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刚好的鼻梁,被咬的鲜红的嘴唇,被药水炼制的无比白皙幼嫩的皮肤,被这铁束腰箍成带着魅惑感觉的腰线。这是
我的样子,被我改变的,被蓝老板改变的样子。虽然难过到想痛哭,可我也只能让自己接受,因为这是我自己选择的
,为了一百两黄金,为了救爹。
“因为不知道会什么时候才能适应这束腰,所以你这几天可以不用做任何事情。我会派人来照顾你,等你适应了就告
诉我,我会根据你的情况调整使用束腰小倌的休息时间。”蓝老板松了手并让望月给我穿好衣服,“记住别撒谎,不
然````”她没有说下去,因为她收到了我的恐惧不必再多费唇舌的威胁。
“呜````哥好痛```好痛```”等蓝老板和望月离开屋子后,我终于忍不住用被子蒙了头嚎啕大哭。这束腰勒的我好痛
,紧的像把五脏六腑都挤在了一起还有要从口中吐出的恐怖感觉。
一只温柔的手伸进被子抚摸着我的头,吓了一跳连忙止住哭声探出头看着来人。“要哭就哭吧,别憋着。”
来人是一个上了些年龄的大婶,“蓝的手段常常都整的人死去活来,你这孩子到是第一个在她面前既不哭也不闹的。
但还是很难过吧,蓝现在不在,你就哭吧至少会舒服些。
这个大婶眼里有毫不掩饰的同情和无奈,这感觉和大娘有些像。低头猛擦着眼睛将眼泪逼回,我不愿在有人的时候哭
出声,不仅是因为哥哥说男儿有泪不经弹,更是因为哭了也只会让人看笑话。
“倔强的孩子你真是个。”大婶叹息着,她起身从不知什么时候放到桌上的食盒里拿出一块白白的东西,“现在的你
大概只能吃些粥什么的,不过这个入口即化应该也能吃下。”
“白糖糕````”接过乳白带着甜香的点心差点再次丢脸的哭出来。哥,你被我骗下山买白糖糕了,你回来找不到我会
不会很生气很生气?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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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清厥不明所以地看看爹,又回头看看自己的娘亲。
这,就是哥哥?清厥么?清颐小心地打量着眼前刚刚捏过自己脸蛋的男孩,他好漂亮,比他所见过的任何人都要漂亮
。红红的小嘴,粉嫩的唇瓣,直挺的鼻,柔顺的发,明眸凤目,冰肌雪肤,脸上的笑容尤其动人,像五月的阳光,暖
暖地照进心底。
“茗琅,你……这……”清厥身后挽着乌黑发髻,着粉色衫裙的女子怔怔地望着父子三人,与清厥有几分神似的脸孔
变得煞白,一张樱桃小口张了又合,水葱样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清颐。
“如月……他,他是清颐,我的另一个儿子,今年五岁了。不久前,他娘亲上山采药坠崖身亡,所以……所以……”
白茗琅尴尬地扯出一个笑容,转向自己小儿子:“清颐,这就是你大娘了,快叫人啊。”
“大娘。”清颐缩缩小脑袋,扭捏而畏怯地叫了一句。
齐如月抿抿嘴唇,求助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才垂下眼睛,颔首应道:“清颐乖,以后就是一家人 了。”又转头
吩咐自己儿子道:“清厥,清颐是弟弟,你要多多照顾他,知道吗?”
“我知道了,娘。”不太能体会母亲愁绪的清厥眼睛一亮,因为他看到清颐的第一眼就很喜欢这个男孩子,特别是那
双眼睛——水汪汪的,好奇又胆怯就像他刚才所说的,像一只可爱的兔子。
清厥伸出一只手抓着清颐就往屋内跑:“清颐,快来,今天娘亲买了我最爱吃的白糖糕哦。”那只手白皙柔嫩,温热
、安心的感觉,从掌心一直蔓延到清颐心底最深处。
被拉着一路跑进了客厅,清颐都来不及看清周围的景色。清厥爬到矮凳上,掀开桌上盖着的白瓷碗,拿出了一块白糖
糕,笑眯眯地塞进清颐手里:“清颐,这是哥哥最喜欢吃的白糖糕哦,你吃吃看。”说着,自己也拿起一块,咬了一
大口,腮帮子鼓鼓的,好可爱。
“清颐,你怎么不吃呀?”
“喔。”回过神来,清颐也爬到矮凳上,双膝跪着,学着清厥的样儿,咬了一大口。入口微凉,细腻、甜美的感觉一
直在舌尖打转,跟记忆中娘亲熬的银耳羹有几分相似呢,心里一痛,眼里不禁有了几分酸涩,强忍着回了清厥一个笑
脸:“嗯,好吃。”
“是吧?快吃,快吃,以后,哥哥有了什么好东西,也一定先给清颐,好不好?清颐可不许离开哥哥哦。”清厥说着
,又朝清颐绽出一个绝美的笑容。
清颐手捧着白糖糕,傻傻地看着清厥温柔美丽的容颜,有哥哥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子的么?
白茗琅知道这次如月是真的生气了,虽然当着清颐、清厥的面依然神色如常,没有任何不妥。但两人私下独处的时候
,任茗琅作揖求饶,想尽一切办法,如月只当眼前没有这个人的存在。本来想着晚上睡觉的时候,多下点功夫,一切
就迎刃而解了,可如月压根不让茗琅进门。当然,一切设想均化作泡影。茗琅只得回去陪着自己怕生的小儿子熟悉环
境。如此过了大半个月,清颐对这家里也越来越熟悉,跟清厥的关系也越发好了。茗琅在如月面前下的功夫也慢慢起
了效果,对茗琅的脸色日趋缓和,不再如以前那般视若未睹。
这日,夜色若水,明月如钩。晚餐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坐桌前。如月已经接受了多了个儿子的事实,何况,等
候良久的丈夫,于自己不啻天一般存在的丈夫,终归还是回到自己身边了。精心地准备了一桌佳肴,算是为丈夫的归
来和清颐的加入重新洗尘。眼前家人团聚,嘉儿成双,娘子贤惠,茗琅英俊的脸上也少了平日的儒雅,尽是志得意满
的神色。让如月拿来一壶酒,夫妻二人就举杯对酌起来。没有人注意到清颐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之色。眼前这一幕是
多么的熟悉。娘亲还在的时候,爹爹也是这样在家里和娘亲饮酒作乐的。娘亲没了,家也没了,爹爹是别人家的了,
清颐也是别人家的了。
忽然,一只手在桌下用力地握住了清颐的左手,清颐偷偷地往那个方向瞟了一眼。清厥看见清颐的动作,粉粉的小舌
头向外吐了吐,俏皮地做了个鬼脸。楞了一会,清颐转过头去捂着嘴乐了。
如月安排清颐就寝的时候,清厥拉着娘亲一个劲嚷着,让清颐跟他睡。强不过儿子的请求,如月只得颔首答应。给两
人安顿好,如月掩好门,就端着油灯出去了。
并排躺在床上,清颐却是缩在被窝里,动也不敢动,一双俏眸只盯着纸窗发呆。第一次跟除了爹爹和娘亲以外的人睡
,好像,怎么样都不对了呢。
“清颐,在想什么呢?”清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热热的呼吸痒痒的喷在清颐后颈。“想妈妈了么?清颐是不是不喜
欢哥哥,不喜欢跟哥哥一起睡啊?”
清颐怕痒地瑟缩了下脖子,往被窝里钻了钻:“哥哥,好痒。”
“是吗?原来清颐怕痒啊?哈哈。”说着,一双手又往清颐的腋下袭去,“快说,快说,不说哥哥就不停了。”
“啊,哥……哥哥,不要了,我喜欢……好喜欢……清厥这样的哥哥。”清颐一边呵呵笑着软了身子,一边断断续续
地说着。
“哥哥也好喜欢清颐,好希望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清颐以后要听哥哥话,要让哥哥保护你哦。”清厥停了手上动作,
转而拉着清颐的手。
“嗯。”
枕上,两颗小脑袋越凑越近,乌黑的发丝散乱开来,彼此混在一起,已然分不清,谁是谁的。
第三章:名伶与桃源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一个月前我被这腰上的铁束腰折磨的吃不下睡不着,似乎连呼吸都是一种痛苦。可现在我
除了没有办法吃下太多东西以外这铁束腰已经对我活动及生活没有半点影响了。
“一个月啊,适应期还真长,不过看来这法子也的确可行。”依然是在我的房间里,依然是那张红木椅子,蓝老板也
一样用左手撑着她的下颌看着我,“不过束腰你可是得带到十六岁,还有四年才能取了它,免得你一长身体就坏了我
的杰作。”
轻轻的应了声表示自己听见了,这品璋阁里你可以谁都不尊敬就是不能不尊敬蓝老板,她说的每句话你都必须有反应
不管有没有必要回答。
“渲墨你来我品璋阁已经二个月了吧。”蓝老板突然站了起来对她身边的望月做了一个手势,然后就听见了望月离开
的脚步声。
点点头:“二个多月了,还有三日满三个月。”刚来品璋阁的时候有人专门教导我,要我记住品璋阁每个房间的名称
,哪些地方我能去,那些地方不能去。为什么自是没说的,我也不敢问。在记牢了品璋阁的一草一木的位置后我去当
了几天侍童,可最后却被酒醉的客人拉住,一时惊慌咬了那男人的手然后就被扔进柴房里饿了五天。等回复元气后已
经过了半个多月了。
“对,我都忘了因为炼肤的药材不够差人出去买就放了你快活了半个多月。”蓝老板低头俯视我,“你可会读书写字
?丝竹一类有没有学过?”
抿抿唇,我恭敬的回答道:“会读书写字,只是字写的不太好。丝竹乐器从未学过”爹是大夫但他也不仅仅是大夫,
他会吟诗作对,会舞剑飞天,可也是因为他如此的多才多艺才会喜欢拈花惹草。作为这样一个男人的儿子我怎么会不
懂读书写字?只可惜我喜欢看爹爹的医术,对他的武学和那手好字并不感兴趣,而哥哥却与我相反,他最爱的便是舞
刀弄枪,挥毫泼墨。
“蓝老板人我带来了。”望月的声音重新在我房间响起,与她声音一起出现还有几个人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忍着好奇
没有转头,其实我很想看看脚步声这么轻带有虚弱感觉的人是谁。
蓝老板看这我的身后:“渲墨你起来。”听话的站起然后照着蓝老板的暗示转身。
视线里出现四个男孩,或清丽或艳丽,但无论怎么看都是非常漂亮的。瞬间明白他们也同我一样,是被卖进这品璋阁
的小倌,因为那种白皙的皮肤和腰间的线条太熟悉就连脸上的那种怯懦和隐忍都与我同出一辙。
“他们是濯玉,绯色,别欢,若忧。”蓝老板重新坐回椅子上啜着茶水,她每念一个名字就有一个男孩跪下,而我记
下了。
穿绿玉色衣衫的是濯玉,穿火红色衣衫的是绯色,穿银蓝色衣衫的是别欢,穿浅紫色衣衫的是若忧。抿抿唇,我不得
不承认蓝老板很会取名字,每个花名都能对上这几个男孩的衣衫颜色和气质,让别人一提到这名字就能想起人跟深刻
在心里了一样。
蓝老板放下茶杯:“你们五个是我选出的品璋阁下一任五大名伶,但要当我品璋阁的名伶自然是要琴棋书画都会才行
,从明儿起我会请夫子教你们读书写字,丝竹演奏和画画下棋。我不要求你们样样精通但必须有三样要给我学的出类
拔萃,不然你们的位置随时有人顶替。”
“当然,学的多的学的好的人这位置不但保得住还可以坐这第一名伶的位置。”蓝老板站起来忘了我们一眼,“你们
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就带着望月还有刚才的四个男孩走了。
我跪在地上兴奋的颤抖,因为来品璋阁这么久我还是懂得这五大名伶的意义的。品璋阁的伶人在全国都是绝色,所以
它的五大名伶更是全国都承认的最好的伶人,而其中第一伶人除了卖身契不能拿回外是拥有绝对的自由的,可以选择
自己是否做清倌。
虽然我不知道蓝老板是怎么压制下那些想强迫第一名伶卖身的人的,但也确实没有听说过有任何一个第一名伶出现过
被强迫的事情发生。
捏了捏拳头,我发誓要得到第一名伶的称号。我不想卖身的,可是我却不得不将自己卖了,至少现在我要争取最大的
自由,这样才能够去见哥哥。可是````这第一名伶会这么容易得到吗?刚才的四个男孩子看起来都很厉害,我真的能
学好那么多东西吗?
哥哥我好怕,我不喜欢这么恐怖的竞争。哥哥,如果可以我多想和你就在鸟语林听一辈子的鸟鸣,在清涟湖上泛舟。
啊!那条朽木船大概不能用了,那么你可以陪我坐在湖边然后唱歌给我听吗?
哥哥```我好想你,你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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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颐,快点快点。”清厥远远地喊着。
清颐抬头看看在前方欢快跳跃着的哥哥,清澈透亮的眼眸中显出一丝不满。“哥,你慢点,我跟不上!”清颐赌气地
撅了撅小嘴,却仍旧加快了脚步。
已经十岁的清厥,面上属于孩童的稚嫩已褪去几分,与白茗琅如出一辙的,君子般儒雅温柔的气质渐渐显露了出来。
看着身后努力想要追上自己步伐的清颐,清厥宠溺地叹了一声,回转身,来到清颐面前,牵起了他的手。
“咱们清颐的身子还真是孱弱啊,只是这么一小段路就跟不上了。”清厥柔柔笑着,有意放慢了脚步。清颐却被清厥
的玩笑话激到,咬了咬下唇,猛地甩掉清厥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谁说的,我还有力气继续走!”清颐冲清厥扮了个鬼脸,转身一鼓作气向前冲去。
“清颐,小心跌倒!”清厥看着气冲冲走远的清颐,担心地嘱咐道。谁知,话音未落,清厥便听见“噗嗵”一声,清
颐那小小的身子已然趴在了凹凸不平的山路之上。
狼狈地从地面上爬起来,清颐满脸通红地望向清厥,澄澈的眼眸中漾起一层雾气。
“噗哧——”清厥连忙掩了口,将无法抑制的笑意咽了回去。
紧跑几步,清厥弯腰扶起自己那可怜又可爱的弟弟,替他拍去身上的尘土。“所以我说了吧,还是让我牵着你走比较
安全。”清厥笑意盈盈地说道。
“……”无可反驳,清颐只得任由清厥握着自己的手,继续前行。
今日齐如月与白茗琅相携前往镇上采购日常所需之物,留下兄弟两人看家。清厥见清颐一脸无聊神色,便将他带出了
门,前往自己认定的“世外桃源”。
半个时辰后,清颐跟随清厥来到了一片山林之中,眼前的景象令他讶异得瞪圆了一双清澈如水的眼。
古树参天,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在润泽的土地上洒下点点光斑,恍若碎金;耳边传来不知名的鸟雀清脆婉转的啼叫,
萦萦绕绕,醉了人的心神。
“这里是鸟语林哦。”清厥附在清颐耳边轻声说道。酥痒的气息洒在清颐耳后,让他浑身一抖,回过了神,睁着大大
的眼,他满怀兴奋地望向清厥。
“哥,这就是你说的‘世外桃源’?真的好美啊!我喜欢这里!”清颐激动地喊道。
清厥温柔地刮了刮清颐的鼻梁,说道:“让你高兴的还在后面呢,跟我来。”说着,清厥便领着清颐向林子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