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毒之爱————法老的爱猫
法老的爱猫  发于:2009年0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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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艺和二哥比起来,真是差太远了,二哥做饭好吃,又会裁缝针线活,他是女人啊,男人得打破头了,他的戏服好多都是自己做的。”陆敏说着,为她丈夫夹了一块排骨。
  伊贺嘿嘿乐着,沉浸在新婚的甜蜜中。
  “如果他是,我一定娶他。”我笑着说,笑中却带着酸涩。
  只有成美一人体味到了我话的含义,于是他打趣道:“瞧你们幸福的样子,是不是想气死我们两光棍没人要啊。”
  “成美温柔体贴,史野英俊潇洒,怎么会没人要呢,应该是抢着要。”都说结婚能改变人,看来此事在伊贺身上验证了,他从不拍马屁的。
  “正月十五咱们都去参加我二哥的婚礼,不过你们都得穿便装啊,俊雪,你中文说的不好,少和别人说话,我可不想让人鄙视。”她瞥了一眼丈夫,似乎下一道命令。

  伊贺居然点头了:“明白,不会给你们家人添麻烦的。”
  这小子真成妻管严了,以后的日子有他受的。
  “需要带什么贺礼呢?”成美不知道中国人结婚要送什么,拿不定主意。
  “枕头,被褥啊,家具啊,首饰啊都可以,别太寒酸就成,现在经济萧条也就是个心意。”陆敏说道。
  “礼物我来准备吧。”我自告奋勇的说,挑选商品买东西,只有京都人最在行,京都人的勤俭节约远近闻名。
  “就交给你来办了。”俊雪说道,为我斟满酒。
  被褥之类的还是不要送了,我没法送这些东西给他和个女人盖,只有我才能和他躺在一起,他是我的。首饰可以保值,又便于携带,兵荒马乱的年代最不过了,不如我们凑钱买一套上好的金品给他。

  正月十五一早,我们四人来到了钱粮胡同,这是他家,婚礼也在此处举行。
  踏进门我就被满处的红灯,红愁搞得很不愉快,但为了保持礼貌,我仍旧谈笑风声,像个没事人儿似的,在院子里和参加婚礼的人聊起了天。
  酒席就布置在院内,为了保暖搭起保暖棚,棚内生着火,厨师们便在一旁炒菜,气氛很热烈。
  霖平常就不好交往能请来参加的更是少之又少,客人也就二十来个。
  我和成美他们坐的比较靠外,因为大部份都不认识,只和周围的几个人讲话。戏班的两个小姑娘见到我,热情的端茶,还像初见时一样,爱说爱笑。
  “我还是第一次参加中国人婚礼。”成美说道。
  “我也是。”没想到参加居然是他的婚礼,莫大的讽刺啊。
  “你老婆去哪了?”从昨天就没见到陆敏的影子,成美很纳闷。
  俊雪边喝茶边说:“接新娘,昨天就走了。”
  环顾四周都没见到霖的影子,可能忙着披红挂彩呢,今天可是他大喜的日子,我不能随便放肆,要给他祝福。
  说着我极力压抑情绪,和戏班的两个女孩聊起天来。
  门口的鞭炮响起,新娘入门了。
  大家起身,一边叫好一边笑。只有我笑不出来,真的笑不出来。
  霖出现了,他和盖着红布的新娘并肩走进院子,身穿红色礼服,头发梳得很整齐,可看样子像没休息好,眼圈发暗,眼中布满血丝。
  从我身边走过,依然留下那桂花香。
  我晃了两下,扶住墙,大口舒气,无法再抬头看下去。
  “史野,怎么了?”成美凑近我轻问。
  “没吃早饭,头晕。”我想点烟,却怎么也划不着火柴,费了好半天劲才抽上口,可仍然无法麻痹自己。
  “那喝点茶水吧。”他端起茶杯递给我。
  “谢谢,我不想喝。”我摆摆手,躲到屋檐下抽起烟来。
  结婚仪式照例进行着,我默默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仪式结束,新郎轮流给各位来宾敬酒。
  我坐在桌边,低头吃着菜。
  “斋藤先生,敬你杯酒。”霖的声音。
  抬头,站起身,望满脸疲惫的他,端起了酒杯,当着他的面一饮而尽。
  “多陪我喝几杯。”我拉住他又满上酒,高高举起。
  他惨淡地一笑:“喝多少都可以。”也干了一杯。
  “新娘很漂亮吧?”我问道,嘴里却觉得酒是苦涩的,喉咙很难受。
  “嗯。”他淡淡回答。
  “祝你......。”再也说不出祝福他的话,举起的酒杯轻轻放下。
  望着他秀美,忧郁的眼睛,想去触摸他疲惫的脸,他瘦了,也很苍白。
  “斋藤先生结婚时,我一定也去道贺。”他避开我的目光,声音有些颤抖。
  我冷笑着:“不会有那一天了......因为我想的人只有他,可是他却和别人结婚了。”
  他转身想走,却被我拉住,我贴近他耳际说:“跟我走,否则我当众吻你。”
  他哆嗦了一下,惊恐的盯上我的脸,似乎不相信。
  我伸出另一只手想环住他的腰,他闪开了,低下头问:“你想怎样?”
  “跟我走。”说着就拽着他往院外大步走去。
  “二哥,你和斋藤上哪去啊?”陆敏追了出来。
  “我,我和他有点事要谈,你招呼客人去吧。”他很不自然的说着。
  “那快点回来啊。”
  “到底要带我去哪?”他想甩开我的手,却被我抓得更紧了。
  “跟着我走,否则就在街上吻你。”我拦住他的腰苦笑着,做出要轻薄他的姿势来。
  “别这样,我跟你走。”他变得老实起来,刻意和我保持距离。
  坐上人力车,我让车夫去往古楼,那里有一间日本人开的旅店,也接待出差的日本军官。
  我要了个套间,拿钥匙,拉着他上了楼。
  插好门,把他一把推到床上,开始脱衣服。
  “你疯了,快放我走!”他挣扎着站起来冲我喊道。
  “我是疯了,当我爱上你时候就已经疯了。”我不禁嘲笑起自己来,这算怎么一回事,结婚当天把他拉到旅馆,再用身体留住他?
  他步步后退,直到身体抵到墙,闭上眼睛,痛苦的低喊:“为什么不放过我,斋藤,为什么?”
  “因为放不下,我不能看着你和别人结婚,你是我一个人的,我要你。”我搂住他的腰,啃咬他冰冷柔软的嘴唇。
  他开始还试图挣扎,到后来便任我摆布了,他的舌还是那么温柔,那么敏感,品尝着他的唇和流下的泪滴,那是我世界上最爱的味道。苦涩,充满了激情,让人欲罢不能。我扫荡着每寸肌肤,撕扯着他的衣服。

  他白净的身体,冲击着我,几个月来煎熬的相思之苦,积蓄的欲望,瞬间冲出。
  我们倒在床上,紧贴着对方,胸口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手指划过他的脖子,胸口,小腹,划向双腿间那物,拼命刺激着它。
  “啊......不,史野......啊!”他呻吟着,想推开我,又让我吻了去。
  我喜欢他叫我的名字,狂乱的脸,更让我有欲望,下身一阵火热已经急不可待的想冲进去,感受他温暖,紧致的小穴。
  可我压制着自己,毕竟已经几个月没碰他,担心他受到伤害,还是耐心的先伸进手指,缓缓的放松。
  用嘴唇问候他颤抖的分身,他受不了的一阵阵痉挛。
  释放后,我才把按纳不住乱跳的那物,顶了进去,引来他一阵呻吟。
  “告诉我......你爱我......霖,我不能没有你!”我边摇摆身体边喘着问。
  他猛烈地摇着头,不敢睁眼。
  “......哪怕我们只能相守一天,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你要这样伤害我?”想到他和别人结婚,妒火终烧,近乎疯狂的冲击着他的身体。
  他抓住枕头,咬紧了牙,只是随着我的节奏喘息,仍然没说话。
  “我是那么爱你,你对我太残忍了!”无法释放心中的不满,也不能再让他跑掉,我反复占有着他,仿佛想把自己的灵魂刻进他心中。
  逐渐的他陷入了昏迷状态,可我仍然无法控制自己......
  抽离时,他和下身流出的液体,红白相间,双腿间又红又肿,我后悔了,连忙帮他清理下体。
  清晨,从药店买了些药,坐在床边为他处理伤口,又给他喝了水。
  他的意识仍然有些模糊,口中却在念我的名字,让我又悲又喜欢。
  第二天晚上,他终于醒了过来,扶他进浴室洗了澡,帮他擦干身体,又把他抱到床上。
  “为什么要和别人结婚?”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
  他两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因为......我一直为华北游击队捐款。”
  我楞住了,将他的身体拥进怀中,柔声道:“就因为这个么?”
  “ 这还不够么,光这一条就是死了,我不想连累你......。”
  我吻着他的额头,哽咽了:“这和我们在一起有关系么,霖,你的理由很牵强。”
  他扭过脸,迷惑了:“你会因为我的事受到牵连。”
  “傻瓜,我斋藤史野怎么会弃你不顾,万一你的事被人知道,我会想办法通融的,况且,爱你,不光嘴上说说,如果不能帮你,还算什么男人呢?”
  “史野!”他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也故不上擦拭。
  “相爱就要同甘共苦,这么做没什么不对,你是中国人,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家被别人侵略,这件事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问题,至少会有人陪你一起面对,死也成双配对,不好么?”
  他扑到我怀中,带着哭腔说:“我不能让你死,还是让我离开吧,求求你?”
  “就算我活着,没有你在身边,和死了有什么分别,霖,从我爱上你的那天我就已经报着这种觉悟了,为了爱,生命又算什么。”
  从那天起,我们再也没有离开对方......

  饮毒之爱

  霖大概赔偿了女方很多钱,让她回老家再寻一门亲去了。之后我索性搬到了他那里住,我们的事也逐渐被朋友接受,幸福的时光一寸寸的划过。
  一年后,伊贺和陆敏的双胞儿子出世,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中。
  但战争的烽烟丝毫未减,大半个中国都被汪精卫和我们所控制,国民党开始全面抵抗,阵亡的军人越来越多,连华北司令部里的一批军官也被调往前线支援。伊贺俊雪少佐也不得不告别,妻子和两个年仅半岁的孩子踏上了不归路。

  1941年4月,我们收到了他阵亡唁电。
  陆敏却显得格外平静,她欣然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她将体弱多病的小儿子伊贺秀带在身边,把大儿子伊贺雅托付给我们,投奔重庆的亲戚去了。一个月后伊贺的母亲接雅回了日本。而我们也失去了与陆敏的联系。
  所谓祸不单行,这句中国古话真的不假,8月我接到了逮捕陆峥的文件,而且还由我负责审理。
  牢房的审讯室内,只有我和陆峥两人。
  “是我组织秘密印刷抗日材料,也是我和游击队接头,给他们供应物资的。”他想一人把责任揽下,此事哪是他一人可以承担的。
  “这事和霖也有关系,而且会牵扯许多人。”我给他递了一支烟,自己也抽了起来。
  “他不会隐瞒你的,你带着他走吧,越远越好。”陆峥用手揉揉疲惫的脸,身上满是逮捕时留下的伤痕。
  “我没想到这天来的那么快。”我扬起头,笑了。
  “我的生死已经不再重要,母亲已经回老家避难去了,敏儿也到了重庆,只剩下羽霖,他有你照顾,我也放心,你们赶紧逃吧,到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去,走海路,出国去,我在上海租借地有几个外国朋友,可以带你们偷渡出去。”他盯着地面,喷出长长的烟柱。

  “你说战争这东西有意义么?”我弹了弹烟灰,摘下军帽,夏日的酷热对于阴冷的牢房来说几乎没什么影响,呆在这里就是最强壮人也会受不了。
  “以前我想的也很简单,这一切就像梦似的,说不清到底有没有意义,如果让我重新选择,那我宁可远离,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的战争。”
  “大哥,可以这么叫你么?”我望着他,很认真的问。
  他点点头,朝我做了个很棒的手势:“早该这么叫我了,伊贺那个小子也是,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叫我就死了。”
  原来他心里早就承认了这个妹夫,他不认这个妹妹也是出于保护和爱惜!
  “我会和霖在一起的,就算死也不分开。”我站起身,冲他深深鞠了一躬。
  他伸出手,乐了:“斋藤少佐,拿文件来吧,我签字。”
  我将文件递给他,他用受伤的胳膊签下了陆峥二字。
  当晚就听到守卫的士兵传来他在牢房内自杀的消息......
  我带着霖,收拾了一些贴身的衣物,连夜逃出了北平。
  踏了开往上海的火车,到上海的第二天就找到了陆峥说的朋友,他安排我们一周后乘货轮去往美国。
  在上海的旅馆里,为了避免人怀疑,我们尽量不上街,只呆在屋里听广播,聊天。
  傍晚,和他躺在床上望着南京路的灯光,我们相对不语,互相依偎着。
  握着他的手,将他放在胸口,吻他的下巴,我笑着说:“霖,在想什么?”
  他没有笑脸,叹了口气:“嗯,大哥。”
  “他是那么爱你们。”
  “你也一样,成了逃兵。”他抱住我的脖子,深情的看着我。
  “横竖都是死,不如和你一起。”那一刻我已经预感到我们逃不掉了,死才是我们最后的归宿。
  “如果能让我重新选择,我宁可只和你在一起,其他的事都与我无关。”
  “别这么说,那样就不是我的霖了。”我用手指盖住他的嘴唇,随后轻啄着。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日语的粗鲁叫骂声:“混蛋,快开门,开门!”
  “他们终于来了。”我对他笑了笑。
  他下床,整理了下衣服,和我一起走到门前。
  打开门,渡边阴险的脸映入眼中。
  “好久不见啊,斋藤少佐,带着你的小情人儿来上海玩,也不通知我一声。”他阴笑着,挥了挥手,十几个士兵把我们团团围住。
  “是啊,我们还真是有缘分。”我面无惧色,牢牢的牵着霖的手。 5B3D9ACB伫叶在:)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com】

  “带走。”他一声令下,两个士兵抓我们的肩膀。
  “别动,我们会走。”我喊道。
  渡边朝士兵摇头:“放开,料他们也跑不了,反正都得死。”
  出了旅馆,我们上了辆军用吉普车。
  霖对我微笑着,从袖口掏出两颗药,我接过一粒。
  这个细微动作没被看守的士兵现。
  “按我们约定好的,霖。”我呼唤着他的名字,搂紧他纤细的腰。
  “我们会来世相逢的,史野。”他手放到我手上,十指相扣。
  “来世,我一定会在人海中找到你,再也不放弃,要幸福的一起生活。”我深情款款的说着。
  我们的头靠在一起,瞬间将药塞进了嘴里。
  心爱的人,现在我们可以安静的在一起了。
  我们轻吻着彼此的嘴唇,从未如此轻松,从未如此坦诚。
  周围的士兵看在眼里,谁也没有吱声,他们麻木的脸上浮现出悲哀的神情。
  在这战火纷飞,黑白混淆的时代,人的本性逐渐泯灭,我们曾做错,但并不算晚,只要能勇于面对,勇于追求,即使付出生命,哪怕是一秒的幸福也足够。
  “霖,抱紧我......马上就要......走了。”我的内脏翻腾着,身体开始抽搐,也许是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他的嘴角也滴下了血,但仍然用尽全力抱着我,用微弱的声音说:“我......爱你,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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