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视若己出的姨甥女!
居然用这么阴毒的手段,算计她有大好前程的儿子!
间接害惨了她!
黑心肝的!
被人捏着把柄,寻春娇只能忍着恶心,唾面自干,服软哀求不行,她便来硬的,出言威胁,“大姐,孩子们之间的事,你非要得理不饶人,闹得这么不可开交吗?你真的要断了我们的姐妹情吗?”
“你都算计我儿子了,你对我有几分姐妹情?既然你断亲的话给说了出来,想必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要亲断就断,不过在断亲之前,梓晖和这个杨晓琴的事,你们陈家必须给我个交代!”
“还有,这些年你陆陆续续从我手里借的钱,大大小小加起来有三百多,我给你抹个零,还我三百块钱吧!把钱还了,你喜欢跟谁做姐妹,就跟谁做去,我寻春花可不稀罕!”
在来陈家时,寻春花就已经做好跟寻春娇翻脸的准备。
这个妹妹,她也不会再要了。
上辈子,她心疼妹妹连生三个女儿,在婆家的处境不好,事事帮扶她,结果寻春娇没做一件好事。
桩桩件件,单独拎出来,都值得她翻脸,跟她断交,再暴打她一顿。
虚伪至极的姐妹情,她寻春花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断就断!
谁怕谁啊!
把从她这里借的钱都还回来,以后爱死哪死哪去,别死她家门口,碍她的眼就成!
这寻春花被气得失去理智,简直杀疯了呀。
“使不得,使不得啊。”陈家老太太看自己儿媳和孙女失利,就出来劝和,“你们亲姐妹,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哪能说断亲,就能断亲呢。今天这事,是春娇不对,春娇不该让梓晖喝酒,差点误事。春娇啊,你该跟你姐道道歉的。”
“至于这位女同学的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虽然文娟两头骗,可梓晖没跟她私下表明过心意,全靠文娟传话,她就感觉不到不对劲,去找梓晖求证吗?
她心里多半是猜到了文娟撒谎了,不然,能走正途跟梓晖处对象,为什么要破罐子破摔,直接不要脸的去爬床,逼着坐稳自己跟梓晖的关系?”
陈老太姜是老的辣,一下就指出其中的要害。
这个道理,寻春花是明白的。
杨晓琴肯定早猜到陈文娟为了好处在骗她,只是她不敢找梓晖求证,所以抓到机会,就果断爬床,来个釜底抽薪。
这件事里,寻春娇,陈文娟和杨晓琴,没一个是无辜的。
真要追究起来,只要寻春娇和陈文娟没有教唆她爬床脱梓晖衣服,没有亲自把杨晓琴扶进梓晖休息的房里,那她们母女俩的责任有限。
主要责任,还是在杨晓琴身上!
果然,杨晓琴脸上变得更慌乱。
“我……我不是,我没有。是文娟说给我制造机会。不然,我……我哪敢这么做的呀。”
陈文娟有奶奶的话引导,也跟着反应过来,“杨晓琴,我看你喜欢梓晖喜欢得紧,怕你伤心,才没跟你说明白,这是我不对。我看你对梓晖一往情深,想给你制造机会,能私底下多跟他接触几次,才邀请你来我家做客的。可我没教你爬床,耍手段赖上梓晖的呀。”
有了婆婆递过来的梯子,寻春娇连忙道歉,“大姐,让梓晖在我家喝醉,是我的错。我是真没想到,这孩子连甜酒都不能喝。我更没想到,晓琴这孩子居然这么大胆,做出这种事。你放心,我这就让若凡去给姐夫和学校打电话,让她家人来接她回家,给梓晖一个交代。”
她心里恨寻春花当众辱骂,殴打她和文娟,让她们母女俩颜面扫地。
可当听到寻春花真的要跟她断亲时,寻春娇有些后悔了。
姐夫可是市治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
这门好亲戚关系,傻子才真的断呢。
寻春花冷笑,“寻春娇,你别以为跟我道个歉,把责任全都推到杨晓琴身上,我就能看不出你和陈文娟的算计。今天你们陈家不把从我这借的三百块钱还来,这事没完!”
说着,她冷冷的看向养不熟的杨晓琴,“至于你?杨晓琴,你敢爬我儿子的床,就要敢承受后果!让你们班主任和爸妈来陈家接你,因为我要报镇公安,告你耍流氓!”
上辈子杨晓琴看梓晖不从,就报公安,要给他治流氓罪。
那她就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阿姨!”杨晓琴彻底慌了,她跪下给寻春花磕头,“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要被告流氓罪,这辈子可就真的毁了呀!”
“呵呵,杨晓琴,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怕了……”
无论杨晓琴怎么哀求。
寻春花还是让人去给市里打电话的同时,也给镇派出所打电话,要告杨晓琴对儿子耍流氓。
不管女同志耍流氓会不会被定罪,但她必须表明态度。
以前杨晓琴抓住机会,告梓晖,赖上梓晖,毁了他的前途和婚姻,让他一生都不够快乐。
云海去世后,梓晖撑起家里的半边天,成为商界一流成功人士,结果却被杨晓琴生的儿子连累致死。
她又怎么会管这次告杨晓琴耍流氓,会不会毁了她的一辈子?
这次若放过杨晓琴,她指定会再找机会算计梓晖,彻底赖上梓晖。
但如果她报案告杨晓琴耍流氓,杨晓琴就有了前科,日后再怎么耍手段算计梓晖,恐怕都难以得逞!
等待期间。
寻春娇和丈夫陈若凡一个劲的给寻春花道歉。
希望她别把事情闹大。
陈家老太太还叫了大队干部来劝和。
寻春花心里有怨,守在梓晖休息的房门前骂天骂地,就是不肯退让丝毫。
一个小时后,镇上的公安来了。
寻春花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杨晓琴和寻春娇母女的罪刑。
证据确凿,被抓个正着,杨晓琴无法抵赖,只说自己是被陈文娟误导。
寻春娇和陈文娟自然矢口否认。
寻春娇解释梓晖喝醉,纯属意外。杨晓琴趁机爬床,是事赶事,赶在一起,跟她无关。
陈文娟狡辩,说自己是好心邀请同学来自家做客,的确想给杨晓琴增加私下接触烟梓晖的机会,但她可没给杨晓琴出主意,让她趁梓晖醉酒便借机爬床,更没把杨晓琴扶进烟梓晖休息的房间。
说破天去,这事主要责任在杨晓琴。
公安同志只能劝寻春花,让她只告杨晓琴。
杨晓琴哭哭啼啼的,只说自己没有想毁烟梓晖,只是太爱他,所以才会鬼迷心窍,趁他醉酒爬床,跟他坐稳关系。
杨晓琴是个学生,还是女同志,想对梓晖耍流氓,但没得逞,这事便可大可小,公安不想她的前途就这样毁了,就想等她家人来陈家后,再跟寻春花说和,希望她能放过不懂事的女学生。
寻春花愤恨的问,“如果今天是我家梓晖做这种事,你们还会给梓晖机会吗?”
这必然不能。
若是男同志做这种事,不管有没有得逞,都按流氓罪抓捕,定罪。
公安表情不是有些不自然。
“她这不是女同志吗?”
“女同志就可以趁机爬床,赖上我儿子吗?女同志就能毁人前途,不用受处罚吗?”寻春花追问。
前来处理案情的两个公安求救的看向陈家村的干部们。
大家纷纷无奈的耸肩。
寻春花油盐不进,连妹妹和姨甥女都打骂,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试图染指她儿子的杨晓琴。
“妈。”烟梓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他挠着头,走出来,“你怎么来姨妈家了?”
他有些迷茫的看着众人,“怎么这么多人,围在这里?”
“梓晖,你终于醒了!”寻春娇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趁寻春花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先入为主,快言快语的说,“是这样的。你喝醉后,杨晓琴进了你房间,她……她喜欢你的嘛,就想跟你确定关系,在她准备脱你衣服的时候,你妈赶来阻止了此事。你妈一生气,就报了公安,要告她个流氓罪。”
寻春娇特意说出引导烟梓晖的话。
“梓晖啊,晓琴是女同志,要是真的被告流氓罪,她这辈子可就真毁了。再说,她当时就解了你两粒扣子,没对你做啥呢。你也没吃亏。要不,这事就算了吧。”
不是寻春娇心好,给杨晓琴求情。
而是杨晓琴不能在她家出事。
她和文娟虽然咬定,她们没有教唆杨晓琴做爬床这种事。
但文娟收了杨晓琴的好处,两头隐瞒,还邀请她来陈家做客,故意惹她误会。结果杨晓琴出这种事,杨家不敢对梓晖怎么样,可绝不会饶了文娟。
让梓晖不追责杨晓琴,息事宁人是最稳妥的办法。
“梓晖!”杨晓琴看到烟梓晖,心里像是有了勇气,“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爱你了。是文娟跟我说,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我们只是缺个机会!我才敢……”
烟梓晖皱眉,打断杨晓琴的话,“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心里有你?”
“是文娟跟我说的呀?”
“二表姐?”烟梓晖不解的看着陈文娟。
喝醉的后遗症,让他的头有点疼,但还不至于被姨妈和杨晓琴的话绕进去。
“二表姐,我不是明确跟你说,让你帮我转告杨晓琴,我不喜欢她,让她不要再打扰我读书的吗?为什么她会对我产生误会?”
被当事人揭穿两头骗。
陈文娟干笑着,“是吗?你当时是这个意思吗?我还以为你说你当前的任务是读书,不想处对象呢。”
“读书是读书,不是因为读书才不想跟她处对象,是我不喜欢她。”烟梓晖坚持说道。
陈文娟和寻春娇直接傻眼。
不是说烟梓晖最是心软,只要让他知道,杨晓琴被告流氓罪的后果,会为了保住她的前途,会吃亏认下他们处对象的事?。
杨晓琴伤心、绝望的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文娟,亏我拿你当姐妹,你怎么能骗我呢?”
“我哪有骗你?是我不想让你伤心,说得委婉而已!是你自己胆子大,敢爬床,这我可没教你!”陈文娟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
梓晖醒来,有了他的话,杨晓琴耍流氓的行为,真的是躲不掉了。
他知道,妈这么生气,都是为了他。
还不惜殴打她素来看重的姨妈和二表姐。
知道事情的经过后,烟梓晖更不可能替杨晓琴求情。
如果今天她密谋成功,自己这辈子,可就跟她锁定了。那时,谁来同情他?谁来放过他?谁来平息爸妈的不忿?
赶紧赶慢的。
梓晖的班主任和学校领导,杨晓琴的爸妈,还有烟云海几人,终于抵达陈家村。
他们是挤着烟云海开的吉普车来的。
吉普车停在陈家大院的平旷上。
穿着便服的烟云海迈着大长腿从驾驶上下来。
他穿着深蓝色的长裤,脚踩黑色老式皮鞋,白色的衬衣,烟灰色的改良中山服,简单的衣着,却勾勒出他宛如行走衣架般优越的身材。
年过四十,脸上却没什么岁月的痕迹。
有的是时光在他身上沉淀出的气韵:沉稳、内敛。俊朗的眉宇间藏着锐利、凛冽的锋芒,只在震慑人心时,才会释放出来。
看到再过不久便会牺牲的丈夫,寻春花的眼泪,不禁就落了下来。
云海牺牲后的四十几年,她就没有一天不想他的。
他活着时,她从未觉得自己有多在意他,有多爱他。
一直以为他们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结合,却不想,二十几年的夫妻生活,早已让他的点点滴滴都融入她的生命里,成为她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失去他,就像掏走了她的心。
烟云海跨步走到寻春花面前。
“媳妇,怎么了?”看寻春花哭过的模样,烟云海不禁心疼,“谁把你惹哭了?”
“误会,都是误会!”寻春娇抢答,“都是孩子们之间的小事,双方家长都来了,说开了就行。”
她还想故技重施,捡轻的说,“就是个女同学喜欢梓晖,可能是她太喜欢了,看梓晖喝醉,就趁我们不注意去爬床,结果大姐及时赶来,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大姐报了派出所,要告女同学耍流氓,这……姐夫,这不太好吧?反正梓晖没吃亏,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原谅晓琴吧。”
烟云海皱着眉头,听完寻春娇的话。
他不是没听出寻春娇在挑重拣轻的说。
告女同学耍流氓?
他就是管这些事的,倒是知道,若真的告了,这个女同学的这辈子也就毁了。
怕是有些严重。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对女同学小惩大诫,从轻处理的时候,只见寻春花的眼泪,像断线珍珠一样落了下来。
她哽咽着,委屈着,愤怒着,伤心着,悲恸着。
“寻春娇,我可是你亲姐,梓晖可是你的亲姨甥。今天的事,有你说得这么轻巧吗?杨晓琴若是爬床成功,梓晖能不负责吗?那梓晖的书,还要不要读了?大学考不考了?前途要不要了?”
寻春花抽抽搭搭,难过、伤心的抹着泪,她可怜兮兮的看向烟云海。
“杨晓琴喜欢梓晖,让陈文娟帮忙递情书,梓晖不喜欢她,让陈文娟转达,可她为了收杨晓琴的好处,两头骗,跟杨晓琴说梓晖心里有她!”
“这陈文娟心眼子多着呢,趁着学校这次放月假,请班里同学来家里玩,说要给杨晓琴制造拿下梓晖机会。这头,就这么凑巧,寻春娇让他们几个学生吃甜酒,把梓晖灌醉。陈文娟把同学带出去玩,家里没别人,杨晓琴才有机会进房间。”
她就是要把陈文娟的心机,反反复复的说。
让陈文娟一并没脸回学校读书。
看她还拿什么去上大学!
“我来的时候,寻春娇还拦着我,不让我去找梓晖呢。我破门而入的时候,杨晓琴已经解开梓晖的衣扣了。云海,你说,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烟云海心疼的伸手,替寻春花抹掉眼泪。
媳妇的眼泪烫得他心口疼。
听完春花的话,烟云海本就收敛的脸庞上,浮起一抹凌厉的盛怒。
他漆黑如深潭的瞳眸,流转着危险光芒。
寻春娇着急解释,“姐夫,不是大姐说的这样的,都是误会,我和文娟,都不想的。这不事赶事么……”
“一次是偶然。”烟云海的脸色低沉得可怕,“两次,也可以是巧合。但三次,四次,只能是人为。寻春娇,别用你那套蹩脚的理由,来敷衍我这个大队长。这一切,纵然你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他的眼神,锐利,深沉,凛冽得可怕。
好似所有的阴谋诡计,在他眼底,都无所遁形。
在他森然的视线里,寻春娇终于承受不住这样拷问,心虚的挪开眼。
“寻春娇!你果然早有预谋!我不能喝酒,你必然是算过,梓晖若是随我,定会沾酒就醉!”
寻春花忽然发疯一样,扑过去跟寻春娇扭打在一起。
寻春娇猝不及防的就被寻春花推倒,被左右开弓的扇巴掌。
“梓晖醉后,你和陈文娟把人支走,就是赌杨晓琴会不会为爱冒险,敢去爬床!你的邻居都看出来,你是怕梓晖考上大学,你是恨我有两个有出息的儿子,你想毁了梓晖!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
被烟云海震慑,看穿心思,寻春娇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任由自己被寻春花殴打。
她恨恨地捏着拳头。
寻春花,你切得意着吧。
下次,若有机会,我必然让你悔不当初!
直到寻春娇的双颊被打得肿成猪头,烟云海才从身后一把抱走寻春花。
“媳妇,算了,算了,都是亲姐妹自家人,纵然有错,也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教训她,她都四十了,多丢人啊。”
杀人诛心啊!
寻春娇都快被打死了,你知道劝架了?
你怎么不干脆等人不行了,再劝?
看着寻春娇的猪头脸,寻春花犹不解恨,但她真不能再打了。
若真把寻春娇打死,那她也是要坐牢的。
她好不容易重生,还没救下丈夫,儿女们,她怎么能因为寻春娇这个毒妇,把自己赔进去?
若不是寻春娇这个毒妇,妒忌她嫁了个好丈夫,老跑她面前说烟云海当初娶她,是因为她的身份和相貌合适,其实他心中所爱是个资本家的大小姐,但由于对方身份,所以他们没有结果。
烟云海这才迫于无奈,接受父亲安排,娶她为妻。
她又怎么会以为,他们之间的结合,并非始于爱情。
又怎么会白白错过夫妻恩爱的大好时光。
是她傻,听信谗言,被寻春娇误导,误会云海。
但她寻春花不是输不起的人,落子无悔,过往错过的爱意,她今后会补给云海。
可寻春娇造的孽,她必须报复回来。
哪怕不惜跟亲妹妹断绝关系!
今天闹大杨晓琴的事,毁了杨晓琴的前途,牵连陈文娟,仅仅是刚开始罢了!
对寻春娇的报复,才刚刚开始呢!
“媳妇,你消消气,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对于烟云海的办事能力,寻春花是信任的。
学校班主任,领导,还有杨晓琴的爸妈已经来陈家,杨晓琴耍流氓的事,便有得扯。
真的告杨晓琴耍流氓,抓她去劳改,这不现实。
首先,她还没成年,还是个高中生。
其次,是她没能得逞,刚解开梓晖的衣扣,就被寻春花阻拦。
无论杨晓琴怎么哭,杨家父母怎么赔罪,烟云海都没松口原谅杨晓琴。
最后双方商量,由学校正式把杨晓琴开除并记大过处理。
至于陈文娟,她存在误导杨晓琴的过错,并涉嫌算计烟梓晖,学校对其进行劝退的处理。
要让陈文娟退学,寻春娇不干了。
“大姐,文娟纵然有错,可你怎么能让她退学呢?”
寻春花冷笑,“不是你跟我说的,一个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吗?你不就是觉得陈文娟考不上大学,才处心积虑的算计梓晖的吗?反正她考不上,退学回家,帮你种田,也是个不错的出路。
今天她能为了好处,骗同学。将来就能到社会上行骗,连累全家,别忘了文娟亲大姐文静还在读大学,没分工的呢,可不能有个犯罪的妹妹!让她劝退,已经保你们陈家的名声了!我这个当姨妈的,是在引导她改邪归正啊。你该感谢我才对。”
提起读大学的女儿陈文静,寻春娇脸上滑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这股心虚,被寻春花捕捉到。
寻春娇啊寻春娇,你以为,这辈子你还能隐瞒得好好的吗?
你们母女几个的报应,才刚刚开始呢!
不管寻春娇怎么闹,陈文娟还是落得个被学校劝退的结果。
杨晓琴是被学校开除,要被记大过,随着档案走,终身都有影响。
在镇公安,学校班主任和校领导的见证下,双方写了字据,说明前因后果,再由烟家这方出具谅解书,不再追究杨晓琴对烟梓晖耍流氓的罪行。
杨家人没脸留在陈家,拿到谅解书后,便跟班主任,校领导,还有几个被陈文娟邀请来的学生,灰溜溜的去公社租班车返回市里。
而寻春花已经跟寻春娇翻脸,就追着她讨要三百块钱。
寻春娇推脱说家里没钱,有烟云海撑腰,寻春花可不惯着她,说要赶走她家的两头猪到镇上去抵债,陈老太和寻春娇怕了,这才掏钱还债。
还差二十多块,就被寻春花捉了她家的鸡,拿了她家的鸡蛋和粮食抵债。
寻春娇气个半死,她磨着牙根问,“寻春花,姐妹一场,你非要做得这么绝吗?”
“姐妹一场个屁!”寻春花愤愤不平的怒目而视,“我拿你当姐妹,你当我是傻子!你都要毁了我家梓晖,我要再轻易放过你,那就是对不起我儿子!孰轻孰重,老娘拎得清!”
对此,寻春娇恨得牙牙痒,但也无可奈何。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寻春花拿走她的钱,捉走她辛辛苦苦养的小母鸡,搬空她家里的粮食和鸡蛋,坐着姐夫开的吉普车,春风得意的扬长而去。
寻春花,明明姐夫当年更喜欢我,更关注我,就因为你漂亮,会狐媚勾引人,才把他从我手里抢走的!
我要毁了你!
我一定要毁了你的幸福人生!
否则,我寻春娇枉为人!
今天彻彻底底的大闹一场。
寻春花在回来时,是真的累了,靠着坚硬的后座,便睡着了过去。
杨晓琴这个把全家都搅得不安生的作精恶儿媳妇,被她一脚踹开了!
经此一战,杨晓琴名誉尽毁,别想再纠缠梓晖!
陈文娟也别想再好好读书!
上辈子,陈文娟算计梓晖,害梓晖不得不辍学,跟自己的理想失之交臂,直到死,她都不觉得梓晖快乐过。
陈文娟自己读书不行,可她会算计啊,骗得班里读书成绩好的男同学在高考时,冒险给她答案,她最后考上了商学院,毕业后进了一家外企上班。
人前人后,混得人模狗样的。
她做八十岁大寿的时候,陈文娟一副精明干练的女商界精英模样来给她祝寿,还假惺惺的唏嘘姨父、梓昭死的早,没能带领烟家成为名流世家,否则,以他们的能力,烟家能成为一流世家。
在她大寿的日子,提她伤心的事,戳她心窝,给她找不痛快。
寻春娇,陈文娟,有因必有果,你们的报应就是我!
日后,你俩别想再过好日子!
人生重来。
遗憾的是丈夫子女孙女早逝。她手握剧情,必然会让他们避开劫难,让他们活得长长久久的。
遗憾的是没能好好珍惜跟云海在一起的日子。
她亏欠云海太多。
这次换我来爱你,弥补你,陪你白头偕老,恩爱如初。
她一定会改写孩子们的命运,让他们都可以平安健康的活下去,而不是遭遇各种不幸,英年早逝。
四月初的风,有些凉,透过窗户缝隙吹进来,撩起她长长的头发。
烟云海怕她着凉,便关闭窗户,放慢车速,认真开车,避开坑坑洼洼的地面。
睡梦中,寻春花的心里,满是跟烟云海过往的点滴。
这个年代,无论男女,对表达爱情的言语,都很匮乏和含蓄。
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一辈子都没说过喜欢对方的话,那都是常有的事。
云海是军人出身,造就了他沉默内敛的本性,爱在心里,极少宣之于口。
她唯一知道他从一开始就爱着她,还是从他留给她的遗书里看到的。
在此之前,她真的以为,他对她只是夫妻的责任。
因为她是他五个孩子的母亲。
因为他是个优秀的人,所以,他会对妻子负责,会对孩子的母亲好。
却忽略了他对她的好和责任的外表下潜藏着的深深爱意。
想起他们结婚那日,他喜上眉梢,洋溢于表,压不住的由衷的高兴与兴奋。
想起他没退伍时,每次探亲回老家,她日日夜夜都过得极为疲惫的生活。当时自己只傻乎乎的以为,他只是军人出身,精力旺盛,一年就一次探亲假,需求量大,所以才会没完没了的缠着她折腾。
想到他带着孩子去探亲时,跟大院里的人合不来,被人联手孤立时,他对自己的维护。
想到他看自己因为无法融入大院生活不愿随军,夫妻距离太远没有安全感,便申请退伍转业的包容与妥协。
想到他自从结婚后,就把自己的存款交给她保管,把大部分津贴寄到她手里的周全和体贴。
想到他转业到市治安局后,不勉强她去城里生活的退让。
城里不自在。
经历过那艰苦的三年,饿没了他跟云海即将临盆的孩子,她被饿怕了。
觉得城里吃不饱。
城里喝水,买葱蒜都要花钱。
全家就指着他的工资,精打细算的过日子。
远不如村里来得自由自在,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能吃饱,能吃好。
城里住的地方也不宽敞,房间跟鸽子笼似的,一家七口人只能挤在两居室里。
大院里的街坊邻居眼高于顶,瞧不起农村来的老土冒。
她长得漂亮,不管是部队家属院,还是局里的家属院,她都被院里的女眷孤立,被人用冒犯的眼神打量,背后被指点,那种感觉她不喜欢。
结婚后的这二十几年,烟云海对她深沉、宠溺的爱,早已让她成了养尊处优的矫情女子。
连她自己都想不到,云海因公牺牲后,她会坚强的独立起来,帮扶儿女成家立业,各个都有出息,有大好前程。
偏偏大女儿梓涵,二女儿梓淑跟梓晖一样,都是吸渣体质。
所托非人。
最终都没有好下场。
当初她不是没阻拦过,可胳膊拗不过大腿,她就是太尊重孩子们的选择,让梓涵和梓淑自由恋爱,嫁给他们心仪的对象,结果让她们在花一般的年纪,早早陨落。
这辈子,她就是做个恶母亲,也要阻拦女儿们自由恋爱!
就连孙女思桐也随了姑姑,被渣男贱女害死。
你们这些渣男,别想碰我女儿!
别想碰我的乖孙女!
“媳妇,媳妇!你做噩梦了!”烟云海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她噩梦中拉醒,“媳妇,你醒醒!我们快到家了!”
春花幽幽的睁开眼,看到烟云海沉淀着儒雅的俊美脸庞。
她哇一声,就扑进云海怀里。
烟云海愣了下,然后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媳妇,做噩梦了吧。没事了,都没事了。我在呢。”
第8章 寻春花要分家
“云海。”春花哑着嗓子,哭诉道,“我梦到你因公牺牲了。梓昭后来也因公牺牲,梓涵和梓淑都所嫁非人,被人害死了。梓晖为了保护杨晓琴生的儿子,被黑社会的砍死了。呜呜呜,我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