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以后 上——楚云暮
楚云暮  发于:2011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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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个儿进取之心还在的时候扩张,那些守成之事到自个儿做不了做不动了再想。于是一咬牙,把自己的公司和前期投

资的地皮房产一股脑压给了银行,和程明一起入了这局。五年,可能还不要五年,他的资产就能翻几翻,谁想着不美

呢。

但他累,还真是累。各方人马都得应酬,哄骗拍马贿赂耍赖,什么招儿都得使上,忙地陀螺似地,有时想找维盛放松

下,他永远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再不象以前那么单纯开心。钧浩也没放在心上,认为他是毕业班要高考了压力大,

觉得自个儿也不该这时候去吵他,横竖自个也忙,干脆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程明又贼兮兮地笑:“上次你介绍给我的那叫什么磊来着,活儿不错,今晚用的上他,我已经叫他先过去了——比上

次那唱摇滚的要好,真当自己是个爷了,上了床还拽个二五八万的,落我手里也就那孬样。”

开车的陈家赶紧附和:“那混的小鸭子们就得这么个治要不还不拽地拿鼻孔看人!”

张钧浩横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程衙内自己觉得有个最和他“臭气相投”的地方,就是爱玩男孩儿,别看老婆娶了情妇置了,一有什么新鲜货色苍

蝇见血似地不到手绝不死心,软硬兼施无所不用其极,这也是张钧浩最看不上他的一点——上次他非得去诺亚,说看

上新来的驻唱结果一晚上过后把人几乎都要玩残了,张钧浩把人送医院的时候,两腿间还在望下渗血,眼都不会转了

——这是什么狗屁嗜好!后来花了一大笔钱赔偿了事,张钧浩派人偷偷送他出市,别再让这个阎王见着便是。不过俩

人现在一条船上的,他也只能皱着眉点着头:“是啊 没想到今儿这位主也好这口。”

吃饭的地点是对方定的,荣廷大酒店,新晋之中的头一份,装修地金碧辉煌象个夜总会。

不过谁都知道,今晚的局,绝不仅仅为了吃顿饭。

侍者弯腰90度为他们推开门,VIP大包厅里,已经坐了三五个人,主位那个低头一准儿望不见自己脚尖的老男人,涎着

脸正摸小磊的屁股。

张钧浩只皱了一瞬的眉,立即笑着迎上去:“许厅,您老总算赏我这个面子了!”

维盛刚帮一桌客人点完菜,收了点单机经过大厅,就见自己领班林经理慌慌张张地冲下来。林经理是他的前辈,荣廷

一开业就在的老员工,什么事慌成这样。“小叶!”他一扭头看见维盛,一个劲地招手叫他:“正找你呢!八楼顶贵

缺人,你赶紧上去顶一个——早不拉肚子晚不拉肚子,这时候给老子来这套!”

维盛莫名其妙:“什么缺人——我是负责三楼大厅的啊——”

“哎呀,三楼客人全走光也没上面那些主儿严重!”林经理抽出他手里的点单机就把他往员工电梯推,“我看着这些

人也就你称头先,上去小心伺候,那可都是咱市的大人物,出点差错,老板非开了你!”

叶维盛总算明白了,倒也没啥异议,服务谁都是一样尽他的本份。电梯门开了,他冲在守在包间门口门神似的同事点

了点头,他同事面不改色地冲他严肃点头,示意他赶紧就位。这下轮维盛诧异了,这阵仗不知道还当咱国家《从前》

一哥微服私《从前》访来这了。

房间里已经一片闹腾,荒诞走调的歌声下叫什么的都有,维盛皱了皱眉,他当然知道里头这些声音意味着什么,刚才

还和钟馗一样专心挡煞的同事,此时也忍不住推开门缝,羡慕中带着几分嫉妒地骂:“这些人,真他吗的能玩!”维

盛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的鞋尖,他只想着这些牛鬼蛇神最好别叫他进去,擦桌子他都不愿意,忽而被一拉袖子:“有

人从洗手间出来了——赶紧着,递手巾去,运气好还有小费呢!”

他自己怎么不去。维盛看了欣赏地如痴如醉欲罢不能的人一眼,只好走向洗手间,尽量谦恭地说:“先生,需要手巾

吗?”

门开了,一个人抹着下巴先走出来,没几步就一声干呕,维盛赶忙递手巾,“先生?”

那人抬头,维盛愣了一下:“。。。是你?”

小磊被灌了不少酒,神志不大清醒地看了他几秒才摇头晃脑:“是你啊——呕——”维盛赶紧递热毛巾给他擦脸,昏

黄灯光下他才见到小磊嘴角有些破皮渗血,和着干涸的白迹,红红白白刹是可怜。维盛拧起眉:“你怎么——”想想

自己没资格说人家,只得道:“你快喝到酒精中毒了,我扶你休息会。”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啊?吐到我裤子上!你陪的起?你卖几次屁《从前》股才够?!”身后又一个人从洗手间出来

,摔上门,酒气冲天地骂。小磊哆嗦了一下,蹭过去哀声道:“不是,是我今天不舒服,又喝多了——程总别生气—

—”

程明啪地摔了一巴掌:“怎么!还赖酒了!让你含是给你面子!出来卖还讲条件!”

维盛忍不下去了,腾地转过身,才发现眼前这男人连裤子拉练都没拉,甩着丑陋的**就大喇喇地出来,一时被吓噎住

了,反倒是程明眼前一亮地冲过来攥住他的手臂,“是你!”

酒臭味把维盛熏回了神,他用力甩开他:“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有钱了不起啊!还有,把你的牙签收起来,别出来晃

荡着丢人现眼!”

程明被一把推到墙上,有些恍神,随即又贼笑:“别装了,你不就爱哥哥的这个——那天在诺亚你也是这么地推我,

够辣啊你~”维盛愣了下,敢情这男人就是那晚的死变态!程明已经又粘了上来:“你在这做服务员啊?哪能这么掉价

啊?你要愿意,开个价出来——啊!!!!”

维盛收回手,嫌恶地又拿手巾擦了擦自己的拳头,冷冷地看着捂着下《从前》身龇牙咧嘴地惨叫的男人:“滚远点死

《从前》变《从前》态!”

程明痛到脸都泛青了,一次二次是个xing,这次是真下了狠劲差点要废他的lao二——他踉跄地冲过来攥过叶维盛的手

:“变《从前》态?!你《从前》他ma的不也喜欢男人!老子非SHANG了你不可!”

维盛用力挣扎,又是连挥几拳,揍地他闭青脸肿,程明一边惨呼,一边还是不撒手,踢了小磊一脚:“吗的还不来帮

忙!”小磊呆呆地站着,半天没动。程明怒了,冲另一头喊:“过来!按住这小子!回头给你一千!”

本已在张望的他的同事立即冲了过来,维盛一边按住程明的肩一边急道:“这是个疯子,你赶紧把经理叫过来!”他

同事立即行动了,周着维盛的肩膀重重往墙上一抡,维盛顿时痛地眼冒金星,一口气没缓上来已经被程明压在地上,

一个劲地抽巴掌:“我叫你横!你以为这年头良心值几毛钱?!有钱的就是你爹你大爷!”说完就扒他裤子。

维盛有些头晕想呕但咬着牙还要弓膝踹他,却慢了一步,程明用力折下他的腿,抓着他的头往墙上摔,原本的暴《从

前》虐《从前》性子被维盛的反抗撩地泼天一般,只想活活撕了眼前这个不听话的混《从前》蛋:“老子干死你!”

“这是做什么?”张钧浩听到外间的声响闹地忒大了,赶出过道来看,绕过屏障就看见这副情景,已是心头火起——

原本陪这些老的少的yin《从前》虫应酬就已经够烦了,程明还闹事,非搞大了他程家也长脸了,但还是得强按怒气,

勉强笑道:“程总,您是喝高了吧?这是酒店小弟——你shang了他也得惹一身腥,何必呢。叫小磊好好陪你——”

被砸地额头一片淋漓鲜血的维盛缓缓地转过头,涣散地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张钧浩瞪大了眼。

他无法分辨自己此刻的愤怒疑问还是心疼,他大箭步冲上去,拉着程明的领子望后摔:“你ta ma的放开他!”

程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傻眼似地看着第一次吼他的张钧浩:“你什么意思?张钧浩——你为这么个小玩意儿——你

——”

张钧浩把维盛拉进自己怀里,狠狠地闭上眼,许久,才平复了呼吸:“程总——这里面有误会——他。。。是我的人

。”

“哈,你的人?”程明象听到一个大笑话,揉着屁股起来,一指缩在墙角的小磊:“他也是你的人,那个玩摇滚的也

你的人,我还不是想上就上!你要我哪一个,我不也是没半句话!你现在这样,也太不够义气了!”

怀里的人连抖都不抖了,张钧浩加大了手劲,有些莫名的惊慌,但他知道程明是条见血的豺狼,必须先把他打发走:

“程明。我只认真地说一次——这个人,他不一样。”

绝无交换和出卖的可能。

程明瞪着他充血的三角眼——张钧浩是认真的,宁愿与他决裂,也不交出这小子?“好。”他咬牙切齿,吐了一口唾

沫,“你别后悔!”

直到他一瘸一拐地拐进包厢,钧浩才吐出一口气,低头看着维盛:“你怎么会在这!谁让你打这种工的!你是缺钱还

是怎么着!?缺钱不会向我要吗?!”他不能想象不敢想象如果这次没有遇见他——

维盛退开半步,额头又开始流血了,他狠狠地擦了一下,钻心地疼。钧浩赶忙要替他擦,他一把手挥开了,血和着汗

流进眼中,他转过头,朦胧地看着包厢里肮脏下流的一切,轻飘飘地说道:

“张钧浩,你们真让人恶心。”

维盛在受伤的第二天收到了李俊叔叔让林经理送过来的2000块钱,说是压惊的,维盛摸了摸绷带,算了很久,抽出四

大张,将剩下的还给了人:“我是上区医院包扎的,医药费378,这是你们该出的,其他的,不该我的。”

林经理有些尴尬地笑,那事在当晚就传开了,他老板听了只是摇头笑,说那几个公子哥又在争风吃醋了,压根没当回

事,丢两千块就让他给送去,他也知道,这是封口费,要是搁一般人身上还成,维盛。。。还真是个软硬不吃的主,

要真给捅出去也着实麻烦的紧。“哎。。。男人喝高了。。。就是这样——你别这样,这钱收下就是,好歹不吃亏—

—”

“吃亏?我吃什么亏?”维盛似乎好笑地看着他,但嘴唇只是扯开一个冰冷的弧度。

林经理说不出话了。

过了好久,维盛才开口:“这些天伤没好,我先不去上班了。”他那晚上虽然处理了伤口才回家但还是把他妈吓地够

戗,他只能推说是遇见抢劫的了,把他妈心疼地差点掉泪,命令他不许打工了,毕竟高三,学习才是最关键的。

林经理忙不迭点头:“好好,没问题,该休息,该休息的。”

刚送走林经理,爱你痛到不知痛的手机铃声响起来,这是今天第几通了?叶维盛木然地掏出手机,盯着手机从震动归

于寂静。没一会,又响起来,这一次他举起了手,将手机重重地摔向墙壁,啪地一声,屏幕彻底地黑了。

这世界恢复了安静,终于,孤独无际的安静。

他走到厨房,灶上炖着汤,是他妈心疼他早上给他炖的,一再嘱咐他趁热饮,他揭开盖子,一阵热气腾地扑上他的脸

——明天要回学校上课了,妈对他那么期望,他不振作怎么行。

似乎是蒸汽太烫了,他受不了地闭上眼,任一滴水坠入汤中,溅起,终至无痕。

10.

张钧浩挪开手,平板的面容上看不出异样的表情:“他叫你这么说的?”

陈家见他没有不快的样子,才乐呵呵地一提裤子,在沙发上坐了:“程总也是真风流,叶维盛我就没瞧见有什么好的

,也就是得不到才更想要——程总说知道他是您的人,不会白让你吃这个亏的 。”

“哦?”张钧浩看着他,“他要出多少——能出多少?”

陈家愣了下,搓了搓脸,压着声音道:“浩哥,我知道你待那小子不同,真心地喜欢他,可您和程总都是做大事的,

自然知道他给您的好处可不是现金能替代的——就说在开发的那块地儿,程总说了他只要让出百分一的利,就够寰宇

赚大发了——您不是不知道他后面的那些人心有多黑,水有多深,好好伺候了这位主,咱们公司也能进那个圈子,那

时候要什么人没有?”

张钧浩一直是含笑着听,甚至偶尔点了点头:“你叫我把我的人卖给他,换地皮?”

“哎哟,我的哥哥,我知道您看不上那点点地,可您要看看前景——前些日子程总也不是没胡天胡地瞎闹,您不也顺

了他的意,不也为着这个?我估摸着程总也就是个贪新鲜的主,兴趣一过,心事一了,那小子就也放手了,您放心,

我帮着牵线,管保他啥也不知道,绝不会怀疑到是您卖了他。”

“没想到你除了吞款收贿行,拉皮条也是个行家。”张钧浩唇边的笑痕越拉越大,“程明给你多少钱,让你有这个胆

过来开这个口?”

陈家飞快地眨着那双绿豆眼,愣了许久,才陡然变脸,稀薄的眉毛拉成悲苦的下八字:“浩哥,您这什么话,我跟了

你那么多年,程明是找过我,但刚才那话是我真心实意为你为寰宇打算才说的——你不能为了那么个玩意儿,真和程

总交恶啊,他一个不开心,撤出这个计划或是怎么着,寰宇哪里亏的起!”

啪的一声,他面前砸下一本卷宗。张钧浩侧着头,冷冷地道:“这里是开发名城二期你找的承建商的施工报价,和实

际成本用料的资产评估——你真是出息了啊,一进一出,你拿了五十万!你若单只为钱就算了,你不看看那姓林的什

么名声!出了名的以次充好虚抬价格,建楼造厦你当他吗的过家家啊?!那种质量的建材,打下了地基也是废的!别

说地震了,就是什么时候整栋楼无缘无故倒塌都有可能,那时候,寰宇还真能出大名了!”

陈家被雷劈了一样矗在原地,麻木地捡起来,翻了几页,一个哆嗦,眼看又要变脸,眼泪也涌到了七窍口准备喷涌而

出,张钧浩一摆手,表示他此刻没有看杂技的心情:“我不想和你罗嗦了,我会在办公室和你说这个而不是上局子去

说,是因为发现地早,这楼还没建起来。承建商要立即换人,无论多花多少钱!这房子是建了给人住的不是建了送人

去死的——”

“浩哥——浩哥——您也说姓林的不是好东西了,我我,你忽然变卦,不给他们做了,我我会被他们整死的——”陈

家终于意识到这次和以往大不一样了,张钧浩似乎铁了心不再顾念旧情,这下不用演技,眼泪鼻涕都纷涌着真情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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