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在别人身上游走的样子，为了这件事他不知跟言冰吵过几次，有一次吵得凶了，陈旭帆甚至将言冰的盲杖扔到

了门外，然后一次次的争执只是验证了言冰的固执，最终妥协的还是自己。陈旭帆在心底发誓，等他有了钱，绝对要

让言冰辞掉那份工作。

不知不觉走到了家门口，陈旭帆掏出钥匙，推开门，贝贝乖乖地溜了进去，伏在地板上，轻轻摇著尾巴，陈旭帆安顿

好言冰，转身从柜顶拿下包狗粮，倒在贝贝的小瓷盆中，帮贝贝卸下了导盲鞍，抚著它柔细的毛发。贝贝是去年六月

份领来的，由于国内至今还没有专业的导盲犬训练机构，陈旭帆特意从国外定购了它，贝贝的身价不低，TBS的奖金全

部都搭进去了，然而陈旭帆觉得很值得，他始终记得，当自己攥著言冰的手，带他去触摸贝贝时，言冰脸上的欣喜，

而当自己告诉他，它的名字是“贝贝”时，言冰愣了愣，从背后抱住了自己，用额头抵著陈旭帆的背，轻声说：“谢

谢你……一直记得。”

“我去做饭吧。”言冰摸索著站了起来。

“这么晚了，别忙了。”陈旭帆拿起床上的书包，掏出盒月饼：“公司里发了月饼，中秋么，应个景。”

言冰点点头坐下，陈旭帆走过去，把言冰揽过来，言冰轻轻推他：“你不饿啊？”

“饿啊……”陈旭帆说著凑过去捕捉言冰的嘴唇，辗转吮吸：“饿死了……你给我吃吧。”

言冰笑了：“我不是月饼。”

“你比月饼甜。”

倒在松软的被褥间，陈旭帆清楚地感觉到，言冰真的比月饼还甜。

喘息渐渐平息，言冰摸索著找到陈旭帆的手，十指相扣：“今晚有月亮吗？”

陈旭帆挑开窗帘，看了一眼：“今天是阴天，天上只有云。”

言冰“哦”了一声，陈旭帆转过身去，望著他：“说起来我好久没看月亮了，小时候总盯著天空，长大了就没这份心

思了。”说著，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笑：“以前住在九楼，晚上倒常常站在阳台上远眺，底下的那些灯就像星星一

样。都市人好可怜，真的星星没得看，只好看人造的。”

言冰捉住他的手，按在唇上：“可现在连人造的都没得看了。”

陈旭帆抚摸著言冰的面孔，是的，城市就是这么现实，付多少钱，看多少风景，既然他们只住得起底楼的小屋，那么

繁灯如星的夜景就与他们无缘，再没有比这更形象的“底层”。

言冰忽然抱紧了陈旭帆，在他耳畔低语：“如果地上的灯是星星，那么我们就在星星的海洋里，谢谢你，带我到来这

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