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眼空洞,一步一步踏出了医院门口。
调动医院门口的监控,只见司徒浅空洞的眼睛望向监控。
仅是一眼,众人就慌了。
所有人的心都在颤动,他们有种不好的预感。
“去找,快去找。”宋老夫人带着哭腔,声音颤抖着说。
宋经验立马打电话派人出动满市去找。
“浅浅……”江知红着眼眶,监控里她眼中的绝望太清晰了,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随后江喆,温询,司徒皓悄无声息的离开。
视角来到了那个类似实验室的地方,还是那两个神秘的玻璃柜。
只见司徒皓粗暴的打开那个玻璃柜,温询上前给柜中那两个女人注射了一瓶不知名的药水。
不到片刻钟,两个女人缓缓睁开眼。
仅看他们三人一眼,两个女人就被吓的脸色骤变。
江喆打开手机,拿出手机相册里司徒浅的照片放到女人面前。
“用你的力量找到她。”江喆冷声道。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脸色发白。
她们自从进入到这个位面就与系统失去了联系,否则也不会被这几个疯子囚禁。
也不用遭受这日复一日的折磨。
被拿来做实验的滋味不好受,就差抽筋拔骨。
温询举起手中的针管,冷冷的看着她们。
无言的威胁更让人毛骨悚然。
海边,司徒浅穿着一身蓝白色病服在沙滩上格外显眼。
“美女你来海边还cosplay呢?”一个光着膀子的大哥打趣道。
司徒浅只平静的看着海面不回话。
那大哥好似察觉到不对,咽了咽口水。
“妹子,你是有什么心事吗?给哥说说。”那大哥试探性的问。
司徒浅依旧没回答,双眸无神的看着海浪拍打在沙滩上。
“人生在世,有什么想不开的,多想想你的父母。”大哥试图劝两句。
“父母?”司徒浅眼睛有了聚焦,但下一秒又黯淡下去。
只听司徒浅用沙哑的声音道:“他们不要我了。”
那大哥一噎,欲言又止,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有兄弟姐妹吗?或者是朋友?他们也会担心你的。”那大哥说。
司徒浅声音平静的像是陈述一件小事。
只听她说:“我哥哥也不要我了。”
那大哥脸色开始变了,又沉默半晌,他再度试探性的问:“那你朋友呢?”
这个问题好像问住了司徒浅,她久久没回答。
就在大哥以为得不到答案时,她说话了。
只听她说:“没有。”
那大哥张了张嘴,最后憋出一句:“一切都会好的。”
司徒浅没回答,只是平静的看着海面。
那大哥急的挠了挠头,决定找个帮手。
只是,就在他离开打电话把他媳妇喊过来时,司徒浅早已经离开了。
傍晚,这个城市应景的下起了大暴雨。
司徒浅麻木的走在大街,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路过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她。
桥上,她张开双臂,仰着头,任由雨水落在惨白的脸上。
“小姐你别想不开!”一个眼尖的人发现了这幕,急匆匆靠近。
“有人自杀!”
随着一个人大喊一句,周围的人迅速靠近。
“这么年轻,怎么想不开啊?”
“小姑娘,你快下来吧,有什么事可以跟阿姨说说。”
“切,她不敢跳的,要跳早跳了。”
“就是,有本事现在就跳下去,别怂。”
“哈哈哈。”
周围的人分成三波,看戏的,想救人的,还有怂恿拱火的。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怎么这么丧良心!你闺女要站在这你说得出这话吗?!”一个大娘气的指着那个男人大骂。
无视周围的嘈杂,司徒浅依旧仰着脸感受雨水打在脸上的感觉。
在众人的惊呼中,司徒浅动了,一只脚踏了出去。
“不要!”
关键时刻,江知扑了过去。
将人强硬的拽了下来,两人齐齐倒在桥上。
“浅浅,别伤害自己,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对不起你。”江知眼睛发红,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泪水。
司徒浅愣愣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别伤害自己。”江知声音带着哭腔,他死死抱住身下的人。
刚刚看见司徒浅要跳下去的时候,他真的要疯了。
桥上的人看着在雨中狼狈“相拥”的二人,刚才吵闹的人群变得安静。
忽然几道紧急刹车的声音响起,很快几个熟悉的身影冒着雨水冲了过来。
江家,司徒浅一言不发,只安静的任由摆布。
江知一边给她擦干头发,一边观察着她的反应。
江喆,温询,司徒皓都换了套家居服,三人在客厅沙发上坐着。
很快,司徒浅被江知带了下楼。
司徒皓激动的站起身,伸出手,又缩了回去。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对不起。”
温询眼神一直黏在司徒浅身上,眼睛一眨不眨。
司徒浅没有反应,只安静的顺从安排坐在椅子上。
江知心中的不安加重,哪怕司徒浅现在用刀杀了他们都好,唯独不要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的。
江知心都要碎了,他见不得这样的司徒浅。
她应该永远快乐无忧无虑才对。
“……”
一时之间,客厅静的可怕,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最后还是他们自己商量好一个一个和司徒浅单独聊。
其他人暂时退场,司徒皓留了下来。
他是第一个想和司徒浅谈一谈的。
“浅浅……”司徒皓声音嘶哑,眼中满是痛苦和懊悔。
司徒浅一动不动,连正眼都没瞧过司徒皓一眼。
“对不起,对不起……”司徒皓哽咽着道歉。
他知道她不会原谅自己了,只是除了道歉,他竟然不知道该同她说什么。
又或许他现在都不配和她说话。
司徒皓站起身直直的跪了下来,他忏悔,痛哭。
而司徒浅全程听着,依旧面无表情。
待司徒皓说完,司徒浅只语气轻飘飘的说了句:“这次,你也是为了宋清曦接近我吗?”
短短一句话司徒皓直接破防了,他摇着头,崩溃且懊悔,最终压抑不住哭声。
他就这样跪在司徒浅的面前痛哭,嘴里反复说着对不起。
江喆下来的时候看见这幕沉默一瞬,便面不改色的走了过去。
司徒皓像没了灵魂的躯壳一样,他红着眼睛暂时走开。
“……”客厅再度安静下来。
良久,江喆说了句:“抱歉。”
江喆上前轻拥司徒浅道歉。
“原谅我的自大,给我补偿你的机会,好吗?”江喆声音带着乞求。
司徒浅只是轻轻将他推开,一言不发。
江喆心中有些苦涩,早知如此,心脏还是有些抽痛。
“不原谅也不要紧,只要…你好好的。”
“好好的活着。”江喆重新抱住司徒浅,语气像是哀求道。
他看似没对司徒浅做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每一件事却又有他的影子。
所以他愧疚,不安,煎熬。
在之前他就把自己的心交了出去,所以司徒浅现在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他的心。
在知道司徒浅不想活了的时候,江喆差点没当场疯了。
下雨天他飙车往那座桥赶,幸好江知早到一步,让她平安无事。
“哪怕你想我们死都行,只要你别伤害自己。”江喆的姿态很卑微,他只想司徒浅好好活着。
就在此时,宋家一行人终于追到了江家。
若说是平静,也不是,更多的是心如死灰。
明亮清澈的眸子如今变得灰暗,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哭声把楼上的几人吸引了下来,看见是宋家他们倒也没多意外。
看着他们痛苦,后悔的模样,司徒浅眼底却闪过一丝讽刺。
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杀原主遭遇的一切吗?
他们试图用从头再来补偿做借口求得一个机会,却又没拿出该有的诚意来。
他们应该走一遍原主的路,再付出应有的代价才是。
想着,司徒浅眸光冷的吓人。
只是所有人都沉浸在愧疚懊悔的情绪中,无一人窥见到。
时间转眼即逝,司徒浅已经在江家又呆了小半月。
她却从始至终没开口说话。
江知端着粥走进房间,这段时间他憔悴清瘦了很多。
“浅浅,喝口粥吧。”江知勉强挤出笑说。
司徒浅没有任何反应。
江知低着头,心仿佛被撕裂般的疼。
这半个月,无论众人做什么,说什么,司徒浅始终一言不发。
江知眼眶湿润,端碗的手用力攥紧。
前段时间他查到了当年在学校所有参与对司徒浅霸凌的人。
并用自己的手段让那些人都付出了代价。
可…自己呢?又该怎么去偿还,抚平眼前女孩的伤口?
江知放下手里端的粥,轻轻搂住司徒浅。
“浅浅…你恨我吗?”
“……”
得不到回答的江知继续道:“如果你恨,我这条命能换你好好活下去吗?”
江知说完,泪水打湿了司徒浅的肩膀。
“……”
花园里,司徒浅蹲在一朵花面前发着呆。
后面跟着一大帮人。
忽然,司徒浅叹了口气。说:“过来。”
江知从人群里走出来,眼中有些忐忑。“浅浅……我……”
他只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偷偷跟来了。
只见司徒浅踮起脚,轻轻在江知唇上落下一吻。
江知愣住了。
一吻既瞬,司徒浅后退一步。
江知下意识伸出手,却没抓住她。
看着司徒浅离开的背影,江知忽然认清了一个事实。
他们救不活一个已经心死的人。
司徒浅不是原主,她并不能替原主原谅他。
所以即使江知真心爱她,也注定没有以后了。
这个吻是她最后的告别。
花园里,江知失魂落魄的坐在花旁痛哭。
他明白了那是司徒浅给予他最后的温柔,也在说失去记忆的浅浅真心喜欢过他。
他虽然自小丧失双亲,却有一个哥哥顶在前面。
所以他无忧无虑,也有一些富二代的通病,傲慢,冷血,所以说话并无顾忌。
他或许知道有人在用他的名义伤害了别人。
只是他怪罪的,是觉得那些人不配用他的名义,而不是谴责那些人伤害了别人。
可笑的是他江知唯一一次心软救下的人,却是曾经因为他而被伤害过的人。
多年前开出的那枪,如今正中眉心。
后悔,也来不及了。
车上,司徒浅无悲无喜的看着车窗外。
宋清烨忐忑的从后视镜时不时看她一眼。
车里安静的连心跳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很快,车子停在一个游乐园。
“浅浅,以前我答应过你,要再陪你来一次游乐园。”
“现在我兑现当初的诺言。”宋清烨说。
司徒浅没说话,只是缓慢的走了进去。
今天游乐园被包场了,所以偌大的游乐园除了二人和保镖再无别人。
司徒浅来到旋转木马,一言不发的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后塞给宋清烨。
然后自顾自的上了旋转木马。
宋清烨却眼眶泛红,拿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他双眸含泪为司徒浅拍下了很多张照片。
有一年,宋家人陪宋清曦来了游乐场。
那个时候司徒浅已经因为多次陷害伤害宋清曦而被众人厌恶。
所以司徒浅只能眼睁睁在一旁看着他们一家人幸福开心的笑容。
当时她怯怯的问:“哥哥,能不能为我拍一张?”
宋清烨却冷着脸拒绝了,眼中的厌恶深深伤害了当时的司徒浅。
司徒浅只静静站在后院,看着那个秋千发呆。
直到司徒皓打扫到后院,司徒浅开口问:“哥哥,这次,我可以玩了吗?”
司徒皓拿着扫把的手顿住,他悄无声息的红了眼睛。
只见司徒皓低着头说:“可以…”
脑海浮现那一天的场景,他带着司徒浅来到小院准备小住一段时间。
才不到半天,司徒皓就接到宋清曦哭唧唧打来的电话,跟司徒皓哭诉……
司徒浅难过的眸子到现在都清晰印在脑海中。
也是那天,司徒浅刚坐上秋千就被一把揪下。
“司徒浅你为什么非要针对曦曦!”
“你抢了她的人生十八年,你还处处为难她,你到底有没有心?”
司徒皓双眼冒着怒火训斥。
那个时候的司徒浅被骂懵了,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试图解释,司徒皓却生气的说:“若不是为了不让你回宋家和曦曦抢亲人,我根本就不想认你这种人!”
“还有这个秋千,是我和母亲为曦曦搭的,你根本就不配坐!”怒火中烧的司徒皓吼着说。
现在,破旧的小院里,只见瘦弱的女孩轻轻荡着秋千。
司徒皓站在旁边看着,眼中是抑制不住的难过。
或许在那个时候,他早已经失去了她。
“没有我想象中的好玩……”司徒浅声音很轻,轻到被风一吹就散了。
司徒皓却听到了,听的清清楚楚。
他心脏抽痛,眼睛泛起猩红。
温询来了,把司徒浅带走了。
只留司徒皓站在已经破败的小院里,感受曾经司徒浅被他独自抛下的绝望。
司徒浅下车后就被温询牵着来到了一处实验室。
司徒浅皱眉看着这个实验室,温询从身后环抱住她。
他将头埋在司徒浅的脖子,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会下蛊。”温询嗓音沙哑道。
他从没如此渴望和一个人有肉体的碰撞。
他没注意到被关在奇怪容器里的两个女人看见司徒浅时眼中闪过的震惊。
“宝贝,我爱你,陪我一起沉沦不好吗?”温询现在犹如一个斯文败类。
司徒浅皱眉一言不发,偏头躲开温询的亲吻。
“我并没有亲手伤害你不是吗?”
“我可是给你喂了解药呢宝贝。”温询将司徒浅抱起,禁锢在怀里说。
“对比其他人,我只是渴望和你发生点男女之间的事。”温询舔了舔司徒浅的脖子。
司徒浅皱着眉,立马伸手抵在他的额头。
不要脸,司徒浅心里无语的骂。
他把他曾经的冷眼旁观美化,试图哄骗司徒浅继续和他纠缠。
温询这个疯子到现在还在扮演着无辜,只是司徒浅一句话让他破防了。
“冷眼旁观的人同罪。”司徒浅轻轻在他耳边说。
温询脸色骤变,然后化为哈哈大笑。
“宝贝,你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温询看着司徒浅,眼中的占有欲更浓烈了。
此时实验室的门被打开,江喆沉着脸闯了进来。
“温询!”碍于司徒浅在,江喆压抑着怒气喊。
司徒浅神色有些疲惫,她不再看二人,转身准备离开。
温询立马一把将司徒浅拽回来,禁锢在怀里。
“浅浅要去哪?你忘了我们还有些事要做吗?”
说着温询另一只手摩挲着司徒浅后腰。
司徒浅气的一巴掌扇在温询脸上,声音大到江喆本来要靠近的脚步停下了。
温询松开司徒浅,伸手摸了摸脸上被打的地方。
温询却不怒反笑,他舔了舔嘴角问:“宝贝手扇疼了吗?”
“……”
见司徒浅不想搭理他,他又凑了过去。“来宝贝,让我看看你的手红没红。”
“滚。”司徒浅气的脸都红了,瞪着温询。
温询还是笑嘻嘻的样子。“我就喜欢你打我,够吗?不够再打一巴掌。”
说着还把脸凑了过去。
看着温询一副被打爽了的样子,把一旁的江喆看的脸都黑了。
看着贱兮兮的温询,司徒浅气的转身就走。
温询乐呵呵的就要追上去,江喆立马挡住了。
“好狗不挡道。”温询收起笑脸,幽深的眸子看向江喆。
另一边,司徒浅刚走出不远一辆车就极速开到她身旁停下。
急促的刹车声在安静的马路上格外刺耳。
只见车子重启往前时,司徒浅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马路上。
三日后,距离司徒浅失踪的时间越来越久,众人的心都悬在刀尖上。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都要把宋清曦翻出来!”宋清烨怒到极致。
一旁的宋老夫人哭都不敢哭出声,只期盼能快点找到司徒浅。
宋纪年只能无助的站在角落,看着大人们急疯了的样子,他根本无能为力。
司徒皓本来就因为被宋清曦欺骗多年而起了杀心,如今知道司徒浅的失踪和她脱不了关系,他只想把她抽筋拔骨。
毕竟司徒浅失踪那天宋清曦成功从宋家“越狱”跑了。
要说没关系,傻子才信。
江知无力又疲倦的靠在沙发上,心里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江喆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把整个市都要翻过来了,地毯式的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今日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
昏暗的地下室里,司徒浅手上盘绕着一条颜色漂亮的蛇。
蛇吐着信子,把角落里的宋清曦吓的直尖叫。
“唉~妹妹不高兴吗?”
“你不是最喜欢这些小动物吗?当初你也是这么“招待”我的呀。”
司徒浅巧笑嫣然,说出的话却让宋清曦忍不住直打哆嗦。
“你不是她,你是谁,你是谁?!”宋清曦哆嗦着身子,这几日她已经快被折磨疯了。
“妹妹你在说什么呀?”司徒浅走过去,弯腰伸出一只手轻轻为宋清曦拨正凌乱的刘海。
“啊啊啊!”宋清曦被司徒浅另一只手上那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蛇吓的尖叫,身子颤抖着却不敢动。
“嘘~”司徒浅将手指比在宋清曦唇上。
“别吓到我们的好朋友哦。”司徒浅站直笑着说,手还摸了摸蛇的脑袋。
只见宋清曦身上的白裙早已经脏污不堪,身边全是死老鼠,死蛇,发出阵阵恶臭。
“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宋清曦崩溃的痛苦求饶。
“嘘~”司徒浅比了个闭嘴的动作。
“放心,法治社会,我怎么会杀人呢。”
“死很容易的,但生不如死就不一样了,你每时每刻想着死亡,却不得解脱,更有趣不是吗?”
司徒浅说着哈哈大笑,银铃般的笑声明明很好听,却让宋清曦毛骨悚然。
宋清曦震惊又恐惧的看着司徒浅,她直摇头,吓的说不出话。
“你的两个好哥哥,好父母马上就会来救你了。”司徒浅把玩着手上的毒蛇说。
宋清曦眼底闪过希冀,双手握紧。
如果她能出去,她一定要弄死司徒浅!
她双脚赤地,长发的散落在后迎风扬起。
脸上身上都是零零碎碎的小伤口,还有一大片青青紫紫,在雪白的肌肤上看起来很是骇人。
被司徒浅莫名放走的宋清曦顾不得那么多,疯狂沿着路往外跑。
一边跑她一边喊救命,说被人绑架了。
而顶楼上,此时楼下有人发现了什么,顿时聚集在一起。
“不要!”江知大喊,猩红着眼睛冲了过来。
听到江知的声音,司徒浅踏出去的脚犹豫的缩了回来。
[天哪,有人跳楼。]
[我靠,主播你还不报警?你还直播毛线啊!]
[这么漂亮的小姐姐怎么想不开啊?]
[我的天,她是不是受伤了?裙子上好多血。]
[我已经报警了!]
楼下举着手机直播的女孩无奈的解释自己已经报警了。
司徒浅扭头看去,眼神空洞又绝望。
江知想要靠近,司徒浅却往后退了退站在顶楼边缘。
“不要!我不过去,我不过去了。”江知吓的连忙退了好几步。
司徒浅呆呆的看着江知,悲伤的气息蔓延开。
“浅浅!”宋老夫人看见这幕吓的腿都软了。
宋纪年脸吓的惨白,他嘴唇微动,姑姑两个字他说的特别小声。
“浅浅你下来,别冲动。”司徒皓伸出手,哀求道。
“浅浅!你下来,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你先下来好不好?”宋清烨嘴唇的白了,红着眼睛哀求道。
“浅…”宋老爷子宋经验捂着胸口,脸色发白有些喘不过气。
“妈妈错了,是妈妈对不起你,你先下来浅浅。”宋老夫人哭成了泪人。
“浅浅你下来,如果要死一个人,那个人也应该是我。”司徒皓红着眼睛说。
“是我懦弱,是我没有勇气,我喜欢你,却又不敢背负骂名。”
“所以我不听你的解释,只想避着你。”
“我还信错了人,冷眼看着你被宋清曦逼到这步,要死也是我该死。”
“是哥哥对不起你,浅浅,你下来。”宋清烨红着眼睛喊道。
“是妈妈不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对不起你,浅浅。”宋老夫人痛哭着道歉。
“呜呜呜姑姑……”宋纪年也哭红了眼。
“是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偏心了宋清曦,总觉得那是些小手段。”
“总觉着你替宋清曦享了那么多福,该受着她的一些小手段。”
“是爸爸不好。”
“爸爸真的不知道她会做出那种事。”宋经验说着老泪纵横。
“浅浅,不要……”江知直直跪了下来,他哭着摇头,乞求的看着司徒浅。
他们痛哭着,忏悔着,一遍遍陈述自己的罪名边说对不起。
司徒浅直接平静扫过在场的人,忽然笑了。
笑的直不起腰,眼泪涌出。
“是可怜我吗?”司徒浅自嘲。
“不是的,不是的。”众人哭着摇头。
“大抵是没爱过我吧,所以能轻而易举的放弃我。”
“所以容许宋清曦践踏我,哪怕明知道那家精神病院不正常,你们还是把我送进去了。”
“你们知道我会遭遇什么。”
“现在,你们又为什么要哭呢?”
“我死了,你们一家人就又可以幸福的过下去了。”
“没了阻碍,不正好没有人再打扰你们一家人吗?”
司徒浅嘲讽的笑着,眼泪却一直没停过。
“不是的,不是的。”宋老夫人只能哭着拼命摇头。
“妈妈爱你,妈妈爱你,是妈妈对不起你,孩子你下来。”宋老夫人哭着伸出手哀求。
宋经验忽然对着司徒浅跪了下来。
“你是爸爸的女儿,爸爸永远爱你,浅浅。”
他哭着,不似从前那般雷厉风行,此时脆弱到不堪一击。
“姑姑,纪年错了,呜呜呜,姑姑不要死。”宋纪年哇哇大哭。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司徒皓一巴掌一巴掌扇着自己,很快脸就红了一大片。
“要死也是我该死!浅浅,不要为了我们想不开!”宋清烨此时胡子拉碴的狼狈不堪,他瘫坐在地哀求。
“不是的!我爱你浅浅,我爱你。”江知伸出手,痛哭流涕。
“你下来浅浅,我爱你!”其余几人分别哭着说。
“你们说爱我?”司徒浅笑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的直不起腰,眼泪又止不住掉。
又哭又笑,却不让人觉得怪异,反而升起浓浓的心疼。
“你们亲手把我对这个世界的希望打破了,却又说爱我,哈哈…真可笑。”司徒浅双眸泛红,扫过在场的人。
“爱我,却又一次一次伤害我,容许别人践踏我,羞辱我。”
“你们每个人都曾举起过无形的刀捅向我,结果,你们却说爱我?哈哈哈,太可笑了。”
“我在精神病院的几年你们大概也从来没想过司徒浅还活着吧?哈哈哈,我早该死了…”司徒浅流着泪自嘲一笑。
“我累了…真的好累…”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
司徒浅说完,抬手擦拭掉眼尾的泪,转身的动作决绝,裙摆飞扬,闭着眼睛,嘴角扬起解脱的笑。
一跃而下……
“浅浅——!!!”
江喆和温询刚把宋清曦抓回来,高楼跳下那抹身影就死在了自己面前。
“不——!”温询猩红着眼,像疯了一样往前跑。
快点,再快点……
江喆呆呆的看着地上那朵绽开的红梅,她就安静的躺在那。
他腿一软,跌在地上,泪水涌出,嘴唇哆嗦着。
江知崩溃了,他一路跌跌撞撞跑下楼,跪坐到司徒浅旁边。
血浸染了路面,江知像看不见一样,他哆嗦着伸手脱下外套盖在司徒浅身上。
“等我…我会去找你赔罪的…”江知沙哑着声音低喃,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宋清曦本来想跑的,结果看见司徒浅跳楼死了,整个人愣在地上。
她不是赢了吗?为什么会跳楼?
很快警察赶到,周围围上了警戒线。
而热搜上还挂着:宋家假女儿于今日跳楼身亡
一个刚忙碌完的女霸总疲惫的刚准备下班,听到这个消息,手一抖,手中的手机随即掉落。
“陈总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旁边的助理担心的问。
自己哭了?陈妍抬手一摸,泪水早已经打湿了脸。
而此时她的手机信息叮叮叮响个不停。
陈妍麻木的接过助理给自己捡起来的手机。
打开手机,是自己闺蜜发来的信息,里面的内容映入眼帘。
[阿妍,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做错了?她跳楼了…]
[如果当初学校流言四起的时候,我们没和她绝交并坚定的站在她旁边,她是不是就不会……]
“对不起,对不起……”陈妍终于崩溃了,她蹲在地上嗷嗷大哭。
半月后,又一则新闻上了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