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属于我的Mr. Right 冰之丞
  发于:2008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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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两个可以提供线索的人——除了那些刻意要隐瞒的人以外。”
  “你是指不是非常亲近的朋友,或者同事、同学?”
  “对。我可以确定我并没有搬过家,因为院子里有我小时候生活过的痕迹,且周围的邻居对我和家里人过

去的情况非常熟悉——从他们那里我并没有察觉到我和凝羽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异变。”
  “如果不是他们刻意隐瞒,那么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们完全是在极度保密的情况下走到一起。”他沉稳

地顿了一顿,“逸云她姓唐,和你未婚妻姓氏一样——虽然这或许并不代表什么。”
  “凝羽是独生女……”
  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记忆的片段——
  “一个月前拟订婚宴的宾客名单时,我记得祁稔——我弟弟曾经失言提到过凝羽还有一个远在旧金山的堂

姐。”
  他的眼光变得深邃,“如果她们真是堂姐妹的话,我们的隐匿也就有了合理的缘由。”
  “只是,”我看向远方,“假如我们是在认识他们之前就相识的话,我想我们也不会分别与她们组成一对

恋人。”
  没有言语,他低低地叹息。
  “不过,虽然听起来很自私,”我收回视线,定定地看着他,“但只要我们与她们的名分未定,我们依然

有权选择自己真正的所爱。”
  “或许……这便是造成我们失去过往那段记忆的原因吧。”
  我们凝视着彼此,即使在对方的眼中没有属于自己的那一段历史,但无可取代的心有灵犀和那种或许叫做

依恋的心情仍是在我们之间静静地流淌着。
  “……为什么你认为你即使牺牲生命也要保护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他回忆起了运河边我说过的话语。
  “因为在我失去记忆以后很久都不曾有人来找过我——如果不是死亡分开了我们,那么我全心想要保护的

‘那个人’应该会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虽然我不再记得他,不再记得我们的曾经。”我坦率地道出我的认知

,“但是我却没有考虑到他也会有失去记忆的可能。”
  沐风沉思了很久——
  “四年前我在美国旧金山接受腿部复健前,曾经被送入一家非常知名的心理诊所接受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康

复治疗,病由是由腿部残疾所带来的心理阴影。”
  “你的脑部记忆在那里被动了手脚?”虽然是疑问,但我的口吻却是肯定。
  “只能这么猜测。”
  “现在我们推理所需要的假设环节都完整了。”
  我食指的关节轻敲着白色的桌面。
  “我们相识是因为凝语和你的前妻是堂姐妹,但我们在遇到彼此之后却发展出了另一段感情;我们的恋情

曝光后或许是人为,或许是不可抗力造成了车祸。我清醒后失去了三年的记忆,同时认为你已经不在了;而你

在车祸里失去左腿并被送到美国动手术后又接受了名为‘消除残疾阴影’的心理治疗,而这种治疗也使你失去

了属于我们的记忆;所以在这之后的几年,你遵循着平凡人该有的人生跟你的前妻结了婚并有了孩子,然后又

因为某种原因你离了婚,再次回到了我所在的地方;而当我们再次相遇时,彼此都只是熟悉的陌生人。”
  “很完整,也很像六点档肥皂剧里才会有的剧情。”他淡淡一笑。
  “同感。”我端起桌上已冷的咖啡喝了一口,“如果它是事实,我们的人生未免太富于戏剧性。”
  “因为我们在不对的时候,如果是更早一些,或许我们的人生就会平凡而幸福。”
  我放下咖啡杯,看着他刻意反问道,“那我们是否应该再在一起?”
  “这一次我们相遇的时间虽然仍然不算早,但绝对不晚。”
  他的笑,即使淡得几近虚无,却仍有着温暖我心底的力量。
  “如果这一次仍不能在一起,那我们第二次的重头开始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口中咖啡的涩味渐渐淡去,只留几缕回味。
  “说的没错。”
  他向我伸出手——
  “走吧,去攻克那即将消失的难关。然后,我们可以试着唤回属于我们的那一段曾经。”
  我淡淡地笑了,然后用手覆住他的掌心——
  “这是半个灵魂之间的约定。”

  回到Fountain-House,并不意外地发现几乎所有人或愁眉苦脸,或烦躁不耐地坐在入口处,而在这其中没

有唐逸云和小枫的身影,当然,也不会有凝羽和宋胤伦的。
  “呵,你小子总算回来了!”
  发现我们出现在玄关,大家都一涌而上。
  “咦,你太太呢?还有胤伦那小子哪里去了?”
  众人的眼光有点狐疑。
  “他们之间有些话要说清楚。”我的托辞亦真亦假——善意谎言的最高境界。
  “——哦,看来胤伦还没对你太太死心啊。”
  众人以为明白了真相。
  “害我们乱担心了一把,以为你们为了唐助理打算到野外去决斗。”
  放松了心情,大家又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我在这里等他们回来,你们按照预定行程去游玩吧。”我的微笑是仿佛什么事都

不曾发生过的平静。
  “没关系么?”
  何副理瞅了瞅我,从她的眼中我看到了半信半疑的神色。
  “完全没有。”
  我的表演无懈可击。
  “哦,那好吧。等到凝羽和胤伦后记得和我们汇合。”
  她给了我们依然带着淡淡怀疑的一眼,然后招呼一干众人集合朝着门外走去。
  “清场完毕。”
  我轻嘘一口,然后落座在前一分钟还人满为患的沙发上,沐风也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现在我们要等的就是宋胤伦的电话。”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银灰色手机,屏幕上没有显示任何来电或者讯息。
  “可否麻烦您给我们两杯清茶?”
  沐风向刚巧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民宿主人提出请求,并得到了亲切的回应。
  浅绿色的清茶在白色的瓷杯中轻漾着一圈一圈的涟漪,我的视线不觉凝结于此,许久。
  “在担心她么?”
  抬起头,却发现沐风眼神的焦点,是我。
  “说完全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在事实没有被我回忆起之前,她这五年的付出对我仍是有着无法磨灭的意

义。”
  “我该羡慕她么?”
  “不该。”我看着他眼中的胸有成竹,“因为我没有爱过她。”
  “那么,我就该被人羡慕。”
  他浅浅地,扬起唇角。
  “同我。”挑起眉,我别有用意。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我们都是幸运儿。”他凝视着我的灵魂深处,“因为在记忆角落里残留着的碎片让

我们一直等着属于彼此的Mr. Right。”
  “碎片虽细小而残缺,但却是不能爱上别人的强力魔咒。”我接着他的比喻,半是调笑。
  “没错。”
  他的视线掠过我额前的黑发,停留在我的唇上,留下意想中的一吻。
  “希望这一次,我们都不会等得太久。”
  只可惜,这个电话让我们等了很久。直到下午近三点的时刻,我的手机屏幕上才显示出有简讯传入的信号

——
  ‘SAPPORO,JINWANG SQUARE HOTEL,6A。’
  “他们在札幌大通公园附近的京王广场饭店。”我简短地将讯息的内容告诉沐风。
  “叫计程车过去比较快。”他站起身。
  搭车前往札幌的途中我们几乎没有交谈,但偶尔相汇的眼神却足以安抚我下意识的烦躁和不安。
  下了计程车走进大饭店后,我们直接进入电梯,按下‘6’的楼层。
  “老实说,我有不好的预感。”
  我看了一眼电梯金属墙上反射出的自己的影子。
  “时间是久了点。”他看向我,话中的意思亦是我所担心的事情。
  “如果宋胤伦够理智,他不该选在这个时候。”
  每一层楼的数字一个接一个地亮起,熄灭;下一秒,‘6’的按钮乍然显现。
  门开了,我们走出电梯。
  确定了房间的号码后我按下门铃,十秒后,宋胤伦的身影出现在门的夹缝中,他脸上的表情是一时难以读

懂的复杂。
  没有说话,他只是拉开门,让我们进去。
  房间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凌乱的床边悄无声息地坐着只着宽大男式衬衫的凝羽,她的神情一如雕像

般凝滞。
  我们都在等着彼此开口,但很久都没有谁开口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忽然,一颗晶莹的泪划破一室无声的昏暗,借着仅有的一线光闪耀着坠落,而后更多的晶莹随之纷纷陨落


  沐风伸出手为我挡住心急如焚的宋胤伦,我走近凝语的身边,轻轻地将她的头埋进怀里——我知道,她不

想让我看见她的泪。
  温热的液体很快打湿了我的衬衫,在它们渐渐变冷的同时也带走我胸前肌肤的温度。
  “……我每一天都会祈祷……祈祷你永远都能这样地在我身边,永远不要再回想起那段曾经……我是那么

用力那么用心地祈祷,可是没有人,没有人能听得到……最后,你却还是回到他的身边……”
  含泪的呐喊和控诉中,每一个字都是刻在她心底最深的痛——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看不到我的心?……为什么只有他?在你身边最久的人是我,是我…

…”
  “我看得见你的心,看得见它为我付出的所有。”
  静静地,我看着空气中飞舞着的泪的精灵。
  “只是,我的心太狭小,小到只能装进一个人的给予,再多,就只能像已经盛满水的碗那样不断地溢出来

,没有任何再被容纳的可能。”
  “……我比他先认识你,也先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你能容纳的是他而不是我……”
  “因为……我不是你的Mr. Right,所以你的给予我放不进心里,也无法收藏。”
  泪水,依然在无言中弥漫,很久很久——
  “……裔,你会幸福么?……”
  “也许会,也许不会,因为未来的事,谁也无法预料。”
  “……可是如果你不幸福,这又与和我在一起有什么分别?……”
  凝羽静静地抬起脸。
  “说的对。”我用指腹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为了不让你觉得愤慨,我会努力让自己幸福。”
  “这是约定吗?”
  她定定地看着我。
  “是的。”
  “那么,请你一定要遵守。”
  她伸出纤细的小指。
  “我会尽力。”
  最后一次,我的小指与她的相绕。
  我们注定无法幸福的结局,亦在彼此指间松开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回来后的一个星期,每一天都如同身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火力线上;在最后一天质问和谴责交织而成的狂

风骤雨过后,我带着‘五彩分呈’的脸庞和简单的随身物品占据了沐风的‘巢穴’。
  我熟门熟路地摸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上贴身的棉质T恤和牛仔裤后刚打算走进厨房倒杯水,却发现‘巢穴’

的主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卧室里。
  “暂时让客人们在一边独自凉快?”
  赤着脚走近他身边,坐在床沿自得地从背后瞻仰他完美的九头身线条。
  顺利找到了家庭医药箱的沐风转过身,“亲眼目睹一棵五彩圣诞树走进店里的视觉震撼力确实非比寻常。


  “也是难得的经验。”我补充。
  “闭上眼睛。”
  我依言行事,双氧水和药膏的味道确实不怎么好闻。
  “痛么?”他在为伤口消毒的同时问道。
  “没什么感觉。”我用视觉以外的四觉细胞感受他的每一个动作,“初来乍到的那一瞬间比较有感觉。”
  消毒完毕,他开始上药,“是联合国的成就么?”
  “基本是国内战争——我爸的一顿皮肉大刑我除了承受外别无他法,不过祁稔那小子的一顿乱扁我还以颜

色了。”我据实报告战况。
  “唐凝羽的父亲没有加入么?”
  虽是调侃,但他眼里的不忍却依然清晰地无法忽视。
  “因为在医院抢救,所以由我爸代劳。”我以淡淡的口吻带过这个话题。
  他丢弃棉棒的动作宣告了治疗过程的结束。刚打算研究一下白色的家庭医药箱里还有什么,却不料唇上忽

然吃痛,不轻不重的一次啃咬。
  “现在有没有痛感?”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
  “如果我回答还好,你是不是会继续咬到我痛为止?”
  我看着他黑色眼瞳中的自己,下唇有点红。
  “不服气的话就反击。”
  他微微地在唇边展开一个带着胜利者姿态的弧度。
  “那我就不客气了。”
  言行一致,心存伺机‘报复’的我在下一秒欺上那笑意昂然的唇,顺便把那个看来令人不爽的胜利者姿态

拆吃入腹,不留半点残渣。
  “平手。”
  换气的短暂,我看向他的目光变为俯视。
  ……唇齿相依着个古老的成语此时正由我们来进行充分的演绎,只不过离我们唇最近的齿都不属于我们自

己,而属于对方……即使是一样不可转换地点的舌将,亦有相当的一部分成功侵入对方的‘领地’,轮流攻陷

‘防御要害’……
  基本上,我与柳下惠这个象征着禁欲的人名无半点干系,也没有模仿的打算——显然我的‘对手’也是如

此,所以由长时间的深吻而引发起欲望的我们很坦然地面对对方兴味的眼神。
  “似乎稍微快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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