清荷靠得住。”姚风大约是没有听到陈佳俊的话很高兴圈着清荷的肩。“不知道要等多久啊。”他也跺着脚活动着

让全身的温度升高。

季佳是坐出租车来的,目光往这今年的新生身上一巡还是很有警察的威严:“不好意思,这两位是?”

“我的室友。”

“去了也是添乱,先回去上课!清荷,先跟我说说事情的经过吧。”出租车还等着呢。

“我们也要去。”姚风与陈佳俊可不是容易打发的。

“算了,一起走吧。”冷死人了,再拗下去车费更贵了。

上了车后很快暖和起来。陈佳俊一字不差地把对清荷说的话重复了一次。清荷佩服他啊,陈佳俊的记忆非常好。

“下次再不到路直接叫辆车,这北京地头他们是最熟了。”

清荷跟姚风一齐翻眼。

难得不要钱么?姚风是一个不能再省的穷学生,若是有钱搭出租还不如让自己吃好点。

“季哥,你怎么看?”

“只要把事情说清楚了,根本不用带到警局去。不过他没有时间证人……协助调查时不要说谎不要欺瞒,警察是不会

把嫌疑人拘留二十四小时的。不过,只要有说谎或者隐瞒的行为……先过去了解情况吧。”

看着后面挤在一起的三个热血少年……季佳笑了起来,他也有这种华年啊。也曾与三位好友挤过一辆面的。“也不用

太担心。你们对自己的朋友没信心么?清荷,你觉得那个叫黄什么的会杀人么?”

瞧着三小猛摇头。

季佳笑了。

“死者是谁啊?”季佳问。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啊。

“那你们有没有察觉姓黄的室友近段日子的反常?”

“这个……老二他近段时间……很消沉。”姚风答了。

“很消沉是指……”

“确实比较反常,他原本是很活跃的人……怎么说呢……是那种懂得把自己最好一面表现出来的人。总会有人围在他

身边,以异性为多。可是,近段时间他的脸不象以前那么开朗,也没有对走近他的异性有好脸色。有时会突然失踪,

回来后的表情总是有些呆滞。初初还以为他是恋爱了,可也不象少了那种花痴样的甜蜜。”还是陈佳俊答的。到底是

中文系的高才生,在语言上明显比其他人强。说到“花痴样的甜蜜”时还扫了清荷一眼。清荷不好意思起来。

“你们没有问过他?”

“我们是朋友,在朋友不想讲的时候绝对不愿意借朋友之名来刺穿朋友的保护膜。”这话说得掷地有声。是姚风,室

友里清荷跟他关系最近。可能是家境较差的惺惺相惜吧,两个人都是花钱小心的。而且,姚风比清荷更会察言观色,

有时一句二句的话贴着心啦。姚风对待不同的人以不同的态度这点清荷最佩服了。不像他对谁都一样。

季佳一愕,他可是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干干脆脆的人。这话说得有点顶胃,让他记起自己最后悔莫及莫及的事来……嘴

巴乱说致使林小洛喝闷酒最终……

“这样算不算是不够关心呢?”陈佳俊喃喃道:“如果老二其实在等着我们出口呢……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说呢?而我

们为什么不问呢?不是说过大家是一体的么,说过这四年要建立比亲兄弟还要亲的感情啊。面对儿孙也是以自豪满满

的口气提起的哥儿们么?”

清荷有些难过了,把发热的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

“又不是生离死别。”可恶,连季佳自己也有些咽喉发酸了。“我在读警校时也有很铁的哥们跟你们一样是室友。很

铁。可我的哥儿们最终……”后面没说出来,也没有人追问。

医生之死-02

还没这分局的大院子就听到里面嚷嚷的一片人声。“天王老子来也没有用,现在是在侦查中不给见!”斩钉截铁的声

音中气过足盖住了所有的声音。

季佳这次有点打肿脸充胖子,他一外地人来北京工作时间也不算长,认识的人不多。以前自己那片管区离这里远着哩

。这城西分局认识的也就二、三个小卒儿,不一定能说得上话。只不过季佳这个人是少有的爱充面子的人,他也真把

清荷当成亲弟弟般来痛了。就算不是看柳下溪的佛面,光他自己说起来也有对不起这小弟的前科,上次一同坐火车来

累得他被胁持受了伤,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季佳是穷人,吃喝拉撒睡都要钱,光出这面的的钱就够他心痛了。转念一想借住了柳下溪的旧屋省的房费不多还可以

拿房差津贴……这点血还是要出的。

季佳穿着便服也没人看得出他是警察一名,进了这院也没人理。外面冷清这院子里却热闹着呢。好多人男女老少都有

:“这是赶集啊。”季佳随口一句,遭来一大片白眼,大家个个精神不济赤红着眼要吃人呢。

“这不是小季么?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有人打主动打招呼。

啊哈,熟人自动上门了。蹲过反贪特别行动组的谁来着……不记得名字了,来来往往的人多着去。一次行动换一批一

线行动干警。

“你这地头是?”

“有一医生死了,嫌疑人就足足有七、八个。把这些人全部集在一起,他们的家属啊朋友啊闹着呢。”

“这个……”就算有嫌疑也不用全部弄进局里来吧?

“你这是?”

“我一小兄弟的朋友听说来这里了。”指了指后来的三个。

“大学生!”这人很肯定:“他们的同学想必也是死者有关的嫌疑人。嫌疑人有六个是大学生。”

“噫?死者做什么的啊,尽跟大学生打交道?”

“心理医生来着,好像是在进行什么现代大学……什么的调查。”

“这外头怪冷的。”季佳搓着手。这人也知趣:“去我那边坐坐。”

季佳带着这三小蹭上人家的门才知道对方好坏还算是个科级干部有自己的办公室。

这三小比季佳想像的还懂事,居然一直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不懂事地多嘴。“小季,你也知道我不是凶案组的,案子的

详情也不清楚。只知道死者有些人面,一定要严惩凶手,给凶案组施加压力下了死令限期破案。”

“有必要这么急么?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我也不大清楚,今早来上班就这样了。”

“噫?他怎么来了。”望着窗的季佳腾地站起来一边问:“小荷,你跟你哥说了?”

“没有啊。”邹清荷站起身来张望,外面果然是柳下溪跟一个警察走来。

“哟,密室神探也请来了。”这个不知名的科长也凑过来笑道:“听说就是他把市局闹得鸡飞狗跳的,小季认识啊,

说来好笑,各分局的人忍不住好奇齐齐找借口跑到市局朝圣,挤破脑袋偷瞧过这一人物。嗯,很在存在感。”

听他那调侃的口气季佳与邹清荷四只眼睛瞪着他。

“他是我一铁哥儿们,小兄弟的大哥。”

“下溪。”季佳过去。

柳下溪愕然,看到他身后的清荷:“你怎么来了?”

“我室友黄二狼被带到这里来了。”

“陈旰的那件案子?”柳下溪看他脖子灌冷风,取下自己脖子上的灰围巾。

“陈旰……陈医生?”清荷愕然,围巾还带着柳大哥的热气呢。“他怎么了?昨天不是还见到他么?”

“他死了。被人杀死在诊所,死相……凶手极残忍。”柳下溪停顿了一下:“这边的人认为我与他以前地过结让我协

助调查。”

“会不会也……”清荷担起心来。

“放心吧,我有时间证人的。季佳你不上班在这里胡混。”狠拍了季佳一拳。

“过河拆桥!”

让了一个道进得大堂,这里面的人也不少。清荷他们几个一眼就看到了老丁。坐在一角落里沉思着动也不动,仔细走

进一看已经睡着了。“耗在这里做什么?与本案无关的人回去!”有一年老的警察嚷着:“难不成这年头警察还会…

…”声音被更大的吵闹声给盖住了。“我要控告!这是回事么?学生还要上课!好好的把人抓来,闹得满校风言风语

。是凶手就拿是证据来啊,拿不出证据却欺负学生!”居然把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气得青筋跟蚯蚓似的在颈部爬行。

“清荷让你同学回去吧。这事来了也帮不上忙。”季佳低声道。

清荷看了这满屋子的人冒着热气腾腾的杀气……点头。低声与身后的姚风他们商量。最后让陈佳俊带着老丁回去。姚

风一定要留下来,清荷拿他也没办法。

“季佳你也回去吧。”柳下溪看一看周围,陪他的警察先进去里屋把他丢在这堆人群里。

“小荷我送你回学校吧。”

“他……”柳下溪沉吟了一下:“他还是留下来吧。”

柳下溪与平常一样提前十分钟到。稍稍拂了拂桌子、椅子上的灰。关门提着耦煤炉去食堂引火。不是他怕冷,燃了这

炉子烧些开水泡茶,中午时热一热带的饭菜。自从他有了这固定的工作时间,清荷就开始给他准备饭菜的习惯了(他

有说过外面的快餐很难吃)。清荷自己却不肯带,偏要与室友们一起吃午饭,说是这样才不会断了兄弟情谊。不过,

有时菜做多了些会带些去给他们尝。

刚把一壶水放在炉子上,就有人要找。

柳下溪也不吃惊,他这件工虽然闲却也是重要的。档案室算是秘密要地吧,人来人往一片纸一根线都要登记入册,偶

尔的时候也是忙得不开交。

“城西分局侦查科凶案组的人?”没打过交道啊。

来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很木讷的人。“我是范明青。打扰了。”一张相片递过来:“这个人认识么?”

“陈旰?认识啊,昨天还见过面。”柳下溪奇怪道,莫不是这人有出了什么耍人的花招?

“听说,你被分配在这里是陈旰挟私报复的。”

柳下溪苦笑:“外面有这样的传言。”这事难道全北京的同行都知道了么?这陈旰就不能心眼再宽些?

这范明青看着记录发觉自己注意忽略了对方那句昨天见过。“你昨天见过陈旰?”

“是啊。昨天去涮羊肉在朱记见到了他与一位朋友。他过来打了声招呼后离开了,没多久我也走了。”

“请问你昨天下午四点至六点人在那里?”

“家里,吃完涮羊肉后我直接回家了,我大哥大嫂在门外等着,他们进屋跟我聊些过年的事,他们留下来吃了晚饭才

走,走的时候大约是在八点左右吧。可以问一句吗?陈旰出了什么事?被人打了?”

“他死了。”

柳下溪愕然地张大了嘴:“……”

“你怎么跟他结怨的?”

“我打过他。”柳下溪坐正了身子。

“为什么打他?”

“误会他了,以为他要非礼我表弟。昨天跟我一起吃涮羊肉的就是这个表弟。那时我跟的案子是陈医生的病人,希望

能得到陈医生的协助,陈医生拒绝了。我是新人有些急躁,表弟也曾涉入过这案子,想帮我的忙,乘我不注意的时候

偷偷跑去找陈医生。陈医生擅长催眠术,他催眠了我表弟。被我撞见误会了,打了他。”柳下溪再次苦笑。

“他诊所的看护有提到。你还记得昨天跟他一起在朱记的朋友长什么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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