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剑云会议,“姐,你可别再打我的主意。我只想嫁给应秋,裴钰,史书航这种青年才俊,才不会为了你们所谓的事业,就牺牲自己的清白,跟一个年龄比爹娘还大的老男人。你们休想牺牲我的婚姻和清白!”
张剑英和张剑辉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姐弟俩,心里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得想办法,撮合剑云和史书航。
若是撮合不成,只能把剑云的婚事,利用到最大。
应秋,裴钰和史书航这样的人,真看上剑云的几率太低了,只能另辟蹊径。
第二天周日,也已经到了年二十八。
周钦从省城返回湘南市,要接江瑶回和孩子回省城过年。
江瑶却不想回省城。她之前跟婆婆闹得不愉快,回去也是两看生厌。再说,女儿还小,怕路上会着凉生病。
周钦也没有勉强。
他知道,江瑶心里一直介意母亲当年的所作所为,就连她坐月子期间,都不让母亲来照顾她和孩子。虽然,他们对孩子的来源心知肚明,但也都认了。
毕竟,这样能保全他们周家的名声。再说,他也是真心喜欢江瑶的,不然一开始他就知道江瑶并不爱自己,他也不会跟她结婚。几年没孩子,是江瑶受不了母亲的磋磨一再要求离婚,他才忍痛放手。试着跟别人生孩子,结果生不出来,在得知江瑶一直没再婚,他心里甚至是松了口气的。
而江瑶呢。
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心灵好像找到了归属,对烟云海的执念已经降低,仍旧恨着寻春花,但对周钦的依恋加深了。
她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想跟周钦好好过日子。
周钦返回湘南市,便邀请了蔡雪琴和史书航他们来友谊饭店吃饭。
同行的,还有侯副局、宗政森,以及几个别的领导。
江鹏他们闻讯而来。
就是想要在竹林镇的锰矿,还有批发市场的项目里插一脚。
无论如何,这两个项目一旦投入产出,肯定是能源源不断的赚钱的。他们的百货店,只要有钱,就能做,没有竞争优势,今年能赚钱,明年有多少人入行来抢钱,行情是什么光景,谁都说不定。
所以,他们就是得挤进这两个长期投资的大项目里,才算找到长期赚钱的饭票。
饭局上,大家推杯至盏,聊得好不畅快。
酒过三巡后,史书航感觉身体不适,就在饭店找了个房间休息。没过多久,张剑云就摸了过来。
谁知道,刚进房间,就被人从身后用毛巾捂住了嘴和鼻子,很快,她就失去了意识。
史书航沉着脸离开房间,没一会儿,就有个喝醉的领导,醉醺醺的摸进房间,正好撞上意识模糊,迷离,觉得浑身发热的张剑云。
张剑云出身农村,长相不如张剑英,但到底是年轻的大姑娘。在城里养尊处优了一阵子,白嫩不少。看着像一朵娇花,这朵花漂不漂亮的不说,到底是一朵花,就自然会有人为她停留,将她采撷。
张剑辉和张剑云以为事成。
把动静闹大,带着江瑶姑侄俩和周钦他们一起去找张剑云,结果在房间里看她跟别的男人翻云覆雨。
他们整个人都不好了。
再定睛一看,居然是刚刚在饭局上的人,那人似乎就连侯副局都要礼让三分的,他们又开始欣喜若狂起来。
没了史书航,但给他们三姊妹找了个靠山,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这一局,几乎所有人都很满意,唯一觉得亏的人是张剑云。
张剑云清醒后,就想闹,占了便宜的人冷着脸,“你想闹,就尽管去闹。我好好在房间休息,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我还想问问,是不是你看中我的身份,故意要算计我呢。你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你。可你若要闹,我会不会被你拉下马这不一定,但我一定能让你们三姊妹在湘南市混不下去。”
丢下这话,这人餍足的离开。
张剑英连忙来劝妹妹认命。
他年纪不是很大,前途无量,跟了他,再给他生个儿子,往后的好福气在等着她呢。日后有他的帮扶,他们三姊妹的未来必然一片坦途。
等他不行了,她还能再找个年轻的男人嫁了,这辈子还有什么不值得的。
要是闹,那可真就什么都没了。
张剑云哭归哭,难受归难受,她心里清楚,他们三姊妹在城里没根基,得罪不起江瑶姑侄俩和这个男人,最后只能哭哭啼啼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她难受,痛苦。
跑去追问史书航,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史书航冷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早就已经对你言明,我并不喜欢你,希望你识趣,不要再来骚扰我。可你们却不识好歹,居然敢给我加料,想对我用强。你们张家姊妹,都不去打听打听,我史书航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捏的人,就敢这样对我?”
张剑云真的很后悔招惹他。
他们三姊妹跟烟家针尖对锋芒,烟家都没这么残酷的对待过他们。
让他们觉得,在湘南市没根基的史家人会更好对付,结果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张剑云狠狠的看着史书航,“你不喜欢我,也不能这样糟蹋我啊。这辈子,我不会原谅你的!”
史书航不屑道,“谁在乎?”
“你……”
张剑云倒也没有多爱史书航。
就是看他是香江来的青年才俊,有学识有才华,有能力有本事,长得帅气,身材也高,风度翩翩,器宇不凡,就想着嫁给他罢了。
结果,史书航这样对她,反而让她更不甘心了,把那些许喜欢,化作恨意。
史书航不在乎。
张家姐弟,就是没见识的粗鄙山民。
遇到和善的烟家,优柔寡断的江瑶姑侄俩,才混出点模样,有了点钱,就当全世界都得听自己的,惹到他,算他们倒霉。
张剑云离开后。
助理过来找他:“老板,我找的人,跟踪到牧远舟落单,他今天中午跟高中同学聚餐,喝了点酒,有些踉跄。要不要动手?我担心过年那两天,他会躲在家里不出门。”
史书航没什么表情的说,“做干净点,留他一条命就行。”
四点多。
春花刚忙完一波,正在房间里打盹呢。
就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
她惊醒过来,连忙出来看。
是牧母。
牧母哆嗦着手指着寻春花,“寻春花,我知道你们恨远舟跟梓涵分手,你们也没必要找人打断远舟的腿吧!”
牧远舟被人打断腿了?
寻春花下意识就想笑出声来,但她没错过牧母说的话的意思。
牧远舟被打断腿,牧家怀疑是她做的?
“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可别瞎说。现在已经年底,我忙得连眯个眼的时间都没有,怎么会找人去打断牧远舟的腿?我们家云海和梓昭可是治安员,我们不可能做这些违法犯忌的事。”
“再说,我对牧远舟有什么可恨的。他自己眼瞎,跟梓涵分手,我放鞭炮还来不及呢,哪来的恨?你自己儿子过分嚣张,不知道被谁打断腿,你们想赖我,也要拿出证据。不然告你诽谤啊。”
张小梅跟在身后,说,“就是就是。春花是什么身份?你们牧家是什么身份?值得她找人去打断你儿子的腿?”
牧母纠缠不放,“指不定她就是不想远舟再来找梓涵呢?”
“呵。”赛金花笑道,“梓涵漂亮,如今成绩好,光是家属院想追求她的男同志就不少,难道春花挨个去对付?你们牧家算哪根葱,值得春花这样冒险?”
寻春花道,“你要有证据,就去报告治安局,让治安局的人来抓我。你要没证据,就给我闭嘴。不然我真去告你诽谤!我看你儿子腿断了,不跟你一般计较,你可别给我给脸不要脸!”
牧母不甘心,可她没有证据,就是再想把罪名按在寻春花头上,她也没有办法,只能骂骂咧咧的走了。
牧家其余人把牧远舟被打断腿的责任,全都推给牧母。
要不是她搅和,非要远舟跟熊潇潇在一起,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还是梓涵的男朋友,未来的丈夫,烟家的一切资源,都能供他们烟家使用。
牧母难受得直往肚子里咽苦水。
她冤枉啊。
谁能知道烟家会是如今的局面啊。
她也是建议远舟跟熊潇潇好,又没以死相逼,逼他放弃烟梓涵。
局势好的时候,不说她的功劳。
结果现在一有不好,就赖她头上。
她真的好憋屈啊。
牧远舟的腿断了,心情不好,听着母亲的哭诉,心里更是烦得不行。
既然她不能为自己的选择担责,那当时,又何必干预他跟谁在一起。
要不是她那通电话,他怎么会下定决心跟熊潇潇在一起,还没有去跟梓涵核实烟家的具体情况,就把人给带回湘南市。
母亲害他,这是不争的事实啊。
心里有点怨,但想到这毕竟是自己的母亲,牧远舟也只能深深叹气,并暗中决定,以后再遇到什么大事,他不会再都听母亲的。
春花本来想打盹一下,等晚一些就要忙饭店的活,结果被牧母吵醒,她就没了睡意。
干脆叫上婆婆和边月,带着梓淑几个姐妹,去附近的金饰店买黄金首饰。
黄金首饰的价格比金条要贵一些。
不过还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春花带了一大袋钱过来。
给家里的女眷,都买了金项链,手链,手镯,耳环。至于年纪小的梓淇三姐妹、思桐、梓昌、梓昭梓晖梓暄,也有平安扣黄金吊坠。
春花看店里的金饰款式,给云海挑了个款式合适的无事牌。
给云涛买的,则是一枚貔貅吊坠。
大大小小金饰加起来一共有五百多克,花了春花两万多块钱。
出了金饰店。
烟老太不禁感叹,“春花,我这是在做梦吗?”
好多的钱啊。
她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她能买这么大的金手镯,感受一把挥金如土的感觉。
春花无语。
“妈,你没做梦呢。现在,我们家的日子,就是这么好过了。”
“哎~”
烟老太叹息着摇头,“有钱的日子,过得可真舒坦啊。早知如此,我该早点让云涛来市里的。哪里还能让云涛离婚,单着身过年啊。”
“马上过年了,您老可别给自己想不痛快的事,云涛结婚的事不着急,他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倒也是。”
大家回到店里。
寻佑华和吴凤来了。
他们带来了一扇猪肉和羊肉,鸡鸭鸡蛋若干,还有一大袋自己种的棉花。
这是送给他们过年的。
是寻老太养的。
春花心里已经很平静了。
拿起容易。
放下很难。
无论娘在偏袒寻春娇的时候,做了多过分的事,她也没法彻底不认这个娘。
其实她心里明白。
这是割不断的母女关系。
娘一直跟她示好,她心里还是清楚的。
春花收下了寻佑华和吴凤带来的东西。
他们夫妻俩,这才松了口气。
春花招呼他们坐下,喝茶,吃些炒货糖果。
寒暄一番后,吴凤才说,“大姑姐,今年过年,大哥大嫂他们不回来过年了。说是省城生意好,等过完年再回来给爹娘拜年。不过,还是让建军和念荷兄妹俩回来了,中午到的家,他们俩跟寻春娇给了爹娘两百块钱过年钱。”
春花没什么表情的说,“这是赚到不少钱了吧。”
“谁说不是呢。建军和念荷一回来,就一个劲的夸陈文静有多好。啊,对了,前几天,陈文静还生孩子了,是个儿子。寻春娇倒是支棱起来了,在杨家说你只有个孙女,说你的孙辈,就不如她的外孙。”
听到这话,春花都不知道该从哪个方向去吐槽。
看来,当初连生三个女儿,是寻春娇一辈子都走不出的魔怔。
陈文静生儿子,又不是她自己生,生的孩子还跟陈文静的男人姓,她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瞧不起人的?
寻佑华连忙瞪了吴凤一眼。
“大姐,吴凤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她就是觉得寻春娇的做派上的不台面罢了。”
寻春花淡淡一笑,“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我对梓昭他们的孩子都喜欢,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妇女也顶半边天,生男生女都一样,都是我的孙辈,我一视同仁。”
当然,烟思阳和烟思明这种软弱无能,不务正业,又心思不纯的孽障除外。
看寻春花不像是在说场面话,而是真的稀罕孙女,寻佑华这才放心下来,用眼神示意吴凤别乱说话。
吴凤抿了抿唇,可不敢再瞎说了。
这会儿,临近下班时间,春花要去厨房做准备,就让他们夫妻俩自便。
今晚,他们就留宿在后院。
没多久,食客们陆陆续续的来到“满庭香”,天彻底黑下来后,宾客爆满,云海下班回来,帮忙张罗着把餐桌摆到前院和店铺门口的走道上。
好在天气没下雪,打着棚子,烤着炭火,喝着热汤,吃着火锅,倒也不冷。
寻佑华眼里是有活的,看店里忙,他就带着吴凤一起帮忙,拿碗筷,盛饭上菜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看着熙熙攘攘的满庭香,寻佑华是真切的感受到了寻春花的快乐。
城里的钱,还是好赚的啊。
客人的菜上的差不多,春花做了几道菜,让云海陪寻佑华喝两杯。
春花忙得饿了,做完菜后,就坐下来吃了些东西。
饭桌上,寻佑华说,“大姐,过完年后,我想来城里摆摊。”
寻春花抿嘴,把市里的大概情况,跟寻佑华说了下,又补充道,“过完年后,是服装业的淡季。市里的竞争不小,你要真的进城,放下村里的农活,还是需要谨慎考虑。这关乎到你们全家今后的发展。”
寻佑华点头。
“大姐,我会好好考虑清楚的。”
吃饭的时间就这么长,客人们如潮水般涌来,忙完一波,他们吃完饭后,又如潮水般退去。
客人散场。
春花去算账,记账。
明天就是年二十九,湘南市有不少人是在明天过小年的,明天下午开始,店里的生意就会差不少的。春花算着,明天该少买一些菜。
蛋糕这些放久了会变硬,不好吃的东西,也要少做一些。
明天下午若是卖不完,就拿去送人,让店里的员工们分一些带回家吃。
算完账,春花和云海才带着孩子们回家。
等他们离开后。
吴凤说,“大姐的餐厅生意可真好啊,大姐不是说,等玩过年后,那个炒货店不是不开了吗?不如我们跟她租下来,做生意呗?住还住大姐的后院,有大姐帮忙,我们的生意不会难做的。到时,还能把建民和建兵接来市里读书,等周末的时候,还可以让梓晖和梓涵给他们补习功课。”
寻佑华无语的看着吴凤。
等吴凤说完,他就叹着气说,“你还没明白,大姐为什么一点都不待见大哥大嫂,就是他们俩想贪便宜没完没了的。因为娘偏心寻春娇的事,大姐迁怒我们,都不稀得搭理我们的。也是我脸皮厚,非要跟着她去羊城进货,这才做上了服装生意。”
“怎么,赚到一些钱,你就飘了。看大姐做的饭店生意爆火,觉得自己也行?是你做的口味好,还是我做的猪食能吸引食客?你还开大姐饭店旁边,你怎么想的?”
“你还想租大姐的商铺,住大姐的房子,更想让梓晖梓涵给建民和建兵补习?你想都不要像。你没发现,大姐并不想再跟我们寻家人搅在一个锅里吗?你听清楚了,是不待见我们寻家所有人。你还非往她面前凑,是嫌她不够嫌弃我们?”
“我们俩搬过来,建民和建兵来了。那爹娘呢?你觉得大姐想看到爹娘?别看大姐收了爹娘给她的东西,可她心里的那一关,并没过去。她不想多跟爹娘交流的。”
吴凤抿嘴。
她这不是看大姑姐做餐饮生意好,可以给他们一些经验的么。
“大姑姐做中晚餐,我们做早餐呗。早餐生意好做,对厨艺要求不高。稍微准备些,有人来吃,就能赚钱。”
听着吴凤说的话,寻佑华眼睛一亮。
大姐做中餐和晚餐,他们做早餐,似乎这个办法是可行的。
当然,他们不能跟大姐租商铺。
寻佑华说,“容我想想。”
“你答应了?”
“我还没答应呢。不过,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能来租大姐的商铺,更不能住她的宅子。亲兄弟明算账,别什么都搅在一起,不然日后多半要翻脸。”
吴凤嘀咕,“可烟云涛不就跟着大姐和大姐夫么。”
“呵,烟云涛跟大姐的儿子差不多,你能把大姐当亲妈来孝顺?她安排什么,你就做什么?赚到多少钱,就由大姐来分配?家里的大事都由大姐做主?你要能做到,我也带你来投靠大姐。”
吴凤不说话了。
她怎么可能把大姑姐当做亲妈来对待,哪怕是婆婆一样来对待,都不行。
她们可是平辈的。
再说,哪个已经跟婆婆分家,自己掌家的儿媳妇,还愿意再给自己找个“婆婆”来约束自己啊。
明天的活,没那么多。
春花回家泡脚,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还是云海带着梓晖和梓暄去菜市场买菜,然后把菜送到满庭香后,又赶回家来做早饭。
梓晖和梓暄吃了早饭睡回笼觉,云海去上班。
春花起床后,收拾一番,把梓晖和梓暄叫醒,让他们陪边月带着思桐去火车站接梓昭。她则带着梓涵姐妹们去店里开门做生意。
寻佑华和吴凤,还在店里。
他们要等着春花来了,才会跟她辞行。
二弟和二弟妹要回镇上,春花自然给他们拿了一些东西。
给爹娘过年穿的新衣。
蛋糕,饼干,花生,瓜子,巧克力各种糖果,还有她自己做的香肠,腊肉,腊鱼块,卤牛肉等等。
让寻佑华夫妻俩大包小包的带回家。
临走前,寻佑华问寻春花什么时候回娘家拜年,春花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说了句,初二的时候,回寻家拜年。
等寻佑华夫妻离开没多久。
梓晖和梓暄他们跟梓昭回来了。
兄弟三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可不少。
“妈,我回来了!”
梓昭一脸的风尘仆仆,但人还算精神。
穿着件羊毛呢大衣,剃着寸头,清俊的眉宇中,锋芒尽显。
他走到春花面前,伸出双手抱了抱她。
梓昭已经跟云海一般高了。
春花被他一抱,简直显得跟小孩子似的。
春花回抱了一下自己儿子。
“梓昭,回来就好。这一路上辛苦了吧,我给你去做点吃的。你想吃面还是粉?”
“我想吃粉。”
“好。”
粉条,是湘南市的特色之一,在首都不容易吃到的。
春花拿手的是辣椒炒肉粉,她进厨房前,梓晖和梓暄也想吃,她就干脆做了一大锅出来,让大家分着吃。
吃完辣椒炒肉粉,梓昭才把从首都带回来的东西交给春花。
除了稿费之外,春花看着几个包里的东西,就有点无奈。
应秋和裴钰,送了不少在友谊商店买的高档货也就算了,居然还有高档补品,还有那根看起来就有着很大年龄的野参。
是裴钰拿给梓昭,说是他回礼给烟家的。
为了感谢自己招待他,还有给裴家寄的那些腊鸡腊鸭腊鱼和湘南市特产什么的。
春花囧囧的看了梓涵一眼。
这不就跟应秋送给梓涵的手镯是一个道理?
梓涵敏锐的察觉到,“妈,你看我干啥?”
春花摇头,“没什么。我看着野参应该挺贵重的,想着是收下,还是让梓昭带回首都还给裴钰。”
梓昭把从首都拿回来的东西都分配好。
春花当即就换上梓昭给她买的咖褐色羊绒尼大衣。
裁剪得宜,款式简约大方,把春花的身材衬托得恰到好处,自带出一股淡雅娴熟的气质,自然中透着让人眼前一亮的魅力。
保暖性很强,穿在身上感觉暖融融的,面料摸起来很是舒服,春花有点爱不释手。
“这大衣,不便宜吧?”
“一百八十块。”
春花摇头,“果然不便宜,是你爸一个月的工资了。我之前买过几件类似的大衣回来卖,可惜只卖出去两件,剩下的都我们自家人穿了。”
“妈妈,你穿这衣服真好看。”梓晖在旁边说着。
他看向梓昭,“大哥,你可以啊,没想到你居然能给妈妈买到这么合身又好看时髦的大衣。”
梓昭无奈摇头,“到底是友谊商店的高档货,价格摆在这呢。不够时髦,也不配挂在友谊商店的柜台中了。”
这时,张小梅和赛金花他们摆摊回来。
“哇。”赛金花看到春花的大衣,不禁惊叹出来,“这大衣,你穿真好看。衬得你的皮肤还真好。是梓昭买的吗?梓昭的眼光还真不错。”
“哪里,哪里。”
跟张小梅和赛金花聊了几句,就跟师傅们去做蛋糕了。
今天上午,生意很火爆。
江点点路过黄家老宅,看到梓昭在店里忙碌,边月抱着烟思桐陪在旁边,边月偶尔开口说话,梓昭就凑过来,俯下头听边月说话,她的心里一点点的被痛苦堆满。
为什么。
烟梓昭情愿娶个一无所有的拖油瓶,就是不肯看自己一眼?
江点点没忍住,最终还是来蛋糕店里买东西。
梓昭看到她,便皱了皱眉,神情里带着浓郁的戒备,“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们打开门做生意,难道还要挑客户吗?”
梓昭没好气的说,“那你要什么,自己挑,自己装,装好了我让人给你称重算钱。”
说着,梓昭就把高晓红招呼过来,让她接待江点点。
江点点幽幽的看着梓昭送边月回后院。
中午,饭店的生意还很热闹。
春花他们忙到很晚才忙完。
厨房里的菜,已经不剩多少了。
春花盘点一番后,决定今晚打烊,不再接待食客,就自己一家人,再请一些客人过来,在这好好的吃个团圆饭。
云海今天加班,中午没回来吃,云涛在乡镇卖货呢,说是晚饭前回来。
既然决定晚饭点,“满庭香”不对外营业了。
春花就带着梓涵和梓晖开始盘点,算账。
几个孩子里,就他们姐弟俩对这些琐碎的“会计”的活感兴趣,春花每到月底的时候,就会让他们俩帮自己算账。
这时候的财务,不需要精确到每一分钱。
毕竟,她这是个草台班子的个体户,自己赚钱,自己管账,记下流水,记录每个月的进账和出账,是为了方便云海跟局里报备而已。若不是云海和梓昭的工作性质,她连账都不用记。
现在,每天都要登记,把每天的收据订在一起,按时间叠好,按月份收拢好。
还要有个账本,记录每天卖出去的货物,每日营收的大致情况。
日后,万一有个突发状况也能有据可查。
活不难。
就是琐碎,花时间,并且很需要耐心去完成。
春花算完账后,云涛回来了,春花让他打给谢文泽,请他和谭柳陈越来店里吃饭。
还请了张小梅和赛金花全家。
春花想了想,又给贝思思打了电话,让她晚上带着甄立农来家里吃小年夜饭,给云海打过去,让他请甄志国一起来。
云海说单独请甄志国不好,就把局里副队及以上级别的,还有跟了云海多年的老下属都请来店里一起聚餐。
春花准备了五桌饭菜。
备上花生,瓜子,糖果、水果,糕点。
员工坐一桌。
自家人坐一桌。
市局和家属院的人坐三桌。
菜都是店里的拿手好菜,经过无数食客的检验,是非常可口的美味佳肴。
期间,不是没有食客上门来说要用餐,但都被春花一一婉拒了。
大伙酒足饭饱,各自拿着春花送的蛋糕饼干告辞离开。
等市局和家属院的人走后,春花就给店里的职员发了他们二月的工资。
虽然这个月,还有十天的时间才结束。
春花决定年后初八再营业。他们也就干初八、初九两天活。接下来就是三月。
其余时间,是给他们的假日。
提前结算工资,就当是给他们年底这个月尾店里劳累的奖励。
此外,还给每个员工一个月的工资做奖励,给他们装了花生,瓜子,饼干这些自己店里的年货带回家去。
至于高晓红一家人,春花又额外给了他们一家一百块钱的红包,他们是婆婆的娘家人,身份是不一样的。
第二天过年,那些不住湘南市的员工回家不方便,让云涛借谢文泽的车明早送他们回家。
各个员工对春花感恩戴德,并且一个个保证,来年会更好的给老板干活。
给员工们发完红包和年货后,他们把店里收拾好,这才结伴回家。
明天过年。
春花和云海,最后还是决定在家属院里吃年夜饭。
这是他们的新家,按照习俗,第一年过年,还是要在新家这里过年,守岁的。
这就没那个必要了。
他们今晚才忙完,若是赶着明天回家过年的话,一切都太赶了。
还不如在城里过年,年后,再回村给村里的人拜年什么的。
回到家。
云海才换上梓昭给他买的羊绒尼大衣。
穿着烟灰色大衣,里面搭配的是同色系的手织毛衣,中性偏冷的色系,淡化了云海眉宇间的锋利感,他放松表情时,本就清俊儒雅的脸,越发的光彩照人。
云海强盛的气场被收敛,在家人面前,向来温和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