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居然蹦出这么一句?!
文玘恼了,捏起弟弟脸上皮肉恶狠狠地说:“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关心这种事情?你、你气死我了!枉费我还好心让
你抱着呢!”
“吾……不系……”
可怜的文斐,被捏得连话都说不来了。
文玘撇撇嘴,松开手,没好气地说:“你趴在我怀里大半天就注意到我身上好闻?”
“不是。”文斐揉揉脸颊,他发现文玘的手劲似乎变大了一点,捏得比以前还痛了。他有点委屈地说:“我只是想说
……从小,我就喜欢闻这个香气,每次难过的时候闻到,就会觉得没有那么难过了……”
“是吗?”
文玘顿时感到愧疚,就是嘛,他可爱的十三怎么会是那种登徒子呢?
文玘立刻抱住弟弟的脑袋,一边胡乱揉着一边安抚道:“对不起哦,我的十三,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薄情的人,我有
没有把你捏痛了?来,我给你摸摸,摸摸就不疼了。”
文玘一阵乱摸,等他停手的时候,文斐的脑袋已经变成了一团鸡窝,于是文玘又很“好心”地给他理头发。
文斐笑了笑,靠在文玘肩膀上安静地注视着对方的侧脸,贪恋对方香气的他,此刻什么也不愿意想,只想这么抱着,
闻着,看着。
第 63 章
傍晚的时候文玘要回宫了,但是他有些担心弟弟,而与此相对的,文斐也很担心他。
“哥,晚上你会乖乖去休息吗?”文斐不太信任地问,“不要再喝酒,也不要再和男人胡闹,知道吗?”
文玘难得乖巧地答应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文斐的眼神还是有一丝怀疑。
文玘撇撇嘴,心想你现在这么难过我怎么好意思在这时候给你添麻烦呢?
不过文玘转念一想,却说:“十三,跟我一起进宫吧!今天晚上你在宫里陪我好不好?”
文玘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你不放心我,那就进宫来监督我吧,而我也可以趁机给你“开导”一下,免得你悲伤过度。
文玘越想越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当下便拉着文斐要走。文斐迟疑了一下,没有拒绝。
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热水,文玘趴在池壁上看着文斐慢慢走下水来,他发现自己这个小弟弟似乎真的长成大人了。
文斐察觉了对方目光的落点,愣了愣,哭笑不得道:“哥,你在看什么?”
文玘嘿嘿一笑,指指文斐胯间那活儿,笑眯眯道:“毛毛虫变成大乌鸦了。”
文斐很是无奈,伸掌虚遮在文玘眼前,道:“别看了。”
“呵呵,小十三害羞了。”
“哥……”
“好啦,好啦,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没看过。你看,我也可以给你看啊。”
文玘说着坐在池边的阶梯上,对着弟弟张开大腿,露出他的“白鸟”。
虽说他们兄弟间还真的是没有什么没见过的,不过文斐还是很受不了哥哥这样大大咧咧的没神经,而且最关键的是…
…
文斐不动声色地绷住小腹,同时强行将哥哥的双腿给按拢,再将对方给转过去,抓了一块软布在手上,说:“我给你
擦擦背吧?”
文玘撇撇嘴,还不忘调侃一句:“好吧,既然你这么害羞,我就不为难你了。”
文斐摇摇头,没说话。
软布带着热水从文玘肩头擦过,温暖的触感仿佛能就此洗去生活中所有的不顺心。文玘发出惬意的呻吟,不再戏弄弟
弟,趴在池壁上安静地享受这份服务。
细腻的布料擦拭过身体,让白皙的肌肤晕染了一片粉红,文斐专心而细致地坐着这件事,仿佛在手下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件珍宝,一个稍稍用力就会留下伤痕的名贵器物。
后背擦好,文斐让文玘转过身,给他擦拭胸膛。
文玘偶然睁眼时便看到了文斐神色中的专注,心中一动,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到了薛璁。每每情事过后,文玘都会
在薛璁眼中看到这份认真,不带任何色情意味,坦然地表达着他的喜欢。
文玘一时有些失神,不知不觉间,竟抬手抚摸上弟弟的脸颊。但文斐的动作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抚摸而停顿,他的流畅
让文玘沉湎在对情人的怀念中不可自拔,直到文斐抬起头来。
文玘吓了一跳,慌忙收回手,他以为文斐会说什么,但文斐只是轻声问:“哥,要继续吗?”
文玘怔了怔,意识到弟弟已经给他擦完了上身,下身嘛……他本想拒绝,但是转念一想,却萌生了坏心思。
“要!”
文玘大声叫道,像个要糖吃的孩子。
文斐笑着摇摇头,却俯身将文玘抱起放到池岸上,拉过一张毯子让他裹住上半身以免受凉。
软布抚摸过胯间不可避免地带来快感,文玘忍不住发出呻吟,也忍不住将双腿打开一点,但软布很快就转移到了大腿
上,大腿内侧的嫩肉因为触碰而感到瘙痒,这让文玘又忍不住合拢双腿,将那只移动的手给夹住了。
“哥……”
文斐无奈地看着自己被对方夹在大腿间的手,如果不是知道这个哥哥就是个没神经的家伙,他真的会认为对方是在勾
引自己。但在过往几十年的朝夕相处中,文斐的神经早已被自己的哥哥锻炼得极其坚韧,即使面对如此香艳的画面,
他也能保持从容。
文玘讪笑了两声松开大腿,没忘倒打一耙:“都是你弄得我痒痒!”
文斐笑了笑,继续他的服务。
脚趾头被热水浸泡得晶莹水润的,就像白玉豆腐一样,文玘炫耀似的曲曲他的脚趾头,似乎在说:看吧,我的脚趾头
都好看!
文斐看到这样孩子气的行为不由得失笑。
文玘不满意了,看到弟弟浅褐色的乳 头露在水面上,便绷直了脚尖去抠弄。文斐面色微变,飞快地握住了文玘作怪的
脚丫子。
文玘开心得咯咯直笑,也不顾毯子滑落,拍着手说:“让你装老成,小坏蛋!”
文斐没说话,只是托起文玘的脚丫,在足背上落下一个轻吻。
文玘一怔,笑得更欢了。
文玘笑够了,对着弟弟张开双臂:“十三,我冷了。”
等文玘泡得全身都热乎乎的了,他又让弟弟抱他回卧房——这个懒骨头,连两步路都不想走。
上床前文玘顺手从桌面上折了一朵花插到弟弟头上,笑道:“奖励你的!”
文斐笑纳。
并排躺在床上,文玘终于安静下来,但他并没有睡着,而是睁大了眼睛注视着床顶,似乎在想什么。当然,他可以想
的事情很多,想薛璁,想过往的美好,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想朝堂上的那些事。
夜晚很安静,安静得似乎连屋外灯笼里烛火的哔剥声都能听到。
“十三。”黑暗中,文玘的声音很轻却也很清晰,“你很爱她吗?”
文斐沉默了片刻,道:“不,并没有那么爱,只是,感到愧疚。”
“愧疚?”
“嗯。”文斐没有多解释。
文玘翻过身来,摸索着摸上文斐的脸,抚摸着说:“你真是个好孩子……”
文斐握住文玘的手,用了一点巧力,将人拉进怀里抱住。
文玘感到不舒服,不是不喜欢十三抱他,而是他没办法抱着十三。文玘总是喜欢在睡觉的时候抱着点什么——比如人
,文斐大小适宜,身上很热——这种热度正是文玘喜欢的,这些要素都弄得文玘心痒痒,总想把手脚放到对方身上乱
蹭取暖,不过犹豫着终究没好意思,毕竟这是他弟弟,而不是他的“暖炉”。
文玘扭动身体想要挣脱,但文斐却没有松手。
“哥,抱着我吧。”文斐说,这句话落在文玘耳朵里犹如天籁,文玘差点就要将手脚都伸出去了,但犹豫了一下,还
是不太确定地问:“可以吗?”
文斐没有回答,只是用行动表示了他的意愿:将文玘的手拉到了自己背后,让对方环抱着自己。
文玘手脚在弟弟身上一阵乱蹭,找了一个对他来说最最最最舒服的姿势窝着,一声叹息,道:“还是十三对我最好啊
!”
文斐弯了嘴角,只是在夜色中谁也看不到这个微笑。
第 64 章
虽然妻子的死亡对文斐确实带来了一点打击——准确地说,是一点冲击,让他萌生了些许愧疚和迷茫的情绪,但正如
十几年来所发生的那样,他在熟悉的淡香中找回自己曾立下的誓言。
能干的管家将晋王妃逝世的后续工作处理得很妥当,文斐需要做的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和适当的场合下表露出适当的悲
伤。对于一个只是见了一面就成婚的妻子,文斐并不需要表现得十分悲痛——那反而会让他显得虚伪,他所要表露的
感情只是缅怀这几个月来朝夕相处的亲近而已。
晋王妃下葬那天,小世子已经退去了小猴子一样的难看红皮,在奶水的滋养下变得白白嫩嫩,他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
睛,这让他看上去有点像某种大眼睛的小动物,刚刚显露出的样貌看上去和父母都不太一样,有经验的老人们都说这
个孩子长大后会是非常俊美的男子。
文玘也参加了弟妹的葬礼,这天他第一次看到了他的小侄儿。
小婴儿被奶娘抱在怀里,正含着指头呼呼大睡,面对小孩文玘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突然转头问
弟弟:“我可以抱一抱吗?”
“当然可以。”
文斐示意奶娘将孩子交给文玘。
“陛下,您要这样,托住孩子的后脑……”
奶娘告诉文玘抱孩子的方法,以免孩子娇嫩的骨骼受伤。
文玘僵硬地维持奶娘所说的正确姿势,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孩子弄坏了。
或许是因为震动,孩子被吵醒了,他张开那双小狗一样的大眼睛,肉嘟嘟的腮帮子一鼓,眼看着就要哭起来了,然而
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嘴巴一张,咯咯笑起来。
“啊啊。”
小婴儿发出奇怪的叫声,文玘不知所措地将目光投向文斐。显然文斐也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只能将目光投向奶娘。
奶娘扑哧笑出来,却是对文玘施礼,道:“陛下,这是孩子喜欢您,在开心让您抱他呢。”
文玘怔了怔,不由得低头看向孩子,他在孩子清澈的大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这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第一次看到
十三的事情,那时候他也在对方的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十三,他和你真像……”
文玘喃喃自语。
文斐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有点困惑——他看不出这个孩子和自己现在的模样哪里相似。
不过这个不重要。
“喜欢吗?”文斐问。
“喜欢!”文玘用力点头,看到孩子的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和小十三相似的孩子了。
文斐笑了笑,他想听的只有这句话。
晋王妃的死亡显然给城中百姓带来的影响更大,不少人当天都穿上了白衣以祭奠这位虽然不够美丽但却慈悲善良的女
子。文斐默默地感受着来自旁人的哀伤,他觉得当初或许选择一个蛮横任性善妒的女子会更好,起码,他不会有所愧
疚。
但不论怎么说,晋王妃之死对于文斐和文玘来说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这只是他们几十年生活中逝去的亲人之一。
不久,小世子满月,也该抱出来见人了。晋王府举办了一场满月酒,族中长老给小世子取了个大名:文修。之后便是
酒席。文玘也来了,不过文玘并未在前厅出现,只是在弟弟的屋子里暖上一壶酒独自享用。文斐在前厅和众人寒暄一
二之后便回到了后院陪伴哥哥。
看文玘已经喝了一壶,虽然不是烈酒,但文斐还是将酒杯拿下不许他再喝。
“差不多了,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文玘撇撇嘴,抱怨道:“我说小十三呀,这一个月来我可是很乖地听你的话养身体了,你看我现在面色红润手脚温暖
,你好歹应该让我喝两杯啊。”
文斐道:“你面色发红那是酒气上来熏的,这屋子里点着十足的炭火,你当然手脚温暖。”
被拆穿了谎言文玘也不着恼,只是笑眯眯地说:“十三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嘛。”
文斐摇头,不答。
文玘无法,只能撅着嘴坐在那儿生闷气。文斐递上热茶,文玘有些不情愿,但过了一会儿还是接过来捂在手中。文玘
知道文斐是为自己好,只是老觉得被弟弟这么管着很不舒坦。想了想,文玘说:“十三,修儿就过继给我吧?”
文斐愣了愣,道:“哥哥现在就要确定过继吗?等长大一点看看品性。”
“不用了,现在就很好。品行什么的,日后慢慢教导就是了。”文玘不以为然,“修儿住到宫里,长大了才不会和我
分生。而且,你可以多进宫看看他,陪陪我啊。”
文斐摇头:“我会在宫里陪你的。”
“可是总归是不好。”文玘突然想到了薛璁。
“我不在乎。”文斐说。
文玘侧目,文斐神情平淡得就像是说了声“你好”。
文玘暗自惊讶,但还是说:“那你以后续弦了……”
“不了。有修儿就够了。”
文玘一怔,大叫起来:“那不行!修儿以后可是我儿子了,你不许反悔!”
文斐失笑:“我不是反悔,不过……”话说了一半他却没有说下去,低头抿了口茶,改口道:“反正这事我自有打算
,哥哥不必担心。哥哥喜欢修儿就把修儿接进宫吧,早些进宫也好,亲近点以后才不会有二心。”
文玘狐疑地打量弟弟,但是从对方千万年不变的木头神情上根本看不出端倪。事实上,这么多年来,别的兄弟多少都
有些情情爱爱的消息接连不断,唯独这个弟弟从没有和什么人——不论男女——特别亲近过,如果不是弟妹这么快就
怀孕并且顺利诞下麟儿了,文玘还真要怀疑这个弟弟是不是“那个”不行。
不过……
十三的尺寸还挺傲人的啊。难道十三天生欲望寡淡?
文玘回忆着这段时间来时常能见到的“大乌鸦”,和薛璁、麦飒那种变态比是略逊一筹,不过和普通男人相比就很可
观了,按理说十三就算不像麦飒那样性欲旺盛得像发情的公牛,也应该像李统那样隔三差五需要疏解一次欲望,可是
十三似乎总是过着禁欲的生活——难道他都是靠自己的手解决问题?
好吧,抛开这个邪恶的问题,文玘很想劝劝弟弟,十三正值壮年不可能就这么一辈子做个鳏夫吧?这样是不对的,是
不和谐的,文家的子嗣本来就不多,有了一个断袖的皇帝,不能连王爷也守寡啊。
可是话到嘴边文玘又吞了回去,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弟弟看起来寡言少语似乎很好摆弄,其实内心极有主见,该做什么
不该做什么,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每一样都规划得清清楚楚,没有任何差错。若非如此,这个弟弟根本不可能无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