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逐影————凌影
凌影  发于:2009年0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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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上飞机的时候他很是情愿,否则我想以他的本领,他会迅速地消匿,地球上任何人都别想再找到他--不知道是不是那句神奇的中国咒语起了作用。
奇怪的倒是奥斯卡,他坐在候机室的时候神色相当不安,几度从座椅上站起来又坐下,后来突然站起来,来到我身边,凑近我的耳旁:“你帮我告诉凌哥,说我决定了,我还是不去了,我的事情,就拜托你们啦!”
我还未及说什么,他便灰溜溜的逃掉了,真是个莫名古怪的家伙!
接着凌就走过来,叫我一起进去,我叫他先进去,自己随后就到,待我赶到的时候,远远看到他已经站在那边的候机厅,面对透明玻璃窗外的飞机。
例行的安检,谁想在过安全门的时候,警报器却大响,所有人立刻紧张起来。
现在正值恐怖主义盛行,机场方面特别的谨慎,简直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没办法我只好依他们的话,将身上有可能携带的金属物品统统放到托盘里,然而在我的手伸向内兜时,整个人都顿住了。
因为,我的口袋里有一把枪,我不会搞错的,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
可是为什么出现在我的口袋里,我至今还毫不知觉,真的是因为太熟悉了,所以习惯了。
我的手插在口袋里就僵住了,神态也不自然,令本来就紧张的警卫更是紧张,已经有人向通报器里面说着什么,我看他们慢慢掏出了手中的枪,然后从四面八方向我靠拢。一时间我觉得自己简直陷入了最两难的境地。
如果我把枪掏出来,那恐怕当场就会被击毙,而如果我再这么僵着下去,情况会更糟。
这时候有一个菜鸟的警察解决了这个僵局,他非常毅然地向我扣了扳机,意识到这一点,我忙往旁边闪,总算没有中弹,却倒在地上,立刻有无数的警察向我扑过来,压在我的身上,反制住我的双手,以非常粗鲁的方式将我从地上提起来。
搜出了我口袋的枪,他们更加痛恨我,一路将我押到机场警卫室,重重看守,然后向总局报告。
不一会儿一位年轻有为的干探来到了警卫室,他才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事情已经糟到不能再糟了。
那名干探是我在国际刑警时候的同事,跟我仿佛有着深仇大恨,而且在他的意识中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叛徒,所以我会参予恐怖活动,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他一见我就冷笑,说:“我早就预见到你有这一天了,可是你实在太愚蠢了!”
我心想,恐怕这还真是如此,否则,会有哪个恐怖份子把枪放在口袋里面等着你们来抓?
他们要求我脱光衣服,检查是否还有别的武器携带,我拒绝,就遭到了非常暴力的对待,虽然他们几个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是我想再这样下去,不会对我有好处的。
我表示愿意谈话,那个探员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趾高气昂地看着我。
“这架飞机上面有一个重要的人物,我必须携带武器以保护他。”这完全是一个胡诌的理由,可是现在没办法,我只能向同伴的凌求助。他恐怕还不知道我的情况,即使听说有一个带枪上飞机的笨蛋被抓了,也不会想到是我吧!
“从没听说过有什么重要人物登上这班飞机,你完全在撒谎!”
我嘲弄地笑他:“如果连你都知道,那还叫什么重要人物?”
他知道这分明在讽刺他的级别,所以越加生气。现在如果在国际刑警的侦讯室里,他已经向我扑过来了。
这时候我身上的另一件东西响了,四周立刻全面戒备起来,他们估计在怀疑我还携带了炸弹。
可是我很悠闲地在他们的无数枪口下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对准耳朵:“喂?”
那边只是一阵怪笑。
我哼了一声,道:“奥斯卡。”
他“哈”了一声:“你早该猜到是我了吧!”
我几乎可以想象到现在他那张脸上笑到要爆炸的表情。
“真令你失望,我没有想到。”
“那也是正常,否则我还跑得了?”
“那你……”
我还没有说完,就被探员打断,他厉喝让我把手机交过来,不要企图跟同伙通风报信。
这时候奥斯卡说道:“你让那个傻瓜接电话。”
我便把手机递过去,他接过来,放在耳边,凶狠地问一声:“你们是什么组织?我们已经抓到你们的同伙了,不要试图做无谓反抗!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们大量……”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露出非常古怪的表情,就好象突然有人往他的喉咙里塞了一颗大桃子,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最后,对方好象问了一句:“听懂了吗?”他半天才回话:“懂了懂了……将军。”
随后我很快被释放,探员对我的态度有份十分不情愿的恭敬。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就别扭,于是戏弄般地上前搂住他,问道:“那请问我现在是什么人?”
“不就象你所说的一样,是一位大人物的‘保镖’,不过即使如此,也是不允许携带武器上飞机的!只不过,下不违例,这次没收武器,就算了……”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我的胡说八道居然也会正中红心!
“不过……”他又露出一副瞧不起的样子:“你还真是会见风使舵,哪条船跑得快,你就跟着哪条船,怪不得爬得那么快!”
对于他的评价,我实在没办法说什么,飞机马上就要起飞,很快赶不及,我无暇跟他瞎扯,飞奔向登机口。
总算赶得上了,这一路上我前思后想,终于知道为什么我见到奥斯卡第一眼,会觉得他是一个来自地中海的“怪客”了。
因为我曾经见过他。那时我在希腊执行任务,总部就近派我即时赶往以色列,一个以军事称霸地中海的强国,现在那里正在进行一场军事演习。总部让我以保护为名,行调查之职。就是在那里,我见到了以色列的首席大将军,在以强大军事为壁垒的国家里,他的地位跟总统简直不相上下。
老将军虽然一脸苍桑却威风凛凛,坐着军车从威武的军阵前穿过,全体向他致礼,声震四方,简直有雄霸天下的气势。然而总部让我注意的,不是这个老将军,而是站在他身旁那个少将,他的第三个儿子,苏门。
别看他年纪轻轻,可是在这个国家的威信,不亚于他的父亲。因为他小小年纪,就已经成为这个国家一个举世闻名的集间谍与暗杀为一体集团的首领,不到一年的时间内,闪电般让许多威胁到犹太政权以及父亲威信的眼中钉肉中刺消失在世界上,手段干脆利落而且心狠手辣,让人每每想起都毛骨悚然。
这一父一子,凭借他们优越的军事力量以及无往不利的突袭行动,在强敌环伺虎视耽耽的地中海,稳坐江山只等闲。
只是我实在无法将当日那个威严英挺、面孔冷酷、眼神凌厉的家伙跟面前这个冲我挤眉弄眼的奥斯卡搞到一起去。
莫非老将军生了一对孪生子?
可是毫无疑问他们俩做的事情一样毫无人性。
我赶上飞机的时候,正看到奥斯卡坐在我的座位上面跟凌攀谈得热火朝天,令得整个头等舱的乘客都对这个可恶又可爱的男孩没办法。
看到我,他就做出了可恶的神情,还对凌说:“你看这个家伙多笨呀,那么迟钝,是不是上错了飞机啦?”
我懒得理会他,坐在他们后面的座位上,身边的人哼了一声,整个脸埋在巨大的毛毯中,似乎很冷的样子,可是透过缝隙,我看到了,他那鹰一样的眼睛,原来真正的“保镖”坐在这里。
有这样一个家伙坐在这架飞机上,我不得不担心起来,这架飞机的确很有价值成为恐怖袭击的首要目标!
可是一路也平安无事,奥斯卡那个家伙很没素质地张大嘴巴打着呼噜在睡觉,还把脑袋斜在凌的身上,把大把大把的口水滴在他的肩膀上。我把饮料拿去给凌的时候,真想把果汁扣在他脑袋上!
一趟可笑的旅程,我们三个世界上本该最势不两立的人,居然象一家人一样坐上一架飞机,彼此间虽然打趣却也合乐融融。

第六章 美丽的草原我的家
即使执行任务跑遍了世界各地,我却从来没有到过澳洲大陆,大概是因为这里是世界上最和平安宁的国度,与世隔绝般的状态造就了他平和的社会环境,是个人人向往的伊甸园。
可是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去观赏悉尼美丽的维多利亚港,因为那个奥斯卡,不,应该是苏门少将,下了飞机就心急火燎地将我们推上了直升飞机。
飞机低空行驶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面,生机盎然的绿意让人心儿都醉了,动物们在草原上面愉快地奔跑,我们的飞机驶过,吹得下面的绿色海洋一片翻腾,比真正的大海还要波涛涌动,动物们有些吃惊地逃跑着,有些还好奇地停下来,抬起头来看看四方。
凌此刻的心中热情澎湃得过头,他居然从座位上离开,走到舱门前,对着底下无垠的大草原,大喊道:“澳大利亚,我来啦!美丽的草原我的家……”
那一刹那我觉得他简直要展翅欲飞!
同时有两双手拉住了他的身体,我跟苏门。我们俩眼神交会,深知对方想的是同样的事情。
凌那样如风如影的人物,好象真的一不小心就会消失似的,然后一片轻烟飘过,再也寻不着痕迹,任我们再苦苦地找寻,他不想让我们找到我们就绝找不到。
我听说过一件事情,一个很有名望的政客,乘坐皇家一号劫持了凌,往一座小岛飞去,自以为万无一失,怎么也没料到,凌居然会在他们惊异的目光中,潇然一笑,从三万尺的高空纵身向下面跳去!下面是印度洋,他们都以为他是在自杀,可是没过多久,凌便象一只彩色的蝴蝶,再度轻舞着出现在他们面前!
现在凌仍然在我们俩的拉扯下,费力地将双手伸向天空,象要拥抱谁似的,大喊数声,然后开始唱一只奇怪语言的小曲子,我跟苏门都听不懂。那本是轻快的调调,他的声音却如泣如诉,令人听了心底发毛。
也许那个时候的凌已经预见到了此后的事情,他是一个感觉如此敏锐的人,他知道,也许,他宁可丢弃生命也要维系的自由,很快将会遭到残酷的掠夺!


其实来到澳洲,我是考虑了很久的,我是不愿意就此离开凌的身边,失去他的踪迹,毕竟我找到他是那么不容易。可是对澳洲这片大陆我却有着深深的恐惧,因为我天生的体质,让我在高于常温的环境下无法生存,我不想在行动之前,炎炎烈日就把我象一只死狗那样烤死。
所幸现在南半球的澳洲正值冬天,气候适宜,令我感到没有特别不舒服。
我更庆幸苏门没有把他的男朋友丢在可怕的维多利亚大沙漠,否则我必定要给他陪葬了。
飞机一路飞过草原,性能很好美国AH-64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最大连续功率为 2500轴马力,最大巡航
速度309公里/小时,可是要进入澳洲茫茫草原的腹地,还是费了不少时间。其间我跟苏门一直一左一右守着凌,生怕他又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
他终于没有再唱那首鬼哭狼嚎的歌,苏门悄悄地问我:“你说他是不是曾经在澳洲有什么不愉快的经历啊?”
我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他背后有那么多故事,谁又说不是呢。
凌这个人,真的很古怪,悲伤的时候惊天动地,快乐的时候又轰轰烈烈。飞机一着陆,他就比草原上面的袋鼠还要欢快,奔跑跳跃,在地上翻了无数个跟头,最后一头栽在一丛足有两米高的草堆里。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脑袋上多了一个包,我跟苏门忍住笑,可是苏门却讽刺他:“我还真以为你来这里是被我逼的呢!”
凌憨憨地笑着,这时候一辆军车驶过来,一个穿军装的很魁梧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对苏门行了个端正的礼,却一言不发,随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较矮的男人,皮肤很白,满脸是笑,一过来就凑到苏门耳边,悄悄说话。
可是我跟凌却都听到了,他说的是:“将军,游戏进行得很顺利。那个家伙,现在恐怕已经被野兽分吃得连尾巴都找不着啦……”
苏门色变,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苏门的巴掌我领教过,的确厉害,看来是经常这样练出来的。
那个家伙被这一下打得飞出一丈远,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呻吟。
苏门恼怒地挥着手:“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畜生!”
凌却冷笑一声,走上前去,扶起那个挨打的人,温柔地对他说:“不要怕,有什么话,告诉我。”
苏门厉声:“他敢!我毙了他!”
凌的声音也冷酷起来,将那人身上的枪取下来,对准他的脑袋:“你说,他会杀你。不说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我……将军说让我们把那个家伙赶到草原上……脱光他的衣服……”
“闭嘴!”苏门大吼。
“不用理他,继续说。”
那个家伙似乎也意识到这两个人中谁的气势更胜一筹,急急忙忙接下语:“让我们弄伤他,把他的血涂满全身,再放到草原上去……给……给那些野兽当……”
“闭上嘴!”这次怒吼的是凌,同时他举起手中的枪向那个人当头劈下!
那个家伙又是一声惨叫,滚向另一边,苏门也走了过去,补上一脚,他的铁靴几乎要把那家伙的肚皮踢破!
我有些不忍,可是有一个人却连神情都变了,他就是先前下车那个魁梧的男人,他走过去护在那个人前面,苏门又欲扬起铁靴,可是快要靠近他的时候,却放了下来,咒骂一声。
那个男人又走到凌的身边,手斜在胸口行了个礼,说:“军令如山,请凌先生不要责怪。”
凌不说话,大家彼此沉默着,后来苏门郁闷地吼了一声,挎上军车,用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统领三军的冷峻神情对凌说:“总之,事已至此,你根本别想拒绝!不要抱任何幻想,你要相信,如果你不让我满意,我会让你永世不得安宁!”
说罢他绝尘而去。
我简直觉得这是天下最大的笑话,现在算什么?
我向凌望去,他只是站在被风吹得微微拂动的野草丛中,一言不发。
也许我该提议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到澳洲最有名的观光胜地,宁静详和的首都堪培拉,或者是人间天堂黄金海岸,去狠狠发泄我们被愚弄的坏心情!
可是凌没有说话,陷入了他自己的状态当中去,难道他怕苏门小辈那几句威胁?
这时候先前那个魁梧的男人说话了,仍然是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无论如何,请凌先生救救米洛先生。”
“为什么?你不是苏门的人吗?”
“将军……将军他只是有些小孩子气而已……”
孩子气?我不敢想象一个人的孩子气可以残酷到这种地步,不知道他的将军老爸对他实施的是什么样的教育?
“米洛究竟是什么人?”凌问。
那男人重重叹了口气:“他是将军的……朋友吧……或者说,曾经的……他们曾经很友好过的。从那次大将军派将军到挪威去向一个船厂购买船支,回来后将军心情就非常好,我们看得出来,他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的。后来他还将米洛先生带到宫中来,可是没几天他们就开始争吵,非常激烈,米洛先生经常被将军打得不得不从宫中逃出来。可是过后将军心情好啦,他就又进宫了,如此几次,我们也都习惯了。可是我们没想到,将军这次居然会采取这么激烈的方式……”
“这样也好,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
“不……我怕的是将军会痛苦……因为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我觉得也许他会后悔,也许……”
“没有也许了!”凌毅然打断他。
“不是的!请您听我把话说完!”男人也很坚持。
在场的人都被他的气势一震。
他赶紧低下头去:“将军其实也不是完全无情的,起码,他将米洛先生放逐的时候,派了许多人藏在四周,保护他……”
“保护他?他是想看他是怎么死的吧?”我讽刺道。
“不……也许是吧!可是后来事情的确超出了我们想象,三天前,一个夜晚,大家都有点累了,也想不到米洛一个半死的人会有什么异动,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他却消失在观察范围内了!”
“恐怕他已经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吧!”我说。
“也许……不过,他是消失在柯果拉丛林前的,将军就让我们到丛林里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觉得,将军也许现在已经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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