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恩……时候不早了，一个人外出危险。”
“我危不危险你又怎会在意……”
大概意识到自己无意识的埋怨道出了心声，火央洁有点恼羞成怒。
“你别管我！谁都别管我！哼！”
说完，大步快跑，从有星傲轩味道的地方消失。
陷入一种近似自作多情的猜想中也是既痛苦又没有任何意义的。星傲轩却在这样的猜想中矛盾苦恼。
星傲轩不是傻瓜，他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着什么。雪流真与火央洁究竟是什么关系？直觉总是像着不好的方向发展。还有，雪流真和水玉……
“轩儿，吃饭了。”
“真儿，我……我去找他。”
星傲轩无法面对雪流真那张蕴着淡淡哀伤的脸庞，又准备仓皇逃跑。
“轩儿！”雪流真的忍耐到了极限，“在你的心中，真儿，洁儿，岫岫，小凤，这些人你都不会仔细的想一想吗？！”
“真儿你！”他怎么会知道‘岫岫’这个名字？还有小凤！
“轩儿，你知道凤凰羽毛的含义吗？”雪流真忽然抬眼，目光炯炯，“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着我的羽毛发誓的人呀……”
星傲轩脑袋嗡地一声，思维停滞，本能的想要走掉。
“可是小洁说……你吻了他？这是不是真的？你告诉我。”
“……是。”
这回轮到雪流真无言以对。而星傲轩亦不想探究那个问题的答案。
呼之欲出的，两个人的痛苦。
“真儿，我喜欢的是——”
雪流真惶恐地制止他的话，摇摇头，“轩儿，你相信吗？我小的时候曾经见过你，在你的心里，对我难道没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么……或者我不确定那绝对是你，可是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很喜欢你。”
“我相信，”星傲轩死死抓着雪流真的手，“我相信！”
他爱他！他也爱他！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可以在一起？什么可以分开他们？
“你能相信我……我死也满足了……”雪流真怔怔地望着星傲轩，泪流满面。
星傲轩再也忍不住，扑上去把雪流真揉进怀里……
我们都忘记一些不必要的烦扰，从此全心全意、永生永世在一起，爱彼此也爱自己……
星傲轩低下头，雪流真抬起眼，两人的视线温柔地交叠、重合。
探求的目光，望向彼此璀璨中的晶莹，朦胧中的深渊。颤抖着，欢喜着，期待着。
然而，星傲轩轻轻推开了雪流真，硬是压下心中万种翻腾的感情。
“洁儿他……我要去找他回来。”
只是一个小小的任性，就能轻易毁掉雪流真自认为来之不易的爱情。
雪流真那一瞬想怒，想哭，想颓丧，想绝望，可是他都忍住了，只是低下漂亮的眸子，平静中蕴涵着淡淡的惹人爱怜。谁知他心中痛得天崩地裂。
星傲轩也是一样难过。他安慰地拍拍雪流真的肩膀，然后旋身便走。
“等等！”
星傲轩错愣回身的工夫，雪流真已一路小跑跟上去。
“他是我弟弟……我们一起去！”
不能再眼睁睁的看你离开我的世界，不能放弃继续爱着你、追着你，这一次，不管怎样的窘困难熬，我也要与你共进退。雪流真坚决异常地深深沉下一口气。

第十九章
“洁儿——”
“小洁！”
星傲轩和雪流真端着火把，在树林里呼唤。
他们找了很久，喊了很久，没有发现火央洁的踪影，亦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寻。
星傲轩还要往更深的树林里走，雪流真拉住了他。
“别再走了，夜晚的树林对于你们人类很危险……”
星傲轩责备的目光投在他脸上，仿佛一个耳光，脸颊火辣辣的刺痛。
星傲轩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你是想报复谁还是看不起我？”
“轩儿！……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啊？”
雪流真几欲昏厥，他竟然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他自认为对星傲轩仁至义尽，换来的就是这样不公平的结局吗？难道人的心都不可相信……
“我冤枉你？哈哈……这真是个笑话！”
星傲轩带着愤怒的炯炯目光利箭似的穿透了雪流真的脆弱，他逼上去，雪流真不住后退，脚下不知拌到什么，狼狈跌坐在烂泥里。
雪流真望向自己沾满泥水的身体……若不是，若不是爱上这个人，他怎能这样狼狈？不停的在付出，不停的在痛苦，不停的被他误解，然后等待着某个时间无可奈何的接受他不完美的道歉，继续恶性循环下去……
星傲轩却忽视了雪流真眼中流露的真实的的伤痛。他被事实压得喘不过气，太多的真相和玄秘夹杂在传说中，他的世界仿佛一瞬间被挤进一个广阔却寂寞的空间，无可发泄。
“我问你？你怎么知道‘岫岫’这个名字？”
在星傲轩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雪流真别有目的，窥探了他在人界的秘密！
原来，那些柔情蜜意都是假的！
“你怎么知道小凤？哼，他是你什么人？我又跟他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接近我、救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雪流真惊恐的摇头，原来星傲轩的内心世界竟繁复到如此地步，他无法理解那些偏激的想法……当他望见星傲轩狰狞的怒容，心中无限绝望……
“不要告诉我你天生骨子里犯贱，见了生人就心生好感，动用要命的法术为人家治疗！呵呵，还在湖边那么卖力气的‘表演’！你要的是什么呢？”
星傲轩忽然扑向雪流真，把他压在烂泥滩中。厚厚的散发着腐败味道的烂泥瞬间没过雪流真的后脑、后背、双腿……他惊恐的挣扎，试图挽救自己的身体不被烂泥吞没。星傲轩的话就像刀子，在他心上一刀一刀的割着……早已麻木得不知痛苦……
“你想要的……是不是这个？！”星傲轩煽了他一耳光，撕裂他的衣服，“这样……”手重重的抚摩着雪流真雪白绵软的身体，“还有……”一把握住雪流真的腿间柔软。
身为雄性的凤，竟然要荒唐的孕育后代！
雪流真仿佛听到星傲轩无声的斥责与嘲讽……
“啊…………”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被攻击，心最脆弱的地方被攻击。雪流真在痛苦与屈辱中留下冰火交融的泪。
身体在冰冷的泥水中沦陷，他的爱也在沦陷……
星傲轩扯下雪流真的所有衣物，白的透明的肌肤在夜色中泛着柔和的冷光，像一块宝玉。
这样美妙的景色，他却觉得可恶之极。手松开，雪流真雪白的身子投进了污泥……
泥点溅到了星傲轩脸上，他下意识去摸……泥与泪交错的痕迹……
真儿……到了现在，你还没有否认，没有反抗……这证明了什么？你的心虚，还是无辜？
雪流真不知怎样挣扎了起来，纵然劈头盖脸的都是泥水，身体的痛楚已经顾不上了，他知道星傲轩在哭，他是心疼他的，他依然爱着他……
“……轩儿……我不怪你……”
想要伸手抚去他眼泪，却惊觉自己双手沾满了污泥。
这满身脏污的人还妄图舔他的伤口？越看越像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星傲轩厌恶的使劲一推，雪流真本就站不稳，猝不及防受了外力，不可克制的向后跌。
又是一阵泥水雨滴……
星傲轩闭上眼睛，不去想那是怎样的情景，值得冷笑，或是哭泣。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有一双流着泪的眼睛，那一刹那，他以为世界都在流泪。
夜在静静流着泪，扯一片黑暗，掩藏痛苦。
云在地面上投下班驳的影，那是愚蠢者眼中的，不可饶恕的脏污。
星傲轩不知哪来的怒气，抓着雪流真的手臂把他拖出泥潭，一路不顾他全身赤裸，将他拖到水塘边，扔了进去。
他虽然法力不高，却有蛮力。
雪流真的身体慢慢浮上水面……脏污褪尽，月光下莹白无瑕，美得清绝，令人屏息。
星傲轩直勾勾盯着他的身体，不知不觉也下了水。
黑暗很容易让人丧失自控，冥冥之中向是被撺掇着：去吧，把自己交给欲望！
亲吻着雪流真的面庞，他轻声喃呢着残酷的话语。
“你有什么资格……原谅我……现在，接受我的惩罚，乞求我原谅你……”
雪流真目光呆滞，恍若未闻。
*** ***
“什么？！师傅他和星傲轩那家伙一起出去了？”
凤英蔚吓得面色苍白。
水玉急忙追问：“怎么了？小凤，小轩不是很爱他吗？有什么不妥吗？”
梦隐宸把两个孩子安置在沙发上，走过去拍拍凤英蔚的肩膀，道：“走吧，我们得赶紧去和他们解释清楚，依那小子的个性，不知会对大人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凤英蔚被一语点醒，抓起武器夺门而出，“冤有头债有主！师父……”
梦隐宸给了不安的水玉一个拥抱，然后跟了上去。
*** ***
翻腾的情感，搅碎了涟漪，波光如鳞，片片凌乱。
星傲轩抱起雪流真，回到岸上，把他置在自己杂乱堆的衣物上。
他全身的每一寸皮肤都残留着肆虐的痕迹，星傲轩轻轻抚摩着。
雪流真的双眼仿佛看不到任何东西，无助的圆睁着，任凭星傲轩对他施虐再温柔的抚摩，他完全没有抵抗的力量……
打开雪流真虚弱的双腿，强迫他的身体完全折叠，浑圆雪白的股间那形状美妙的洞穴紧闭着，却完全暴露在星傲轩的视线里。
用指甲轻轻刮了下洞穴的边缘，雪流真惊恐的倒吸了一口气，双腿颤抖着挣扎。
到现在他还是不抵抗……他是真的……背叛了我……
星傲轩心中冰冷，他用身体死压住雪流真的双腿，制止他的挣扎。
身下欲望火热如灼，他知道雪流真一定会受伤，却也不愿意为了一个叛徒再忍耐什么！
用手扶着自己粗大的硬物，抵在那缩紧的小穴口，腰一使力，强冲了进去。
雪流真痛得呼吸几乎一滞，那种撕裂般的痛攻击着他孱弱的身体，连泪水也无法流出来……身体立刻痉挛，夹紧了后面。
星傲轩的硬物进去了快一半，受到阻力，便推不进去。
他一只手按在雪流真胸前朱红上揉捏，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欲望轻轻套弄。
雪流真果然放松了一些，星傲轩趁机，一鼓作气攻了进去！
“啊！！！……”天鹅濒死的哀鸣，是否能挽回魔鬼的理智？
沉静的夜仿佛能听到撕裂的声音，撞击开始了。
“……啊！……啊……呃……啊！！……啊！……”
疼痛逼迫得连一个完整的呻吟都无法发出，只有短促的伴随着吸气产生的痛叫。
星傲轩狠狠的撞击着，每一个挺进都带着泄愤的力量。
抽出的时候，血被点点滴滴带了出来。在股沟间蜿蜒爬行。
星傲轩结实的小腹撞击着雪流真的臀，肉体撞击的声响富于节奏感的淫靡。
“给我叫出声来！！！”
他拧着劲向破裂的小洞里面插，雪流真痛的抽搐，似抽泣般的呻吟，声音微弱。
欲望的激流如暴风骤雨，瞬间席卷一切。
星傲轩尽情的在雪流真柔软紧窒的身体内部驰骋，快感越来越强烈，他追求着那不知尽头的顶点，疯狂的逞凶在那脆弱的穴中胡乱冲撞，血大量的往外泛……
雪流真不堪折磨，眼前一黑，意识陷入混沌。
星傲轩急速摩擦着，欲望不断攀升……最终，那奋力冲进雪流真身体最深处，迸射出滚烫的液体……登峰造极的美妙感觉，他一时之间尚深陷其中，无法回神。
像是有人在安排着命运。
星傲轩渐渐平复了呼吸，尽情发泄过后，身体有种说不出的疲倦和畅快淋漓。
他简单穿上衣服，用披风包果住被自己折磨得破败不堪的雪流真，温柔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一步步走出树林。
第二十章

幽幽的夜，萤火虫飞舞着，追寻着幽幽的哭泣。
星傲轩听到有人在哭。那啜泣的声音分外熟悉——是火央洁。
他绕过一颗大树，在树底发现蜷缩着身体、把脸埋进双腿间的火央洁。
火央洁抬起头望着他，哭肿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悲愤的感情。
“我看到了……”他的声音哭得嘶哑，“你做了可怕的事……为什么那样对真真哥……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对不起你，惟独他没有对不起你！！”嘶哑的极限，是声嘶力竭的叫嚣。
“我对不起你，凤英蔚对不起你，水玉对不起你，因为我们都欺骗了你！可是，真真哥从来没有欺骗过你！他是真心真意的爱着你的！你又对得起谁呢？你为我们做过什么吗？而我们为你却付出过，难道不可以弥补什么吗？”
高高在上的凤族，本身并不是多么喜欢人类的，这些平日里和星傲轩亲密无间的人，到底有几个可以不顾及任何外骛的平等对待他？
凤英蔚倒是和星傲轩没有地位上的对抗，可是他和凤族在一起的时间久了，难免自恃过高，未必看得起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蠢’得无可救药的星傲轩。
有某种物体堵在喉咙口，星傲轩的感情积压在脖颈以下，闷闷的难受。
“我告诉你事情的真相。”火央洁一字一顿的说。
“圣神最后一次降临，化解了浩宇的灾难后，他消失了，可是我的父亲们也失踪了！从小我是被真真哥带大的，他非常宠我，宠得我不知天高地厚。可是，他比我大不了几岁……父亲走后，我还可以继续被人照顾，他却要照顾我……”
雪流真那温和而成熟的气质……为什么，微笑的后面有这么多伤痛？
“真真哥立志要打开前往圣殿的通道，寻找圣神和我们的父亲，所以他收留了被青凤追杀的凤英蔚和梦隐宸。我对他的做法不满，从小到大我总是比不过他，他样样比我优秀，所以我就事事都与他作对。他收凤英蔚做徒弟，我就要梦隐宸给我当侍卫……”
“凤英蔚和梦隐宸名声都不好，他们被追杀的时候所有人都等着他们人头落地，哥哥竟然救了他们，还为了他们与青族闹得很僵。我觉得这太不值得，哥哥简直太笨了……”
“你知道吗？我用匕首刺伤的不是父亲，而是哥哥。我明明知道他对于我，就像父亲那样亲切，可是我受不了……”
“你……”星傲轩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掀开披风，看到了雪流真右胸口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下意识的想起自己右胸上也有一个疤痕，那个早已愈合的地方不知怎的疼痛回潮——伤害他们的，都是十分亲昵的人啊……
“嫉妒一个将你养大的手足兄弟，你不感到羞耻吗……”星傲轩却知道他没有资格训斥火央洁。小时侯他嫉妒父皇把水晶杯送给讨厌的新妃子，就趁夜里溜进书房把那只杯子偷出来丢进烂泥里，就算自己得不到，他人也休想得到，丢掉那杯子的时候，心情舒畅极了，那些委屈、郁闷、酸楚统统消失了！即使他现在想来，除了觉得自己幼稚得可笑，竟不觉得自己错了！这叫不叫执迷不悟呢……
“你不明白！”火央洁捂住耳朵，不想再听星傲轩的指责，“我也不明白……那次哥哥给我看他千辛万苦找来的玄水凤眼，那珠子好漂亮，蓝蓝的，有拳头那么大，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珍珠……”
星傲轩一怔，想起了自己初见雪流真的那个山洞里，有一颗这样的珠子！
“所以我对哥哥说‘把它给我’，哥哥很为难。我以为他小气，很生气的走开了。现在我才知道，那颗凤眼是开启圣神神殿的‘钥匙’。”
“后来，哥哥把这三只[蝶引]送给我，他乞求我不要生气。可是他越这样说我越生气！我对他吼‘你滚开！你根本不喜欢我！少虚情假意！’……哥哥好象快要哭了。”
“这份礼物太珍贵了……哥哥是信任我才会把军权交给我，可我居然那样忤逆他……”
雪流真也是有刺的，尖锐而强大……为什么他不会竖起全身的刺去对付别人？或者他只是对最亲密的人一再余心不忍？
星傲轩终于明白，他和火央洁在某些负面是非常相似的。这也许是他们能够互生好感的原因。他们的想法有时会不谋而合，做事也会走同一条路线。
这又代表什么呢？他们共同伤害了一个人。
手臂开始颤抖，雪流真渐渐变凉的体温，渐渐沉重的身体……他无力承担！无计面对！
火央洁像是陷入一种特殊的回忆之中，自顾自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