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情枭(上部)————林染
林染  发于:2009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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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害怕麽?阿弦,你从来最怕的就是你我之事被人知晓,为了这个,你杀了我都不

解恨,还要毁我尸首,你竟这麽怕我......若不是我习得龟息之术,真是死了还要被

你剁烂,说不定还要被你烧了,一点不剩在这世上来过的痕迹。阿弦,你好狠的心,

不过我喜欢。"
宫弦身体不得动弹,感觉却十分敏锐,那人的手指还在一路向下,已重重握住他身上

最为脆弱的那处,宫弦痛得几欲晕去,身子终於开始发抖,额上的汗一滴滴流下来,

逐渐与唇间还未凝固的鲜血汇集一处。
"可惜你尚未狠绝透顶,那晚竟留了我全尸......事後却又猜忌怀疑,眼巴巴的跑来掘

坟。那晚我身中剧毒,只能运行龟息之法保住一线生机,这几日躺在地底运功驱毒,

当真是一动也不能动,那毒可厉害得很,直到今日才除去大半毒性。你若再来晚些,

我便要去找你了,阿弦,这毒的解药在哪?你乖乖的说出来。"
宫弦默然看著他。
"哦,我忘了。"秦非情全不在意旁人会来解救宫弦,挥指解了他的哑穴。因为宫弦已

经衣不蔽体,连贴身的衣物都已到了秦非情的手上。在这等情形之下,只怕反而是宫

弦害怕有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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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解药在哪里?"秦非情微笑著再次问道。
"......"宫弦凝望他狂狷不羁的笑容,面无表情的答他:"没有解药。"
秦非情笑容僵住,又在宫弦最为脆弱的那处狠狠一捏,宫弦登时低声惨呼,却仍是颤

抖著声音道:"没有......解药。此时......此刻......你觉得......我会骗你麽?"
秦非情盯著他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才点头苦笑,"不错不错......你竟对我这麽好,

唯恐我死得不透,给我用了没有解药的毒,这还不放心,非要把我跺成肉泥。我秦非

情三生有幸,才遇上你这麽个妙人儿,哈哈。"
宫弦慢慢等那阵剧痛过去,好不容易呼吸顺畅了些,这才低声冷笑,"我能遇上你,也

是前生作孽......给你用了没有解药的毒,竟还毒不死你。若我早知今日,那晚就该

让你身首异处,偏偏被你几句假惺惺的鬼话所惑,是我自作自受。"
秦非情狠狠捏住他下巴,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嘴唇却紧贴他耳边柔声细语,"阿弦,你

说的对。你确实不够狠绝,那晚就该把我碎尸万段。以你这等任性偏激又不够隐忍的

脾性,根本不适合做皇帝。你若那晚不被我迷惑,傻乎乎的落了几滴眼泪,我当时便

杀了你给我陪葬。大局为重的帝王之道你从来做不到,向来以自身小节重於江山社稷

。你注定是个失败的君王。我怎麽忍心把你留给别人去杀?"
宫弦身子又抖了起来,低低的骂道:"你胡说!"
秦非情仍是笑容不改,动作温柔的扶正他偏开的面庞,"你从前便是这样,被人说中就

显出这番恼羞成怒的样子。你说,你有多麽任性,竟敢把我葬在你的行宫之内,这等

事若日後被人翻了出来,你再要遮掩也来不及。你该把我烧成灰,远远的洒在江河之

内,教世人再也不知曾经有个秦非情。还有今晚,你该派人一把火烧了这里,自己根

本不应该来,你已是一国之君,竟敢深夜微服出宫,若遇上埋伏,你几条命也不够

赌......更何况若是有人半路瞧见,你又须杀人灭口,此事越牵连越多,到最後你要

如何收场?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太多,你都忘了吗?"
宫弦怒极反笑,含讥带讽的斜睨他:"你在教我怎麽做事为人?你好大的面子。你怎麽

不自己做皇帝?"
秦非情打个哈哈,"做皇帝是很开心的事麽?看你筹谋半生,所失颇多,最终也只做得

三天皇帝。可悲、可叹、可怜也!"
宫弦浑身都变得僵直:"你说什麽?你、你......"
秦非情眼神缠绵的瞅著他,语声更是温柔无限:"不错,我要带你走。阿弦,你这可做

不成皇帝了。"
宫弦眼前一阵发黑,脑子也乱做一片,比起被几个影卫看到他眼下这幅狼狈之态,他

宁可放声大叫。他嘴唇方动,秦非情便一指点过来,他看著秦非情的眼神已充满了哀

切恳求,却仍不能挽回对方半点心意。
"阿弦,我这次铁了心了。"
秦非情说完这句话,便抱起他掠出了那副棺材,身形轻盈之极,全看不出身中未解剧

毒。宫弦瞪著他的样子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他只回以若无其事的微笑。
12
荷花池边本无什麽遮蔽之物,只有附近的一个亭子。几个影卫便是待在那亭中等候主

子的召唤。
等了许久,一直听到那边传来极低的语声,影卫们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之感。他们都知

皇上这几天来甚为诡异,人人不敢过去询问,甚至彼此间连话都不敢说,唯恐出了声

被皇上迁怒。即使有个别影卫怀疑情况不妥,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以皇上喜怒无常

之性,没准过去就是身上招呼来一个透明窟窿。
夜风寒冷,明月高悬,那几人都老老实实的继续等著,直到皇上所在的那方突然传来

一声巨响,他们才立刻飞身掠了过去。
待他们齐齐到了那新坟近处,满地飞扬的尘土弥漫直把几人都呛得呼吸不畅,眼前也

是一片迷糊,几人只得护住头脸仓皇後退。待到尘沙散尽,仔细看时,那些碎裂的木

板洒落一地,四周却空空如也,不但没有了原先那具尸体,连皇上也不见了。
几人面面相觑,第一个反应便是身体猛烈的发起了抖。皇上被劫,他们怎生保住自己

的头颅?有一人勉强张口言道:"追......追......还是不追?"
另几人对视一眼,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众人都心下雪亮,定是棺中那人不知使了什

麽法子死而复生,且不说那人原本一身功夫就是独步天下,就凭眼前这等诡异之事,

他们也是心里发怵。以他们的身手,周围若是有人接近早被察觉,唯有棺中那人在生

之时,一身武功才远胜他们许多。影卫中好几人都受过那人恩惠,功夫也得过那人指

点,虽是听命於自己的主上,对那人却是又敬又畏。如今那人劫走了皇上,他们追也

是死,不追也是死,人人都僵立当地不敢妄动了。
"怎......怎麽办?"那先行开口的影卫实在压不住心中恐惧,再次开口询问同伴,众

人面上俱都透出了死色,个个只想到自己亲人的性命,自己这条命铁定是不保了。
其中一人惨笑起来,一掌打在自己的天灵盖上,他短短一瞬之间已想得通透,唯有如

此方可不累及家人。其他几人怔怔的看著他倒下,也只能慢慢地举起了自己的手。
如此惨烈一幕俱被隐身於土下的两人听得分明。秦非情毒伤未愈,本不适於急运真气

,只能避免与人交手或是施轻功远行,他抱了宫弦身埋土下,以龟息之术维持两人生

机,以缓慢度气保住宫弦暂得不死。
宫弦身不能动,呼吸极为艰难,全靠他口中一点气息存活。听得地面那些对话,宫弦

又险些活活气死,不住在心中大骂那几人奇蠢如猪。
听得有两人当场自杀,还有四人在小声商量逃走事宜,宫弦已渐渐绝望。带来的影卫

不过就是这区区六人,竟无一人对他真正忠心。再过了须臾,那四人便静悄悄的一齐

离开了,定是准备连夜携了亲人远逃,今夜之事少说要耽搁到明日早朝。
13
待地面的人走得干干净净,秦非情才带了宫弦破土而出。那两名影卫的尸体躺在地上

,被秦非情推进了原先埋葬他的那个大坑,顺便把那些散落的棺材板也埋得一片不剩


宫弦被他扔在地上眼睁睁看著他这番作为,眼神一直充满绝望的怨毒。秦非情时不时

转过头对他露出嘲讽的笑容,甚至发出由心的赞叹:"阿弦,你就是这幅神情最为迷人

。看看你都气成了什麽样子。"
秦非情一边说一边对他眨眼,全不顾自己嘴角正在溢血,亦是剧毒未散又动了真气之

像。宫弦干脆闭上了眼睛,以压制心内冰冷的恐惧与绝望。他忍不住要那般想──若

秦非情死在此处,自己要怎麽办?会活生生躺在地上饿死麽?
秦非情轻轻的喘著气,嘴边的鲜血越来越多,先前狠狠咬了宫弦那一口之後,胸中气

血翻动,情潮如涌,已压制不住对抗了几天的毒性。此毒虽已被他运功散去大半,奈

何一见宫弦,他便再不能凝神静气,那驱毒之法最忌心浮气躁,更何况情欲陡升。但

要他放了宫弦却又是万万不能,他只要活著一日,便要与宫弦纠缠一日,宫弦说的原

也不错,遇上他确是前生作孽。想至此处,他又低低笑了出来,斜著眼神看向恨意满

面的宫弦。
"阿弦,你先前说什麽这辈子横竖对不住我,下辈子由得我如何待你......我可不信什

麽下辈子,我就要你这一世。你既承认了对不住我,就当现世报罢,你杀我一次,又

要毁我尸首,那我便算上两次......况且此後你仍会继续杀我,横竖你是杀定了我,

我今後要如何待你也不会心疼了。是你自己作孽,怨不得别人,我这些年忍得辛苦,

尚有许许多多的事不忍对你做出来,你以为陪我睡觉便是奇耻大辱麽。呵呵......你

当真可爱得紧哪。床第之间乐趣无穷,今後你便会慢慢知道,说不定你就是喜欢那等

奇趣异术,才对寻常情事不甚热衷。"
宫弦满身冰凉的听著,只想此刻死了便算,心中却始终留恋方登三日的帝位。世事总

是如此,他已经得到的时候,便觉得不过如此,而一旦将要失去,就变得无比珍贵了

。听秦非情话中之意,根本不会动手杀他,他只要保住性命,终有机会挣扎逃脱。
"阿弦,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想著总有一日可以再杀我,可以逃脱......若真有那日

,才是你命绝之时,这世上真正爱你如己的,除了我再没别人了。你现在不信,以後

会信的。我等著。"
宫弦决心既定,那些恐惧忧虑便少了许多,只冷然闭著眼寻思逃脱之法,再不理身边

那人的胡言乱语。秦非情埋完尸首,终於又抱起了他,一步步走向他来时的行宫侧门


此举当真胆大之极,但此时不过三更时分,行宫又早已被封,冷冷的夜风中除了他们

两人的身影,再没有半个活人。
宫弦无比痛恨自己为何要封了这座行宫,秦非情似是知他心思,用力在宫弦脸上亲了

一口,这一亲之下又吐了一口血出来,将两人的衣襟染得腥气冲天。宫弦皱起眉头狠

狠瞪他,他视若无睹,继续前行。
14
出了行宫,只前行小半个时辰,秦非情便转入一条小道,不过几十步开外,一架朴实

无华的马车停在道旁,车前的几匹骏马却一眼看得出品种不凡。车上早有一人等在那

处,见了秦非情只相视点头,宫弦却气得悔恨不已,只想重重打自己一个耳光。
那人正是他一念之差饶过不杀的左奇峰。e
昔年秦非情於这名影卫有救命之恩,乃因援救宫引一事上相互结识。左奇峰带著宫引

身陷险境,虽身负重伤仍奋力护主,秦非情随後即到,孤身相救他们两人。自那件事

之後,左奇峰才被宫弦引为心腹之一,全因看重这人的忠肝义胆,哪知是自食苦果─

─秦非情救了这人性命,如此大恩自然也是舍命相报。且这人幼年时父母兄弟早亡,

身无半点牵挂,便算是株连九族,也只诛他一个。
宫弦前思後想,只恨自己那晚太过妇人之仁,眼神冷冷盯著左奇峰脸上,却一声都不

得出。左奇峰面不变色,只跪下说了一句话:"非情兄应承过主上性命无虞,他向来一

诺千金,主上尽可放心。"
宫弦险些被他气晕,干脆转过头闭上了眼,说什麽性命无虞......秦非情要做的事比

杀了他还难受。
秦非情抱著宫弦上了马车,将他轻轻放在车内的软榻上,片刻之後,左奇峰挥鞭驾马


此处本已是郊区小道,早出了京城城门,趁著夜色深浓,马车一路疾驰,到得天明时

已可远离京城地界。
马车内倒是摆置得华丽奢靡,全是宫弦以往喜好之物,一丝一线均为珍品,柔软得犹

如睡在云端。然而宫弦哪里有心情享受,只又怒又惧的缩紧身体,唯恐秦非情欺身过

来对他无礼。
秦非情倒是并无此意,只顾闭著眼运功调息,勉强压下那阵翻涌的毒性,倒当身边的

宫弦不存在一般。天色微明时,他终於睁开双眼,面色已比之前好得多,看著委顿在

榻上的宫弦微笑开口,"阿弦,你一会儿也没睡著,想必很困了,不过还须一事後你才

可休息,对不住了。"
宫弦本就困倦惊恐,见秦非情睁开眼说了这句话,更是脸色发青。秦非情慢慢凑近他

身边,伸出手解开他的衣襟,一件一件细心的脱下来,不多时宫弦眼中已有了湿意。
"阿弦......你很想与我欢好麽?看你抖成这个样子。此时此地,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呵呵......"秦非情手上不停,嘴里也说著羞辱之言,手上每脱下一件衣物,便在宫弦

平滑的肌肤上狠劲扭捏。宫弦极力忍住喉中惨呼,只仰著头盯著马车顶上的花纹,这

幅逆来顺受的姿态更惹得秦非情欲念如炽。
他勉强忍下胯间涌动的热意,将宫弦的衣物全数打包,待马车行至一个三岔口时,把

那些衣物远远扔向其中一条道上。
马车自然行向另一条路,他从车窗外收回身子看向宫弦一丝不挂的裸体,"如此就又能

拖上半日了......阿弦,从此以後,你再也不能回到京城了,可想最後看上一眼?"
15
此时的宫弦哪里还有心情看什麽风景,他只想尽力将身体缩成一团,但即使用了所有

的力气,他连自己的两条长腿都合不上,整个身子都在秦非情眼光的注视下泛起微红


秦非情忍不住赞叹,"阿弦,你真美。怡红院最红的婊子都不如你的身子好看。虽然你

身上有几道疤,但这些疤都漂亮得很,若你扮成女人,可真要迷死天下的男人

了......"
说著这些辱人至极的下流言语,秦非情竟然真的从榻下拿出了一个包袱,随著他缓缓

打开包袱的动作,宫弦看到了里面色彩缤纷的东西,竟也真的是些女子衣物。
他欺近宫弦身前,先用挑了一件女子所穿的贴身肚兜在手,"我早就想亲手为你穿衣梳

头,你却一次也不让,如今终於夙愿可偿,阿弦,我很开心。"
宫弦只能摇头,眼泪一滴滴的渗了出来,秦非情伸指为他拭去泪水,以舌轻舔,"在我

心中,你的泪都是甜的。我真是喜欢你......喜欢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一边在宫弦耳边低声软语,一边动作缓慢的给宫弦穿上那件颜色豔红的肚兜。其上

精美的绣工正是一对交颈的鸳鸯,他轻轻抚摸斑斓的绣线,隔著极薄的布料摸到一个

小小的凸起,揉捏几下便感觉到那处变得硬挺,躺在他身下的宫弦脸色变做绯红一片


"你这是害羞呢?还是快活?"
宫弦恨恨的瞪他一眼,随後死死的闭紧了双眼。他轻笑一声,继续拿出包袱里的第二

件衣物,这次是一条浅粉色的女子亵裤。
宫弦反正只当自己死了,任由他如何摆弄也不睁眼,被那双手指所碰触之处却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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