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妆 上+番外——Erus
Erus  发于:2011年0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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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回答呢!

薛璁更是心烦。

良久,薛璁才叹了口气,道:“平阳,你告诉嫂子,说陛下很重视此事,我对水师也不了解,是否能去也拿捏不准。

平阳应承了,上前来为薛璁揉捏肩膀。

薛璁在朝堂上站了大半个早上,肩膀有些酸疼,如此捏捏极为舒服,虽说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但也没有拒绝。

捏着捏着,平阳半是自言自语地说:“皇兄自幼聪慧过人,旁人都因他男生女相而多少有些轻视,然而我们这些兄弟

姐妹们却知道这漂亮哥哥决不可小觑。纵观皇兄登基以来所做之决定,全没有无用之策,想来这次组建新水师的目的

也不简单,以他向来的习惯,只怕这次摆在面上的剿匪之说也不是真正的原因……”

薛璁心中微惊,固然知道自己的妻子并非见识短浅的普通女子,却也没想到她会想这么多。

平阳慢慢走到薛璁面前蹲下,直直望着薛璁,这双美眸中闪动着男人不懂的光。

“你……”

“夫君。”平阳按住他的手,也拦下了他的话,“我知道你与皇兄的感情好……”

薛璁心头一跳,急欲分辩,然而在平阳那透亮的眼睛瞎,他却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看透了,到嘴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

来。

平阳并未责怪,只是微微一笑,却是慢慢低下头,云鬓花颜,此刻却透出几分忧虑。

“夫君,你且听我说。”平阳顿了顿,道,“皇兄自小就疼我,小时候我也亲他,可是自五年前他和大哥决裂之后,

我却愈发畏惧他。你可知为何?当年父皇还在时,皇兄最亲的就是大哥,两个人几乎无时不刻不在一起。我知道大哥

那件事做的不厚道,但与至亲之人恩断义绝那是切肤之痛,可是这样的痛,他说忍就忍下来了!这些年来,他始终让

你在外征战,未发一言,这次你归朝却是我求的,若是我没开口呢?是不是这辈子都要让你留在外面?夫君,皇兄他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这叫我如何能不怕?!”

平阳越说越是急切,说到最后那个“怕”字,已是清泪沾襟,抿着唇,扑入薛璁怀中嘤嘤低泣。

薛璁僵硬地将她抱住,心中一片混乱。

已有儿女的将军在外征战十几年不归朝的都有,薛父当年便是如此。薛铮十岁时玩耍归来看到一个男人嬉皮笑脸地抱

着自己的娘亲,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登徒子,当下拔剑上前,好一场乌龙下来才知道这面生的大叔是自己的父亲。

薛璁从未想过这次为何朝廷会让他回京,只觉得理所当然——想他了就任性地叫他回来不是很合那蛇美人的脾气吗?

却没想到还是妻子的缘故。

不知为何,薛璁的心像是掉进了十二月的水潭里,刺骨的冷。

手上微痛,薛璁恍惚地低下头,因为平阳那直视而来的清亮目光而惊醒。平阳紧紧握住他的手,道:“夫君,我知道

你与皇兄的感情好,只是,你要想想,皇兄是不是也会一辈子对你这么好?!”

“哦,平阳这么说?”

“是的,陛下!”李统急切地在文玘耳边说,听起来像是护主心切,“那薛将军虽然没说什么,可是脸色却难看得很

!”

“是吗。”文玘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翻看着手中的折子,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然后呢?”

李统忙道:“然后公主殿下便说虽然薛将军和陛下自小一块长大,感情好,但陛下现在登基了,不像以前在王府可以

随意来往……”

李统说这没了声息,却拿眼角偷偷打量位子上的那个人,只可惜令他失望的是,美人的神情依旧是波澜不惊,似乎听

到的只是无关紧要的家长里短,根本不放在心上。

“还有呢?”

“这……没了。”

文玘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折子,伸了个懒腰。李统知趣地拿了个软垫上前给文玘靠着,又谦卑站到了一边。

文玘捏过茶盏,浅浅抿上一口,似乎是舒出了心中一口浊气,这才不紧不慢地问:“你说,这些都是你朋友告诉你的

?”

“正是!”李统略有得色地说,“那朋友就在将军府当差,刚好听见了公主和将军的对话,他不敢隐瞒,便将此事告

诉了臣,臣这急忙就来告诉陛下了。”

文玘轻笑一声,道:“朋友?你才来京城多少日子,就有了这么交心的朋友?”

李统听出口风不对,吓得连忙跪下,道:“陛下明鉴,这朋友和臣本是老乡,一早就认识了。他比臣先调入羽林军,

后来又进了将军府,这都是几年前的事了,臣来了这里之后偶然碰到,这才重新认识的!”

李统忙不迭地磕头,文玘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这才踢了踢李统:“够了,朕知道了,你起来吧。”

“谢陛下!”

李统从地上起来时,已是额头乌青,满身冷汗。

文玘睨他一眼,笑道:“瞧你这样样子。不过是问你两句,你就吓成这样,莫不是心虚了?”李统差点又要跪下,好

在文玘马上就说:“好吧,朕也不欺负你了。来吧,陪朕去花园走走,今天太阳好,出去晒晒。”

文玘起身当先走了出去,李统跟在身后,偷偷抹了把汗。

若是以往,李统自然不会因为文玘的两句话就胆战心惊,但平阳对薛璁说的话他听了,那个朋友告诉他这番话的时候

也说:“李统,伴君如伴虎,今上如此性子,你可要小心啊。”这些话听完,李统心里的感觉就不对味了。

李统想到自己以前多有恃宠而骄的行为,皇帝面上从未有过不悦的表示,但这蛇美人什么时候有把心思放脸上的?多

少时候都是笑眯眯的说杀就杀了!

李统又忧又惧,左思右想之下便将平阳那番话告诉了文玘,打压薛璁反而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邀功,让皇帝知道自己

还有大用处,不要轻易就给“扔”了。

李统心急邀功,却没想弄巧成拙,差点让文玘起疑,他可真是吓坏了,这会儿事情过去了还是一阵后怕,好在那个朋

友的来历并非虚假,确确实实是刚好遇上的老乡,否则李统还真不知要如何解释才好。

第 13 章

李统以为文玘多少会对薛璁做点什么——比如在朝廷上的刁难,可文玘什么都没做,皇宫内外风平浪静,甚至连文玘

本人也看不出他是否有不愉悦的情绪,依然是那样嘴角微翘、似笑非笑。

李统心里有些忐忑,私下里说薛璁坏话,结果并不一定都是薛璁倒霉,有时候会把自己也给赔进去。

李统不知道皇帝对自己这番行为是怎么个想法,若是……

李统左右迟疑不知是否应该补救的时候,日子一摇三晃地到了休沐的前一天。

休沐不必上朝,所以在休沐前一天晚上薛璁会进宫陪文玘,这样两人第二天早晨就可以慢慢缠绵。这事也不是两个人

明明白白就约好的,但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也就成了一种习惯。

可这天薛璁却没来,只是在下朝之后托王德转告了一句。

李统不由得欣喜,想你之前说的那番话才让皇帝听到了,今个儿你就不来,这不是摆明了心中有了顾忌吗?

李统忍不住想“提点”一下文玘,不过又怕弄巧成拙,犹豫了好半天,终归还是没多话。

不过他还没高兴够,第二日一早薛璁就进宫来了。

薛璁进来的时候文玘还睡着,屋子里被炭炉烤的一片燥热,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就见睡美人的脸蛋上浮着红晕,虽

然知道这是睡出来的,可依然是一阵心神荡漾,只觉得这美人是在羞涩,着实惹人疼惜。

薛璁轻轻坐下,为文玘拨开落在脸颊上的发丝,这些日子来,这消瘦的人似乎丰盈了些许,唇色也比之前见到的红润

了许多,就像那冬天里的梅花瓣落在白皙胜雪的肌肤上,尤为鲜艳。

薛璁像是着了魔,慢慢地俯下身来亲吻这两篇娇嫩的花瓣,直到唇间柔软的触感传来,他才恍然惊醒,不由得苦笑—

自己又被妖精给诱惑了。

不过吻都吻了,薛璁也不客气了,索性抱住文玘加深了这个吻。

没有防备的唇齿很容易就被灵蛇钻了进去,一阵胡搅蛮缠,终于让文玘发出一声嘤咛。只是这声嘤咛太过暧昧,不但

没能惊退灵蛇,反而让这坏家伙更加活跃了。

“嗯……混……”

文玘似要推拒,却被薛璁紧紧搂着,抗议的话也都被堵在了嘴里。

文玘睡的并非很熟,薛璁进来时他便隐约有了感觉,只是半梦半醒地分不太清楚。后来薛璁在身边坐下,又抚过他的

脸颊,他便渐渐醒了,却没想到那混蛋毫无征兆地就吻了下来,直到那舌头完全钻进来捣乱了,文玘才真正醒来。

好容易薛璁自己结束了深吻,文玘才大口喘息着从薛璁身下坐了起来。

文玘瞪着眼睛看着这个一大清早就乱来的流氓,骂道:“混蛋,你干什么呢!”

却见他脸上红晕尚未消退,嘴唇又微微红肿,这模样,眼睛瞪得再大再凶也没有威慑力。

薛璁笑着将文玘揽进怀里,亲吻着情人微烫的耳尖,笑道:“想你了,吻你呢。”

一下子,文玘的耳朵更烫了。

“你就会说好听的……”文玘嘟囔了一声,却将身体的重量放进薛璁怀里。揪着对方的衣领,打了个哈欠,懒懒道:

“干嘛呢,昨天不来,今天一大清早来。”

薛璁讪笑了两声,道:“这……也就是昨天有点事……”

“干嘛,娇妻叫你回去?”

薛璁除了干笑还能说什么,但也看出文玘只是随口问问并非生气,于是干脆就不答了。

文玘靠了一会儿,又是一个哈欠,道:“珩明,你这么早来我还困着呢,我要继续睡一会儿,你陪我?”

“呵呵,那当然。”

薛璁抱着文玘躺下,感觉对方又将手脚贴到自己身上,不过睡了一晚上就算气血不足手脚也不会很冷,没像以往那样

把薛璁冰得打抖。

薛璁笑着摸进文玘的亵衣,贪婪地抚摸那光滑细腻的肌肤,摸着摸着,就滑进了裤头,感觉文玘扭了扭,他翻身将文

玘压在下方,低头索吻。

美人的滋味怎么尝也尝不够,这种甜美和迷恋是薛璁无法从其他人身上找到的。如果他们的身份可以更平常一点,薛

璁会将文玘娶进门,做不了正妻也可以做个平妻,大雍民风开放,虽说娶个男人做平妻并不多见,但也不是不可以。

只可惜,他们都太尊贵,尊贵得失去了选择伴侣的自由。

“玘儿,昨天我没来陪你,你生气了吗?”

抚摸着爱人红艳艳的唇,薛璁带着歉意轻声问。

文玘懒懒地看了一眼,突然张口咬住薛璁的手指,用力一咬,一滴血将他的唇染得鲜红欲滴。

文玘伸出舌头舔了舔,微笑道:“生气了,所以惩罚你一下。”

薛璁笑了笑,给了情人一个轻吻。

到了中午,两个人因为肚子饿了不得不起床,用了点午膳,文玘道:“珩明,我想出宫走走,你陪我吧。”

薛璁微怔:“怎么突然想出宫?”

“没什么,就是闷得慌,想出去玩玩。”文玘淡淡道,“平时都忙,休沐的时候就爱睡懒觉,今天大概是我最早起来

的一天吧。”他说着笑看了一眼薛璁,正是怪他扰人清梦。

薛璁讪笑了两声,道:“出去走走也好,想去哪儿?”

“就在城里逛逛吧,很多年没好好逛了。”

京城有东西二市,各色买卖都集中于此,西市多是平民百姓的营生,而一些贵重物品的交易都集中在东市。之所以有

这样的区别,只因东市更加靠近达官贵人居住的地方,这才渐渐形成了珍宝玩物在此交易的格局。

文玘去的是东市。

东市内四街纵横,各有五丈来宽,可容八两马车并排而过,极为宽阔。路中央是不是就能看到装饰华贵的马车驶过,

路过之人多是衣着光鲜,哪怕是个仆从打扮的也较普通百姓齐整许多。

街道两边驻留着各色摊贩,不时有人驻足查看。沿街则是各色店铺,这些店铺本是围成了一个小院子似的肆,一个肆

里卖的都是同一类商品。不过经过这百年来的发展,这种封闭的格局早已被打破,沿街的店铺都对外打开了门,这些

店铺都是最为金贵的,所买东西自然也是价值不菲,还有那些没有靠街的则仍然需要顾客进入肆内,这些店铺有的是

百年老店,越是“矜持”越是尊贵,有些则是普通的店铺,付不起昂贵的沿街租子,便开到里面来,但对于习惯了入

肆购物的顾客们来说,这也不算什么阻碍。

文玘一路走着,东张西望,天生的风流性子让他的眼神飘来甩去,直让路人觉得自己似乎被看了,可真的望过去又发

觉对方并未看着自己,然而当目光接触到那妖娆的美貌,路人们不由得皆是一愣,或目不转睛,或驻足张望,眼里冒

光的,嘴里冒泡的,一个比一个没样子,偶然看到文玘对薛璁说话时嫣然一笑,不由得神迷目眩,差点一头撞上前方

的墙。

众人的模样文玘都看在眼里,他嘻嘻笑着说:“珩明,你看到我怎么没有像他们一样?”

薛璁苦笑,暗中在文玘的掌心上捏了一把,道:“你个妖精!”说着,又低头轻咬美人耳廓,低声道:“看到你就想

着你在床上的模样了,抱你还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情去撞墙。”

文玘瞪他一眼,面色微红。面若桃李的模样更是让个别人捂鼻夹腿,生怕当街失态。

薛璁有种自家宝贝被人偷窥的感觉,颇有些吃味,拉了一把,道:“玘儿,你再这么招惹人我可就生气了。”

文玘轻笑,突然冲他拌了个鬼脸,快走了两步将薛璁甩在身后。

他这么一点儿小性子的模样更是让周围的人看得大流口水,随后纷纷将嫉妒的目光投向薛璁,心想:我若是有这个大

美人陪着,哪里舍得让他生气了,那一定是抱在怀里好好疼着……

有些人越想越猥琐,不由得流露出贪婪的神色,投向文玘的目光也不再只是单纯地欣赏美色。文玘虽然喜欢看人家魂

不守舍的狼狈样,但这不代表他喜欢被人用下流的目光打量。察觉了某些人的不知好歹,他顿时沉了面色,狠狠瞪过

去。别看他笑时眉眼带俏,惹人遐想,可冷下脸却又是另一方阴毒的面貌,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盯着它的猎物,凛冽

的气势顿时让那几个猥琐的男人浑身一抖,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薛璁连忙上前拍拍文玘的肩膀,劝道:“别和那些人较真。”

文玘白他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一回头,拐进了一家首饰铺。

第 14 章

铺子里几乎没有男人,文玘衣着华贵又容貌出众,一进门就引来不少人的注意。开始大家的目光还有些疑惑和好奇,

但是当他们看到跟随在身边的薛璁时,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只道文玘是个受宠的男妾。

薛璁有些不忿,不过文玘并不理会这些,在首饰台前挑拣了片刻,拿起一支簪子询问:“珩明,你觉得这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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