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贾宝玉 I+II——一片懒云
一片懒云  发于:2011年0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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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说辞是绝对不可信的,但,从中也可以看出南怀王对这个王爷的印象实在是非常之好,如果现在有民众选举的话,说不定他早就坐上皇位了。
南怀王进京,我的生活也稍稍的有了点变化,那就是终於得到了一点点的自由,虽然还不能出门,但总算不用时刻跟着贾老夫人了。只是贾府实在是一个无聊的地方,无论是长辈还是平辈那里都找不到能说话的对象,三妹妹探春虽然可爱聪明,但毕竟年幼,平时的话还好,但现在我实在提不起精神和她玩闹。
所以,虽然不用再睡在贾老夫人那里,但我能去的地方也不过是自己的院子。看着那澄净的没有杂质的天空,我少有的陷入了迷茫。
未来会怎么样呢?我下一步要做什么呢?我真能在这个时代过上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吗?
"喂!"
"喂,叫你呢?!"
身上一疼,好象被什么打中了,我惊讶的抬起头,在贾府,还有人敢这么对我?
"是你?"

68
"就是我!"一个穿着银红色撒花新衣,厚底大红靴的七八岁的小孩下巴抬的高高的,叉着腰的站在哪儿。
我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喂,你给我站住!"
我没理他,但没走两步,他就追上来了,又一次拦在我面前:"叫你呢,没听见呢?"
有种人是非常有天赋的,这种天赋就是无论他们穿着什么衣服,长的什么样子,但你见了总会觉得厌恶。我眼前这位就是如此,何况别看他穿的很是那么回事,但那长相......唉,我已经研究几年了,我和这个家夥怎么可能是兄弟?
"看什么看?"他嘴上说着,却把胸挺的更高了,并且特意的摇了摇裹着玉珠的辫子......我真替那玉珠难过。
"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叫你了?"
我皱了皱眉,老实说,我和这个弟弟的感情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我知道这家夥妒忌我,一向把我视我为眼中钉,背后不知道嘀咕我多少次,但当着我的面,却是向来不敢无礼的,今天这是吃错了什么药?
"南怀王进京了。"他恶意的看着我,笑的好不开心的样子。
我冷瞥了他一眼,还没说话,他就又道:"北静王马上就要不行了,谁都知道你和那个什么世子好,这一次坐牢,跑不了你的!"
"你说什么?"
他更得意了:"这次我看还有谁给你撑腰,你再也得意不起来了吧。哦哦哦......这次你要和那个世子关在一起啦,说不定还要被千刀万刮......"
"啪!"
他的话音没落,我已经上去,一巴掌将他扇在地上。
"三爷!"他的丫鬟惊呼着,想要跑过来,但被我眼光一扫,立刻又退了下去。
"二爷、二爷,你让了三爷吧,他年幼无知,您是兄长,就饶了他这一次吧。"他的一个丫鬟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我却看也不看的径自走到贾环面前。这几年我虽然没有正式练过功夫,但一直注意锻炼自己的身体,所以手劲比一般的孩子都要大些,刚才那一下,我又是用尽了全力,所以贾环的半边脸已经完全肿起来了。
他好象被我这一巴掌打傻了,呆呆的爬在地上,见我走过来,才惊慌的向后爬去:"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你这个要杀千刀的,你、你不要过来......"
他说着,眼泪已经出来了,鼻涕、泥土弄了一身一脸,再没先前的威风。我上去一把将他拉起来,眯眼道:"刚才那话,是谁对你说的?"
"没有人给我说,没有人给我说,你本来就是要杀千刀的,你本来就是......"他拼命的挣扎,我倒一时拉他不住,只有松开手,一脚将他踢翻,踩在他的胸口上,"我再问你一遍,那话是谁对你说的?"
"大家、大家都这么说......"他抽抽噎噎的,"都这么说......你欺负人!人家都这么说,你欺负人!"
"哪个大家?都有谁?"我又踢了他一下。
"是刘大,是刘大说的啦......呜呜呜,你欺负人,你欺负人......"他一边哭,一边叫。
"你不是说大家吗?除了刘大还有谁?"
"还有、还有马二,还有......呜呜,我不记得了,他跟一群奴才们说的,我哪能都记得啊......"
"不记得了?没有赵姨娘吗?"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娘、我娘......才不会说呢!"那家夥哆哆嗦嗦的,但还是咬牙道。
我冷笑一声:"既然你不记得了,那我就打到你记起来好了。"
我说着,就要往他身上踢,腿却被人抱住了:"二爷二爷,奴婢也说了,您要打打奴婢吧,您饶了三爷吧,求求您饶了三爷。"
"你是......?"
"奴婢是彩云,都是奴婢的错,您绕了三爷吧......"
"彩云,不准求这个......"
他想说什么,我向后一看,他立刻闭上了嘴,但那一张惧怕的脸上却布满了怨恨。
"你起来。"
"二爷......"
"再不起来我连你一起打,而且,也别想让我饶了这个东西!"
彩云哭哭啼啼的,还是站了起来,她虽然哭的脸上的妆都花了,但看眉目,还是非常清秀的,真奇怪她怎么会对贾环情有独衷,难道真是什么上辈子的冤孽?
我摇摇头,把这个问题抛开,走到贾环处,对他道:"你给我听着,刚才那话只要让我再听到一点风声,不管是不是你说的,我都找你算帐。这事不管是拿到老夫人哪儿还是爹哪儿,你都没理。你要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少说话,多吃饭!"
说完,再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69
我几乎是用冲的回到房间,一路上,连金珠都不敢近我的身,用她后来的话就是,我当时就仿佛恶鬼附体,一副要把所有人都吞到肚里的架势。而对於我来说,我当时还是十分克制的,起码,我并没有乱迁怒是不是?
当然,贾环还没能力将我气成那个样子,虽然这个家夥不长眼的触了我的霉头,但,收拾他一顿也就算了,别说从血缘上看他还是我的弟弟,就是不是,我也没有堕落到因为一个小屁孩的话而理智全失。
我当时气愤的对象是我自己。枉我在现代看了那么多的宫廷小说,枉我还自以为有几分小聪明,枉我还天天想着什么不当和尚,照这么发展下去,说不定我真像贾环说的被人千刀万刮呢!
这就年来,我的日子虽然说不上非常顺心,但却是绝对的锺鸣鼎食。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人人都对我礼遇有加,就连一向看我不顺眼的李胤也没真对我怎么样过。
在这样的环境里,我竟然真的陶醉了下去。即使知道贾宝玉没什么好命的,也觉得那厄运离我也很远,我只要多存点钱,将来自然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
多么幼稚啊,幼稚的可耻!
即使在号称法制时代的现代,也是到处充斥着特权、强权的。更何况这个商人地位极其底下的古代了。有再多的钱,没有自己的势力,只会沦为鱼肉!
我一向知道丫鬟仆人们的用处,所以在金钱上从不吝啬,这贾府上上下下几百口,可以说一大半都受过我的好处。那个什么刘大、马二,因为是二门上的,更不知拿了我多少银子,但是现在,贾老夫人还在,我还没有被冷落的迹象,这些人都敢在背后这么嘀咕我,要是哪一天,贾老夫人去了,这些人更不知道会怎么对我呢!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我在贾府所靠的不过是大人们的宠爱,当然还有和李锦的关系,现在李锦麻烦了,这些人就觉得我也要倒霉......他们就没有想过,如果我倒霉了,贾府又怎么可能跑的了?他们又怎么能有什么好下场?
当然,不提他们的短视,今天的事告诉我,我必须要有一点点的势力了。什么夺嫡、皇帝,那离我太遥远,可是,在贾府中,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喝了一杯茶,我稳定住心神,把金珠叫到内屋:"我留下的那些人,除了记曹那几个,还有几个十五岁以下的?"
金珠想了想,道:"还有六个。"
"好,你明天给我挑两个老实聪明的,聪明也就罢了,最重要是老实,别来了之后给我惹什么麻烦。当然,能识字是最好的。"
"是。"金珠停了停,又道,"三少爷的话,少爷就当没听到好了,千万不要为此气坏了身体。"
我冷冷一笑:"那蠢东西还值不得我动气。"好吧,既然走到这一步上了,咱们就试试,虽然我对这个没有电脑没有动画的时代实在没什么兴趣,但我也只会过我想过的生活,起码,我是绝对不会任人欺负的!

70
两天后,金珠就领来两个少年。一个叫念曹一个叫忆曹,念曹今年十三,容貌很是普通,只是一双眉毛生的格外秀气,为他整个人添色不少,要说他也算是书香门弟,他的爹当年也中过秀才,只是后来染上了赌瘾,卖了自己的老婆又卖了儿子。总算他那个爹还有几分良心,只是把他卖到了妓院到龟公,如果要把他卖去当小倌,很难说他现在还有命在。
在现代看BL小说的时候,并不觉得MB或小倌怎么可怜,直到我两年前到杏花村找妙玉谈天的时候,无意中见识了一回老鸨调教姑娘的场面,这才真正认识到这一行的苦处。
如果是个圆滑的,或者像妙玉那样有自身的名气,那还能有个样子,否则,别说尊严了,连性命都难保。
记曹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普通,却有一身硬骨,他爹虽然把他卖到妓院了,他却死活不愿当龟公,在我把他赎出来之前,他已经自杀过四次了。
我从来不是什么善人,所以我虽然知道杏花村的姑娘们大多可怜,可也没想过帮她们赎身,只是看记曹实在在那里呆不下去,这才出手的。
他当时已经十一,要学武的话,年龄已经太大了,再加上他的身子骨又弱,所以只有送他去学文。他是有底子的,再加上他的硬气,难保将来不会学出个什么。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他爹的刺激太大,怎么说也不愿意再去念书,所以就送他到当铺里当学徒了,据说他学的非常不错,那个朝奉还有意收他当徒弟什么的。
而另一个忆曹则和他恰恰相反。这家夥今年才十四,但我估计已经超过一米七五了,喉结明显,胡须也隐隐的向外冒,粗眉毛、大眼,朝天鼻,总之一看,就是一副武夫的架势。
这个家夥可以说是我收留的第一批人中的一个,细算起来,差不多也有四五年的样子了。他本来是街头上的混混,之所以能和我碰到一起,是因为这家夥竟然故意去撞我的车,而且撞的非常舍本钱,当时那血流的啊,哗哗的。
俺当时才四岁吧,虽然身体里装了个三十岁的灵魂,但什么时候见过那架势?所以还真有点蒙,不过当这家夥不去看大夫而找我要钱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家夥是故意的了。
给了他钱,又找人调查了他一番,发现这家夥虽然从小就到处游荡,但为人实在义气,那天会去骗我,也是为了给一个同样无父无母的小女孩抓药。也许是因为他那骗钱的着数让我想到了现代,也许是因为他身上的那种素质让我想到了鼓惑仔,当然更也许是因为他和那个小女孩之间实在够狗血,所以,我竟然把他们两个都收留了下来。
这个家夥的身体倒是适合学武,年龄也不是太大,但他却死活都要去读书,又哭又闹,打滚耍赖的,仿佛我不让他认字就是要杀他似的。他有这么强烈的愿望,我当然也不会非要扼杀,所以就把他送到了书院,他倒也还算争气,前年已经中了秀才,按照他老师的说法,明年中举人是很有把握的。
这两个,就算不是我收留的人中最有出息的,目前也排在前十名里,想不到金珠竟把他们挑了出来。
我盯了他们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知道叫你们来是做什么的吗?"
"是的,少爷。"
"嘿,这还能想不出来?"
果然是本性难移,估计忆曹这家夥就是当了状元,也脱不了这身江湖气。
"在一开始我就说过,我做事,只是为了自己高兴,从没想过要你们报答。现在也是这样,你们愿意,就留下来,该去读书读书,该去经商经商,和现在没有任何区别。"
"去,老子读书不过想识字罢了,难道还真想当官老爷吗?老子连自己爹都不知道是谁,更没那个祖坟去冒青烟。我既然跟着金大姑娘来了,就不会回去!"忆曹说的斩钉截铁,再次拿出当年撞车的气势,我不由得失笑,把目光转向念曹。
"念曹愿意跟着少爷。"
我点点头:"那咱们就说定了,将来你们要是想走,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绝对放人。但如果背着我搞鬼的话,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71
我没有让这两个家夥也发誓,当年之所以那样对金珠,而是的确冒着太大的风险。而这两个,就算是被人知道了身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是没有别的人好投靠的。
我一向心理阴暗,以己推人,也就从不把信心放在人类的善念上,所以我愿意信任他们,也不过是知道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如果将来我落寞了......嘿,我都不行了,还管他们背叛不背叛什么。如果已经没有屋子躲避了,是刮风还是下雨,也没太大的区别了。
这么几年,在我的支持下,金珠在贾府已经有了一定的能量,虽然还比不上平儿、鸳鸯这样的凤姐或贾母身边的红人,但安插两个人也很容易,在他们在府里呆了半个月后,我就把他们调在我了我身边。
从我六岁起,贾府就给我配了四个小厮,公平的说,这几个家夥也算是聪明伶俐的,但我从没想过把他们收成心腹,原因很简单,他们都是贾家的家生子,对贾府少爷的忠诚是没的说,但却不是对我这个人有什么忠心,什么事情让他们知道了,估计整个贾府的都知道了。
所以,虽然我出去的时候也带他们,但却一般都把他们留在大门处。而现在我对念曹、忆曹明显的不一样,所以这两个人很受了一些排挤,我虽然知道,却没有插手,如果他们连这些都应付不了的话,那还不如早早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的好。
不过他们也算争气,不到一个月,就把刘大、马二收拾了一顿。马二还好,只是被打了二十板,虽然起码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但总算没有丢掉工作。而刘大则被彻底赶出了贾府,连他媳妇也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赶了出去。
从那以后,下人们看我的眼光就变了。过去他们当然也不敢阴奉阳违。可是现在,更带了一份畏惧。
就这么又过了一个多月。於我,这段日子过的还算是平静的。虽然贾环总是用充满怨恨的眼睛如同怨灵似的在背后瞪我,但当着我的面,却只是个老鼠。那天我打他的事,他也不敢乱说,虽然整个贾府都传遍了,但既然贾政没有来问,我也就当做不知道。
但是,虽然我现在过着正常平静的富家子弟的生活,可整个大顺朝却是风云变幻,其发展形式,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当南怀王进京的时候,众人都在等着他的行动。但,谁都没有想到,最先有动作的却是东进王。
老实说,东进王作为一个王爷,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被人们遗忘了,就算是还有人把他看成皇上的儿子,也不过只把他当做一个高贵身份的存在。人们记得的是他的文才,是他的风流。这么多年来,除了上次的顺满文比外,他几乎没有主持过任何重大的事情,在皇帝面前,也说不上受宠。
但是,就在南怀王进京的当天,他就立刻将这个王爷扣押了下来,并以极快的速度掌握了财部和户部。
也就在这个时候,人们终於看到了嫡长子的威力。几十年来,东进王都是以散漫风流着称,但,当他突然发威,却立刻引来一批老臣子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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