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暗恋by黎纯
黎纯  发于:2025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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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工作是不是很累?”
“嗯?”他满不在乎,回着短信,道:“还好,一些小事。”
“谢望忱,”她跨过扶手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以前没问你工作,不是我不关心,是觉得自己帮不上忙。”现在似乎也不怎么帮得上。
“但你如果需要一个分享情绪的人,我随时愿意听。不止愿意,是很想听。”
“我说的爱你,不是只爱你风光无限,胸有成竹,是想付出,想让你幸福,想让你有温和的生活。在我这里,你可以软弱,抱怨,说累,我接受你的一切。”
“我们是夫妻,我会一直和你同甘共苦。”
她背后,一双手缓缓落下,发顶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外面的风,依旧在锋利地刮着。
十年前寒冬将近时,他失去了无条件爱他的两个人。
十年后,在这个冬天,这个世界又有了一个真心爱他的人。
这个人,他会牢牢抓在手心。
漫长的吻后,他说:“谢谢宝贝。”
这夜宋汀沅本该睡得很踏实,他告诉了她在做的事,只是审查常规客诉,不算棘手,并表示以后有觉得棘手的事会告诉她。
她入睡很快,做了个梦,梦里她和他一起给奶奶策划了个充满惊喜的生日,来了很多熟人,有先识公司的同事,领导,乔乔,宋家人,甚至谢家的亲戚,爷爷,谢昌一家。
大家都忘记所有不愉快,扬着笑脸。
可等蛋糕推进来,奶奶却不见了,她出门去找。如同站在第三视角,她看到自己身后的一切却迅速坍塌,蛋糕掉在地上,大家都变成了哭脸。
她猝不及防后退,踩空跌入黑色深渊。
她突地惊醒,后半夜几乎没怎么睡。
到了办公室,去泡咖啡,路过镜子,眼下两团淡淡青色。
王斯然昨天也熬了夜,过来照镜子,说:“为毛我的黑眼圈像眼袋,你的像卧蚕。”
“够了啊,谁家卧蚕是青色的。”她笑。
王斯然搓了搓脸,看她手指,“你你你……婚戒?”
她确实戴了婚戒,有点不好意思。
昨晚谢望忱除了说审查投诉的事,还说了件事,她才知道原来他一直介意她第一次戴婚戒取下来过快。
虽然难以理解他会在意这样的小事,她回家后就重新拿出来戴上了。
她给他戴,他给她戴的。
好在还算素净,存在感没有特别强。
一起回办公室,王斯然问:“上次年会说介绍你老公给我们认识,也没介绍。”
唐婷也嬉笑着凑过来加入:“对呀对呀,他那么忙,没时间来吗。”
“究竟是谁呀?”
“有没有照片,先给我看一眼照片呗。”
此刻,宋汀沅决定挨下剩下的半刀,“有照片,你们都见过。”
“谁啊?”
“就是……谢望忱。”
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
姜悦悦跑过来,小声问,“汀沅姐,你说的谢望忱是我们一起采访过的优盛的CEO,还是撞名哒?”
“没撞名,就是那个。”
姜悦悦完全傻掉了,“啊?”
唐婷问:“上回来签赞助合同,说要参观公司,让你陪同的那位谢总?”
来了来了,这一笔账来了。
她低头灌咖啡,“对。”
“啊!!”
“宋汀沅,比不谈则已,一谈惊人啊!”
“你俩,我C,还在那装模作样握手。”
“你不是说跟你先生相亲认识的吗?”
“哎哟我去,汀沅姐这叫什么,卧底的好苗子。”
“汀沅姐汀沅姐,你们结婚是在我们采访前还是采访后?”
“等等,那之前那个优盛访谈,你岂不是给老公写访谈?”
“说实话,我之前看到过两次有辆宾利来接你,不过没看到车上是谁,不会就是谢总吧?”
正巧唐冉过来取东西,目睹了全程,高贵冷艳地笑而不语。
她被埋在大家的声讨里,一一回答,然后道:“不好意思,大家,之前说实话,我和他感情不是很稳定,瞒了大家,现在我们……”她展示了下戒指,一切尽在不言中了,“谢谢大家,不过我们先工作吧。”
天阴,乌云久久不散,但因为有八卦可谈论,办公室充斥着欢快的气氛。
小半天时间,大半个办公楼都传遍了,刘主任甚至直接来问是不是真的。她点点头。
因为回复大家的调侃和祝福,她不时分心,直到下午三点多才重新集中注意力。
然而约摸半小时后,她接到疗养院的来电。
“宋小姐,邹女士病情突然不受控,现在送往抢救室的途中,情况不乐观,您方便的话最好尽快过来一趟。”
手机从她手中滑落,砰的声摔在地上。

第54章 一路逛飙 爱是流经你的痛,最终汇聚到……
谢望忱收到消息时, 在一场官方组织的质检培训会上,他招来沈桉代听,前往医院。
宋汀沅先到, 面色灰白地枯坐在长椅,急救室的红色指示灯如一枚通向地狱的开关, 灼眼刺目,令人心惊胆战。
她不断问自己为什么,不断捋过去的细节,明明前几天奶奶还一反常态精神劲头更好,说话声音也更响亮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一反常态……
一反常态……
她控制不住地回忆昨晚的梦。
谢望忱走到旁边, 问护士细节, 现状。
护士不敢有任何主观判断, 不敢做任何承诺, 摇头。
警示灯灭,急救室的门从里面推开。
她和他都过去。
手术医生黯然,脱下手套,低头轻声说:“抱歉, 节哀顺变。”
事实上,患者被发现时已是晚期, 扩散严重,能竭力挽留将近三年,已经算好。
她腿一软, 谢望忱做她的依靠, 撑住她。
亲人的离世,是一生的磋磨。
他无比清楚。
自此行山踏水,无论良辰美景还是穷途落魄, 不会再听到一句故人哪怕最普通的问候。
一位律师联系宋汀沅,邹女士十天前写好了遗嘱。
邹女士一生跌宕起伏,生于上个世纪,出身贫穷,依靠双手创造过人财富,乐善好施,广结善缘,虽无血亲在世,却认真对待生命中的每一个人。
领养了周青,养大了周青的女儿。除了要求她们幸福,不要求任何回报。
她的财产,百分之九十留给宋汀沅,百分之十留给周青傍身。
整整两天,宋汀沅语不成句,只要清醒便无法自抑流泪。
第三天,她去疗养院收拾遗物。
奶奶的手机有条未发送成功的短信,收件人是她。
点开,只有三个字:【好好的】
她攥紧手机,埋进谢望忱手臂,肩头无声颤动。
不一会,他感受到衣袖湿润,圈住她。
“谢望忱…”她说,有一年她去宋家过暑假,宋黎明欺负她,把她的书撕碎,用记号笔在她手上写字,周青知道后只是让她不要去招惹宋黎明,她哭着给奶奶打电话。半夜,奶奶打着车灯来接她,“那个车灯,好亮好亮。”
她说奶奶很爱吃东西,可是生病,这几年都没能放开吃过一次饭。
她说上次在庄家的度假山庄,和奶奶约好了明年一起去避暑,“再也不会有了,再也没有了。”
她说过几天就是奶奶生日,她已经画好了蛋糕的设计图。
他拥怀里人更紧,眉端紧锁,心如刀绞。
爱一个人,流经你的痛,最终汇聚到我身体。
葬礼在一个阴天举行,吊唁的人来了很多。
先识的同事,领导,谢、宋两家的亲戚,乔琳琅,庄曜凯,姚夕,郑霖……一一拥抱,互道节哀,珍重。
她在灵堂守满七天。
曾经,邹女士打车灯来接她,如今她用冥灯为邹女士送行。
她守着奶奶,谢望忱守着她。
时间不会为任何事暂停。
优盛的事兀待处理,离不了人。他守着她睡着后起床去书房,一室微光,到窗内窗外的光相接,天将亮,回房间浅眠几许。
以透支健康的方式陪着她。
她完全不知道,直到有天夜里醒来看到旁边是空的,光脚走到走廊,看到书房泄出的光,才知道她只顾着她的伤悲,忘了他的生活。
她敲开门,拿来一张羊绒毛毯,披在他身上,缩在旁边的沙发陪他。
半月后,春节悄然而至。
她打起精神,买了些装饰品,对联、灯笼、窗花、福字、中国结。
他上午有一个能源协会欢祝会要参加,她单独在家,装饰房子。
用热熔胶把每个房间的门口粘上对联,一个人,看不太准,第一回 粘的歪歪扭扭,后退看一下,取下重新粘。一个门要粘三四遍。
弄的满手胶。
贴着贴着,想到以前的春节,坐在地毯放空,过会儿缓过来了,接着贴。
将近中午,他回来,拿掉她手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带上身份证,我们去海边。”
她呆了下,“什么时候?”
他看了下表,“还有三小时,飞机起飞。”
两人跑上楼,像逃亡一样找出证件,随便塞了几件衣服进行李箱。
开往机场的车在半路拐弯,他们先去给爷爷拜了个急匆匆的年,接着赶往机场。
路上没车,行人都少,一路狂飙。
牵着手在廊桥奔跑。
行程匆忙,没定太远的地方,目的地在国内最靠南的城市,南城。
甫一下飞机,仿佛踏入了一个新世界。
气温温暖,天空一碧万顷,生机勃勃的仙人掌,成行高大的椰树和棕榈,辽阔无垠的海湾,磅礴的浪声,踩在脚下松软的沙子。
阳光明艳,路人翻飞的衣角和热辣的裙摆。
他们在当地小店选了两套度假风蓝色花衬衫花裙子。
两人试穿,面对面双双从更衣室走出。店家眼睛都亮了,说要是能配合拍几张宣传照,可以打八折。
她当即答应,“好...”
谢望忱慢条斯理:“就八折?”
“七折,七折!”
“六折吧,吉利。”
“哎呀,你这样我们没法做生意了,亏本的呀。”
他作状要脱下,“我们去别家看看。”
“算了算了,哎呀,六折就六折。”
她微微睁大眼,还是他会。
店主每天都要演一出价格拉锯战,痛心疾首的表情做的如鱼得水,“靓仔靓女,就当送你们的新年礼物了。”
“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啦!”
于是他们一起简单摆了几个姿势配合老板拍照,不到两百块拿下了两套衣服。
然后用双倍的价格买下了照片。
他戴着她送的墨镜,她在路边买了个橙色镜片款插在头顶。
俯瞰这座海滨城市,如一盘层次丰富的调色盘,他们是镶嵌其中的两个颜色。
节假日的海边非常热闹,他问:“有没有什么想玩的?”
她第一次在外面过年,还真有一件特别想做的事,“我们去赶海吧!怎么样。”
回酒店找到管家借了一套赶海道具,前往一个人少的滩涂。
说是人少,其实也不少。很多当地人在捞水产年货。
他大体扫了眼,目的性很强地走向某个地方。
她落后一段距离,一道声音朝她喊道,“靓女,不要往那边走了!”
是一个皮肤微黑,身材健美的男人,“我们去过那边了,没东西,来这边啊!”
肤色看得出是长期日晒,挺有经验的样子,她问:“你们那边很多吗?都有什么呀?”
男人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从沙里拔出一根蛏子,朝她晃了晃。
谢望忱闻声回头,才几步没看着她,就和别的男人聊上了。
他微扬着下颌,耐心等他们聊完。
她显然被蛏子吸引了,刚要冲他喊‘不要往前走了,我们去抓蛏子吧’,一对上他微眯的眼,话在喉咙打了个转。识相地去挽他。
健美男人才发现她有男友,推了把身旁来打趣他的人。
宋汀沅小声说:“那人说前面没有东西,要不要去别的地方看看?”
有浪打过来,谢望忱把她往里一带,“这么信他,去跟他赶?”
“……”不是信谁的问题好吗。他俩都是遥城人,内地旱鸭子,赶海没经验,而且人家说去过了,没有。
她干笑拉他手:“我当然信你。”
他不是好哄的,抬高,不给牵。
她踮脚够,够不到,就去牵他另一边的,牵起看手心。伤口愈合了,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疤痕。他不是留疤体质,再过段时间应该会恢复如初。
港城临海,谢望忱在那的几年不是白呆的,哪里可能藏着东西,打眼一看就知道。
带她去的并非是黑肤男人去过的地方,而是绕过一片小山,停在礁石堆前。
满地的蛏子孔,礁石附着厚厚一层蚝类藤壶,水沙相接搁浅处五颜六色的鱼蟹贝类。
她惊喜极了,又不敢大声,怕吓跑了它们。
她在沙滩洒盐等蛏子冒头,捡贝壳,猫眼螺,海星,忙得不亦乐乎,小桶都快装满。
他下水,用碎礁石围出一片空间,把鱼蟹章鱼水蛰往里赶。
太丰富太多了,一只小水桶根本装不完。
没办法,只能选择性放走一些,留下更漂亮新奇的。
天边升起暮色,快涨潮了,必须尽快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走路姿势奇怪。他看了两秒,见怪不怪,“鞋子进沙了?”
他俩都穿的海边买的洞洞鞋,容易进沙。她点头,用海水冲过,不知是没冲净还是又进的。
他俯身脱下她鞋,伸脚“踩我脚上。”
她小心翼翼踩上他的脚。
海岸的水含沙量高,冲不干净沙子,他撩起衣服下摆给她擦鞋,擦到没沙子了,放下,“试试。”
她踩进去,感受了下,“没了。”
余光里他下摆那块变得又湿又皱,她恍惚记得他有洁癖来着。
他们把赶海的战利品交给酒店厨房烹饪。
年夜饭是一顿丰富的海鲜。油爆,葱香,清蒸,煲汤,口味一应俱全。
因为是自己抓的,夹的,捡的,吃起来格外香。
大年初一出海海钓。
酒店一条龙服务周全,管家准备好了鱼竿,饵料,摆渡车送他们上邮轮。
她对自己不报太大希望,“我没钓过鱼,你技术怎么样?”
他淡淡:“还行。”
以前为了静心,偶尔钓鱼,练字,煮茶。
“哦。”那她放心了,不会没得吃了。
鱼线一下海,局势完全反转。
宋汀沅运气爆棚,一会儿一条,又一条,上一条还没放好,鱼竿又沉了。
马夫鱼,香蕉鱼,石斑,海葵,青衣长鱼,亮闪闪的带鱼……鱼桶里活蹦乱跳的。
看得周围的钓友羡慕嫉妒恨,瞄一眼她鱼桶,心痒痒说:“小姐,运气也太好了。”
“靓女,撞大运啦。”
“恭喜啊,今年肯定发大财!”
她展颜,明眸皓齿,“谢谢,谢谢。”
谢望忱面无表情空杆,身后的鱼桶更是干巴巴的,一条鱼,一滴水都没沾。
她忍笑,他投来一眼。她正要安慰,可惜手里的杆又沉了,赶紧回身收杆,是一尾无敌漂亮的五间雀,通身浅黄,背鳍透明富有光泽,像一只小小的孔雀。
她虽钓的多,但不贪,同一品种的只要一条,其余放回海里。
瘾过够了,她半起身把鱼分他一半,在他耳边道:“我的运气分你一半。”
“新年快乐,万事顺利。”
“再次遇见你我很开心,阿忱。”
他滞住,半天才扬起头。
宋汀沅这人吧,不太说情话,一说就惊人,配上她那正经语气正经脸,撩.死个人,至少把他撩.死了。
“不钓鱼,钓我来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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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最后还会再有一件大事发生,五章内就正文完结。
近期收尾,为了保证质量,应该会隔日更捏,隔日更的话字数会多些
大家有没有想看的番外捏?可以留言点菜!
谢谢大家[让我康康][三花猫头][垂耳兔头][熊猫头]

第55章 放纵喟叹 电影看到一半,又到了床上……
海风如轻微翻滚的浪腾, 两人去甲板,靠在玻璃护栏日光浴。
她长发翻飞,一只手压着, 眺望远处,漂亮的侧脸映在光影里。
他撑手处, 玻璃有块米粒大小的破损,指腹摩挲过那处残缺。
其实,过去十年,他春节都是一个人。
在费城的那几年不说,外国不过春节。回国后,爷爷在小叔一家过年, 叫他, 他从没去过。
这些年怎么过的?忘了, 总之和平时大差不差, 万家灯火通明时,他无比清晰深刻地淌进孤独,割裂地用工作来填满时间。
“你看那边!”
一条轮渡航来。
似乎比他们在的这辆轮渡还大。
他略微思考两秒,通过吃水线和时间判断, “是货船,应该装的蔬菜。”
南城的话, “主要是豇豆、茄子、香蕉、芒果。”
等船靠近能看清编号,她用浏览器搜了下,居然一点不差。
航线繁忙, 约摸半小时就会驶来一轮。
无论时返航的, 还是出航的,只要是货船,他都能说出大概装了什么, 甚至停靠站!
她呆怔脸。
他道:“南城的港口基本就三类东西,农产品,矿建材料,工业物资。”
黑船多是水泥砂石类矿建材料,也有部分是金属矿石工业物资,具体怎么分,一看动力类型,二看船身年限。
大型货船动力主要是驱动蒸汽轮机、柴油机、燃气和混合动力。越贵重的货运输的动力越先进。
“再说农产品,”农运轮渡没有固定船色,可大多动力落后,船龄老。
南城的气候温暖,秋分后就会开通北运农产品专线,但目的地不会太北。北方有大棚技术,自给自足,外来农产品市场不大。所以一般停靠在中部地区,中部地区港口就那么几个。
“要说不好猜,唯一不好猜的就是科考船。”南山港转为科考码头后,有些货船被征用于深海研究,运往来的科考设备和物资。既没有固定船色也没固定动力,且行程保密。不过因为是春节,研究所休假,科考船不会现身。
她听完,星星眼,“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连具体的码头位置,名称,航线开放时间都知道!
他眉棱微挑,摁着她腰把人搂到怀里,毫不谦虚:“你老公就是这么十项全能。”
阳光反射着水光粼粼,投在他们身上。
如同电影里的男女主角。
她推开,方便说话,“我想起来了,唐冉说你以前在港城待过一段时间,是做跟航运相关的事?”
他戴上墨镜,懒懒散散在后面的太阳椅躺下,两手垫在脑后。
她追问:“是不是?”
他哂笑。
有些事不想还好,骤然摆到面前,越想越不得劲。
他在港城的经历没公开宣传,可也没保密。有心查,肯定能查到。她那同事唐冉尚且知道那段,她倒好,什么都不知道。
关于他,她是一点没主动了解。
也是,毕竟她第一次来优盛,连是他公司都不知道。
他错了,说她不爱说情话,实际上浑身上下就那张嘴最爱他。
“你还敢问是不是?”
“啊?”
怎么了这是。
他抽出只手,把她拉到腿上,“我手机在裤袋里,拿出来。”
“?”没懂,但执行。
她伸手到他裤子里,尽量避免碰到他大腿,拿出带有他体温的手机。
然后呢?他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
他下巴点了下,“密码我生日,解开。”
要是按错,带她一起跳下去喂鱼。
970320,她按下,解锁失败了,讪讪,“解不开啊。”
他躺回去,轻描淡写,“记错了,是你生日。”
990616,解开了。
居然真用的她生日……
她心暖暖的,又听他冷声:“我手机有搜索软件,要问的,自己搜。”
她顿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在闹什么,腹诽真是大小姐脾气,把手机往他裤袋一塞。
在思想里用了挺大力,实际温温柔柔轻轻堪比小猫顺毛。
立刻开始哄人,“我很想很想了解你,只是……怕冒犯你隐私,想听你亲口说。”
她总怕牵涉到他的旧伤。给她看照片那晚,她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似乎不太愿意说,她就想等到他主动说。
他确实有很多不愿告知于人的,但是,“对你,我没那么多隐私要守。”
她弯唇,亲他嘴角。
在开始搜索前,把他的指纹录入了她手机锁,也把密码改成了他生日,“现在我们一样了。”
他们玩闹时,网上正发生一件全民吃瓜的事。
一个以喜剧出名的女星,被狗仔放视频爆料和男友拥吻。
评论区骂声一片:【这种女的放古代该拉出去浸猪笼】
高赞留言一水的令人咋舌,不忍卒读的荡.妇.羞.辱。
宋汀沅对女星印象深刻,年少成名,踏实敬业,也对她的新闻印象深刻。
因为这位女星曾结过婚,离婚时未公开。
第一次被曝和新男友约会,被全网以出轨的名义抵制,女星解释早已和前夫离婚,现下是单身自由恋爱。
一撮好事的网友阴谋论:前夫大好人,戴了绿帽子还为了保住女星,配合假装离婚。
女星不得不晒出离婚证,离婚日期是两年前。
然而,用处也不大,只要她一活动,尤其和男友一起出现,必会被荡.妇.羞.辱。
一方面负面新闻的吸引力永远大于澄清,不是每个被误导的人都看到了澄清。另一方面,则更让人无力,写下评论的人,并非真的都在意真相,只是想站在道德高地,审判旁人,发表观点,发泄情绪而已。
女星几年前盛极一时,创造很多票房记录,自从和此事绑定,口碑受损,仍有热度,但鲜少有戏约了。
宋汀沅每次看到,都觉得惋惜。
她一一点踩恶评,又拿过谢望忱手机,再次点踩。
个体素质参差不齐是铁律,在她的构想里,该担起责任的是平台。
一连吃了三天海鲜,再吃下去要痛风了。
大年初三这天,他们去一家川菜餐厅吃饭。没想到,遇到一个熟人——Wesley,卫斯理,谢望忱在费城时的同学,一个英国人。
“Chen!Chen!”卫斯理一双湖蓝色眼睛,学生时期就语言天赋异禀,会六种大国语言,在驻华领事馆任职。
长相邪魅英俊,无比热情,看到他的婚戒,“几年不见,你都结婚了?!”
谢望忱简单给两人做了下介绍。
卫斯理看到宋汀沅,怔了下,“谢太太,太美了,是艺人吗?”
她笑了下,“Wesley你好,不是,我是记者。”
卫斯理对宋汀沅说:“Chen是我们全年级成绩最好的,那会儿我多亏了他每年测验才险过。”
Wesley和谢望忱个性天差地别,但在学校时他们关系不错。
川菜有点辣,谢望忱给了她个眼神,去吧台买凉茶。
她回应卫斯理,“他很聪明。”在国内读高中成绩就很棒。
卫斯理不工作时完全是个嬉皮,翻出张和谢望忱的合照,那会儿还有胡子。
她正要凑近看,谢望忱截住。
不让她看,她就更想看。
卫斯理邀请他们去酒吧玩,“谢太太,来一起玩,我把照片都发你。”
小声诱惑:“Chen以前留胡子,so sexy,在学校可吃香了~”
她马上答应要去。
谢望忱没有要动的意思。
她抱着他手臂摇晃,“我想知道更多的你。”
谢望忱双标:“他那的,不算。”
过了会儿,问:“你确定要去?”
她小鸡啄米点头。
酒吧里,他们要了比较偏的卡座。
重金属快节奏音乐震耳欲聋,塞满了耳朵每个角落。
偌大舞池里的身体摇摇晃晃。
香槟启瓶,气泡破裂声此起彼伏,汇聚成美妙的交响乐。
宋汀沅坐谢望忱腿上,继和他在一起失去手的所有权后,也渐渐失去坐椅子的自由。
私下相处,她总是坐着坐着就被拉到他腿上去了。
卫斯理:“Miss Song,加个微信,我发你。”
谢望忱没让她加,把自己手机给她,他有他好友,直接发就行。
卫斯理嘿嘿笑,搜索出一大堆照片,发到谢望忱账号。
谢望忱自己都不知道拍过这么多照片。
她一张张看,那时候他真的有胡子,比现在瘦很多,几乎可以用瘦骨嶙嶙形容,却又斗志昂扬,背景时常出现领奖台和发言席。
他在国外的几年,并不好过吧。
她心疼又为他骄傲,一张张保存收藏,转存到自己手机。
“Chen在学校可受女孩欢迎了,可几年一个女孩都没交往过,我们以为他是柏拉图,无爱主义。结果……”卫斯理扫了眼他俩的亲密姿势,啧声。
卫斯理边调侃边朝混音台望,挑了个时机,“失陪一下。”
不一会儿,他从混音台搂了个长发大波□□孩过来,没说几句话就按在卡座激.吻。
水声作响,旁若无人。
边吻边介绍:“我女朋友,Susan,这的DJ,酷毙了。”
苏珊抽空给他们打了个招呼。
宋汀沅佩服他俩嘴巴黏在一起还能吐字清晰。
谢望忱抬手打了个响指,附近的酒保立即过来,“先生需要什么?”
他点了两排黑方,四盆香槟酒桶,数不胜数的Remy Martin各个品类。
都是单价昂贵的酒,提成一般是算Susan的。
两个开酒师同时来开酒。
Susan又抽空说了句“Thanks.”抽出了卫斯理压在裤子里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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