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婚文幸福躺平by听金坎
听金坎  发于:2025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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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世好,工作能力强,目前看着心地也善良。
“你……你不回去吗?”许夏试着问。
赵晖薄唇动了动,随后开车进家属院,等车开进车库后,他才意味深长地接着许夏的上上个问题,反问,“那许夏,你想和我结婚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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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想法是会变的。
最开始,和赵晖结婚是许夏的第一选择。后来简单接触后,想着不必强人所难,有份工作也不错。
直到见了林素,原来单休,不用轮班,就是林素觉得非常好的工作了。
而事实上,确实如此。
还想上班吗?
许夏往赵晖那看去时,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想法,她咬着唇,大大方方地看着赵晖道,“赵同志英俊帅气,又心地善良,我……我心之向往,自然愿意和你结婚。不过……”
她特意停下,在赵晖的眼中捕捉到诧异,再灿烂地弯起唇角,“不过你不愿意,婚姻不能勉强,我会和赵伯伯说,是我不想结婚,让赵伯伯替我安排一个工作。实在抱歉,这段时间给你带来困扰了,还请你别生气。”
小姑娘笑容明媚,她本就长得好,这会的晚霞仿佛给她上了淡妆,叫人挪不开眼。
赵晖没想到许夏会是这个回答,他不喜欢被人逼着做事,就算是他爸妈也不行。
他的婚姻,应该由他自己说了算。
许夏先下了车,晚饭已经做好,她吃过晚饭后,主动到书房找赵满福。
“你说不想结婚?”赵满福眉头紧皱,“是不是赵晖那臭小子惹你不高兴了?”
“不是的赵伯伯,他人很好,带我逛百货大楼,又去逛公园,还给我买汽水喝。是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本来我们之前没见过,没有感情基础,今天接触下来,我更觉得不合适。”
许夏一脸认真,“我是深思熟虑后,才来找您说这个话。”
“不可能,肯定是他干了啥,你不用怕,有事尽管说,我会替你做主。”赵满福额头暴起青筋,自家小子什么性格,他一清二楚,肯定板着脸,全程不和小姑娘说话。
“真不是的赵伯伯。”许夏深吸一口气,“您别生气,其实娃娃亲这个事,在新社会已经不作数了,我奶奶给您写信,也是家里实在没办法,她老人家不忍心看我下乡吃苦,这才问上一问。”
“其实是我家厚脸皮了,之前询问婚事,现在我又想求您帮忙安排个工作。毕竟我弟弟还小,如果我去下乡,奶奶年纪又大了,在大伯家寄人篱下的日子,必定不好过。”
赵满福皱眉问,“你大伯虐待你们了?”
“不至于到虐待,总归亲疏有别。一份煎鸡蛋,堂哥堂姐分着吃,还能尝到一些味道,再分给我们,一人只能一小口,谁会愿意呢?”许夏一直浅浅笑着,“前几天我就在想这个事,只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现在是我厚脸皮了,您实在为难,我也理解。在您这里叨唠许多天,很感谢您让我见世面,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门口的赵晖,听到许夏说回家,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赵满福自然不可能让许夏回家,许夏提出工作的事,他怎么样都会安排了。
同样对于许夏帮儿子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工作的事不着急,我明天让人帮你打听有没有合适的岗位。”赵满福把许夏打发走,冲去儿子房间,关门质问,“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人姑娘迫不及待想走?”
赵晖不解释,“您当您儿子是个香饽饽,谁都会喜欢吗?人姑娘不喜欢我,能怎么办?您能给我下命令,对她,能吗?”
当然不能。
赵满福指着儿子,好半天才道,“你你你……好样的,有本事一辈子别结婚,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大的本事!”
“爸,别操心了,您一把年纪,也该歇歇了。”赵晖转身进了浴室。
赵满福一肚子气回去,和爱人吐槽,“你说我这是什么命,碰上这么个儿子?”
何红英同样惊讶,“许夏真这么说?”
“是啊。”
在何红英看来,她儿子非常优秀,不管什么时候,许夏都很难找到比儿子更好的男人。故而她从没想过会是许夏不同意。
转念想到许夏才十九,年轻的小姑娘没经历过多少事,遇到一些坎坷,想放弃也正常。
何红英去倒了茶,找到许夏,准备许夏好好聊聊,结果许夏还是那一套说法,让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对儿子,何红英两口子想怎么说都可以,但对许夏不行。许夏是客人,还是恩人的女儿,他们得尊重许夏的意愿。
而许夏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得对不对,她来赵家后,一直察言观色,何红英说赵晖吃软不吃硬,今天和赵晖的聊天也证明,赵晖确实不喜欢被人强迫。
入夜后,秋风轻轻柔柔,许夏没有睡觉,而是在院子里踱步。
走了一会,她坐在石凳上,挽起裤腿,露出雪白的小腿。
许夏怀念二十一世纪了。
如果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一定好好休假,把屯着的电视剧全部看完,还要买最大桶冰淇淋,在空调房里躺上一整天。
她不喜欢七零年代,非常地不喜欢。但现实摆在眼前,她不愿意向生活认输。
许夏把头埋进膝盖里,听树叶“沙沙”响,嗅着泥土和草地质朴的味道,直到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这才抿紧唇瓣,尽量挤出两滴眼泪。
“你在哭?”
“啊?”许夏抬头时,柔顺的秀发随之散开,她茫然地望着赵晖,“我没有哭。”
她眼睛红红的,明显在骗人。
“为什么要哭?”
“我真没有哭,夜里风大,可能吹进沙子了。好端端的,我干嘛要哭呢?”许夏挤出一抹笑,“对了,你怎么还不睡?”
赵晖:“你不也没睡?”
“我没睡是因为我想家了。”许夏这时才放下裤腿,拍了拍脚背上的细土,当做没发现赵晖紧随而来的目光,“我还是第一次离开家那么久,不知道奶奶和弟弟好不好,他们有没有想我。赵同志,你说我能找到工作吗?”
“有我爸出面,肯定可以。”
“那我就放心啦。”许夏冲赵晖笑了下,“我想的是,等我拿到第一个月工资,就去把弟弟和奶奶接过来。我弟弟有点闷,他不爱说话,我怕他在学校被人欺负。我奶奶对我可好了,她会哄着我,大早上给我煮鸡蛋花。大伯母要我做家务时,奶奶也会拦着,她说我是她的心肝宝贝,有她在一天,就不会让我吃苦。”
许夏的眼睛很亮很亮,赵晖想不出比喻,直到他跟着许夏抬头看去,原来是星星那么闪耀。
在赵晖开口前,许夏先说她要回房间了,“你不要想太多哦,我并不是因为不能和你结婚而难过,我是真的想家了。赵同志,你有离开家很久过吗?”
赵晖说有。
“那你应该能懂我吧?”许夏冲着赵晖盈盈一笑,轻快地上台阶,回屋去了。
赵晖站在院子里,想着许夏最后那句话,那时他会想家吗?
刚进部队,赵晖什么都不怕,有事冲第一个。他觉得自己有本事,可以为国争光。事实证明,他这一路确实顺畅。
说到想家的时候,有啊,林素爱人牺牲的那场灾难时,他也差点回不来,那一刻,他想和老爷子拌嘴,也想念他妈妈做的肉丸子。
赵晖上楼时,看着对门已经关了灯,嗯,信她一次。
第二天许夏特意避开赵晖,早饭前出门,下午再回来。而赵满福很快帮她打听好岗位,一共有三个岗位。
“医院需要广播员,是临时工,工资不高,但工作轻松。供销社也需要临时工,得等有名额后,再转正。还有电影院的放映员,这个也是临时工,但干满三个月,一定可以转正。”赵满福把打听来的工作给许夏选。
在这个时候,别人想找一份工作都难,更别说赵满福这样让许夏选。而且三份工作都不错,全都是好去处。
不过许夏了解不深,她转头去看何红英,“何阿姨,您觉得我应该选哪一样工作?”
“医院里有你赵明大哥,有什么事,他可以照应你。不过医院的广播员,不仅仅是广播员,有时候还得帮后勤干活。”
何红英帮忙分析道,“最重要的是,医院现在位置少,很难转正,总不能一辈子干临时工。售货员倒是个好去处,也有机会转正,往后生活上的日用品,你在供销社干活,会更方便。至于放映员,是最轻松的工作,相当于半退休了。”
许夏就想干轻松的,现在的电影院,不是每天都放电影,有时候从周一到周五都没放映电影,这不就是最好摸鱼的工作吗?
“那我……去电影院吧?”许夏说完看看赵满福,又看看赵晖,“赵同志,你觉得电影院怎么样?”
突然被点到的赵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赞同道,“可以。”
工作的事定下来后,第二天赵满福亲自带着许夏去报 道,电影院主任看到赵满福,那叫一个毕恭毕敬。
“您放心,我看小许同志聪明能干,一定会胜任这份工作。”张主任亲自送赵满福到门口。
一旁的许夏心里嘀咕,这个张主任真会拍马屁,她还没上手工作,怎么知道她聪明能干?
不过她不介意蹭蹭赵伯伯的光,让张主任知道她有赵家关系,以后在电影院的日子会轻松很多。
送走赵伯伯后,许夏主动去找张主任询问工作上的事。
因为赵满福的缘故,张主任对许夏态度特别亲和,“我们电影院的工作特别简单,放映的时候,一个人在机房,两个人去检票,事后大家一起搞卫生。没有放映的日子,有时候会出差接电影胶片,有时候在电影院里审核电影,总而言之都不累。”
刚说完,他又想到一个事,“不过每个月,电影院都会组织下乡放映活动,有时候去偏远乡村,可能旅途会累一点。但你别担心,大家伙是轮着下乡放映。”
许夏并不知道会下乡,她很怕坐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没有空调,又没有水泥路,不敢想一路多难受。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主任放心,我一定好好干!”许夏第一天报道,就遇到电影放映,张主任安排她去机房和余大姐学习,算是给她面子,啥也不用她干。
一场电影结束,许夏也很有眼力见,没有因为自己有关系偷懒,主动跟着其他人一起打扫卫生。
在机房和她一起的余大姐,看到许夏打扫勤恳,心里很是意外,原以为是个不会做事的关系户,没想到小姑娘认认真真,心里对许夏的印象好了点。
她主动走到许夏边上,“咱们把垃圾装桶里,让他们男同志提去丢。”
“啊,这样好吗?”
“没事的,一直都是这样。他们男同志身强体壮,多跑一趟不费什么力气,你别不好意思。”余大姐看许夏脸红了,哎哟地笑起来,“你这姑娘真可爱,脸皮可真薄,我们电影院人少,大家都好相处,你不用紧张。”
许夏点头说好,“谢谢你,你确实人很好。姐,你应该没比我大几岁吧?”
“哎呦喂,怎么可能,我看着像是二十出头小姑娘吗?”余大姐被说得心情颇好,笑得合不拢嘴。
许夏很认真地看看余大姐,点头道,“像啊,你皮肤好得很,看着和我堂姐差不多大。”
“你这姑娘,太会说话了,我比你啊,要大很多。我今年都三十一了,你喊我大姐都行。”余大姐乐呵呵地把垃圾桶装满,招呼男同事来提,她则是带着许夏去喝茶,“不过我确实看着比同龄人年轻点,但也就一点点,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怎么可能?”许夏瞪大眼睛,“你不会哄我玩吧?我真看不出来你有三十一,姐你和我说说,你平常怎么保养的?”
“我哪里有空保养?下班回家得做饭,衣服倒是不用我洗,但是家里有两个孩子,你是不知道养孩子多累人,我和你说啊……”
除了张主任,其他人都在一个办公室办公,许夏跟着余大姐坐下后,听着余大姐说家长里短,她时不时附和两句,小半天的功夫里,就和余大姐熟悉起来。
“哎呀,要下班了,我回头再和你说我家那两个捣蛋鬼,或者哪天你有空,上我家玩去!”余大姐提着包,匆匆忙忙往外走,“我得去幼儿园接小的那个,我先走啦。”
许夏和余大姐说完再见,收拾收拾,准备去坐公交时,看到门口停着一辆眼熟的车。
车窗摇下,露出赵晖好看的侧脸。
许夏犹豫两秒,走了过去,“好巧啊,你这是在……”
“在等你,我妈说你第一天上班,不熟悉附近的路,让我来接你下班。”赵晖低头看了眼手表,他四点五十就到了,现在已经五点三十,刚才许夏和同事说说笑笑好一会儿,这姑娘倒是能说。

电影院离家属院不远,开车十二三分钟。
“真的谢谢你们,电影院的同事都很好。我知道,是托了赵伯伯的福,我才能那么顺心。”许夏浅浅笑着,转头时,看到赵晖长袖挽到手肘,小臂线条清晰,青筋隐约可见,“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看来你很擅交际。”
“啊?还好吧。”
“第一天上班,就能和同事有说有笑那么久,这是你的本事,不用谦虚。”赵晖开车转过一个弯,“我妈说为了你上班方便,让我带你去买辆自行车,趁着百货大楼还没关门,先去一趟百货大楼,你挑辆喜欢的。”
“不用了吧。”这个许夏真不好意思收,一辆自行车少说一二百块,普通工人三个月工资都没那么多,特别是自行车票不容易弄到,“真不用,我以后有需要,我可以自己买。”
“那你回家和我爸妈说不要,今天我带了票出来,就不可能空着手回去。”赵晖停车,看许夏没动,他先下车,“走吧,你懂的,老爷子恨不得把天上星星都摘给你。”
许夏说不过赵晖,跟着进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只有三个牌子的自行车,飞鸽、永久、凤凰三种,飞鸽相对另外两个牌子要便宜二十块,许夏便要飞鸽自行车。
结果赵晖直接让柜姐拿最贵的凤凰牌自行车,两者款式差不多,赵晖给钱爽快,拿到自行车后,让许夏快点跟上。
等他们回到家,晚饭已经煮熟,何红英一边盛汤,一边问,“夏夏,你会骑自行车吗?”
许夏肯定会骑,但原主不会,她得按着原主的设定来回答,“家里没有自行车,所以我没骑过。”
“这简单,让赵晖教教你,很快能学会。”何红英笑着道。
许夏往赵晖那看了一眼,见赵晖竟然没反对,想来是婚事作罢,赵晖对她不设防,所以不再特意保持距离了。
她也没拒绝,学车是个好接触的时候。
吃过晚饭,天还没断黑,许夏没主动提,只是巴巴地望着赵晖。
赵晖喝了两杯茶,时不时能对上许夏的目光,这才起身,“走吧,我去院子里教你骑自行车。”
现在的自行车更大,也更重,许夏扶着车头,尝试上去时,车身先歪了,“诶……”
好在赵晖撑住她手臂,这才把她扶正。
“谢谢啊,这个车有点重。”许夏道。
“再重也重不过一个人。”赵晖有意说了句,视线带了打趣。
许夏刷地红了脸,“你……你可以松开我了。”
“你确定?”
“不然我怎么骑?”
赵晖垂眸看向自己的手,小姑娘的胳膊特别软,感觉捏了块水豆腐。他刚松手,看到许夏身子歪了歪,下意识又张开手想扶人,不过许夏自己保持住平衡,并没有往后摔。
许夏慢慢顺手,却不能表现出来,车头在她手里歪歪扭扭,再一次停下来。
这会刚入秋,若是坐着不动,倒是秋高气爽,可骑车是一项运动,不一会儿的功夫,许夏面色薄红,鬓角流下细汗,她娇俏地回头去看赵晖,“赵同志,我……我怕。”
赵晖愣了愣,许夏眼神怯怯的,一声“怕”,又娇又柔,还带了些许的轻颤,仿佛给他某一处挠上一挠。
看许夏不敢再骑,赵晖过去道,“我在后面扶着车后座,你尽管骑。”学自行车而已,他十分钟就学会了,又不是什么难事。
许夏“哦”了一声,晃着车把头缓慢前进。
赵家院子有个五六十平米,两边有种一些蔬菜,中间空着的地方铺了石板,大部分地方都平整,只在石板与石板之间偶尔存在一些缝隙。
车胎碾过缝隙,自行车随之抖动,赵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许夏的麻花辫晃啊晃,比他自己学还累。
眼看着许夏渐渐熟练,赵晖松了手。
身后没了人,许夏自然能感受到,男人啊,不能和他硬着来,她现在最大的资本,就是漂亮,而且是非常漂亮。
许夏适时地回头望去,“诶……赵同志,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自行车先歪了,许夏也跟着摔去,好在赵晖伸手接住她。
许夏撞进赵晖的怀里,男人的胸膛又硬又有安全感,她大口地喘息,灼热的呼吸拍在赵晖的脖间,有一拍没一拍地轻轻在挠。
少女的馨香扑了满怀,赵晖的喉结不由上下动了动,身子头一回那么僵硬,无所适从地保持不动,“你……你能站起来吗?”
“可以可以!”许夏慌乱地站直,雾蒙蒙的眼睛望着赵晖,“对不起啊,我是不是太笨了,要不然我还是自己学,免得再撞到你?”
“没事,你继续。”赵晖默默深吸一口气。
许夏却抬头看去,“那明天再学吧,天快黑了。”
赵晖才发现月亮已经高高升起,怎么时间过得那么快?
许夏和赵晖笑了笑,转身进屋时,才露出一抹脸颊,点到为止便好,才能引人遐想。
除非赵晖不喜欢女人,不然血气方刚的汉子,哪能经得住这种诱惑?
许夏整理好表情,再去找何红英说话,“何阿姨,有个事我想和你们说一下。”
“什么事?”何红英正在看报纸,她已经退休,又没有小孩给她带,平常做做家务,更多时候看报纸,或者在家属院里和人聊天。
“是这样的,我已经有工作。我想着,我应该去看看房子了,等我奶奶和弟弟过来,也有个地方住。”许夏道。
“让他们一块住这里就好了,反正家里房间多。”何红英道。
许夏谢过何红英好意,“您是个大方的好人,但我也不能一直厚脸皮嘛。而且我奶奶不会同意的,我手里有一笔钱,够我租房开支。您放心,我会经常回来看您和赵伯伯,你们就是我的大恩人。”
看许夏那么懂事,说话做事都有分寸,何红英更加遗憾这门婚事没成。
她想了想,“不如这样,等你家人快来时,你再去找房子。这段时间,你还是住我这里,不然让你一个小姑娘自己住,我们也不放心。”
“可是……”
“就按我说的办,你赵伯伯也不会同意你自己住的,你还小,没经历过多少事,不知道外边有多少坏人。”何红英还想着让许夏和儿子多接触,说不定两个人能日久生情呢?
许夏和何红英道谢,她知道赵家不会让她一个人住,但她得主动摆出态度,才能给人留下好印象。
回房间后,许夏提笔给家里写信,她和赵晖的事还说不准,所以她只写赵家给她安排工作,等她下个月拿到工资,就回去接弟弟和奶奶。
住是肯定要先搬出去,不然拖家带口住在赵家,日子久了,再好的情分都会消磨没。
许夏有自己的分寸,第二天又是赵晖送她去上班,下车前,许夏特意道,“对了,今天晚上有放映,你不用来接我,我会比较迟。”
她刚下车,遇到了余大姐。
余大姐意味深长地看看许夏,又去看车里的赵晖,笑眯眯地问,“小许,这是你对象吗?”
许夏摇摇头,“不是的姐,这是我当哥哥一样的人,你别误会了。”
车上的赵晖:……哥哥?
余大姐不太相信地去看许夏,结果许夏再次强调只是哥哥,她才勉强点头,“行吧,那你这个哥哥长得真好。”
而且能开车来送许夏,想来身份地位不一般,她以后得和许夏好好相处,千万不能得罪人。
余大姐和许夏一块往电影院走,她这个年纪的人最爱家长里短的事,从儿子考试不及格,又夸婆婆体贴她,每天帮着收拾家里。
说完自己,她又问起许夏,“小许,你家几口人啊?”
“嗯……应该算三口。”大伯一家不能算,只有奶奶和弟弟是她家人。
余大姐以为三口的组合是:爸爸,妈妈和许夏。
“你家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吗?”余大姐问。
“我有个弟弟,他比我小六岁。”许夏说完就明白余大姐的意思,解释道,“我爸妈很早就走了,我和弟弟跟奶奶长大。”
余大姐这下尴尬了,讪讪地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时,许夏主动打岔问到别的事,场面才不至于变冷。为此,余大姐又高看许夏一眼,小姑娘很有眼力见,难怪能让她自然而然说那么多事。
午休时,许夏去了邮局一趟,说实话,她有点想奶奶给她做的鸡蛋花。还有那个不算熟悉,却又偷偷把钱塞给她的弟弟。
与此同时的许家,许丰收张开手,死死挡在房间门口。
田梅伸手推人,侄儿还是不肯让开,她不耐烦了,“我说你这个小孩,怎么不识好歹?你堂哥那么大的人,住在半间屋子,要是相看对象都没脸带回来。我又不是要抢你房子,只是让建设和你一起住,这都不行吗?”
从许夏走后,田梅几次提出这个事,都被爱人和婆婆否定了,今天挑了个他们都不在的日子,打算先搬进去,就算婆婆回来,总不能把儿子东西丢出来。
结果许丰收硬是拦着。
“许丰收,你还懂不懂礼貌?”田梅推不开许丰收,转头去看坐在椅子上的儿子,“建设你把这小子拽走。”
许建设有些迟疑,“妈,真要这么干吗?”他奶奶要是知道了,肯定生气。
“你怕什么,凡事有我顶着,要骂也是骂我。”田梅道,“而且你不想住舒服点吗?”
许建设当然想,起身朝着堂弟走去,“我说丰收,你干嘛呢,你房子空在这里,让我住又怎么了?别和我们闹了,平常我妈帮着收拾家里,你和你姐也没少吃我妈做的饭,做人要讲良心,是不是?”
许丰收瞪着田梅母子,依旧不动,姐姐说了,不管大伯母说什么,都不能让其他人住进来,这间房只能他们姐弟住。
许建设说不通,啧了一声,动手去拉人。
他比许丰收大,但许丰收力气也不小,兄弟俩推搡间,不知谁先动手打了下,转眼间两个人在院子里打了起来。
不过许丰收更小,最后被按在地上的是他。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他么的还敢和老子动手,不教训你一下,都不知道你已经是没人要的拖油瓶。你以为你姐姐真会回来接你么,她自己飞黄腾达享福去,脑袋坏了才会要你这个拖油瓶!”许建设正在气头上,对着许丰收的脸就是两巴掌。
许丰收死死瞪着许建设,找准时机,咬住许建设胳膊。
“啊!疼!”
几声惨叫过后,许建设疼得头皮发麻,许丰收依旧不松嘴,这时他嘴里已经有血腥味,而许建设痛到大喊大叫,他怎么打许丰收都没用,许丰收依旧死死咬住他手臂。
田梅这才慌张过去拉人,但她越拽,许丰收咬得越用力。
许家这里的动静大,附近邻居过来时,许丰收还咬着许建设的胳膊,而许建设脸色惨白,坐在地上颤颤地喊救命。
邻居们都被吓到了,最后喊来附近的警察,才把两个人分开。
等傍晚王秀芳母子吃席回来,才知道两个孩子都在医院,匆匆忙忙跑到医院,许大钟问怎么回事。
田梅哭着道,“我就是想去丰收屋里,帮他收拾收拾,结果他和疯狗一样咬人,医生说建设的手的肉快被咬断了,就算养好。也可能受到影响。大钟啊,这怎么办才好?”
病床上的许建设,面无血色地看着他爸,想哭却没眼泪,“爸,我……我是不是成残废了?”
许大钟眉头紧皱,看看儿子,又看看爱人,转身去另一个病房。
此时王秀芳在问小孙子怎么回事,但小孙子不开口,她也没办法,直到儿子怒气冲冲进来,她赶忙拦住人问,“大钟,建设怎么样了?”
“妈,建设可能变残废了!”许大钟不理解地看着侄儿,“丰收,大伯平常亏待你,还是虐待你了?你不想伯母帮你收拾屋子,你直说不就好了,至于这样吗?”
都是一家人,他真的不理解,为什么侄儿会做出这种事。
王秀芳听愣了,两个都是孙子,建设要是成残废,丰收以后怎么做人?
转念她又觉得小孙子不是那么蛮横的人,“丰收,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奶奶说实话,奶奶才能帮你说话啊?”
许丰收却是低着头,一句不吭。
看许丰收这样,许大钟认定是侄儿不对,“妈,您不能再偏袒丰收。给他姐姐拍电报,让她来把人接走!”
他可怜侄儿侄女没有爸妈,这些年尽心照顾,就算会有不够周到的时候,也自认为尽力了。结果养出一个狼崽子,要是再住一起,说不定有更大的祸患。
王秀芳问不出原委,再着急都没用,只好让大儿子去发电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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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夏在三天后收到电报单,上面只写了两个字——速归。
电报是按字算钱,家里没有明言什么事,但一定是很重要的事,许夏想了想,虽然有诸多不便,还是请假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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